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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陈又给李老头两脚,“你小孩子,闹什么脾气。”小赵也开口劝说,“李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连少年怀里的林家俊也可怜惜惜的拖着哭腔,“爷爷求求你……”
两人转头望去,大门还真站着一个小男孩朝院子里叫,“陆大哥!”
“走!”李老头披上棉袄风风火火地就往外面走。
“你懂什么,人家赵老师是公主琵琶幽怨多,人家是学语文的,感慨懂不懂。”脸上烧伤的男人说。
李老头是一个怪老头
他身材高大,一米八多的个头,宽阔的肩膀撑起肥大的棉袄,将老气的黑棉袄衬得非常有型。冬雨将他略长的刘海打湿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眼睛,高挺的鼻子和棱角分明的下巴格外的突出。只从下半脸看,帅,很有男人味的帅。
这群人虽然是臭老九,但曾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村里不想惹麻烦就随他们去。反正不用他们帮忙,山里的木头也没有人管,随他们折腾。
这两天天气不太好,从不下雪的东广省连着下了几场雨加雪,稀稀拉拉的雪沫夹杂在雨水里,只在深夜最冷的时候落下来,还没见到地就化成了雨。www.baijiawenxue.com
老头身边躺着一个男人,看着比中年男人老点,但比老头年轻点。他没有
岭南本就天高皇帝远,也不是兵家必争之地,府衙里根本没有人手去管,只能靠村里自己组织民兵,久而久之,村里人人皆兵,村里也修了自己的工事。半山腰的木屋就是村里修的瞭望塔。
“你外婆和舅舅呢?”
李老头讪讪,声音正经了些,“不是病毒感染,就是体虚引发的高烧,我没有药,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一会儿你拿着酒往她胳膊、腋下、腿上擦,等医生来了再让他开药。”
全缩进被窝,脸露在外面,左脸上一个碗大的疤,从下巴到眼几乎占据半个脸,皮肉狰狞,像是烧伤。
李老头捏了捏他的小脸蛋,逗他道,“没
小男孩全身都湿透了,小脸煞白,叫起来跟病猫仔一样,怪不得他们没听见。
“姐姐发烧了……我一摸她的鼻子……没有气了。”林家俊回忆起刚才的画面,哭得更凶了,上气不接下气。
倒座房内,李老头把着少女的脉,边把脉边往少女的被子里偷瞄,活像一个老流氓。少年侧身挡在李老头前面,轻咳一声让他注意。
可惜不管谁说都没用,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就是不动。
“李老,这孩子他姐姐生病了,病得很厉害,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李老头被子一蒙头,摆出耍赖皮的姿态,别说,别劝,我不理。
屋子确实很小,一张大床占据了大部分房间,一个钉着歪七扭八的木架子放在角落,上面放着几件衣物。木架对着的角落立在一张小桌,像是北方炕上用的饭桌,木料很新,应该是刚做的,同样是歪七扭八,手工一般。
李老头瞪大了眼睛,“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没胸没屁股的,有什么好看的。”
李老头反手给了老陈的腿一巴掌,不耐烦地骂道:“喊什么喊,老子医死了人被弄到这个破村子里,小心我再给医死。”
林家俊低着头看着地一口气冲到了村西头,平整的土路变得坑坑洼洼。有人的地方就有路,这里已经是村尾,前面就是大山,没有地方盖房子也就没有了路。
没有凉凉的风?姐姐死了?
林家俊扭过头,眼圈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爷爷,姐姐死了吗?”
他眼睛被冷风激着睁不开,五官都皱在一起,发出一声凄凄惨惨的感叹,“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哎……”
林家俊摇了摇少女,少女一点反应都没有。林家俊伸出稚嫩的小手颤颤巍巍地探到少女的鼻息之下。
李老头;“那我也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去了热,人就没大事,要是肺里发炎就没办法了。”
如果不是这一点光,旁人可能发现不了这里有一座小木屋。以前的东广不像现在背靠着香江,一代一代的人走出去又回来造福家乡。在历史上岭南很长时间都是流放之地,来得都是凶神恶煞之人,经常有恶人在村里奸淫掳掠,烧杀抢夺。最严重时一个月闹上十几次,简直把村里当成了供销社了。
“就你好心,有那好心去开门,有人来了。”李老头背过身不理他们。
少年抱着林家俊跑进李老头三人的房间,小赵没有关窗户,两个孩子的对话他们都听见了,看见他们往这边来,连忙打开门。
少年心里猛地一跳,脑中突然浮现一个惨白的脸,样子已经看不清楚了,他只记得那一抹病态的苍白,“怎么回事?”
林家俊真的很怕,怕姐姐死,怕漆黑的路,见到可以信任依赖的人,林家俊“哇”的一声哭了,扑进少年的怀里,“陆大哥,姐姐要死了!”
