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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绍一激灵,私心是什么,我没有私心。

    林芙蕖怎么都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水上市场!

    “你来的挺早的。”

    林芙蕖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以前是不信鬼怪,但重生的事悬之又悬,让林芙蕖心生敬畏。

    条河是流去大海里吗?”

    林芙蕖身后传来猴子的声音,林芙蕖连忙转身,她身后是与村里大路相伴的小河,一条小河蜿蜒曲折,向着大山深处流去。有人说小河在两山之间流过,一直流入大海,有人说山里面有一个深水潭,小河的尽头在那里。

    林芙蕖把手电筒一关,洞中又变成漆黑一片,只见船头正对着的方向出现了一抹微光,像是飞舞的萤火虫时见时不见。

    林芙蕖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河边又传来猴子的声音,“我在这里!”

    红砖的房子,年头就久了,边边角角的砖都被吹掉了棱角,沙化了。房间也不大,就三间小房间,一间猴子自己住,一间是厨房,一间随便堆着杂物。

    “林老师对我们家有恩,我们刚来的时候,要不是他照顾我爷爷奶奶,我们可能早死了。”

    “终点肯定是大海里,但没有那么近,要换成大船,走个一晚上差不多能出海。”猴子道。

    陆绍就是猴子的主心骨,他说没事就没事。猴子平静下来,“你不带着她去?多好的相处机会!你这长相,这气度,一出手保准拿下。”

    路上很静,偶有路过一两户人家发出两声狗叫,林芙蕖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熟人。

    “你挺准时的,我以为你要再等一会呢。过来,上船。”

    猴子给陆绍倒了一杯水,“坐啊。”

    奶奶看孙子……

    农村的夜生活是很贫乏的,天黑了,村里就没有人走动了。夏天还有人在外面乘凉,冬天真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你怎么过来了?找我?”陆绍对猴子的出现并不惊讶,即使是三更半夜。

    猴子双手揣着裤兜,两个手臂夹着身子,整个人缩成了一条长棍。“走,回家说去,冻死我了。”

    猴子指向东北方向,“那边是入江口,江上有好多渔民,这个市场是针对渔民的。而且这里方便跑,芦苇荡里一钻,里面四通八达,谁也抓不到。城里黑市被抓

    只见河上伸出一颗头,像是从大路里长出来的一样,林芙蕖向前走去,河边茂盛的杂草后面藏着一叶小船,猴子就在船上。

    硕大的月亮挂在天上,星星都藏了起来,宁静的东升村与黑夜融为了一体,不管是砖盖的好房子,还是土夯的破房子都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m.gudengge.com陆绍行走在乡间小路,目光所见只有方寸间的草木和坑坑洼洼的土路,再远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黑暗中林芙蕖看不真切,等到划到山体面前,林芙蕖才发现大山中间有一个狭长的小洞,三条船的宽度,一头高的高度。林芙蕖事先没有准备,只能头向后仰,脸几乎贴着山壁而过。

    河边根本没有人,河和大路之间有落差,大路高出一块,路边长着一排高树,树冠都两三米高,根本挡不住人。声音是从哪里发出去的,自己见鬼了?

    芦苇荡间水系纵横,一片芦苇荡犹如一条彩带矗立在江面之上,一叶叶小舟行驶在芦苇荡之间,他们有的在船头挂着一盏灯笼,有着的拿着手电,向船上的客人介绍产品。

    猴子朝他嘿嘿一笑,“我要批评批评你了,平时你让我把嘴封死,什么都不能说,对谁也不能说,你自己转脸就说出去了,还去哄小妹。你行啊,挺有招啊。”

    林芙蕖从来没有来过猴子家,只知道他家在村子最末尾,林芙蕖看着最后的三座房子也不知道哪座是猴子家,反正都挺破的。

    “怎么会是一个水上市场?我以为会是在城镇上。”

    经过几个激烈的翻腾,小船变得平静,猴子没有划动,船自己缓缓地驶出洞穴,洞穴被一片芦苇挡住,拨开芦苇,眼界开雾睹天,一大片芦苇荡出现在眼前。

    陆绍让猴子闭紧嘴巴的原因就是在此,这条航线只要走过一次就能猜到走私的秘密。这条路虽然隐秘可也太简单了,不像别的走私线路,转了好几次,一环套着一环,上下游一掐就能保住其他环。

    猴子双手一拍,“你看,名字都记得怎么熟。”

    “村里说的都是真的,真有水潭!这

    陆绍跟在猴子后面,两三步就到了他家。猴子家在村尾,那两三座房子中唯一有人气的就是他家。

    的话有点难听,“拿下什么!我和她没有关系,人家还是一个小姑娘,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

    好大,林芙蕖觉得这比市公安局的小洋楼还大,山洞顶部结了一层水珠,时不时地往下落,林芙蕖耳边响起水滴入潭水中的声音。

    东升村离着港城特别近,翻过大山就港城了,如果这条小河通海是不是能到港城。

    “马上就到了,你把手电筒关上吧。”猴子道。

    陆绍表情严肃,开黑市是要坐牢的,他不会和别人说的,甚至爷爷奶奶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使坐牢也不会连累他们。“我没有说过,从来没有说过。”

