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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明威不作回应，他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入门哲学书籍，坐到沙发上，事实上他对哲学不感兴趣，但这里没有别的书本。
“我知道。”
“那凭什么不把你的身体交给我？”黑悟空紧紧地抓着那万千条铁链，脸色阴沉到极致，“我能替你解决所有烦恼，做出你做不了的决定！”
“好的。”夏明威放下书本，冲他点头。
夏明威沉默了片刻，几乎一字一顿地说：“我从没原谅过它，苏尔特尔是苏尔特尔，老板就是老板。”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安伦斯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热咖啡一边看书；夏明威洗了个澡，用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安伦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忽然说：“校长已经利用逆行者领域的能力还原了老京麦街区的建筑，现在那边一片祥和。”他顿了顿，“然后我们在三小时之后就要坐飞机回伦敦了，你用不用趁现在回去看看？”
夏明威沉默了片刻，开口说：“我的确不能接受，自己为什么会是这种怪物，正因为我是，所以我恨他，我就是在恨自己，在恨那个无辜的女孩，因为所有神话载体都会失控，无可避免。”
“我凭什么做不了？”夏明威撑着额头，长舒一口气问，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和那个女孩在阁楼立下的誓言。
“直到行动开始前的两小时，我们才彻底确认火焰巨人的本体是谁，”安伦斯抿了口咖啡，“呃……其实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我那时认为告诉你已经太晚了，甚至你有可能会逃避。”
宙斯的雷电能短暂地抑制生物的再生力，但持续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小时么？夏明威在心中得出大致结论，那在和它的战斗中，不管是序列者的恢复能力，还是神话载体的再生力应该都等同于无。
不管如何，他都具备着足够的自信，只要循序渐进地提升“黑悟空”序列和“空想家”序列，想要战胜宙斯并不困难。
“这就好比在一群兔子里长大的狮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同族被狮子吃了，所以痛恨着狮群。”他缓缓地说，“结果到头来，我发现自己竟然也是狮子，深恶痛绝的狮子，真是让人恶心。”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不，你当得了。”黑悟空的赤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只要舍弃其一，你现在的所有痛苦都会灰飞烟灭。”
“希腊神话中的最高神，奥林匹斯山的主宰。”夏明威说，“你可以看看电影，我记得我看过不少部拍希腊神话的电影，你在电影目录里就可以翻到，我现在没空和你介绍希腊神话。”
“但你也做不了一个纯粹的神话载体。”黑悟空说，“这才是最可笑的地方。”
“即使和一具神话载体在同一片屋檐下生活了四年，但你也必须拎得清，神话载体就是神话载体，它是我们的敌人。”
“随便你怎么说，”夏明威说，“我没心情和你聊天……我只是想进来理理思绪，准备好应付校长的提问。”
堆满哲学书籍的房间里，响着用勺子搅拌液体的清响，以及淅淅沥沥的雨声，百叶窗被雨水拍打，一开一合。
“不了。”夏明威往脸颊的伤口贴上创可贴，此前他已经简单地用络合碘消毒剂处理了一下。
未等它的话语落下，夏明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空想影院中，黑悟空的双瞳泛着暴芒，许久才黯淡下来。
他抬头看着影院的荧幕，上面正放着影视剧《西部世界》，不得不说黑悟空的审美真的很单一。
“那你到底想我怎么做？”夏明威沉声说，“你说得对，我做不了一个纯粹的序列者，因为我是个异类，我能理解神话载体的痛苦。”
“你的立场太不坚定，在你身为神话载体之前，你还可以将它视为敌人，但现在你自以为能理解它，所以你才下不了手。”黑悟空凑近铁栅栏，抓得铁链晃当摇曳，“而你会有一个弱点，自然就会有第二个弱点……老板是你的第一个，那个女孩就是第二个，他们会让你失去理智，让你优柔寡断。最重要的是，你没办法在自己的两个身份里做出抉择，这才是你痛苦的根源。”
“说起来，”安伦斯又问，“直到看见火焰巨人变回人体，你才知道它的真实身份么？”
“挺正常的，”安伦斯缓缓地说，“几年的时间里唯一的亲人，和毁掉了自己人生的仇人，谁能把这两个身份重合起来却又不感到恍惚，所以在最后他被宙斯吃掉的时候，你会失去理智我认为并不奇怪。”
