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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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闭嘴！”四姨娘立马吼住七姑娘，可七姑娘还是冲了出去，吓得姨娘也跟着出去，好在最后还是拉住七姑娘捂住嘴...

    “四姨娘这是要去哪啊？”带头妈子口气有些凶:“君母吩咐了，四姨娘今日不能出了这院子”

    刘妈妈掀开门帘走出来:“姨娘，参茶都给二位姑娘备上了”刘妈妈望了望院子大门:“想是侯夫人还未离府...”

    刘妈妈端来参茶，将盖掀开时，一阵参香味随着烟雾扑鼻而来，七姑娘看着一时也觉着口渴了:“对了姨娘，那些妈子为什么围在我们院子外”

    “六丫头又说什么了？”四姨娘有些慌张。

    “姨娘！”七姑娘委屈的捂着被打脸:“怎么你也害怕了，明明是她们欺负我们在先！”七姑娘指着外头的妈子。

    见五姑娘拿起笔，寒露也不好扰了清静，这会应了好也就退下...

    四姨娘听着抓了抓手帕，一时回不上嘴，刘妈妈愣是拽着四姨娘回屋，还时不时回头看着几个妈子:“姨娘可莫再被抓了把柄，那妈子也说了，君母只是将你禁了足，此事还无向老夫人说破。若姨娘再闹腾，就怕君母翻脸，老夫人知晓，便是待主君回府，姨娘也是百口莫辩的”

    五姑娘放下墨块准备去看望七姑娘，寒露却说:“七姑娘将自己关在屋里，不肯让女使们进去，就连小寒也被赶了出来”

    五姑娘抹去泪痕，移坐到旁边的小书案，因为是抄佛经，所以磨墨也是亲力亲为，不借他人之手。

    四姨娘吓得拿在手中的茶盏不甚掉落，洒得薄绒全是茶叶与水，刘妈妈忙着给收拾，四姨娘也慌了神的喘气:“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四姨娘听着发颤，拿在手里的茶盏不知觉抖了抖。其实她有听说过关于老夫人的事，只是她还未有见实过，所以半信半疑罢。

    四姨娘抱着暖壶候在门外一脸着急，原先她是安插了一个女使去老夫人屋里头打探消息的，可却被大房的人给发现赶了出来，现下都不知两位姑娘如何了，可否在堂上有犯忌讳。

    这巴掌打的可是让她自个儿的心像被千刀万剐一般的痛...可却实在没法子，她都是为了七姑娘，也是为了她们四房！

    四姨娘倒吓了一大跳，连手捂住嘴让七姑娘闭嘴。

    五姑娘向来喜静，抄写佛经时，就连贴身女使寒露都被叫到隔壁厢房，可一有事，寒露还是会自行出现:“姑娘，四姨娘动手打了七姑娘”

    “你再不闭嘴，我便再扇你一巴掌”四姨娘举在半空的手颤抖着。

    七姑娘摇了摇头:“倒没说，只是六姐姐在说话时，母亲身边的李妈妈看了我们一眼，这才没了话”

    七姑娘又将四姨娘的手掰开，道:“姨娘与五姐姐一样胆小害怕...可我云葵不怕，我这就找祖母说理去，我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四房”

    刘妈妈想了想，躬着身:“是，奴这就去办”

    “听闻老夫人最是忌讳身份，需得是说得出口的，不然...”刘妈妈没说下去，知道四姨娘定是懂的。

    “凭什么，她们大房的人就知欺压我们，她们大房的人不也在祖母屋里头吗，怎么姨娘派个人去也要被禁足？”七姑娘气愤喊着...

    七姑娘哭喊着回自己的屋，刘妈妈立刻搀扶住四姨娘，知道四姨娘定是心疼得紧:“姨娘不该打七姐儿，她的心就像薄纸一般，一戳就破...”

    “四姨娘做了什么自个心里最是清楚...四姨娘还是回屋里头吧，这外头天冷，我们几个也是粗手笨脚的，稍不注意要伤了四姨娘哪，那可是肉疼，倒时我们也不好向主君交代”几个妈子摆出一副随时都会动手的架势，看得四姨娘确实有些害怕了。

    “姨娘！”七姑娘这时冲了进来...

    “是君母的人。姨娘原想派个女使去老夫人屋里头打听，可不小心被君母的人给发现了，现下君母要姨娘禁足，待明日午时自然解了”刘妈妈向七姑娘解释，然七姑娘听着很是气愤，那盏参茶被重重的放在桌上...

    可半天，五姑娘终究没落笔，此刻她担心的是四姨娘...

    “这都午时了”四姨娘等着着急，原她没那么害怕的，可自那个女使被大房赶出来，她倒是心有些慌了:“不妥，我得去瞧瞧”

    方才她们四房可险些要成为温府上上下下的笑话...

