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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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正晒，沈晚站了一刻便坚持不住，柳儿忙搀着她走到阴凉地方歇息。
沈晚沉声道：“放一边吧。”
吴皇后闻言，倏地睁眼：“你瞧瞧你干的好事！”
她明白太子的脾气，你越是与他对着干，他越硬气。
吴皇后叹道：“母后也是没法子，可钦天监早说了，沈二姑娘天生凤命，将来是母仪天下之人，也只有她能配你。”
沈晚一直坐了半个时辰，忽然觉得头隐约有些疼，如在火里炙烤，身上汗涔涔的，浑身还直冒冷汗，热的她晕乎乎目眩迷离，耳朵嗡嗡的鸣响。
沈晚苏醒的刹那头疼欲裂，脑海一片空白。
柳儿想起这事就忿忿不平，“太子殿下仗着自己是储君，就可以随意作践小姐吗。”
卫恪啐道：“要是母后允准，孤哪会这么烦。”
卫琅看也不看他一眼，兀自盯着面前棋盘，信手捻起一颗黑棋，随意落在角上，锁死了棋局。
柳儿道：“小姐小姐，您看要不要收下这些。”
那头亭子内。
思忖片刻，吴皇后软声哄道：“你不喜欢也罢，等你顺利继位咱们再找个由头废了她就成，再不济你与她成婚后，母后把你中意的姑娘送进宫来？”
卫琅眼神有几分清冷，他并不接话，而是道：“你今日是一个人来的？”
吴皇后不复往日端庄威严，她厉声道：“慎言！”
柳儿取煮好的粥回来，见她起身吓得喊道：“小姐，你身子还未好全呢，怎么就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卫恪沉默了会，握着拳头道：“就依母后的话，儿臣过会儿就去看她。”
沈晚顿了顿，心道太子何时怎么好心，会糕点给她。
正午的太阳是最烈的时候，常人晒一刻钟都会晕过去，再待下去小姐的身子怕是撑不住。
太子本就不喜她，方才又下了狠话不许她过去，她若冒然离开传到皇后嘴里，受难的还是她。
“小姐，要不我们同殿下说一声，回去了吧……”
吴皇后斜睨他一眼，“沈家二小姐性子纯良，好把控，整个京城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
“小姐，你身子好些了吗？”
沈晚自小就吃不得桂花糕，吃了便会吐，浑身起红疹子，这件事皇后娘娘也知道，怎么会让太子送这些东西来。
柳儿摆在一旁，突然惊呼道：“哎呀，我给忘了，还有几道糕点呢。”
暖阁后头便是小厨房。
吴皇后稍稍松了口气，拍着他的手叹息道：“你父皇身子不好，兴许没几日了，你得好好把握住机会，让你父皇信任你。”
难不成气他近来与皇叔走得近，可皇叔难得进一次宫，他只想玩些好玩意儿，这都有错么。
她也曾固执过想要抗衡，可换来的却是皇后娘娘无声的责难，她实在是有心而无力。
吴皇后苦口婆心的说道：“母后没逼你与她举案齐眉，你只要好好待她，让她坐稳太子妃的位置，将来你要你要纳多少良娣良媛母后都不会过问。”
承盘里放着许多甜腻的糕点，还有一碟精致的桂花糕。
“小姐，粥煮好了，您快来喝吧。”
沈国公府的姑娘适宜之人便有三位，沈大姑娘最年长还未婚配，沈三姑娘还有一年才及笄，换做在这两个人当中挑选，他断不会违逆。
柳儿扶着她起来，喂了她两口水。
沈晚摇头，“我躺的骨头都酥了，还是起来走走吧。”
什么凤命、什么母仪天下，全是些糊弄人的鬼话。
皇后娘娘会降罪于她也罢，她顾不得那么多，再待下去她怕是真的会死在这。