“很简单，如果要你单纯地作为神话载体，你却又无法接受一个事实，”黑悟空深深地凝视着他，“你没办法接受，自己是和苏尔特尔那个老头一样的怪物，你迟早会和他一样，在暴走中失控，然后会有无辜的人被你残害，就像童时的你那样。”
“不然呢？”
“是么。”夏明威顿了顿，“你很希望，我亲眼看着火焰巨人去死？”
“约定？”黑悟空呲牙咧嘴，“那种约定有什么意义？！怪物间的抱团取暖，可笑至极，不久她就会变成一头八头八尾的蛇类，跟苏尔特尔没有任何区别！你认为那时的你还会对她抱有怜悯？”
“没必要重复第二遍，我心里很清楚。”
如果是普通的伤口，以黑悟空序列带来的强大再生力早就已经愈合了，但那是宙斯的雷电划出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有恢复的倾向，就像是在抑制着他的再生力。
“那就好。”安伦斯松了口气，“不管如何，校方接下来会对你进行严格的审讯，这是不可避免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宙斯……又是什么人物？”黑悟空沉声发问。www.aihaowenxue.com
“倒不如说，这是校长的要求，他不希望你看到仅仅因为知道了火焰巨人的真实身份，就崩溃得无法自已，甚至逃避了这件事。”
他使用“七十二变”改变了一下手背的模样，把黑悟空的纹章篡改成了尚未完全褪去的疤痕。
“听着，我知道你看着我现在的样子很烦。”夏明威低声说，“但你是神，我是人，我们不一样。”
“对，”夏明威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说实话，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快崩塌了，我丝毫没办法把他们联想在一起。”
“懦夫的借口，你就只是下不了决心。”
“‘自欺欺人’这四个字，在你身上简直体现得淋漓尽致……”黑悟空眯起猩红的双瞳。
“那你的做法又有什么意义？”黑悟空讽刺，“承担了那么多的风险，仅仅为了救自己的仇人，可笑至极。”
“不要试着去同情敌人，那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你说得对，”夏明威说，“我当不好狮子，也当不好一头兔子，我可能会在这个夹缝里被碾成渣子。”
“我没想过，我只是不希望他就那样死了。”夏明威顿了顿，“因为我很多事情想当面质问他，仅此而已。”
“我说的不是宙斯，是苏尔特尔。”黑悟空冷笑。
12月26日，环京，哲思俱乐部。
“等回到学园后再说，到时你来校长室见我。”苏阿德走入俱乐部后，对夏明威说的第一句话。
夏明威的瞳孔一瞬猩红，手背升起青筋，“闭上你的嘴。”
到了这一天的中午12点，校长他们已经彻底完成对老京麦街区的善后工作，于是警方把老京麦街区的居民放了回去。
这应该是宙斯掌控的雷电特性，能够抑制被伤害到的目标的再生力量之类的。夏明威想。
安伦斯微笑着说：“说实话，以你现在的身份，就算绷带下面藏着一条神话序列我都不觉得奇怪。”
“罢了，罢了，”黑悟空坐回牢房的阴影处，深深地呼吸着，“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而已……”
夏明威沉默了，他用手背抵着脸颊，双眸被凌乱的头发遮蔽。
“如果什么事情都可以拿着一根破棍子敲过去，那我也没必要活着这么疲累了。”
夏明威闻言，卸下手背的绷带，露出一条浅浅的伤疤：“差不多了。”他又重新绑上绷带，戴上避寒用的手套。
“是它放我走，”夏明威随口说，“我跟你介绍过神话序列分为四个阶级，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和宙斯一战的实力。”
“你不仅没有杀他，还不惜代价地去救他，你有想过如果他真的活下来了，那以后自己得怎么面对这个人？”
但大约过了两小时，这种抑制效果就彻底消失了，他能感受到脸上的伤口正在高速愈合，微微发痒。
“如果你想作为序列者，那你就不该去理解自己的敌人，这让你心慈手软。”黑悟空说。
“我和她有过约定。”夏明威起身，喃喃地说，“我不可能会违约……绝对不可能。”
夏明威擦完头发，把毛巾挂到了架子上：“那让你们失望了，我的确有些拎不清……”
黑悟空没有说话，只是不屑地看着他。
“伱可真能忍，就那样放它走了？”
夏明威面无表情，转移了话题：“所以，你们在行动之前就知道了？”
“但我不只是序列者，我还是神话载体。”夏明威说。
“话说回来，你手上的伤还没好么？”安伦斯放下水杯，看着夏明威的手背。
“行。”夏明威说。
“是么。”夏明威的声音冷了下来，“按你的说法，我就应该冲过去一棍子砸死他，以了心头之恨？”
两人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书，窗外传来的雨声渐渐微小，窗户蒙着的水雾逐层荡开。
“对，正因为你是神话载体，所以你能理解濒临失控的痛苦，能理解同类间相互吞食的绝望，所以你才没办法对苏尔特尔下手。”黑悟空冷冷地说，“你甚至原谅了它？如果不是原谅了它，你又怎么会去救它？”
