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没有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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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雨心里没底，但她清楚，霍锦彦是她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霍锦彦眼睛都未眨一下，对于她的求情，不痛不痒，无动于衷。

    低声下气，让霍锦彦有些烦了，但眼里的戏虐味道更浓了些，“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为那个孩子，还有你那男人做到什么地步，起来。”

    那年她18，霍锦彦20，霍伯伯不堪企业险些破产的压力，心脏病去世。

    姜小雨摸索着爬起来，巴掌大的脸两侧都是指印。

    这话俨然是对姜小雨说的。

    “儿子……”崔玉兰明显地慌了神，紧张地解释，“小雨登门威胁我，说让我给她一笔钱去给他儿子治病！”

    他还想怎么样？！

    她除了认错别无他法，只奢望霍锦彦能看在曾经的感情上，施舍一次，就一次！

    崔玉兰声色俱厉，门口横亘来男人沉冷的声音，“吃什么牢饭？”

    霍锦彦冷眸沉凉，盯着姜小雨两秒，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佣人，只着着白衬衣，步伐从容地往楼上走，“书房找我。”

    崔玉兰看她这张哭哭啼啼的脸就来气，一巴掌，直接将她打倒在地。

    “你就这么想救那个小野种？”

    她望了望崔玉兰，征询她的意见。

    可是现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陷阱。

    她站起身身板纤瘦笔直，穿得其貌不扬，素面朝天，面容憔悴。

    早在姜小雨离开霍家的一年后，崔玉兰就给霍锦彦身边安排了别的女人，虽然还没结婚，但八字就差一撇！

    犹如听话的傀儡，她转身合住了房门。

    “我看你就是贼心不死！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把事情告诉我儿子，你就等着吃牢饭吧你！”

    我没有！

    她一遍一遍的复述着，什么自尊，什么脸面，相较于小忆的性命而言，不值一提！

    “啪！”

    崔玉兰冷哼，从牙缝中挤出狠戾的话，“我儿子已经有家室了，劝你不要痴心妄想！”

    她不敢忤逆崔玉兰，当年确实是他们家欠霍家的！

    姜小雨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清贵的男人，蓦然跪下，“求求你救救小忆，要打要骂我来承受，只要你愿意救小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回答得毫不迟疑，一瞬不瞬地对接着他戏虐的视线。

    “脱吧，让我看看你这四年，有没有长进。”

    “爱！”

    姜小雨越来越摸不清霍锦彦的脾性，当年她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霍锦彦什么都告诉她，可以在她面前露出最软弱的一面。

    姜小雨心急如焚，心里却时时刻刻谨记着，自己是来求原谅的！

    反正自家儿子恨透了姜小雨，她现在回来，完全是自取其辱！

    那些日子历历在目，姜小雨迈开脚步走进去。

    “求求你……”

    霍锦彦搭在椅子扶手的指尖扣紧了木榫，以至于有些发白，他嘴角微微抽动，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顺眼，沉默良久这才微微开口，“你既然来求我，打算怎么求？”

    霍锦彦坐在木质的太师椅上，手臂随意搭在扶手，轻挑一侧眉梢，“把门关上。”

    葬礼后的那一晚，霍锦彦喝了很多酒，她在旁边安慰着，心疼着，情不自禁偷尝禁果。

    她不去看崔玉兰，踩着台阶一步步上二楼，熟悉的家，几近没有任何的变动，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引导着她轻车路熟地到了书房。

    要怎么样才能打动霍锦彦呢？

    谁也没想到，霍锦彦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时候目睹了这一幕。

    霍锦彦哂笑，“你就这么爱那孩子的父亲？”

    他喜欢檀木香，古老的小炉子熏香，是霍伯伯还在的时候用的，像传承般，成了霍锦彦的专属，或许是为了缅怀。

    “他不是野种。”姜小雨冷硬地回答，语气里夹着几分羞恼。

    可是在崔玉兰一记冷眼下，姜小雨没再解释，自己父母是窃取过霍家商业文件的罪人，霍家在父母畏罪潜逃途中死亡后，反而念旧收养了她。

    姜小雨心惊地望着霍锦彦，剪水眸子依旧那么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