陛下生性多疑，尤其在他病后，太子储君的位子岌岌可危，她不愿自己的儿子似先帝那般昏聩，以至于不顾朝堂，流连于酒池肉林。
沈晚拖着沉重的身子下榻，慢悠悠地走到软榻，扶着桌沿坐下。
卫恪扬唇反驳道：“儿臣就是不会娶她，就算她低声下气求儿臣，儿臣也不会娶她。”
*
沈晚蹙了蹙眉，“谁送的？”
如果再迟些，沈二姑娘的小名都要不保，太子竟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想到这，他又补道：“恪儿明白母后和皇祖母的好意，只是恪儿看不上她。”
*
她也考虑过别的世家千金，可那几个心高气傲的主嫁进东宫只会闹的鸡犬不宁，而沈无论家世还是脾性都令她满意。
卫恪脾气也倔，听她这么说，当即驳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从沈国公府选个儿臣心仪的姑娘？非得是那沈晚！”
沈晚小口吃着没有滋味的清粥，一勺又一勺慢吞吞的吃完，垫了肚子头也没那么疼了。
“是啊，孤听闻皇叔入宫，便想着来看看你。”
他还当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原是为了那个无足轻重的沈二姑娘。
她不知如何是好，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竟连个过路的宫人都没有。
当沈被救起时，她昏迷已有一段时辰，此事自然也传到了吴皇后的耳朵里。
沈晚瞧了一眼，问道：“哪来的？”
柳儿扶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可没走到长廊，沈便软了身子倒在她怀里。
卫琅沉默片刻，“我回来的急，没拿什么东西。”
吴皇后倚靠在软榻上，闭眸生着闷气，长乐宫伺候的宫婢噤若寒蝉。
略略扫过去那几块糕点竟都是她素日最讨厌吃的。
卫恪难掩失望却还是道，“皇叔下次可得给孤备好。”
纵然她生的琼姿花貌又如何，他看不上，也不会许她做太子妃。
卫琅轻笑：“我可知道，沈家那位姑娘也进宫了，你不陪她来找我？”
柳儿把粥搁在榻边，摆好玉勺。
柳儿轻声道：“小姐，说来你还得多谢容王殿下呢，若不是他身边的宫人发现你，把你带到长乐宫还请了太医来瞧。”
柳儿摆好糕点，道：“容王殿下送来的糕点，有芙蓉糕，还有小姐你最喜欢的酥牛酪！”
卫恪不明所以：“母后，好端端的你气什么？”
“沈二小姐中了暑气，母后让你好好照顾她！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吴皇后脸色陡然变得青灰，看着太子的眼神也凌厉了几分。
沈察觉到身上异样，攀附着柳儿的手臂站起身来，“走吧，我们回去。”
沈晚面色青白，趁柳儿还未说出更僭越的话，她沉声道：“柳儿，我有些饿了，你去看小厨房煮碗清粥给我。”
真是荒谬之言。
卫恪抬眼，越过皎纱寻找那道身影，扫了两眼不见踪迹，他想着她大概是走了，移开目光他心道，沈国公的千金也不是那么得体。
卫恪哂笑，不屑的冷道：“儿臣要是这辈子都不娶她，难道就不能继承大统？”
这样晒的日头，在乡田劳作的老农都撑不住，又何况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且小姐晒了半个时辰，差点命都没了，太子殿下也不管不顾，任由她自生自灭。
卫恪眉头舒展不少，“这倒也是，哄得她开心，母后也不会烦孤了，只是那沈二姑娘看着不好伺候。”
沈怔了怔，须臾她端起碗，喝着寡淡无味的清粥，双眼迷蒙不知思索着什么。
