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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弃面不改色，冷冷道：“收不了。”
江弃幽幽抬头，一字一顿道：“我和他没有在一起过。”
下一刻，剧烈的威压顶在他头上，他立刻失了声。
在日复一日的蹉跎中，这种缺失没有被弥补，反而被无限加深。
他蹙起眉，原本热切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冷漠。
他擦了擦汗，一边说话一边和周确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道，“我确实是希望温如生这次回来，你们能多接触一下，我看你手上还戴着那枚戒指，以为你也没放下……”
他每一个支撑不下去的笑容里，全都是对江弃的舍不得。
江弃自己也不知道。
“是不是给你工资开太高，以至于你觉得没有进益的必要了？”
江弃说的话也不算找茬，他确实是针对员工的问题在提出建议。
他就算情绪躁怒，但面上却不显。既不骂人也不发火，就只是冷着脸，谁来了都不抬头。
方案不用心，或是发言多说两句废话，江弃的眼皮子就会微微一眯，目光如刀，刮到谁谁就得掉层皮。
“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带着脑子说话，可以吗？”
周确死鸭子嘴硬，反问道：“呃……收、他妈哪句？”
周确一下听到了重点，问：“什么beta？”
其实这也不是他刻意。
在家里不觉得，去了公司就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瞧谁都烦。
周确话没说完，江弃不知何时已经从办公桌那头绕上前来，胳膊一抬，扼住周确的喉咙，指节微屈，硬生生截断了他的声音。
他只是最近都很暴躁。
“我记得这个事情上个月已经讨论过两次，你们市场部最近是不是真的没有事情做？”
说完，他松了手。
但是大家都知道，过去的江弃不会这样。
开会时，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如坐针毡人人自危。
江弃少年时唯一的一次动心，是一桩无头公案，与他短暂的青春一起不了了之。
或许是他离开后唐绰或是周确联系过温如生，也或许只
心惊的是，整整一上午，那扇门都没有打开过，里面没一个人走出来。
从回到X城起，江弃就感到自己有些不对劲。
来自温如生。
“这件事我先道歉，是我的问题。”
他们没能叫住江弃。
江弃仍然没有爆发出特别大的怒火，但他的脸色阴沉可怖，森然地盯着周确，说：“收回你的话。”
“打住吧！”唐绰颇为艰难地抬了抬手，说，“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是我一开始想得太简单。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初恋——诶江弃，江弃你去哪儿？！”
可现在江弃演不下去了。
却没想到，江弃威慑性的信息素竟然直接从办公室里钻出来，几乎将整层楼的人给淹没。
可这也没有结束。
他甩下两个人，头也不回地往家去的时候，心里只想着燕也然。
抽丝剥茧后，他得到了命运的馈赠，找出了故作坚强后面真正的燕也然。
其实江弃的脾气是隐性的。
唯一能让他感到心情平和的，只有每天回到家看到燕也然，闻到燕也然身上那股并不浓烈但是十分舒心的味道，江弃才会从这种起伏不定中变得安稳。
他的从容冷淡展现得很外在，这么多年演得万无一失，蒙蔽了所有人的同时，也把自己骗了过去。
“看来我真的很闲，每天都要抽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这里听你们讲没有意义的废话。”
总裁办迎来了两个客人——唐绰和周确。
他假设和燕也然都是。
就在江弃拿出手机想要联系燕也然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通久违的电话。
明明江弃是知道的，燕也然要到傍晚才会回来。
可那一刻，他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好像燕也然不是出门找工作，而是丢下他跑了。
因为江弃的这种情绪变化，最近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如履薄冰，每个人抱着文件走进总裁办公室，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往日里江弃最多只是对特殊项目提个大概的战略方向，或者做出一些只有他能做的决策，细节上的毛病就让项目的负责人自己去整改。
