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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苏:……

    “陛下有什么想跟阿苏说的吗?”种苏问。

    种苏:“……为何难受?”

    种苏放轻了声音:“陛下,你那日对我做过什么,如实招来。”

    李妄的神情变的奇怪,嘴唇动了动,却未说出半个字。

    “陛下?醉了?”

    种苏松了口气,还好。若李妄当时真亲了,实在太奇怪了……

    种苏咬咬唇,勾起一抹邪魅笑容。

    李妄闻到了从前种苏说过的花香,沁人心脾的芳香从四面八方涌来,身周犹如一片花海,百花盛开,缤纷至极。

    种苏的手指滑过李妄喉结,来到心口处,玉指纤纤,挑开李妄雪白的衣衫。

    “陛下。”

    李妄说:“跟阿苏说话。看阿苏。”

    李妄常年以骑射强身健体,虽有心疾,却并不羸弱,穿着衣裳时不显,实际竟有薄薄的肌肉。

    种苏:……

    种苏笑起来,笑着看李妄,逗弄了这么久也够了,不忍再逗趣,于是轻咳了一声,靠近李妄,在他耳边轻声道:“可以的。陛下想做什么便做

    种苏被惊到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种苏再问,李妄依然只有那两个字,再没有别的。

    就这?

    种苏再看看酒杯,眯了眯眼,问道:“这酒叫什么?”

    种苏实则有点心痒,想知道李妄到底说了些什么,面对“醉酒”的自己,所说的一定乃心底深处不能为外人道的东西。或许就是那时李妄确定了他的心意,接受自己成为了“断袖”?

    听到种苏相问,便如实作答,口吻简洁而清晰。

    李妄看着种苏:“阿苏。”

    种苏却慢慢有点明白了,说:“因为那时我是男子?”

    李妄清楚的重复:“想杀你。”

    那日的记忆种苏全然没有,只知自己醉了,第二日倒是神清气爽,可见这酒对人体应是没有任何伤害。

    种苏进宫前学习过宫中礼仪,皇后之姿之类的东西,床|笫之事自也在其中,但书中所学,旁人口中所授,与实情实景显然还是有所区别的。

    她的初吻实际还要早一点?

    “陛下现在在想什么。”

    种苏吃了一惊,这么一小杯而已,效力如此之大?

    李妄点点头。

    这当真是漫长的一刻,种苏最终还是收回手,尽管好奇,但毕竟女儿家,脸皮薄了些,暂且无法直视。

    李妄仍旧安静的坐着,目光自始至终在种苏身上。

    种苏见问不出,只好作罢。

    手感亦相当好,只皮肤滚烫,令人耳红心跳。

    种苏不敢置信,双眼都圆了:“天,我那时是男子啊!你……居然会有那种想法。”蓦然一顿,想到什么,“你不会真亲了吧。”

    内心剧烈的挣扎。

    种苏眨了眨眼,不知这话从何说起,低头看看酒杯,再抬头,便看见李妄的神情已变。

    种苏的手触碰上李妄腰间,放在裤腰处,将扯欲扯。

    “这里,如今,很满,很好。”

    种苏:……!!

    种苏食指勾了勾,李妄便靠过来,两人瞬间近在咫尺。

    李妄眼中又现出思索神情,继而有点惘然,仿佛不知如何回答。

    他仿佛醉了。

    她的手缓缓下滑,来到李妄脖颈。

    今日种苏凑巧想起来,于是它便这般重新出现在李妄面前。

    种苏终于搞明白了。

    种苏:……

    种苏握住李妄手掌,稍用力掐了掐他手指。

    李妄一动不动,果真任她为所欲为。

    “舍不得。”李妄低声道。

    “又为何没杀?”种苏继续问道。

    要么是忘了当日具体内容,要么因酒效之故,说不出太复杂的的东西。种苏猜测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至于其他,那时种苏尚是男子身份,种苏仔细回想了下,李妄那时也应还不知她女儿身份,实想象不出那时李妄面对自己,到底会做些什么。

    李妄:“想杀你。”

    “想亲你。”李妄说。

    种苏笑道:“阿苏是谁?”