少年刚毅的脸庞变得严肃,他将林家俊抱起林家俊把他裹到棉衣里,“别哭,我们过去看看你姐。”
“去镇上的路被冲夸了,医生今晚来不了。”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窗边,双手揣在棉袄袖子里,身上的蓝棉袄补丁打着补丁都看不出底色了,但依然露着棉絮破着一块。
少年看着窝在被子里的李老头,从进屋就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话。
少年沉稳的声音给了林家俊一颗定心丸,他点点头,抹了抹眼泪没有再哭。
“你说话注意点,这里还有小孩子呢。”少年转了一下身,将怀里的林家俊的小脑袋按在肩上,不让他听。
木屋不大,也就够两三个人住。一开始来的人少,还够用,后来人越来越多,房子也拥挤了,这群人和村里商量自己砍树建屋。
“姐姐!姐姐!”
男人身后发出怒骂,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少女如浮萍般任由林家俊摇动,不见一点反应。林家俊害怕的大哭,外婆和舅舅去请医生了,他不知道怎么办?脑中闪过父母模糊不清的脸,姐姐要是死了,他就真的没有家人了。
“你……你……”中年男人被气得话都说不出了。
老陈和小赵纳闷,哪有人?他们怎么什么没听到?
小赵呆若木鸡,还没反应过来这么回事。老陈撅起了嘴,那表情像是在说,什么人啊。
林家俊睁开眼睛,前面是茫茫大山,黑色无边,只听风动,看不见树影,半山腰上一座木屋藏在茂盛的树丛之中,点点烛火透过树叶影影绰绰。
中年男人:“陈先生知我心,我看着漫天飞雪想到我们的境遇,虽然外面满目翠绿,但我们的心情却如一片荒漠啊!”
“漠你个头……快冻死老子了,开个屁窗。”
深夜的农村漆黑寂静,偶有一两家门口亮着昏黄的灯笼犹如坟头的长明灯,诡异恐怖。
老陈从被子里踹了李老头,李老头屁股一动,挪了点地,“老李快去看看吧,人命关天。”
现在日子好了,也没有那些坏人了,木屋也渐渐废弃了。后来村里来了一些“臭老九”,就把人安置在这里。
“一瓶酒。”少年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在杂乱的劝说声一点也不起眼,却像一把钢刀戳得李老头一跃而起,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东升村依偎在群山之下,全村呈一字形沿大山分布。东边都是老房子,越往西房子越新也越少。
中年男人被气得满脸通红,他一看就是文人,没有被粗话骂过,“李老头枉你是读书人,接受过中西方文化的熏陶,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粗劣之语。”
他很惊讶林家俊来找他,“你怎么来了?”
林家俊一下子慌了神,使劲地摇着少女。
林家俊莫名的产生出一股勇气,跳下床打开大门,冲入了黑暗之中。
林家俊一进门吓了一跳,想起了死去的父母,虽然那时他还小,但他一直记得那两张惨白的脸。
少年见怪不怪,刚要转身,李老头又笑咪咪地回来了,“怎么走啊?”
林家俊沿着小小的门槛走了一圈又一圈,心里像是火烧一样,但大门外依然没有动静。他烦躁地挠了挠头推门进去,阴冷的倒座房里漆黑一团,豆大的煤油灯照亮一片角落,一个少女躺在床上,她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乍一看上去像是躺在棺材里的女尸,早就升天了。
两人见小朋友这个样子赶紧去开门,刚要动,旁边屋子发出一声长鸣,大门被打开,一个少年走入雨中。
“这就粗了,我还没骂你腚,骂你屁眼呢。”
少年想起深夜回来时,被急流冲断的土桥,眉头微紧。
五岁的林家俊站在房门口不断地往大门口张望,细窄的房檐遮不住冰冷的冬雨,他胸前的蓝棉袄都被打湿了,他往后缩了缩,不敢打开房门,姐姐半夜起了高烧,他怕冷风进去冻到姐姐。
————
“过了李老头,让小赵关窗好好说呗,非要骂两句你才开心。”老陈出来打圆场。
“姐姐?”
,脾气上来,谁说也没用。
“整什么没用的,能吃能喝啊。这屋就这么大,你那窗户一开,热气都跑了,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给你治治。”花白发老头说。
林家俊话说得结结巴巴,少年悬着的心放下了两分,林家俊是小孩子,紧张之下慌乱出错也是可能的,情况应该没有怎么紧急。
“去请医生了。”
…………
“你外公……”少年顿住没有往下问,林家外公一向不管姐弟俩的事,林家俊来找他肯定是那边没管。
折腾了两年,木屋倒是有点家的样子,三间小屋子围成了一个院子,下脚料做的篱笆弄了一个大门。
] 老陈又给李老头两脚,“你小孩子,闹什么脾气。”小赵也开口劝说,“李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连少年怀里的林家俊也可怜惜惜的拖着哭腔,“爷爷求求你……”
两人转头望去,大门还真站着一个小男孩朝院子里叫,“陆大哥!”