    猴子向着大山划去,看起来像是自杀撞山,“低下头。”

    入口处水道狭隘,高大的树木生长在河两边,树下草木繁茂,树枝都挤到了河中间,林芙蕖只能拨开杂枝防止被划到。划了一会儿,水道豁然开阔,有数条溪流从四面八方流来汇成一方水潭,举目向上,一座大山赫然出现在眼前。

    “你不要紧张,她不是公安局的。”陆绍将在公安局遇到林芙蕖的事告诉了他,“她应该就是想赚点钱,明天你带她去吧。”

    “换什么换,挣的又不是明路钱,换了让人怀疑,还是老东西用着熟悉。”

    猴子有点慌,“我这么说,她肯定确定我和黑市有关,她不会是公安局的吧。”

    林芙蕖正在纳闷那是什么,船突然加速,上下摆动,连猴子都坐下来抓住船板。这让林芙蕖想起上辈子玩过的漂流,船应该行到落差比较大的地方了。

    林芙蕖拍了拍一家的门,没有;又拍了一家,还没有;最后一家的门有点破,角落的木头少了一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林芙蕖拍了拍,这家更夸张,门直接掉了,两扇门像是被踢掉一样,轰然倒塌。筆趣庫

    陆绍点点头,他尊重别人的习惯。“你找我来干什么?”

    陆绍脑中蹦出一张莹白的小脸,在微微烛火下犹如天上的明月,明月之上是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眼中闪着“慈祥”的光芒。

    陆绍不解,“什么哄小妹,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在黑暗中时间失去了意义,不知走了多久,陆绍从草木丛生的野路拐到了村里大路,抬头望去就是他住的木房子,村里的房屋从茂密变得稀松,只有两三座立在旁边,其中两座都已经废弃的。

    “你不喜欢,你对那家姐弟那么好?就没点私心。”

    林芙蕖哄睡了林家俊,抬头望了一眼座钟,八点半了。林芙蕖穿好衣服,熄了灯,悄悄朝村尾走去。

    不管是哪里,山里草木繁茂,杂草丛生,还有很多蛇虫鼠蚁,一般村民只在外面走走,绝对不会进到深山里去的。

    猴子心中腹诽,装。

    陆绍每次进猴子的房间都要感叹一下,东西实在太多了,柜子上摆着满满的,小时候的布娃娃,用过的奶粉罐,那铁罐子的包装都斑驳了,露出了铁锈,可猴子依然没有扔掉。

    林芙蕖跳下大路直奔小船而去。

    “装,装!你常常送东西的小家伙,他姐姐,你还让我关照人家,叫什么……什么……林……”

    低下头?低什么头?

    如果能出海是不是就可以绕过海关,然后把港城的东西走私过来,林芙蕖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了一条走私路线。林芙蕖看了猴子一看,猴子在专心致志的划船,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漏嘴,还是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不避讳了……

    大约行了两分钟,山洞突然变宽,猴子指了指船中间的挎包,“里面有手电筒。”

    虽然已经过了数九寒天,东升村暖和了起来,但深夜露重,半夜的时候还是很冷的,陆绍看猴子就穿着一件褐色的毛衣,针眼稀松,穿着是有点少。

    陆绍坐到椅子上,老旧的椅子发出一声咿呀,告诉人们他已经很老了。“你挣了这么多钱也不换换家具,这都是老爷爷的年纪了吧。”

    至于私心?

    陆绍听着猴子的话有些刺耳,陆绍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受到的教育是尊重女性,猴子

    夜深人静,树影婆娑,安静的树丛中突然一阵晃动,一个黑影从树丛中窜出。陆绍的目光所及处出现了一双布鞋,他停下脚步,顺着鞋往上看,猴子笑眼盈盈地看着他。

    院里杂草丛生,一座红花轿停在院子中间,三间破土房的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院子已经很破了,很破很破,但大红喜字依然鲜艳,艳的像鲜红的血。

    这船好小,就像是独木船最多坐两个人。林芙蕖坐在船尾,猴子坐在船头,他划着浆往大山深处走去。

    陆绍低下头继续往前走,走夜路最重要是脚下,有没有石子,有没有土坑,当心不要被绊倒。刚从城里来到农村时,他不知道这个道理不知绊倒了多少次。后来他知道了,往远处看是没用的,你望不见也看不清,只能一步一步走好脚下。

    “不是你说的,她怎么知道?”猴子了解陆绍,大事上他从不开玩笑。猴子一拍脑袋,“完了,我以为是你告诉她的,她说她想去黑市卖点东西,赚点钱,我同意了,还说明天晚上带她去。”

    洞里很黑,林芙蕖只能摸索着找到手电筒,啪,手电筒打开有了一丝光亮,林芙蕖这才看清整个山洞。

    “林芙蕖!”陆绍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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