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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绰解释说，不是那种大众直播，是针对他们主题城项目的实况直播。
江弃忽然说了声：“他以前很好。”
“你是不是失心疯了，这种人你还真敢碰啊，江弃你醒醒，什么样的人你找不到，非得栽在一个欺诈犯手里吗……他接近你根本就是为了钱啊！”
“因为你说了多余的话。”
唐绰见他不说话，又道：“这件事影响重大，我不能不严肃对待。我们公司对你，是充满信任，所以才没有调查那么详细。但你自己明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在入职的时候却守口如瓶，这是何其不负责任的做法！你隐瞒这么重要的事进入公司，说明你本身也不是一个诚信的人，那你让我怎么放心你以后的工作？”
江弃沉默良久，最后不带半点情绪起伏地问唐绰：“所以他今天什么时候走的。”
江弃也没有太多解释，仿佛自言自语般说起：
唐绰：“我给你发一段监控视频，省得你以为我挑拨离间。顺便，他的服刑档案我也都发给你。作为你的朋友，我是尽心尽力了，你自己也慎重抉择吧——”
……
燕也然的头垂得很低，江弃看不见他的表情。
听到唐绰催促：“赶紧啊，这事儿你到底什么态度？你权限高，能查到的东西更多。你先去确认一下他的人品，判三年可不是小事儿啊！江弃，你他妈的别阴沟里翻船——”
“说是他卷了好几个Alpha的钱潜逃，合计上百万。本来判了三年，因为在监狱里表现良好，最后半年不到就出去了。我想查更多，但我没那个权力。你倒是可以查，虽然我觉得这事儿板上钉钉，查了也没意义。”
事实上，到了这里结束，也还算平和。
视频结束在燕也然转身离开的画面。
就像是拍一个没有彩排的宣传片一样，燕也然要代替观众，去体验里面的所有项目设施，并且用最吸引人的方式面向所有人打广告。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唐绰带着助理敲门进去。
唐绰将档案资料摆在桌面，脸色不太好。
唐绰还在不时发消息给江弃。
唐绰看到驳回理由上写着：该主播资料不符合平台规定，审核不予通过。
他在唐绰专门给他安排的办公室里，就着落地窗外的豁亮的天光，看了一早上和项目有关的资料。
那张漂亮苍白的脸，是他最熟悉的样子。
这个主题乐园面向的主要是年轻人，里面有很多黑科技是国内初创，此前没有人试运营过，所以提前造势非常重要。
【江弃，我也不是说非要管你的感情，但是这种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前一秒冲你笑，下一秒就敢黑着脸跟你撕破脸，你真敢要？】
“江弃，你完了，你彻底栽了。”唐绰顿了好一会儿，终于歇菜，道，“到现在居然还在为他说话。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究竟什么地方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这种谎话连篇又作风乱套的人，不是你最看不惯的吗？”
唐绰说，他们和另一家大企业合资的一座科技主题乐园明年就要开业，今年一整年的计划就是要搞宣发营销。
“我认识的他，别说犯罪，即便是上课迟到这种小事，他也能计较很久，认为是天塌了，自己罪不可赦。他不会骗人，每次说假话一定会被揭穿，他这种人，很单纯也很笨拙
好像在那个瞬间，燕也然身上彻底找不到了江弃过去熟悉的影子。
按照唐绰的说法，昨天一早，燕也然的确准时去了公司报道。
江弃在重复看了三次视频后，关掉了电脑，浑身脱了力一般仰倒在椅背。
“事实上没有它，你也认为我就是好人。那么只要别人一辈子都只看到我好的一面，我也就没有伤害任何人，是这个逻辑吗？”
【是不是挺能唬人的？和他来面试那会儿完全不一样。】
唐绰被江弃一波偷换概念，气得不行，“不是，你跟我故意岔开话题呢？我们现在就说，他这人是不是问题大了？他怼我那样子你看见了吗，完全就是油盐不进不知悔改！”
“……我败光你的钱那都是明明白白的！而且我那是创业失败，亏了本，我跟他能一样吗我？”
这个工作听上去很有意思，燕也然听完也觉得跃跃欲试。
下一秒他带上自己的东西，说了声“再见”，然后和唐绰擦身而过。
那是燕也然吗？
事情到这里，还算发展顺利。唐绰没有对燕也然表现出任何偏见，至少看起来，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员工。
燕也然对于唐绰的指责异常平静，甚至主动认错道：