柳儿住了嘴，悻悻地挥开帘子，朝小厨房走。
“容王？”她与他素未谋面，容王缘何送她糕点，难道是觉着她可怜，想要弥补她么。
卫恪不想说这些事，故作深沉冷着脸道：“孤不喜欢她，可母后非要孤陪她，她自己难道没脚不能走么？”
把人丢在外头便不管不顾，连个伺候的宫人都不留，还足足让人家晒了两个时辰，现下人躺在暖阁里还昏睡着，太医说得将养好些日子。
卫恪挑眉，掂了掂手里的物什，讥诮道：“她是生死是死和儿臣有什么关系。”
吴皇后心中愁郁，面色不虞。
太子娶沈国公的嫡女也是顺陛下心意，也能让她们母子稳固地位。
柳儿手微微颤抖，拭着她额间细密的汗珠。
沈家大姑娘她并非没有考虑，可她年幼丧父又没有兄弟，母亲更是无足轻重的一介妇人，反看沈晚母亲是平阳郡主父亲是国公爷，上头的兄长风头无量。
柳儿自然也看见了，小声说道：“太子不知道小姐不能吃桂花糕吗？”
沈晚揉了揉眉心，“没什么大碍，只是头还有些晕。”
“皇叔，你前几日在宫外，可给孤带了什么好玩意儿？”卫恪坐下，露出欣喜的神色。
卫恪继续道：“沈二姑娘她像块木头，好生没趣，还不如那沈大姑娘。”
卫恪把玩着从皇叔那淘来的新鲜玩意儿，进到长乐宫，觉察到殿内气氛低迷，皱了皱眉道：“母后，你怎么了？”
“说是太子殿下送来的。”
吴皇后认定沈晚是未来太子妃，特意在长乐宫腾了一间暖阁供她小住，原本她是打算再东宫一隅置一间屋的，可二人尚未成婚，婚期也未定，于理不合这才退一步让沈晚住她的长乐宫。
卫琅剑眉拢起，复又平复，他低笑道：“你既然不喜欢她，不妨和皇后明说。”
沈晚轻轻摆手，“现下过去，那就是找死。”
卫琅漠然的看着他，“陛下赐婚，必然是看重沈国公府的家世还有沈二姑娘的德行，你若忤逆必会适得其反，倒不如顺从他们心意。”
柳儿看她脸色泛白，红润的唇瓣也没了血色，一时慌了神，“小姐，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
] 日头正晒，沈晚站了一刻便坚持不住，柳儿忙搀着她走到阴凉地方歇息。
沈晚沉声道：“放一边吧。”
吴皇后闻言，倏地睁眼：“你瞧瞧你干的好事！”
她明白太子的脾气，你越是与他对着干，他越硬气。
吴皇后叹道：“母后也是没法子，可钦天监早说了，沈二姑娘天生凤命，将来是母仪天下之人，也只有她能配你。”
沈晚一直坐了半个时辰，忽然觉得头隐约有些疼，如在火里炙烤，身上汗涔涔的，浑身还直冒冷汗，热的她晕乎乎目眩迷离，耳朵嗡嗡的鸣响。
沈晚苏醒的刹那头疼欲裂，脑海一片空白。
柳儿想起这事就忿忿不平，“太子殿下仗着自己是储君，就可以随意作践小姐吗。”
卫恪啐道：“要是母后允准，孤哪会这么烦。”
卫琅看也不看他一眼，兀自盯着面前棋盘，信手捻起一颗黑棋，随意落在角上，锁死了棋局。
柳儿道：“小姐小姐，您看要不要收下这些。”
那头亭子内。
思忖片刻，吴皇后软声哄道：“你不喜欢也罢，等你顺利继位咱们再找个由头废了她就成，再不济你与她成婚后，母后把你中意的姑娘送进宫来？”
卫琅眼神有几分清冷，他并不接话，而是道：“你今日是一个人来的？”
吴皇后不复往日端庄威严，她厉声道：“慎言！”
柳儿取煮好的粥回来，见她起身吓得喊道：“小姐，你身子还未好全呢，怎么就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卫恪沉默了会，握着拳头道：“就依母后的话，儿臣过会儿就去看她。”
沈晚顿了顿，心道太子何时怎么好心，会糕点给她。
正午的太阳是最烈的时候，常人晒一刻钟都会晕过去，再待下去小姐的身子怕是撑不住。
