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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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他俩的关系，谷梁愿意让他留下来避雨已经是莫大的善心了，借钱，多少有点儿不要脸皮的意思了。

    纸上写着他这几天使用过的家里的东西。

    项扬握着小兔子座机委委屈屈。

    大概是害怕吓到他而触发什么不必要的意外，谷梁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大步靠近他，然后上手抢走了他手里的兔子电话。

    项扬可怜巴巴地瞅了一眼谷梁，就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项扬把那张纸放在餐桌上，又把两只满装的罐子压到纸上，整个过程十分地小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本来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也是花他钱买的，但是鸡蛋带着不方便，那种情况下当着晋楚的面打包鸡蛋也很奇怪，所以就没带。

    项扬的皮肤不算特别白，但多了那两道血痕还是显得触目惊心。可是从一开始到现在，项扬却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受伤了一样。

    项扬单手抱着两个透明的玻璃罐子，另外一手拿了一张单子。

    项扬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跟前男友分手还带走两罐咸菜的人并不多，项扬解释道：“我自己的东西不多，搬家的时候就都带着了。”

    现在就很后悔。项扬要是知道自己搬出来就沦落到去人家冰箱里偷鸡蛋的命运，他高低不能把那几个鸡蛋给落下。

    就在项扬转身的瞬间，谷梁看见了他手臂有一些擦伤。应该是刚才矮墙倒塌的时候划伤的。

    项扬就走回自己的房间，把他的大箱子拖出来。

    项扬的肚子“咕噜”了一声。

    “那个，这两天你不在家，我用了一些你的东西，我现在没有钱赔给你，这个是我自己做的，很干净的，给你吃吧。”

    这解释显然毫无意义。谷梁已经不搭理他了，转身去储物柜把兔子端端正正地放好，然后冷着脸请项扬立刻离开。

    但是，项扬没有别的办法了。他银行没存款，手机里的那点儿钱还刷不出来，唯一能求助的朋友还不接他电话。

    然后他就看见了谷梁逐渐扭曲的脸。

    “对不起。”

    他背对着门口，蹲在地上翻找。谷梁只听一阵“叮铃咣当，噼里啪啦”之后，就见项扬站起身，转过来时怀里多了些东西。

    项扬觉得脸热，自知自己赖在人家不走，还动了人家重要的东西是不对，于是又跟他道歉。

    虽然谷梁没有说脏话，但是项扬还是感受到了那仿若掷地有声的一声“滚”。

    包括几点开关灯，洗了几次澡，吃了哪些东西。

铁地告诉他：“不能。”

    谷梁突然就有些于心不忍。

    谷梁没说话，但是也没有立刻走开。

    他悲催地想着自己没有午饭吃的现实，并且仅有的肉酱和小菜也都拿出去抵债了。

    项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能明白这兔子对谷梁来说一定十分重要，于是马上解释说自己的手机坏了，所以才想借用他的兔子电话。

    午饭时间到了。

    夺回兔子的谷梁就像是救回人质的将军，对项扬怒目而视。

    谷梁看着他，没说话。

    项扬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

    谷梁并不比项扬高很多，但是他刚才靠过来的时候，还是让项扬觉得很有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