作为老板，唐绰不得不逼问道：“你一旦上岗，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代表我们整个企业的形象。这个项目投入几十亿，每个环节都是成百上千人共同努力雕琢后才敢拿出来展示，现在万事俱备，就差临门一脚，作为形象代言的你，却是个有诈骗前科的罪犯，这不是毁了所有人的努力吗？一旦你的形象垮了，我们整个项目都会被你连累，到时候直接胎死腹中，你懂吗？”
唐绰叹气，认为燕也然这种人应该是把欺诈的手段用在了江弃身上，否则一向不近人情的江弃，怎么会一反常态地，要这么照顾一个人。
“说句实在话，你伪装得很好，如果不是看到案底，我根本无法想象你以前做过那些事。但做人知错就要改，你出狱以后就应该脚踏实地重新做人，和人相处也要拿出诚信。以后不要再骗人了——”
江弃独自锁在书房里，电脑透出幽光，上面正是今天上午燕也然和唐绰在办公室对峙的画面。
他忽然拿过面前的档案资料，当着唐绰的面撕了个粉碎，最后面无表情地对唐绰说，
【看到哪儿了？看完了吗？】
唐绰连连叹气，说：“说得相当明白。而且我告诉你啊江弃，不是我赶他走的，是他自己要走的。他可不是你之前跟我说的……比较单纯，比较笨。他厉害得很。”
唐绰：“什么？嗯？以前……？”
可脸上淡漠讥讽的表情，异常陌生。
唐绰点了进去，看完以后，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了。
是那个会在他面前撒娇讨好，总是察言观色以最快速度低头，乖巧得挑不出错的燕也然吗？
燕也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乖乖地填写了自己所有的信息，然后作为公司旗下的小主播，提交上去。
一直反应平平的燕也然忽然身体僵直，说：“……我既然没有骗你钱，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预设我的人品？”
“你的人品在案底上写得很清楚。”
“唐先生，我只是在你公司待了几个小时，而现在也已经辞职。对于隐瞒案底的事情，你可以指责我。但是我告不告诉别人我的过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们聊到了燕也然的工作定位。
一个小时后，平台系统驳回了他的入驻申请。
他先是质问燕也然具体情况，但遭到了燕也然沉默的拒绝。
“中午那会儿。”
后面跟随着一条详情链接。
因而他多追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告诉你身边的人？你的……朋友们，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如果他们不发现，你也永远不告诉他们？”
并且担任其中一个最重要的职位——主播。
而反馈邮件则发送到了公司邮箱。
江弃反反复复拖拽进度条，去看燕也然说话时的样子。
但是瘦削的肩膀微微沉下，背影明显的落迫。
“闭嘴吧。”江弃的声音低哑，比任何时候都要消沉，“我很累了。”
“很抱歉对公司隐瞒了这件事，我这种有前科的人不太好找工作，所以只要招聘信息上没有特别指出，我都会抱着侥幸心理投简历试试，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影响，以后我不会了。”
江弃冗长地叹了一口气，不仅不急，反而嗤笑说：“这一点你和他没差。”
这个平台和一般的直播平台不一样，背靠的是联盟政府，流量大，规模大，对于入驻的各种账号审核也就非常严。
没有人反对，于是唐绰就让燕也然去他们官方合作的宣传平台去录入账号。
“你确定已经和他说明白了，不录用他？”
-
偏唐绰是个操心的命，他除了作为老板，更作为江弃的朋友，对燕也然的成见越来越深：
而燕也然因为形象条件优越，面试时对答如流，口条和反应能力都还不错，因此被选为了这个项目的宣发组成员之一。
燕也然刚听见主播二字的时候，愣了一下。
唐绰又气又憋，他应该是想反驳燕也然，但是燕也然没给他机会，又说了句：“唐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现在，我一不是你的员工，二不是你的朋友，无论我这个人是好是坏，都轮不到你指教。”
“什么意思？”江弃蹙眉。
江弃这么问的时候，脑海里想的却是几个小时前，燕也然带着蛋糕嬉皮笑脸对他说，要庆祝找到新工作那副样子。
“既然我的资料与职位要求不符，那么我现在就去办离职。哦……好像也不用办，我可以直接走了，是吗？”
没有想象中的无地自容，亦或气急败坏。他说话时甚至带着自嘲。
唐绰在电话里心有余悸地告诉江弃，
“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不太在乎？”唐绰在电话那头快要火冒三丈，说，
这下彻底戳中燕也然的痛处，他竖起了身上的刺。
“诈骗犯啊这是。”
凌晨一点，卧室里的燕也然睡得正酣甜。
他揉了揉眉心，在唐绰急不可耐给他打电话来的时候，也没睁眼，疲倦地接起来。