太子本就不喜她，方才又下了狠话不许她过去，她若冒然离开传到皇后嘴里，受难的还是她。
“小姐，要不我们同殿下说一声，回去了吧……”
吴皇后斜睨他一眼，“沈家二小姐性子纯良，好把控，整个京城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
“小姐，你身子好些了吗？”
沈晚自小就吃不得桂花糕，吃了便会吐，浑身起红疹子，这件事皇后娘娘也知道，怎么会让太子送这些东西来。
柳儿摆在一旁，突然惊呼道：“哎呀，我给忘了，还有几道糕点呢。”
暖阁后头便是小厨房。
吴皇后稍稍松了口气，拍着他的手叹息道：“你父皇身子不好，兴许没几日了，你得好好把握住机会，让你父皇信任你。”
难不成气他近来与皇叔走得近，可皇叔难得进一次宫，他只想玩些好玩意儿，这都有错么。
她也曾固执过想要抗衡，可换来的却是皇后娘娘无声的责难，她实在是有心而无力。
吴皇后苦口婆心的说道：“母后没逼你与她举案齐眉，你只要好好待她，让她坐稳太子妃的位置，将来你要你要纳多少良娣良媛母后都不会过问。”
承盘里放着许多甜腻的糕点，还有一碟精致的桂花糕。
“小姐，粥煮好了，您快来喝吧。”
沈国公府的姑娘适宜之人便有三位，沈大姑娘最年长还未婚配，沈三姑娘还有一年才及笄，换做在这两个人当中挑选，他断不会违逆。
柳儿扶着她起来，喂了她两口水。
沈晚摇头，“我躺的骨头都酥了，还是起来走走吧。”
什么凤命、什么母仪天下，全是些糊弄人的鬼话。
皇后娘娘会降罪于她也罢，她顾不得那么多，再待下去她怕是真的会死在这。
陛下生性多疑，尤其在他病后，太子储君的位子岌岌可危，她不愿自己的儿子似先帝那般昏聩，以至于不顾朝堂，流连于酒池肉林。
沈晚拖着沉重的身子下榻，慢悠悠地走到软榻，扶着桌沿坐下。
卫恪扬唇反驳道：“儿臣就是不会娶她，就算她低声下气求儿臣，儿臣也不会娶她。”
*
沈晚蹙了蹙眉，“谁送的？”
如果再迟些，沈二姑娘的小名都要不保，太子竟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想到这，他又补道：“恪儿明白母后和皇祖母的好意，只是恪儿看不上她。”
*
她也考虑过别的世家千金，可那几个心高气傲的主嫁进东宫只会闹的鸡犬不宁，而沈无论家世还是脾性都令她满意。
卫恪脾气也倔，听她这么说，当即驳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从沈国公府选个儿臣心仪的姑娘？非得是那沈晚！”
沈晚小口吃着没有滋味的清粥，一勺又一勺慢吞吞的吃完，垫了肚子头也没那么疼了。
“是啊，孤听闻皇叔入宫，便想着来看看你。”
他还当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原是为了那个无足轻重的沈二姑娘。
她不知如何是好，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竟连个过路的宫人都没有。
当沈被救起时，她昏迷已有一段时辰，此事自然也传到了吴皇后的耳朵里。
沈晚瞧了一眼，问道：“哪来的？”
柳儿扶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可没走到长廊，沈便软了身子倒在她怀里。
卫琅沉默片刻，“我回来的急，没拿什么东西。”
吴皇后倚靠在软榻上，闭眸生着闷气，长乐宫伺候的宫婢噤若寒蝉。
略略扫过去那几块糕点竟都是她素日最讨厌吃的。
卫恪难掩失望却还是道，“皇叔下次可得给孤备好。”