最后是唐绰首先受不了，说了声：“江弃，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你收收你的信息素。”
但这种不对劲说不上具体的原由。
公司里对于这两个人并不陌生，唐绰是江弃的合伙人，高管和大部分员工都知道。而周确是一个重要项目的投资方，这也是很多人清楚的事。
他和燕也然也没能如假设般好好长大。
可最近这股低气压，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好奇的是，江弃因为什么爆发了这么大的情绪，他们是不是在里面吵架，他们会打起来吗？
可燕也然不在家。
大家既好奇，又心惊。
在大家揣测的时候，其实坐在办公室里的三个人却相当平静。
江弃最近的情绪不稳定，确实不受他控制，而他的信息素也随之而来的开始躁动，每次爆发就很难收敛。
可周确是个人精，一下就猜到了什么：“好家伙，江弃，你是为了个beta就放弃温如生啊？你知不知道温如生多抢手，人家现在可是国内外都炙手可热，你脑子但凡没点问题还不紧紧把人抓住，玩什么beta，他是长得比温如生好呢，还是手脚功夫厉害——唔！！”
他对于人与人之间可能发生的所有亲密，都停留在那时候的认知。没有人再用燕也然那样纯粹热烈的眼神望着他，也没有人可以让他为驻守整整十年。
江弃想要见到燕也然，坚信这样才是自己最佳的急救措施。否则他就要陷入极端的暴躁中了。
但最近他却听不得谁犯错。
他讨厌从别人口中听到有关燕也然的评价，那些话让他意识到，这些年他和燕也然的牵绊太少，少到所有人都不肯相信他对燕也然的认真。
一种熟悉的恐慌感涌上心头。
周确捂着脖子，大叫：“呀！够了够了，你要杀了我们吗！好吧，我也承认了，这事儿是我和老唐一起办的。那也不完全是为了你啊！你跟温如生以前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我这个人就认钱，温如生这次的新项目本来就前景大好，我投了又怎么了？！你不能因为你们俩分手了，就不许我赚钱吧！”
“开口就是六百万预算，批给你做这种五十年前就被淘汰的广告创意，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啧……”唐绰咬了咬舌头，发现自己说错话，想随便糊弄两句。
江弃眯了眯眼，指骨抵着周确的喉咙，逼得他张大嘴呼吸，冷声道，“关于温如生……你如果实在喜欢，就自己去追，别成天找事。”
江弃最近还尤其爱反问，带着一抹似是而非的冷笑，谁看了都得冒冷汗。
“一整周的时间，你的更改方案就是指往PPT里多加两张照片？如果你的能力就只到这里，那下个月的述职报告也不必做了。”
两个客人还在办公室，江弃却径直离去。
彻底爆发，是在今天上午。
周确一捉到空气，呛得不行，弓着身剧烈咳嗽起来，就这样还不忘和江弃吵吵：“老子他妈的不想追啊？妈的，每次我看上谁，最后都他妈围着你转了。我拿你当兄弟，不跟你争，还他妈成我的错了？！老子真的无语，你怎么松手了，你弄死我得了，操——”
所幸，燕也然的伪装是那样拙劣，破绽百出。
他们是两个自以为聪明绝顶，实则笨到无可救药的同类，都以为自己成长得足够天衣无缝，可跌跌撞撞拥抱在一起，才发现所有的若无其事都是假的。
江弃曾以为这种缺失，会随着时间慢慢被弥补。
江弃或许不够理智，但却足够偏执。
那时候三个人都各怀心事，但没人发现江弃的失控其实是因为易感期的到来。
因为江弃也有他的伪装。
他听信所有道理，听信唯一挽救他于水深火热中的假设，听信人会长大，会从那个对一切都不可放手的少年时，成长为最终不可撼动的样子。
-
他觉得再见不到燕也然，他就将四分五裂，死于这种痛苦的孤独里。
可事实却与江弃所想正相反。
可唐绰不知道，只以为江弃还在跟他们生气。
“他不用和温如生比，也不用和任何人比。从来只有他，没有别人。”
以前每次逮住问题责难他们的都是总助，相反，江弃是他们见过最随性的老板。
被他视为不可逾越的高山终将被跨过，所有以为忘不掉的记忆都会成为漫长人生中无关痛痒的小小插曲。
他们已经沉默地对峙了很久。
唐绰在旁边吓了好大一跳，但是刚想站起身，就被又一股威压给挡了下去。
“行了你闭嘴吧。”唐绰恨不得拿根封条贴住他的嘴，转头又安抚江弃，“江弃，这是我个人的问题，周确是真的只想项目，我……我是想让你从那个beta的事情里面抽身，这才冲动了。”
本来以为两位贵客到来，可以让公司压抑的氛围稍微缓和。
“我信你才有鬼！”周确脾气一上来，也顾不得唐绰在旁边拉他袖子，挑衅道，“你跟他要没什么，犯得着每次一提他你就臭着脸？是，这次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求求你们俩赶紧复合，别他妈僵着了，老大不小的，你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于是燕也然每退一步，他也就不甘心地走近一步。