] 夏明威不作回应，他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入门哲学书籍，坐到沙发上，事实上他对哲学不感兴趣，但这里没有别的书本。
“我知道。”
“那凭什么不把你的身体交给我？”黑悟空紧紧地抓着那万千条铁链，脸色阴沉到极致，“我能替你解决所有烦恼，做出你做不了的决定！”
“好的。”夏明威放下书本，冲他点头。
夏明威沉默了片刻，几乎一字一顿地说：“我从没原谅过它，苏尔特尔是苏尔特尔，老板就是老板。”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安伦斯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热咖啡一边看书；夏明威洗了个澡，用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安伦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忽然说：“校长已经利用逆行者领域的能力还原了老京麦街区的建筑，现在那边一片祥和。”他顿了顿，“然后我们在三小时之后就要坐飞机回伦敦了，你用不用趁现在回去看看？”
夏明威沉默了片刻，开口说：“我的确不能接受，自己为什么会是这种怪物，正因为我是，所以我恨他，我就是在恨自己，在恨那个无辜的女孩，因为所有神话载体都会失控，无可避免。”
“我凭什么做不了？”夏明威撑着额头，长舒一口气问，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和那个女孩在阁楼立下的誓言。
“直到行动开始前的两小时，我们才彻底确认火焰巨人的本体是谁，”安伦斯抿了口咖啡，“呃……其实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我那时认为告诉你已经太晚了，甚至你有可能会逃避。”
宙斯的雷电能短暂地抑制生物的再生力，但持续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小时么？夏明威在心中得出大致结论，那在和它的战斗中，不管是序列者的恢复能力，还是神话载体的再生力应该都等同于无。
不管如何，他都具备着足够的自信，只要循序渐进地提升“黑悟空”序列和“空想家”序列，想要战胜宙斯并不困难。
“这就好比在一群兔子里长大的狮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同族被狮子吃了，所以痛恨着狮群。”他缓缓地说，“结果到头来，我发现自己竟然也是狮子，深恶痛绝的狮子，真是让人恶心。”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不，你当得了。”黑悟空的赤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只要舍弃其一，你现在的所有痛苦都会灰飞烟灭。”
“希腊神话中的最高神，奥林匹斯山的主宰。”夏明威说，“你可以看看电影，我记得我看过不少部拍希腊神话的电影，你在电影目录里就可以翻到，我现在没空和你介绍希腊神话。”
“但你也做不了一个纯粹的神话载体。”黑悟空说，“这才是最可笑的地方。”
“即使和一具神话载体在同一片屋檐下生活了四年，但你也必须拎得清，神话载体就是神话载体，它是我们的敌人。”
“随便你怎么说，”夏明威说，“我没心情和你聊天……我只是想进来理理思绪，准备好应付校长的提问。”
堆满哲学书籍的房间里，响着用勺子搅拌液体的清响，以及淅淅沥沥的雨声，百叶窗被雨水拍打，一开一合。
“不了。”夏明威往脸颊的伤口贴上创可贴，此前他已经简单地用络合碘消毒剂处理了一下。
未等它的话语落下，夏明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空想影院中，黑悟空的双瞳泛着暴芒，许久才黯淡下来。
他抬头看着影院的荧幕，上面正放着影视剧《西部世界》，不得不说黑悟空的审美真的很单一。
“那你到底想我怎么做？”夏明威沉声说，“你说得对，我做不了一个纯粹的序列者，因为我是个异类，我能理解神话载体的痛苦。”
“你的立场太不坚定，在你身为神话载体之前，你还可以将它视为敌人，但现在你自以为能理解它，所以你才下不了手。”黑悟空凑近铁栅栏，抓得铁链晃当摇曳，“而你会有一个弱点，自然就会有第二个弱点……老板是你的第一个，那个女孩就是第二个，他们会让你失去理智，让你优柔寡断。最重要的是，你没办法在自己的两个身份里做出抉择，这才是你痛苦的根源。”
“说起来，”安伦斯又问，“直到看见火焰巨人变回人体，你才知道它的真实身份么？”
“挺正常的，”安伦斯缓缓地说，“几年的时间里唯一的亲人，和毁掉了自己人生的仇人，谁能把这两个身份重合起来却又不感到恍惚，所以在最后他被宙斯吃掉的时候，你会失去理智我认为并不奇怪。”