“走!”李老头披上棉袄风风火火地就往外面走。
“你懂什么,人家赵老师是公主琵琶幽怨多,人家是学语文的,感慨懂不懂。”脸上烧伤的男人说。
李老头是一个怪老头
他身材高大,一米八多的个头,宽阔的肩膀撑起肥大的棉袄,将老气的黑棉袄衬得非常有型。冬雨将他略长的刘海打湿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眼睛,高挺的鼻子和棱角分明的下巴格外的突出。只从下半脸看,帅,很有男人味的帅。
这群人虽然是臭老九,但曾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村里不想惹麻烦就随他们去。反正不用他们帮忙,山里的木头也没有人管,随他们折腾。
这两天天气不太好,从不下雪的东广省连着下了几场雨加雪,稀稀拉拉的雪沫夹杂在雨水里,只在深夜最冷的时候落下来,还没见到地就化成了雨。www.baijiawenxue.com
老头身边躺着一个男人,看着比中年男人老点,但比老头年轻点。他没有
岭南本就天高皇帝远,也不是兵家必争之地,府衙里根本没有人手去管,只能靠村里自己组织民兵,久而久之,村里人人皆兵,村里也修了自己的工事。半山腰的木屋就是村里修的瞭望塔。
“你外婆和舅舅呢?”
李老头讪讪,声音正经了些,“不是病毒感染,就是体虚引发的高烧,我没有药,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一会儿你拿着酒往她胳膊、腋下、腿上擦,等医生来了再让他开药。”
全缩进被窝,脸露在外面,左脸上一个碗大的疤,从下巴到眼几乎占据半个脸,皮肉狰狞,像是烧伤。
李老头捏了捏他的小脸蛋,逗他道,“没
小男孩全身都湿透了,小脸煞白,叫起来跟病猫仔一样,怪不得他们没听见。
“姐姐发烧了……我一摸她的鼻子……没有气了。”林家俊回忆起刚才的画面,哭得更凶了,上气不接下气。
倒座房内,李老头把着少女的脉,边把脉边往少女的被子里偷瞄,活像一个老流氓。少年侧身挡在李老头前面,轻咳一声让他注意。
可惜不管谁说都没用,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就是不动。
“李老,这孩子他姐姐生病了,病得很厉害,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李老头被子一蒙头,摆出耍赖皮的姿态,别说,别劝,我不理。
屋子确实很小,一张大床占据了大部分房间,一个钉着歪七扭八的木架子放在角落,上面放着几件衣物。木架对着的角落立在一张小桌,像是北方炕上用的饭桌,木料很新,应该是刚做的,同样是歪七扭八,手工一般。
李老头瞪大了眼睛,“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没胸没屁股的,有什么好看的。”
李老头反手给了老陈的腿一巴掌,不耐烦地骂道:“喊什么喊,老子医死了人被弄到这个破村子里,小心我再给医死。”
林家俊低着头看着地一口气冲到了村西头,平整的土路变得坑坑洼洼。有人的地方就有路,这里已经是村尾,前面就是大山,没有地方盖房子也就没有了路。
没有凉凉的风?姐姐死了?
林家俊扭过头,眼圈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爷爷,姐姐死了吗?”
他眼睛被冷风激着睁不开,五官都皱在一起,发出一声凄凄惨惨的感叹,“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哎……”
林家俊摇了摇少女,少女一点反应都没有。林家俊伸出稚嫩的小手颤颤巍巍地探到少女的鼻息之下。
李老头;“那我也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去了热,人就没大事,要是肺里发炎就没办法了。”
如果不是这一点光,旁人可能发现不了这里有一座小木屋。以前的东广不像现在背靠着香江,一代一代的人走出去又回来造福家乡。在历史上岭南很长时间都是流放之地,来得都是凶神恶煞之人,经常有恶人在村里奸淫掳掠,烧杀抢夺。最严重时一个月闹上十几次,简直把村里当成了供销社了。
“就你好心,有那好心去开门,有人来了。”李老头背过身不理他们。
少年抱着林家俊跑进李老头三人的房间,小赵没有关窗户,两个孩子的对话他们都听见了,看见他们往这边来,连忙打开门。
少年心里猛地一跳,脑中突然浮现一个惨白的脸,样子已经看不清楚了,他只记得那一抹病态的苍白,“怎么回事?”
林家俊真的很怕,怕姐姐死,怕漆黑的路,见到可以信任依赖的人,林家俊“哇”的一声哭了,扑进少年的怀里,“陆大哥,姐姐要死了!”