] 江弃面不改色，冷冷道：“收不了。”
江弃幽幽抬头，一字一顿道：“我和他没有在一起过。”
下一刻，剧烈的威压顶在他头上，他立刻失了声。
在日复一日的蹉跎中，这种缺失没有被弥补，反而被无限加深。
他蹙起眉，原本热切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冷漠。
他擦了擦汗，一边说话一边和周确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道，“我确实是希望温如生这次回来，你们能多接触一下，我看你手上还戴着那枚戒指，以为你也没放下……”
他每一个支撑不下去的笑容里，全都是对江弃的舍不得。
江弃自己也不知道。
“是不是给你工资开太高，以至于你觉得没有进益的必要了？”
江弃说的话也不算找茬，他确实是针对员工的问题在提出建议。
他就算情绪躁怒，但面上却不显。既不骂人也不发火，就只是冷着脸，谁来了都不抬头。
方案不用心，或是发言多说两句废话，江弃的眼皮子就会微微一眯，目光如刀，刮到谁谁就得掉层皮。
“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带着脑子说话，可以吗？”
周确死鸭子嘴硬，反问道：“呃……收、他妈哪句？”
周确一下听到了重点，问：“什么beta？”
其实这也不是他刻意。
在家里不觉得，去了公司就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瞧谁都烦。
周确话没说完，江弃不知何时已经从办公桌那头绕上前来，胳膊一抬，扼住周确的喉咙，指节微屈，硬生生截断了他的声音。
他只是最近都很暴躁。
“我记得这个事情上个月已经讨论过两次，你们市场部最近是不是真的没有事情做？”
说完，他松了手。
但是大家都知道，过去的江弃不会这样。
开会时，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如坐针毡人人自危。
江弃少年时唯一的一次动心，是一桩无头公案，与他短暂的青春一起不了了之。
或许是他离开后唐绰或是周确联系过温如生，也或许只
心惊的是，整整一上午，那扇门都没有打开过，里面没一个人走出来。
从回到X城起，江弃就感到自己有些不对劲。
来自温如生。
“这件事我先道歉，是我的问题。”
他们没能叫住江弃。
江弃仍然没有爆发出特别大的怒火，但他的脸色阴沉可怖，森然地盯着周确，说：“收回你的话。”
“打住吧！”唐绰颇为艰难地抬了抬手，说，“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是我一开始想得太简单。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初恋——诶江弃，江弃你去哪儿？！”
可现在江弃演不下去了。
却没想到，江弃威慑性的信息素竟然直接从办公室里钻出来，几乎将整层楼的人给淹没。
可这也没有结束。
他甩下两个人，头也不回地往家去的时候，心里只想着燕也然。
抽丝剥茧后，他得到了命运的馈赠，找出了故作坚强后面真正的燕也然。
其实江弃的脾气是隐性的。
唯一能让他感到心情平和的，只有每天回到家看到燕也然，闻到燕也然身上那股并不浓烈但是十分舒心的味道，江弃才会从这种起伏不定中变得安稳。
他的从容冷淡展现得很外在，这么多年演得万无一失，蒙蔽了所有人的同时，也把自己骗了过去。
“看来我真的很闲，每天都要抽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这里听你们讲没有意义的废话。”
总裁办迎来了两个客人——唐绰和周确。
他假设和燕也然都是。
就在江弃拿出手机想要联系燕也然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通久违的电话。
明明江弃是知道的，燕也然要到傍晚才会回来。
可那一刻，他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好像燕也然不是出门找工作，而是丢下他跑了。
因为江弃的这种情绪变化，最近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如履薄冰，每个人抱着文件走进总裁办公室，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往日里江弃最多只是对特殊项目提个大概的战略方向，或者做出一些只有他能做的决策，细节上的毛病就让项目的负责人自己去整改。
最后是唐绰首先受不了，说了声：“江弃，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你收收你的信息素。”
但这种不对劲说不上具体的原由。