“很简单，如果要你单纯地作为神话载体，你却又无法接受一个事实，”黑悟空深深地凝视着他，“你没办法接受，自己是和苏尔特尔那个老头一样的怪物，你迟早会和他一样，在暴走中失控，然后会有无辜的人被你残害，就像童时的你那样。”
“不然呢？”
“是么。”夏明威顿了顿，“你很希望，我亲眼看着火焰巨人去死？”
“约定？”黑悟空呲牙咧嘴，“那种约定有什么意义？！怪物间的抱团取暖，可笑至极，不久她就会变成一头八头八尾的蛇类，跟苏尔特尔没有任何区别！你认为那时的你还会对她抱有怜悯？”
“没必要重复第二遍，我心里很清楚。”
如果是普通的伤口，以黑悟空序列带来的强大再生力早就已经愈合了，但那是宙斯的雷电划出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有恢复的倾向，就像是在抑制着他的再生力。
“那就好。”安伦斯松了口气，“不管如何，校方接下来会对你进行严格的审讯，这是不可避免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宙斯……又是什么人物？”黑悟空沉声发问。www.aihaowenxue.com
“倒不如说，这是校长的要求，他不希望你看到仅仅因为知道了火焰巨人的真实身份，就崩溃得无法自已，甚至逃避了这件事。”
他使用“七十二变”改变了一下手背的模样，把黑悟空的纹章篡改成了尚未完全褪去的疤痕。
“听着，我知道你看着我现在的样子很烦。”夏明威低声说，“但你是神，我是人，我们不一样。”
“对，”夏明威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说实话，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快崩塌了，我丝毫没办法把他们联想在一起。”
“懦夫的借口，你就只是下不了决心。”
“‘自欺欺人’这四个字，在你身上简直体现得淋漓尽致……”黑悟空眯起猩红的双瞳。
“那你的做法又有什么意义？”黑悟空讽刺，“承担了那么多的风险，仅仅为了救自己的仇人，可笑至极。”
“不要试着去同情敌人，那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你说得对，”夏明威说，“我当不好狮子，也当不好一头兔子，我可能会在这个夹缝里被碾成渣子。”
“我没想过，我只是不希望他就那样死了。”夏明威顿了顿，“因为我很多事情想当面质问他，仅此而已。”
“我说的不是宙斯，是苏尔特尔。”黑悟空冷笑。
12月26日，环京，哲思俱乐部。
“等回到学园后再说，到时你来校长室见我。”苏阿德走入俱乐部后，对夏明威说的第一句话。
夏明威的瞳孔一瞬猩红，手背升起青筋，“闭上你的嘴。”
到了这一天的中午12点，校长他们已经彻底完成对老京麦街区的善后工作，于是警方把老京麦街区的居民放了回去。
这应该是宙斯掌控的雷电特性，能够抑制被伤害到的目标的再生力量之类的。夏明威想。
安伦斯微笑着说：“说实话，以你现在的身份，就算绷带下面藏着一条神话序列我都不觉得奇怪。”
“罢了，罢了，”黑悟空坐回牢房的阴影处，深深地呼吸着，“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而已……”
夏明威沉默了，他用手背抵着脸颊，双眸被凌乱的头发遮蔽。
“如果什么事情都可以拿着一根破棍子敲过去，那我也没必要活着这么疲累了。”
夏明威闻言，卸下手背的绷带，露出一条浅浅的伤疤：“差不多了。”他又重新绑上绷带，戴上避寒用的手套。
“是它放我走，”夏明威随口说，“我跟你介绍过神话序列分为四个阶级，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和宙斯一战的实力。”
“你不仅没有杀他，还不惜代价地去救他，你有想过如果他真的活下来了，那以后自己得怎么面对这个人？”
但大约过了两小时，这种抑制效果就彻底消失了，他能感受到脸上的伤口正在高速愈合，微微发痒。
“如果你想作为序列者，那你就不该去理解自己的敌人，这让你心慈手软。”黑悟空说。
“我和她有过约定。”夏明威起身，喃喃地说，“我不可能会违约……绝对不可能。”
夏明威擦完头发，把毛巾挂到了架子上：“那让你们失望了，我的确有些拎不清……”
黑悟空没有说话，只是不屑地看着他。
“伱可真能忍，就那样放它走了？”
夏明威面无表情，转移了话题：“所以，你们在行动之前就知道了？”
“但我不只是序列者，我还是神话载体。”夏明威说。
“话说回来，你手上的伤还没好么？”安伦斯放下水杯，看着夏明威的手背。
“行。”夏明威说。
“是么。”夏明威的声音冷了下来，“按你的说法，我就应该冲过去一棍子砸死他，以了心头之恨？”
两人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书，窗外传来的雨声渐渐微小，窗户蒙着的水雾逐层荡开。
“对，正因为你是神话载体，所以你能理解濒临失控的痛苦，能理解同类间相互吞食的绝望，所以你才没办法对苏尔特尔下手。”黑悟空冷冷地说，“你甚至原谅了它？如果不是原谅了它，你又怎么会去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