] 唐绰解释说，不是那种大众直播，是针对他们主题城项目的实况直播。
江弃忽然说了声：“他以前很好。”
“你是不是失心疯了，这种人你还真敢碰啊，江弃你醒醒，什么样的人你找不到，非得栽在一个欺诈犯手里吗……他接近你根本就是为了钱啊！”
“因为你说了多余的话。”
唐绰见他不说话，又道：“这件事影响重大，我不能不严肃对待。我们公司对你，是充满信任，所以才没有调查那么详细。但你自己明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在入职的时候却守口如瓶，这是何其不负责任的做法！你隐瞒这么重要的事进入公司，说明你本身也不是一个诚信的人，那你让我怎么放心你以后的工作？”
江弃沉默良久，最后不带半点情绪起伏地问唐绰：“所以他今天什么时候走的。”
江弃也没有太多解释，仿佛自言自语般说起：
唐绰：“我给你发一段监控视频，省得你以为我挑拨离间。顺便，他的服刑档案我也都发给你。作为你的朋友，我是尽心尽力了，你自己也慎重抉择吧——”
……
燕也然的头垂得很低，江弃看不见他的表情。
听到唐绰催促：“赶紧啊，这事儿你到底什么态度？你权限高，能查到的东西更多。你先去确认一下他的人品，判三年可不是小事儿啊！江弃，你他妈的别阴沟里翻船——”
“说是他卷了好几个Alpha的钱潜逃，合计上百万。本来判了三年，因为在监狱里表现良好，最后半年不到就出去了。我想查更多，但我没那个权力。你倒是可以查，虽然我觉得这事儿板上钉钉，查了也没意义。”
事实上，到了这里结束，也还算平和。
视频结束在燕也然转身离开的画面。
就像是拍一个没有彩排的宣传片一样，燕也然要代替观众，去体验里面的所有项目设施，并且用最吸引人的方式面向所有人打广告。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唐绰带着助理敲门进去。
唐绰将档案资料摆在桌面，脸色不太好。
唐绰还在不时发消息给江弃。
唐绰看到驳回理由上写着：该主播资料不符合平台规定，审核不予通过。
他在唐绰专门给他安排的办公室里，就着落地窗外的豁亮的天光，看了一早上和项目有关的资料。
那张漂亮苍白的脸，是他最熟悉的样子。
这个主题乐园面向的主要是年轻人，里面有很多黑科技是国内初创，此前没有人试运营过，所以提前造势非常重要。
【江弃，我也不是说非要管你的感情，但是这种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前一秒冲你笑，下一秒就敢黑着脸跟你撕破脸，你真敢要？】
“江弃，你完了，你彻底栽了。”唐绰顿了好一会儿，终于歇菜，道，“到现在居然还在为他说话。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究竟什么地方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这种谎话连篇又作风乱套的人，不是你最看不惯的吗？”
唐绰说，他们和另一家大企业合资的一座科技主题乐园明年就要开业，今年一整年的计划就是要搞宣发营销。
“我认识的他，别说犯罪，即便是上课迟到这种小事，他也能计较很久，认为是天塌了，自己罪不可赦。他不会骗人，每次说假话一定会被揭穿，他这种人，很单纯也很笨拙
好像在那个瞬间，燕也然身上彻底找不到了江弃过去熟悉的影子。
按照唐绰的说法，昨天一早，燕也然的确准时去了公司报道。
江弃在重复看了三次视频后，关掉了电脑，浑身脱了力一般仰倒在椅背。
“事实上没有它，你也认为我就是好人。那么只要别人一辈子都只看到我好的一面，我也就没有伤害任何人，是这个逻辑吗？”
【是不是挺能唬人的？和他来面试那会儿完全不一样。】
唐绰被江弃一波偷换概念，气得不行，“不是，你跟我故意岔开话题呢？我们现在就说，他这人是不是问题大了？他怼我那样子你看见了吗，完全就是油盐不进不知悔改！”
“……我败光你的钱那都是明明白白的！而且我那是创业失败，亏了本，我跟他能一样吗我？”
这个工作听上去很有意思，燕也然听完也觉得跃跃欲试。
下一秒他带上自己的东西，说了声“再见”，然后和唐绰擦身而过。
那是燕也然吗？
事情到这里，还算发展顺利。唐绰没有对燕也然表现出任何偏见，至少看起来，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员工。
燕也然对于唐绰的指责异常平静，甚至主动认错道：
作为老板，唐绰不得不逼问道：“你一旦上岗，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代表我们整个企业的形象。这个项目投入几十亿，每个环节都是成百上千人共同努力雕琢后才敢拿出来展示，现在万事俱备，就差临门一脚，作为形象代言的你，却是个有诈骗前科的罪犯，这不是毁了所有人的努力吗？一旦你的形象垮了，我们整个项目都会被你连累，到时候直接胎死腹中，你懂吗？”