公司里对于这两个人并不陌生，唐绰是江弃的合伙人，高管和大部分员工都知道。而周确是一个重要项目的投资方，这也是很多人清楚的事。
他和燕也然也没能如假设般好好长大。
可最近这股低气压，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好奇的是，江弃因为什么爆发了这么大的情绪，他们是不是在里面吵架，他们会打起来吗？
可燕也然不在家。
大家既好奇，又心惊。
在大家揣测的时候，其实坐在办公室里的三个人却相当平静。
江弃最近的情绪不稳定，确实不受他控制，而他的信息素也随之而来的开始躁动，每次爆发就很难收敛。
可周确是个人精，一下就猜到了什么：“好家伙，江弃，你是为了个beta就放弃温如生啊？你知不知道温如生多抢手，人家现在可是国内外都炙手可热，你脑子但凡没点问题还不紧紧把人抓住，玩什么beta，他是长得比温如生好呢，还是手脚功夫厉害——唔！！”
他对于人与人之间可能发生的所有亲密，都停留在那时候的认知。没有人再用燕也然那样纯粹热烈的眼神望着他，也没有人可以让他为驻守整整十年。
江弃想要见到燕也然，坚信这样才是自己最佳的急救措施。否则他就要陷入极端的暴躁中了。
但最近他却听不得谁犯错。
他讨厌从别人口中听到有关燕也然的评价，那些话让他意识到，这些年他和燕也然的牵绊太少，少到所有人都不肯相信他对燕也然的认真。
一种熟悉的恐慌感涌上心头。
周确捂着脖子，大叫：“呀！够了够了，你要杀了我们吗！好吧，我也承认了，这事儿是我和老唐一起办的。那也不完全是为了你啊！你跟温如生以前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我这个人就认钱，温如生这次的新项目本来就前景大好，我投了又怎么了？！你不能因为你们俩分手了，就不许我赚钱吧！”
“开口就是六百万预算，批给你做这种五十年前就被淘汰的广告创意，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啧……”唐绰咬了咬舌头，发现自己说错话，想随便糊弄两句。
江弃眯了眯眼，指骨抵着周确的喉咙，逼得他张大嘴呼吸，冷声道，“关于温如生……你如果实在喜欢，就自己去追，别成天找事。”
江弃最近还尤其爱反问，带着一抹似是而非的冷笑，谁看了都得冒冷汗。
“一整周的时间，你的更改方案就是指往PPT里多加两张照片？如果你的能力就只到这里，那下个月的述职报告也不必做了。”
两个客人还在办公室，江弃却径直离去。
彻底爆发，是在今天上午。
周确一捉到空气，呛得不行，弓着身剧烈咳嗽起来，就这样还不忘和江弃吵吵：“老子他妈的不想追啊？妈的，每次我看上谁，最后都他妈围着你转了。我拿你当兄弟，不跟你争，还他妈成我的错了？！老子真的无语，你怎么松手了，你弄死我得了，操——”
所幸，燕也然的伪装是那样拙劣，破绽百出。
他们是两个自以为聪明绝顶，实则笨到无可救药的同类，都以为自己成长得足够天衣无缝，可跌跌撞撞拥抱在一起，才发现所有的若无其事都是假的。
江弃曾以为这种缺失，会随着时间慢慢被弥补。
江弃或许不够理智，但却足够偏执。
那时候三个人都各怀心事，但没人发现江弃的失控其实是因为易感期的到来。
因为江弃也有他的伪装。
他听信所有道理，听信唯一挽救他于水深火热中的假设，听信人会长大，会从那个对一切都不可放手的少年时，成长为最终不可撼动的样子。
-
他觉得再见不到燕也然，他就将四分五裂，死于这种痛苦的孤独里。
可事实却与江弃所想正相反。
可唐绰不知道，只以为江弃还在跟他们生气。
“他不用和温如生比，也不用和任何人比。从来只有他，没有别人。”
以前每次逮住问题责难他们的都是总助，相反，江弃是他们见过最随性的老板。
被他视为不可逾越的高山终将被跨过，所有以为忘不掉的记忆都会成为漫长人生中无关痛痒的小小插曲。
他们已经沉默地对峙了很久。
唐绰在旁边吓了好大一跳，但是刚想站起身，就被又一股威压给挡了下去。
“行了你闭嘴吧。”唐绰恨不得拿根封条贴住他的嘴，转头又安抚江弃，“江弃，这是我个人的问题，周确是真的只想项目，我……我是想让你从那个beta的事情里面抽身，这才冲动了。”
本来以为两位贵客到来，可以让公司压抑的氛围稍微缓和。
“我信你才有鬼！”周确脾气一上来，也顾不得唐绰在旁边拉他袖子，挑衅道，“你跟他要没什么，犯得着每次一提他你就臭着脸？是，这次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求求你们俩赶紧复合，别他妈僵着了，老大不小的，你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于是燕也然每退一步，他也就不甘心地走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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