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毛文龙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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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按照晚明的价值观来看，以文证武是文武双全，以武证文是投机取巧。

    何可纲道，“要论武举，我还是最佩服熊廷弼，人家那是‘三元天下有，两解世间无’，毛文龙这个是真比不上。”

    袁崇焕只得对祖大寿道，“这么说实在是有失偏颇，那按照这个标准，你不也是靠你祖上的功绩一代代承袭下来，才养出手下那批家丁的吗？”

    明朝武举确实远远不如文举考试来得认可度高。

    熊廷弼之所以能让人叹服，也并非是因为他多么精通武艺骑射，而是因为他先在万历某科的湖广武乡试中拿了第一名，尔后弃武就文，又在万历二十五年丁酉科湖广文乡试中再次得了第一名，次年顺利登进士，因此才被称作是晚明少有的文武通材。

    “而且我说这毛文龙是靠他舅舅，可不是我信口开河，自从万历三十八年，他舅舅从兵部迁升山西右参政兼佥事之后，那毛文龙就在守备任上再也没升迁过了。”

    想到这里，袁崇焕不禁道，“比得上熊廷弼的人当然没几个，但是那毛文龙也不可能什么优点都没有罢？”

    祖大寿道，“优点还是有的，譬如他先前在辽东的时候，倒没有杀良冒功或谎报军功，还有呢，就是他虽然是南方人，但是来了辽东之后，很快就把辽东地势了解清楚了，平时跟人打交道也挺爽快，上上下下都跟他混得挺熟的。”

    祖大寿道，“那到我这儿毕竟也是传了好几代人了，我能到今天这个位置，族中不知为朝廷牺牲了多少子弟，那毛文龙可不能跟我比。”

    满桂跟何可纲的反应是冲袁崇焕无奈地点头笑笑。

    祖大寿摇摇头，笑道，“可是我觉得他的这些优点，都是建立在他有一个好舅舅的基础上的，他有了那个武举人的身份后，不到三年就升任叆阳守备了。”

    袁崇焕听了，笑了笑，了然道，“难怪都不喜欢他，觉得他指望不上呢，原来是这样。”

    “如果这不是因为他有一个在兵部武选司当官的舅舅，他根本不可能升得那么快，那肯定得有的熬了，很多没背景的小兵，不知立了多少军功，砍了不知多少人头，一辈子都达不到他这个升职速度，不信你问问满中军跟何守备，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袁崇焕道，“那说明这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大明武职多半由世荫承袭，加上由行伍起家者，武举只是个补充形式，所以直到崇祯年间之前，武举考试的竞争程度和含金量都比不上文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