唐绰叹气，认为燕也然这种人应该是把欺诈的手段用在了江弃身上，否则一向不近人情的江弃，怎么会一反常态地，要这么照顾一个人。
“说句实在话，你伪装得很好，如果不是看到案底，我根本无法想象你以前做过那些事。但做人知错就要改，你出狱以后就应该脚踏实地重新做人，和人相处也要拿出诚信。以后不要再骗人了——”
江弃独自锁在书房里，电脑透出幽光，上面正是今天上午燕也然和唐绰在办公室对峙的画面。
他忽然拿过面前的档案资料，当着唐绰的面撕了个粉碎，最后面无表情地对唐绰说，
【看到哪儿了？看完了吗？】
唐绰连连叹气，说：“说得相当明白。而且我告诉你啊江弃，不是我赶他走的，是他自己要走的。他可不是你之前跟我说的……比较单纯，比较笨。他厉害得很。”
唐绰：“什么？嗯？以前……？”
可脸上淡漠讥讽的表情，异常陌生。
唐绰点了进去，看完以后，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了。
是那个会在他面前撒娇讨好，总是察言观色以最快速度低头，乖巧得挑不出错的燕也然吗？
燕也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乖乖地填写了自己所有的信息，然后作为公司旗下的小主播，提交上去。
一直反应平平的燕也然忽然身体僵直，说：“……我既然没有骗你钱，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预设我的人品？”
“你的人品在案底上写得很清楚。”
“唐先生，我只是在你公司待了几个小时，而现在也已经辞职。对于隐瞒案底的事情，你可以指责我。但是我告不告诉别人我的过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们聊到了燕也然的工作定位。
一个小时后，平台系统驳回了他的入驻申请。
他先是质问燕也然具体情况，但遭到了燕也然沉默的拒绝。
“中午那会儿。”
后面跟随着一条详情链接。
因而他多追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告诉你身边的人？你的……朋友们，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如果他们不发现，你也永远不告诉他们？”
并且担任其中一个最重要的职位——主播。
而反馈邮件则发送到了公司邮箱。
江弃反反复复拖拽进度条，去看燕也然说话时的样子。
但是瘦削的肩膀微微沉下，背影明显的落迫。
“闭嘴吧。”江弃的声音低哑，比任何时候都要消沉，“我很累了。”
“很抱歉对公司隐瞒了这件事，我这种有前科的人不太好找工作，所以只要招聘信息上没有特别指出，我都会抱着侥幸心理投简历试试，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影响，以后我不会了。”
江弃冗长地叹了一口气，不仅不急，反而嗤笑说：“这一点你和他没差。”
这个平台和一般的直播平台不一样，背靠的是联盟政府，流量大，规模大，对于入驻的各种账号审核也就非常严。
没有人反对，于是唐绰就让燕也然去他们官方合作的宣传平台去录入账号。
“你确定已经和他说明白了，不录用他？”
-
偏唐绰是个操心的命，他除了作为老板，更作为江弃的朋友，对燕也然的成见越来越深：
而燕也然因为形象条件优越，面试时对答如流，口条和反应能力都还不错，因此被选为了这个项目的宣发组成员之一。
燕也然刚听见主播二字的时候，愣了一下。
唐绰又气又憋，他应该是想反驳燕也然，但是燕也然没给他机会，又说了句：“唐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现在，我一不是你的员工，二不是你的朋友，无论我这个人是好是坏，都轮不到你指教。”
“什么意思？”江弃蹙眉。
江弃这么问的时候，脑海里想的却是几个小时前，燕也然带着蛋糕嬉皮笑脸对他说，要庆祝找到新工作那副样子。
“既然我的资料与职位要求不符，那么我现在就去办离职。哦……好像也不用办，我可以直接走了，是吗？”
没有想象中的无地自容，亦或气急败坏。他说话时甚至带着自嘲。
唐绰在电话里心有余悸地告诉江弃，
“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不太在乎？”唐绰在电话那头快要火冒三丈，说，
这下彻底戳中燕也然的痛处，他竖起了身上的刺。
“诈骗犯啊这是。”
凌晨一点，卧室里的燕也然睡得正酣甜。
他揉了揉眉心，在唐绰急不可耐给他打电话来的时候，也没睁眼，疲倦地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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