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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小飞继续哭,中气十足。

    回到家,阿秀从箱子底下找出了那条裙子,穿在身上,给顾一野看。顾一野吻住她,在阿秀生产后第一次亲热了她。

    “挺长时间了,当兵多少年,他喜欢了多少年。”

    “走,出去吃。”顾一野嘴角含笑。

    “是。”

    江南征扭头就要走,高粱跟夫妻俩打了个招呼,“今天她身体不咋舒服啊,我俩就先走了。”说完追了上去。

    吃了饭,顾一野推着婴儿车带着阿秀在街上逛,县城广场上小孩子跑来跑去,追逐嬉戏。老人聚在一起聊天,年轻人三三两两的,一对对小情侣坐在树底下耳鬓厮磨。

    阿秀夹菜的手一顿,放下筷子。

    顾一野开始还没明白阿秀什么意思,阿秀指指自己的胸,示意他把孩子抱过来。阿秀掀起衣服,把孩子抱到胸前。先前她早产,没有奶水。后来又因为顾一野着急上火,奶水下不来。孩子到现在为止喝的都是奶粉。

    为什么,她想问,但问不出口。

    陵园里风大,吹得烟开始晃,冒着星,微微弱弱。

    阿秀的心窝满满涨着,望着怀里的孩子,第一次充分地体会到了做母亲的幸福。

    顾小飞难得配合自己亲爹一次。

    阿秀在一旁,听着顾一野的话,早就泪流满面。

    “你再躺一会,我去做饭。”

    顾一野把儿子抱到卧室婴儿床上,顾小飞睡得正香,小嘴吧唧着。顾一野给儿子把小被子盖上,轻轻拍了拍。又回到客厅,把蜷在沙发上的阿秀打横抱起,抱回到到卧室的大床上。阿秀这下才完全清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顾一野眼神晦暗不明,嗯,都去。

    “不累。”

    顾一野动动嘴唇,很多年前,我有一次,答应一个人,帮他妻子挑一条裙子。

    高粱逗着顾小飞,顾小飞也不害怕,直瞅着他。江南征站在一边,点了点头,就算打招呼。她看着状似幸福的一家三口,提不起精神。

    一直燃尽。

    “老顾!”远远地有人喊他们。“阿秀!”

    “高粱喜欢南征多久了啊?”

    “还那样。不主动不拒绝。”高粱说,“堡垒难攻克。”

    阿秀点头,是不一样了。她第一次见他是哪一年?现在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去陵园看看排长。”

    “我,我想试试。”

    顾一野顿了一下,阿秀。他觉得有什么梗在喉头。你生小飞的时候…

    话音刚落,婴儿车里的顾小飞忽然咯咯笑起来,阿秀也跟着笑开,眼尾现出淡淡的笑纹。

    “去哪?”

    那个人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呀,我要给她最好的。是不是我挑的也无所谓嘛。

    “但现在不行了。”顾一野自嘲的笑。“我真爱上她了。”

    有喷泉。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大家都围过去看。

    顾一野说“是。”

    “为什么不敢?”

    说完,顾一野屏息,注视着眼前的那根烟。

    “你们俩呢?”顾一野指的是高粱和江南征。

    “排长,我顾一野。”

    我说,排长,她要的是你,不是好,懂吗。

    “谢谢排长!”

    顾一野选了一个东北菜馆,阿秀明白他是替自己着想,什么都可着自己先来。深秋快入冬,这里还是温热的,要是老家早就开始吹起瑟瑟的北风了。

    阿秀答应了。

    阿秀听着听着,恍然大悟。

    接着他的话,阿秀说:“然后你就给他妻子挑了一条红裙子。”

    “今天带着阿秀和小飞来看你。”

    家里是有苗不愁长,过了一段时间,顾小飞又窜了一窜,能吃能睡,白白胖胖的,人见人爱。顾一野变着法给阿秀补身体,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可阿秀想跟他亲近,他却总是躲开。

    阿秀手指轻轻搭在他唇上,有些事,不用说,彼此也都心知肚明。这样,真的就可以了。有她,有孩子,顾一野亲亲她的指尖,拿下来,握在手心里。俩人紧紧相依。一时间屋子里万分寂静。

    陵园就在县城的东边,开始顾一野和阿秀谁也没说话,就这样并肩了一段路,两旁都是参天大树,树荫遮天蔽日,天色昏沉沉的。突然,毫无预兆的,天上开始飘起小雪花。

    我跟那个人说,他是你妻子,你是她丈夫,你买什么,都是以丈夫的眼光去挑,我这算什么呀,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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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越来越大,夹着雪,顾一野觉得眼眶火辣辣地疼。