    “姨娘去不得呀”刘妈妈紧跟着四姨娘，这还没拉住，院门口就出现了几个妈子挡住了去路。

    七姑娘很少看见狼狈的四姨娘:“姨娘这是怎么了...这院外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围了这么几个妈子，莫不是姨娘也被欺负了”说着说着，七姑娘的眼泪忍不住流下。

    “可老夫人在府里呢，主君即便不舍得惩罚姨娘，可老夫人要知道了，那可说不准了”刘妈妈抱来一件薄绒给四姨娘盖上，又靠近四姨娘耳边小声说:“别看老夫人整天嬉皮笑脸的，私底下可也心狠手辣着呢”

    “我不过派了个人跟去看看...”四姨娘着急说。

    “她怀疑我和五姐姐，说我们平时早早去请安，今日却偏偏赶在侯夫人来才去...”七姑娘啜泣着:“姨娘都不知，当时那些人看我和五姐姐的眼神...实在叫我们抬不起头来...”

    “君母这是做什么，平白无故的，莫非禁我足不成”四姨娘说得有些心虚。

    那妈子一笑:“要我们离开容易，不过前脚一抬后脚跟罢。只是好心提醒四姨娘，我们不过是代君母看好四姨娘，怕四姨娘出去又再犯错，这要是传老夫人耳里，怕四姨娘可不能像现今一般只是被禁足罢”

    这才磨好墨，便听到外头传来七姑娘的哭声...

    “胡说什么！”四姨娘拍打着衣裳，一时瞧见了七姑娘的眼泪，又停下手中动作，上前捧着七姑娘的脸左右瞧着:“葵儿怎么了，怎么哭了？”。

    四姨娘抓着刘妈妈的手越来越紧，自她嫁入温府以来，可还从未受过任何委屈，却也不料今日，却是因为一个女使让君母有机可乘！

    温府四房。

    这一份她是要送给老夫人的，已经抄写一个多月了，还差几页。

    “说是七姑娘在院里大放厥词，不怕她们大房的，还说她们大房欺压我们四房...”寒露站身前回话。

    多说总是无益的，倒不如不说...只是可怜了自己的七妹妹，要孤身奋战罢...

    四姨娘站直了身，叹了口气:“那就好”

    “四姨娘可知主君和君母为何瞒着姨娘的身份？”刘妈妈又问。

    听寒露说完，五姑娘又坐了回去:“那便让她自己待会吧，你吩咐小寒去备热水，一会给七妹妹洗把脸。还有，我桌上的点心一会也给送过去，她爱吃”

    可七姑娘却闹腾挣扎，院外那些妈子都往这边看来了...就在七姑娘正要开口大骂时，四姨娘忍着痛扇了七姑娘一巴掌...

    四姨娘挪了挪身子靠近刘妈妈:“刘妈妈从何听说的？”

    “那，那君母呢，可有说什么？”四姨娘着急问。

    而她的无动于衷，不过是因为她心里清楚，就算与六妹妹拌嘴，在母亲面前解释，在她们眼里，五姑娘与七姑娘不过是为了掩饰罢。

    五姑娘屋。

    刘妈妈愣了愣:“去了，怕会坏了门风...”

    “嘘，姨娘要清楚，这温家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若是君母或是姑娘们还好说，可...”刘妈妈险说四姨娘只不过是一个姨娘，在温府是无权无势的，又怕姨娘怪罪，这才把话咽回去...

    “那便去一半”四姨娘说。

    “就怪我平日太惯着她，才使得她不知收敛，不打不长记性。我也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四姨娘看着院外那几个妈子:“堵住这些人的嘴”

    妆台前，焚沉香。五姑娘支退了所有女使自行卸了发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多少委屈涌上心头...

    今日这一委屈，七姑娘那一巴掌，她会牢牢记着！

    五姑娘心颤了一下，她确定没听错:“姨娘可从未舍得打我们”定是因为六妹妹...

    四姨娘没在意:“她是拿定了我是害怕老夫人的，所以这才急漏出尾巴...呵，我赵翠媚不傻，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假慈悲到什么时候！”

    四姨娘突然害怕，眼睛下意识看着刘妈妈:“为何？”

    “七妹妹口无遮拦...姨娘，这也是为了我们好，也是做给那些下人看的”她果真没猜错，就是因为大房！

    “自知不好交代，便识相的给我让开”四姨娘鼓起勇气说。

    “主君最是疼爱我了，就算知道定也不会罚我”四姨娘虽气急，可也满脸得意。

    “还不是六姐姐，竟然当着大家的面揭穿我和五姐姐”七姑娘委屈至极。

    “偏偏姨娘还被发现了，这让主君知道了，可不知要怎么跟姨娘急呢”刘妈妈陪同四姨娘回了屋，将四姨娘扶上了榻，好声劝说着。

    七姑娘哭得实在伤心，这是四姨娘第一次打她:“姨娘竟然打葵儿...那姨娘就任她们欺负好了”

    “就十几年前，当年主君中榜后留在京城，老夫人当时也跟着来过几日。后来听闻有一夜，有一个女使偷偷进了主君的屋，结果就被老夫人身边的妈妈给看见了，后来听说那个女使不见了...那时就有人说，这个女使是被老夫人偷偷给打死了，也有人说，是给卖了...”刘妈妈小声说道。

    四姨娘心想着委屈一时没注意，进屋时不小心被门槛拌了一脚，好在有刘妈妈搀扶才不至于落了笑话:“姨娘可小心脚下...”

    四姨娘落坐榻上闭着双目深深吸了口气:“刘妈妈，把门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