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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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锦下颚微抬，“坐那，我给你留个标记。”

    总的来说，很有凌辱过的感觉。

    梁栎执伞转身，深深看向陶锦身旁的黑衣身影，眸底晦涩翻涌，“莫非郡主当真爱上一个奴才，甚至宁愿违抗父母之命，也不愿嫁给我。”

    很危险的姿势，任人宰割。

    全新的烙铁被淋上墨汁，随后放进炭盆里，碳火烤的很快，隔一臂远仍能感受到那滚烫温度。

    “很漂亮的。”

    “走吧。”她起身道。

    怀七轻笑，黑眸含着水雾，汗水顺着鼻梁滚落，“谢主人赏赐，属下很喜欢。”

    她才不要很丑的烙印小狗。

    “是。”怀七从不会拒绝她。

    这也是她在古书上看见的，烙印之前，往刺上淋天然色料，可使烙印留色，也算是一种古法刺青。

    怀七默默看着陶锦的动作，出声询问，“主人想要什么样的？”

    陶锦转头瞥向男人，目光一点点扫过他的眉眼，下颚的红痣，胸膛与腰腹，脑中忍不住想起那支蝴蝶金簪的玩法，忽而便有了灵感。

    陶锦眨了眨眼，总觉得有些眼花。

    “郡主......”他抬头，眼眶竟有些泛红。

    怀七没有丝毫反抗的情绪，他坐在木椅上，双手反缚在椅背，双腿被分开绑在凳腿上，眼前也被黑色发带蒙住，胸下也被缠了一圈麻绳。

    她的小狗。从此以后，他的心脏只为她跳动，躯体也只为她打开。

    说到最后，看着梁栎不可置信的神情，陶锦嘴角噙起一抹弧度。

    荆王与荆王妃并不知俩人恩怨，只觉得梁栎是与自家女儿培养感情，自然没有阻拦。

    “我总在想，若我当初没有刻意设计那场重逢，你会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与我重新相识一场。”

    因初次听这称呼，陶锦驻足在原地，奇怪地看向梁栎，他脑子被淋坏了？

    陶锦没嫌弃，她抬膝压在怀七大腿上，揪着男人的发垂头与他接吻，直到男人的唇被她咬破，血色晕开淡色的唇。

    怪会说话的。

    爱？

    她奇道，“再笑一下。”

    梁栎望着她，眸中藏了太多情愫，“但因这串朱砂，家中误以为郡主喜我，这才留我长大。”

    小云端来糕点，看着檐下落雨，忍不住道：“小姐，梁公子还在外面站着呢。”

    白衣身影站在月洞门前，望着院内假山流水，一站便是一整日，自己演着苦情戏。

    听闻是何后，梁栎伏在地上干呕，可惜药早已融在胃里，他什么都吐不出来。

    陶锦赏玩了一会，见人气息逐渐不稳，这才好心停手，匕首割破了他的衣裤，露出她想要打上标记的地方。

    怀七心跳很快，吻技青涩又紧张。

    什么样的。

    “你在威胁我？”

    一个不算常见的故事，岐南是百年世族，族斗严重，如今的家主风流成性，膝下孩子多到数不清。主母手段狠厉，又默许后宅争斗，于是许多孩子都活不到上私塾的年纪。

    怀七动也未动，胸膛顺着呼吸起伏，小麦色的肌肤已被热气烫红，他平静道：“属下性命都是主人的，何况这幅躯体，主人想如何都可以。”

    岐南饶他一命，却没想到养出一条阴暗的蛇，淬毒獠牙刺向那些曾欺辱过他的兄长们，他发誓要将那些人都杀了。

    陶锦停下脚步，听他讲故事。

    她垂眸，将最后一块蓝玉衔接好，这才放进盒里。

    陶锦指腹摩挲，安静欣赏自己的作品。

    真是一个救赎文的好开头，陶锦感叹着，又轻啧一声。

    怀七默了几瞬，顺从地扯起嘴角，与方才不同，笑容有些小心翼翼。没有冷脸看着顺眼，像是被强迫陪笑。

    陶锦忍不住勾起男人下颚，在那颗她很喜欢的殷红小痣上落下一吻，又觉得不够，俯身亲了一口他的唇。

    但大多时候，梁栎是进不去陶锦院落的。

    这是她第一次吻怀七，见男人愣愣僵住，陶锦扼住他滚动的喉结，抬手扯下他的发带。

    不可能的，她从未爱过怀七，哪怕片刻都无。浓烈感情充满不确定性，真心瞬息万变，她不要真心，只要这个人对自己绝对忠诚。

    自从怀七回来后，他变得更加乖顺听话，可以说是予取予求，他不怕疼，忍耐性绝对强大，就算坏了也无所谓。

    陶锦起身路过，衣角擦过梁栎撑在地上的手，毫无留恋的离开。早说过，她讨厌别有用心，无论是当初的刻意接近，还是他一手安排的这门亲事。

    他没有舍得阖眸，余生回想起，好像他一生的苦难，都可以被这个吻化解。

    当然，陶锦有分寸，她对这个男朋友还算满意，暂时没有玩坏的打算。

    喜欢吗？

    陶锦勾起唇角，严苛按照教科书的步骤操作，一点也未手下留情。烙铁移开后，便立刻往血肉模糊的伤口厚涂药膏，确保不会感染与破坏烙纹美观性。

    “你怎么恩将仇报，我幼年救你一命，你没谢我也就算了，现在还逼我嫁你，你不会觉得娶我是报恩的手段吧。”