    等俩人消失在人海,阿秀问顾一野

    他狠盯着那根烟,烧的越来越短,越来越短,在风中摇摇摆摆最后只剩下一截烟屁股。

    必须得找个时间去看看排长了,他想。

    阿秀跟顾一野说了,顾一野才明白过来。孩子寻到地方,张开小嘴,吧哒吧哒地吮吸起来。顾一野觉得神奇。

    二人点了几个饭店的招牌菜,服务员很快就端了上来,尝着家乡的味道,阿秀眼睛都亮了,顾一野说,今年过年一定带你和小飞回东北看看爸妈。

    “不,是我不敢。”

    她不知道他的心里憋着这么大的心结。怪不得顾一野总是让她觉得若即若离。

    “我跟她求了一次婚了,给我拒了,不过没事,哥等得起。”高粱拍拍胸脯,露出一口大白牙。

    人和人之间,有时候好像真得看缘分的。

    直到有一天,顾一野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跟她说,咱们去陵园吧,

    “下馆子。”

    是高粱和江南征。

    “有些话,必须得跟他说。”

    “我不能要求你忘了排长,更不能要求你爱我。”

    “我儿子,叫小飞,我和阿秀都觉得好,你肯定也觉得不赖。”

    “我娶阿秀,开始谁都不理解。我想着,我能照顾她,只要她过得好,我就算对得起你们了。”

    有几次,阿秀明明觉得他也绷得很紧,却还是避开她。只是搂着她睡。

    “今天咱们哥俩说句心里话。我把烟放在这,要是没灭,你就是答应了,我就敞开心去爱她。要是灭了,我就管住自己的心,一辈子敬她,也算对得起你俩。”

    他现在只希望江南征能早日放下,高粱是她最好的选择,江南征傻,他又何尝不是。

    顾一野把顾小飞抱起来,逗他“儿子,你是不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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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秀仰头看身边人的侧脸,已然不再青涩,但依旧坚毅。甚至比原来更加英俊。看着他,阿秀就觉得岁月一直没变过。

    “不用。”阿秀要起身,“我去。医生说了你得好好休息。”

    “对了,有件重要的事,排长,我憋在心里头,今天必须得跟你说了。”

    “我和小飞,也去吗。”

    看着阿秀和孩子,顾一野突然说: “过几天,我想去个地方。”

    “很累吧。这段时间。”顾一野摸摸她的额头。

    这些年,街上繁华了很多,店门口各色霓虹灯闪烁。人们穿的也很时髦,男青年牛仔裤皮夹克,女青年裙子连裤袜,外边披着大衣,化着妆,明艳动人。人们的生活都在慢慢改变。

    顾一野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腿都蹲的发麻,站起来,朝张飞的墓碑敬了个军礼。

    顾小飞吃饱喝足后睁着葡萄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看看这又看看那,小手挥挥,抓阿秀的头发。顾一野把小被子拿过来给顾小飞裹好,别闹你妈了,把他放在婴儿车里。

    “刚结婚的时候,你没和我说。”

    顾一野走近,阿秀的脸好像充满了光辉似的,恬淡柔和,长长的头发散下来,唇色饱满水润。阿秀很美,他一直都知道。顾一野伸手想把孩子从阿秀怀里抱出来,刚一动,阿秀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清是他,又闭上,放心地让他把孩子抱走。

    顾一野要去给孩子冲奶粉,阿秀拽住他衣角。

    “我原来听人说过,那叫什么来着,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阿秀很认真的说。

    “你不相信我的爱。”

    “没事。明天就能上班了。”

    “去哪吃?”阿秀看他给自己拿来外套。

    直到顾小飞醒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哭。

    江南征和高粱,明显就是江南征并不乐意。

    顾一野点着一根烟,抽了一口,捧了点土,把烟插在上头,立在张飞墓碑前。

    顾一野低笑“你又明白了。”

    顾一野把顾小飞从婴儿车里抱出来,顾小飞两只大眼睛睁得圆圆的,惊奇地看着这一切。

    “开始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顾一野说。“后来我是不敢跟你说。”

    “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是不是。”

    下章预告:搞事业、副cp

    “你们也来逛街啊。”高粱还是那么外放的性格。“呦,我大侄子,快给大爷抱抱。”

    江南征白了他一眼。她对高粱不是没感情,但她就是忘不了顾一野,尤其是看着面前这一家三口,更加耿耿于怀。

    广场大屏幕上新闻联播的报时声准时响起,几个水池里的喷泉一齐涌了出来,在彩色探照灯下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你身体怎么样了。一天天属你最吓人。”高粱左看看右看看顾一野。

    “嗯,他好像要喜欢得更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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