30. 银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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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爱之人，最擅长用最恶毒、最致命的言语，让对方窒息。

    雪时身着一身黑色西服，是许犹春从未见过的模样。他眉眼冷峻，再不似从前那般稚气，多了些沉稳、内敛，和陌生。看向他的眼神也格外冷淡。

    虽然许犹春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那些堕神创造了迷境，可他仍然无法忍心不回答。

    暗淡的街灯扫过无人的道路，雨点无情的落在他单薄寂寥的身体，他听见不远处，有人唤他：“许犹春。”

    那样困惑不解的难题，他似乎从来没有得到答案。

    “下雪了。”

    “难道你不觉得，你小姨的出走和你脱不了干系吗？她为什么会选择提前离开，有为什么会要离开银河系？”

    春天杀死了蝴蝶，也杀死了他向来坚定的意志。

    于是——

不见踪影。

    许犹春好像从没有从以往的焦虑疲惫中醒来，又或者，他一直在欺骗自己。

    许犹春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重复着，一次又一次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即使他记起的并不多。

    可现在，他不会再信这些浅薄的言论。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和雪神正准备从斯普润火山逃出来——”

    这是一个虚无的、停滞不前的暗夜。

    “没有人会脱离一切去爱你，这不是你从小就知道的吗？”

    “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你怎么还要来找我？”

    许犹春话说一半堪堪停住，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纵使世界潮湿，他也会升起自己的艳阳天。

    “许犹春，你在这里做什么？”

    可偏偏，正中许犹春的弱点。

    “你的阿父、阿母、阿姊——甚至是你失踪的小姨。”

    曾经的许犹春的确深陷桎梏无法脱身，玻璃罩下的他无知又愚昧。

    “许犹春，你真的很蠢。”

    这是堕神针对于此时此刻的许犹春，创造的一场梦。

    “许犹春，你难道真的天真到会以为，会有人能在看到你的真实模样后还像往常般爱你吗？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没有人愿意去包容你的一切。”

    雨水落到洼地中掀起的涟漪，让许犹春清醒过来。他默默抚上脸颊，竟不知何时泪水已布满颊侧。

    曾经的他，向来不相信自己会与雪时分离，可现在的许犹春，没有了曾经的记忆，对雪时所谓的情爱也太过浮躁、虚幻。

    他相信雪时，亦相信自己。

    狂风掠过，落叶错乱的堆积在道路两侧。将那满腔的热情寂灭。

    不然为什么，就这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让他的心绪溃不成军。

    暗沉的天色下，雪时步步紧逼——

    他小心翼翼的朝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白光乍现，他下意识伸出手遮住，等到适应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为何来到一条空荡的街道上。

    这样虚伪、默许一切的默夜，许犹春却仍感受到内心的无望与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