    东西制好那日，她打开长盒，露出两炳烙铁，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图案，心情甚好地点了点头。

    “我未曾想逼迫郡主，只是……”

    怀七绝大多数是没有表情的，包括在床上，她只能从男人眸中判断情绪。

    无数夜里，幼小的梁栎抱着朱砂入睡，他想，他喜欢郡主，他长大要手握权势，要保护郡主。

    陶锦不意外梁栎知道这些，行宫时她确实不曾收敛，但是那又如何。

    一种古代的烙印刺青法。

    无论是烙印，还是刚才那一幕。

    心口是枚绯色蝴蝶振翅的图案，拳头大小，陶锦将手贴上去，感受着男人蓬勃有力的心跳，透过振翅欲飞的蝴蝶，传到她的掌心。

    春去秋来，梁栎依拖着不肯将婚约解除，陶锦有些疑惑，有这些时间，比起一个无权无势的荆王府，他应能在京中抱一颗更大的树做靠山。

    梁栎自嘲一笑，“若没有你，我早该在九年前便死了。”

    细雨缠绵，与梁栎擦肩而时，男人轻唤，“阿锦。”

    那条褪色的朱砂，陶锦不经意的赠送，却是他幼年的保命符。

    梁栎的母亲只是一个婢女，与家主风流一夜，生下他后没几年便离世，无人护着，他本该早早死了的。

    陶锦不知梁栎怎么想的，那日之后，他竟在王府旁购了一间宅院，自此安置在那里，经常来王府递拜贴。

    两处烙印，一处心口，一处腿根。

    怀七跟在陶锦身后，目光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人。

    “不会。你为何偏偏执着于我？这么缠着我得不到解药的。”陶锦忍不住问，眼瞧着离毒发时间只剩半年了。

    “我累了，梁公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隔着朦胧细雨，陶锦看不清梁栎的神情，却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悔意与疲惫。

    陶锦懒得搭理他，因为她刚发现一个新的小玩意。

    她令刑房重新打了两个烙铁，皆只有半掌大小。上面应她的要求，覆盖一层细密尖锐的小刺。

    ＊

    她只是在最后时光找了个男朋友做消遣而已。

    怀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很多，要寻一块完美无瑕的肌肤还挺难。刀尖抵着肌肉，她满意地比量几下。

    她确实喜欢怀七，可这种喜欢很廉价，像喜欢街边的小猫小狗一样，它们蹭过来，她伸出手揉揉温软的毛茸茸，她对怀七也是这种喜欢。

    打上标记，便代表着这个东西有主了，也是她的专属所有物。

    药膏不止痛，两次凌虐烙刑，绕是一个暗卫也有些承受艰难。男人咬紧牙关，可口中仍泄出痛哼，肌肉绷紧，脖颈与小腹青筋暴起，汗水几乎覆盖了整个胸膛，汗津津的，鬓角碎发也打湿黏在脸侧。

    陶锦眉头轻拧，她从身后拿出一个药瓶，令怀七掰开梁栎下颚，不容分说地灌了进去。

    在询问怀七后，陶锦发现这种方法上手简单易操作，便有些蠢蠢欲动。

    但是刚才，他居然笑了一下，很浅的笑意，消失的也很快。

    陶锦放下手中软璎珞，看向雨幕里那个模糊的身影。不管梁栎是否真心，他的表面功夫做的很足，至少她院里的人都觉得梁栎对她情根深种。

    “毒。”陶锦好心解释道，“一年为期，要么你退亲我将解药给你，要么你毒发身亡，我也不用嫁了。”

    怀七拿起盒子，熟稔的替小姐撑起伞。

    但她将想法说出时，梁栎面上总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似是悲伤，也似在后悔。

    但这种刺青一般都是用来惩罚奴隶的，陶锦看着刑房里刻着奴印的烙铁，有些嫌弃地扔了回去。

    陶锦退开时，看着怀七唇侧的细缕鲜血，还有眸底未来得及藏起的隐忍爱意，微微勾唇。

    而腿根那处烙纹，则是墨色的''犬''字。

    陶锦脚步顿了一下，觉得有些可笑。

    药膏涂了整整半月，结痂才消退。

    灼热逼近胸口，陶锦忽而停住，“不怕我给你留个很丑的疤吗？”

    太老套了。

    重来几次也不可能，她不喜欢白切黑，她最近也听闻梁栎一些事迹，他未来一看就是做权臣的料。

    虽然不是ABO世界，无法靠咬腺体给人打上标记，但这不是还有别的方法。

    梁栎呛咳半晌，眸子看向陶锦，不明白自己被喂了什么。

    她给的时间足够长，梁栎最好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