种苏将酒带回家中,见只剩半瓶,便换了个小酒壶装着。后来皇宫中她的宫殿收拾好,种苏将自己家常用惯的,颇为喜爱的东西搬了些进宫中,这酒便也顺手带了进来。

    也难怪此次龙格次上京,见到种苏,知道种苏的女子身份后,一副大松一口气的模样。

    想来那日自己也是这般呆呆的任人摆布吧。

    种苏决定,要将龙格次多留几日,让他之后好好领略下大康皇后的待客之道。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吗?”种苏再接着问。

    但既然给她喝了那酒,就只是看看她,说了些话?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啊。

    喝过那酒,问什么说什么,自然没有虚假。种苏听了这话,一时心中复杂,只觉李妄当日心绪之纠结,只怕颇为复杂,想来是不好受的,既有点心酸,又有点好笑。

    无论何时种苏唤李妄,总能得到他的回应。

    种苏也终于弄明白,为何上回与李妄小酌过后,第二日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得。

    “陛下。”种苏声音轻的不能再轻。

    李妄答:“花田醉。”

    李妄:“心中难受。”

    “阿苏。”

    仔细想一下,那日他留的时间并不久,之后种苏也问过桑桑,她没有任何异样,似乎的确李妄并未做什么。以李妄的人品,显然也不会做出什么僭越非礼之事,这一点种苏还是相信李妄的。

    种苏张嘴,难以掩饰惊讶,看着李妄,小心道:“为何想杀我?”

    好你个龙格次!怪不得当时他离京时面对她曾欲言又止,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原来是因为这事!那时他们还是朋友呢!便如此坑她么?!

    种苏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他言下之意,顿时心中温暖,轻声道:“我心中也一样。”她并不缺乏任何东西,与李妄在一起后,却增添了另外一种美好的,能让心口满溢的东西。

    李妄低声道:“心上人,枕边人,我的妻。”

    “想亲你。”

    也终于明白,方才李妄为何要让她“留情”了。

    李妄老老实实回答。

    种苏:“此酒有何特别?或者说有何效用?”

    李妄短暂的停顿,似在思索,眼中微有迷茫,答道:“很多。”

    再被李妄一口喝下。

    接下来李妄的回答,让种苏始料未及。

    李妄:……

    种苏伸出手,捏了捏李妄鼻子,再捏捏他的脸颊,如同顽童般。李妄的皮肤白皙,不如女子那般娇嫩,手感却相当好,种苏两边脸颊都捏过,方不舍放开。

    李妄安静的坐着,哪怕眼下境况,坐姿也十分君子风范,脊背挺直,面朝种苏,现出不一样的温顺与柔和。

    种苏拉动凳子,坐的离李妄更近一点。

    再问,便问不出什么了。想来那段时日,也就这些事了。问不出的那些具体内容,待李妄清醒后再问,倒不急。

    留情么?

    种苏舒了口气,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如之前所想,果然便是那时李妄认清自己心意,以为断袖,所以曾挣扎,纠结,甚至想过将她杀掉,以解心中之结。

    种苏不曾想,自己稀里糊涂还从鬼门关中走过一遭呢。

    种苏忍不住笑起来,这样的李妄委实不大一样,虽平日里李妄也会说些动听的话,但大体是克制内敛的,如此直白的话语鲜少直接说出口,即便说了,也多少有点不自在,眼下却毫无异色,张口既出,仿佛最自然不过的真情流露。

    种苏不解其意,只听李妄又道:“阿苏,稍后留情。”这一次,他的声音很低,仿佛带着些许无奈,又有些许温柔。

    最重要是,目前李妄这种状态,柔和温顺的令人觉得似乎在欺负他……

    种苏疑惑:“怎么了?酒变味了?不好喝了?”

    种苏想起方才李妄回答的那句“为所欲为”,扬扬眉,笑了起来。

    种苏手再往下,停顿在腰间。

    “陛下,我是谁?”种苏问。

    “陛下。”

    “阿苏。”李妄声音也很轻,还很哑。

    这样的目光其实平日里也不少见,只今日要更坦诚更直白更浓烈些而已。李妄这般模样倒是平日难得一见,平日里再怎么温和,身上始终有种骨子里天然的天子威严,眼下的模样并不傻气,莫名的有点可爱。

    种苏继续问道:“说了些什么呀?”

    那花海之中,站着一曼妙灵动身影。

    然则再看李妄,却又未见醉态,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模样,莫名有几分呆。

    如此说来,龙格次看似大咧,实则心细,那时便已察觉到李妄的心思了么?

    李妄摇头:“没有。”

    种苏伸出食指,一眼眯着一眼张开,掩耳盗铃的戳了戳李妄心口。

    种苏将李妄衣裳拉好,想起方才李妄说的“留情”,不由好笑,如此算留情了么?

    种苏喝了点水,也给李妄喂了杯。

    说着便要端起酒杯,李妄伸手,按在种苏手背上,道:“你别喝了。”否则待会儿两人呆呆对坐,简直惨不忍睹。

    李妄顿了顿,继而拉种苏的手,放在心口。

    是他的阿苏。

    最后顺口问了句:“除了说话,那日你还想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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