纵然她生的琼姿花貌又如何，他看不上，也不会许她做太子妃。
卫琅轻笑：“我可知道，沈家那位姑娘也进宫了，你不陪她来找我？”
柳儿把粥搁在榻边，摆好玉勺。
柳儿轻声道：“小姐，说来你还得多谢容王殿下呢，若不是他身边的宫人发现你，把你带到长乐宫还请了太医来瞧。”
柳儿摆好糕点，道：“容王殿下送来的糕点，有芙蓉糕，还有小姐你最喜欢的酥牛酪！”
卫恪不明所以：“母后，好端端的你气什么？”
“沈二小姐中了暑气，母后让你好好照顾她！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吴皇后脸色陡然变得青灰，看着太子的眼神也凌厉了几分。
沈察觉到身上异样，攀附着柳儿的手臂站起身来，“走吧，我们回去。”
沈晚面色青白，趁柳儿还未说出更僭越的话，她沉声道：“柳儿，我有些饿了，你去看小厨房煮碗清粥给我。”
真是荒谬之言。
卫恪抬眼，越过皎纱寻找那道身影，扫了两眼不见踪迹，他想着她大概是走了，移开目光他心道，沈国公的千金也不是那么得体。
卫恪哂笑，不屑的冷道：“儿臣要是这辈子都不娶她，难道就不能继承大统？”
这样晒的日头，在乡田劳作的老农都撑不住，又何况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且小姐晒了半个时辰，差点命都没了，太子殿下也不管不顾，任由她自生自灭。
卫恪眉头舒展不少，“这倒也是，哄得她开心，母后也不会烦孤了，只是那沈二姑娘看着不好伺候。”
沈怔了怔，须臾她端起碗，喝着寡淡无味的清粥，双眼迷蒙不知思索着什么。
柳儿住了嘴，悻悻地挥开帘子，朝小厨房走。
“容王？”她与他素未谋面，容王缘何送她糕点，难道是觉着她可怜，想要弥补她么。
卫恪不想说这些事，故作深沉冷着脸道：“孤不喜欢她，可母后非要孤陪她，她自己难道没脚不能走么？”
把人丢在外头便不管不顾，连个伺候的宫人都不留，还足足让人家晒了两个时辰，现下人躺在暖阁里还昏睡着，太医说得将养好些日子。
卫恪挑眉，掂了掂手里的物什，讥诮道：“她是生死是死和儿臣有什么关系。”
吴皇后心中愁郁，面色不虞。
太子娶沈国公的嫡女也是顺陛下心意，也能让她们母子稳固地位。
柳儿手微微颤抖，拭着她额间细密的汗珠。
沈家大姑娘她并非没有考虑，可她年幼丧父又没有兄弟，母亲更是无足轻重的一介妇人，反看沈晚母亲是平阳郡主父亲是国公爷，上头的兄长风头无量。
柳儿自然也看见了，小声说道：“太子不知道小姐不能吃桂花糕吗？”
沈晚揉了揉眉心，“没什么大碍，只是头还有些晕。”
“皇叔，你前几日在宫外，可给孤带了什么好玩意儿？”卫恪坐下，露出欣喜的神色。
卫恪继续道：“沈二姑娘她像块木头，好生没趣，还不如那沈大姑娘。”
卫恪把玩着从皇叔那淘来的新鲜玩意儿，进到长乐宫，觉察到殿内气氛低迷，皱了皱眉道：“母后，你怎么了？”
“说是太子殿下送来的。”
吴皇后认定沈晚是未来太子妃，特意在长乐宫腾了一间暖阁供她小住，原本她是打算再东宫一隅置一间屋的，可二人尚未成婚，婚期也未定，于理不合这才退一步让沈晚住她的长乐宫。
卫琅剑眉拢起，复又平复，他低笑道：“你既然不喜欢她，不妨和皇后明说。”
沈晚轻轻摆手，“现下过去，那就是找死。”
卫琅漠然的看着他，“陛下赐婚，必然是看重沈国公府的家世还有沈二姑娘的德行，你若忤逆必会适得其反，倒不如顺从他们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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