少年刚毅的脸庞变得严肃,他将林家俊抱起林家俊把他裹到棉衣里,“别哭,我们过去看看你姐。”
“去镇上的路被冲夸了,医生今晚来不了。”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窗边,双手揣在棉袄袖子里,身上的蓝棉袄补丁打着补丁都看不出底色了,但依然露着棉絮破着一块。
少年看着窝在被子里的李老头,从进屋就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话。
少年沉稳的声音给了林家俊一颗定心丸,他点点头,抹了抹眼泪没有再哭。
“你说话注意点,这里还有小孩子呢。”少年转了一下身,将怀里的林家俊的小脑袋按在肩上,不让他听。
木屋不大,也就够两三个人住。一开始来的人少,还够用,后来人越来越多,房子也拥挤了,这群人和村里商量自己砍树建屋。
“姐姐!姐姐!”
男人身后发出怒骂,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少女如浮萍般任由林家俊摇动,不见一点反应。林家俊害怕的大哭,外婆和舅舅去请医生了,他不知道怎么办?脑中闪过父母模糊不清的脸,姐姐要是死了,他就真的没有家人了。
“你……你……”中年男人被气得话都说不出了。
老陈和小赵纳闷,哪有人?他们怎么什么没听到?
小赵呆若木鸡,还没反应过来这么回事。老陈撅起了嘴,那表情像是在说,什么人啊。
林家俊睁开眼睛,前面是茫茫大山,黑色无边,只听风动,看不见树影,半山腰上一座木屋藏在茂盛的树丛之中,点点烛火透过树叶影影绰绰。
中年男人:“陈先生知我心,我看着漫天飞雪想到我们的境遇,虽然外面满目翠绿,但我们的心情却如一片荒漠啊!”
“漠你个头……快冻死老子了,开个屁窗。”
深夜的农村漆黑寂静,偶有一两家门口亮着昏黄的灯笼犹如坟头的长明灯,诡异恐怖。
老陈从被子里踹了李老头,李老头屁股一动,挪了点地,“老李快去看看吧,人命关天。”
现在日子好了,也没有那些坏人了,木屋也渐渐废弃了。后来村里来了一些“臭老九”,就把人安置在这里。
“一瓶酒。”少年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在杂乱的劝说声一点也不起眼,却像一把钢刀戳得李老头一跃而起,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东升村依偎在群山之下,全村呈一字形沿大山分布。东边都是老房子,越往西房子越新也越少。
中年男人被气得满脸通红,他一看就是文人,没有被粗话骂过,“李老头枉你是读书人,接受过中西方文化的熏陶,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粗劣之语。”
他很惊讶林家俊来找他,“你怎么来了?”
林家俊一下子慌了神,使劲地摇着少女。
林家俊莫名的产生出一股勇气,跳下床打开大门,冲入了黑暗之中。
林家俊一进门吓了一跳,想起了死去的父母,虽然那时他还小,但他一直记得那两张惨白的脸。
少年见怪不怪,刚要转身,李老头又笑咪咪地回来了,“怎么走啊?”
林家俊沿着小小的门槛走了一圈又一圈,心里像是火烧一样,但大门外依然没有动静。他烦躁地挠了挠头推门进去,阴冷的倒座房里漆黑一团,豆大的煤油灯照亮一片角落,一个少女躺在床上,她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乍一看上去像是躺在棺材里的女尸,早就升天了。
两人见小朋友这个样子赶紧去开门,刚要动,旁边屋子发出一声长鸣,大门被打开,一个少年走入雨中。
“这就粗了,我还没骂你腚,骂你屁眼呢。”
少年想起深夜回来时,被急流冲断的土桥,眉头微紧。
五岁的林家俊站在房门口不断地往大门口张望,细窄的房檐遮不住冰冷的冬雨,他胸前的蓝棉袄都被打湿了,他往后缩了缩,不敢打开房门,姐姐半夜起了高烧,他怕冷风进去冻到姐姐。
————
“过了李老头,让小赵关窗好好说呗,非要骂两句你才开心。”老陈出来打圆场。
“姐姐?”
,脾气上来,谁说也没用。
“整什么没用的,能吃能喝啊。这屋就这么大,你那窗户一开,热气都跑了,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给你治治。”花白发老头说。
林家俊话说得结结巴巴,少年悬着的心放下了两分,林家俊是小孩子,紧张之下慌乱出错也是可能的,情况应该没有怎么紧急。
“去请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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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外公……”少年顿住没有往下问,林家外公一向不管姐弟俩的事,林家俊来找他肯定是那边没管。
折腾了两年,木屋倒是有点家的样子,三间小屋子围成了一个院子,下脚料做的篱笆弄了一个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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