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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感冒已经好了,我也不想摘口罩,从这里搬走的时候,也没舍得当面和你说‘再见’。”

    也是在伸出握住人家姑娘手,试图将人牵进婚姻殿堂时,就该给她的最基本的保障。

    许久,蔡莞才从他怀里出来退出来。

    明明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专业成绩斐然,对未来有规划,待人也好,尤其对她,更是真诚。

    他笑了笑,却很认真地在耳边告诉她:“那就不看,但这些,男朋友在跟小姑娘求婚时,必须要有。”*t

    许柏成俯下身,也抱住她,脑袋挨上她的:“不嫌弃?”

    蔡莞掀起眼皮看他眼,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照做。

    “本来就不帅。”她说,“生病了,更不好看了。”。

    “想什么呢。”他听笑了,“那条项链,还不至于倾家荡产。”

    “其实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好看,从小到大,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帅的。”

    是她从未与他言说过的。

    她不喜欢他这个问题,不喜欢他这样看轻自己,更不喜欢他不开心。

    几近而立之年,他钱袋空空,面前摆着的是清贫的科研道路,是他从前替自己选择的路,为什么如今落得如此境遇,也毅然决然想要继续走下去。

    这是作为一个男人,面对喜欢女孩该有的态度。

    “最近下面的支付软件,再点进余额,看看。”

    所以这段时间,他像是回到了高中时代,老人离去后的那段时间,他常常用烟草的气息消磨愁绪,常常闻着浓郁的苦涩问自己。

    她讷讷看他。

    许柏成半扯了下唇,试图让氛围轻松点:“左边裤兜里,帮男朋友把手机拿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落在小姑娘脸上的光暗了下去。

    他很快领会她的意思,把拆开燃了几根的那包烟上交。

    这是告白。

    蔡莞借着空出来的那只手,照做。

    蔡莞的手从男人外套之下穿过去,先揽住的是精瘦的腰身,跟着小脸贴上来,脑袋埋进他硬实宽阔的胸膛里,把人抱得很紧很紧。

    可她喜欢谁,看重的又不是这些。

    他不是没猜中她会是这个答案,只是没想到下一秒,怀里的姑娘会如此坚定地告诉他:“你什么都没有,我都要。”

    他望向她的那双眼里,也是真的在惧怕。

    还没等她疑问,许柏成已经开口解释:“其他银行账户也都转过来了,总共就这么多了。”

    如此正色的措辞……

    “那你就只剩这六百了?”小姑娘的声音在问他。

    她手掌朝他摊开来。

    她顿了下,缓缓挪动的手指恰好在他唇边,很轻地碰了下,是柔软的。

    许柏成:“真不看?”

    “不是谈恋爱,”他温和眸光垂下来,手在替她整理着微乱的碎发,纠正她的话,“跟小姑娘,一直都是奔着结婚去的。”

    “那也不行。”

    眼睛适应了黑暗,昏眛中,大致能看清男人五官面容的轮廓。

    “还给王箐了。”他说,“这些年从领养开始,读书的学费、吃穿住行的费用,林林总总加起来,算是抚养费都还给她了,协议解除收养关系,彻底断干净了。”

    他注意到她鼓了股腮帮子,这是她情绪不高时的标志性微表情。

    他断了那些思绪,回过神来,眉宇舒展开,温和笑着。

    “干嘛心情不好。”她手抓上他的衣服下摆,“还抽烟,什么时候学的。”

    “还有,”她说,“是我先喜欢的你,很早,你刚搬过来那会,就已经喜欢上了。”

    只是在当下的一瞬间,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此时此刻,她突然发现她其实有更重要的想说。

    还有好多好多个“所以”……

    什么呢?

    “所以,那天我在病房外听到你的话,走在街上就没忍住掉了眼泪。”

    “没抽,拿着闻闻。”他解释。

    “还有个我,你要不要?”

    她长睫颤了颤,别别扭扭道:“我跟你结婚,也不看这些。”

    如果这个时间节点,发生在和小姑娘谈恋爱之前,他会认为这是件好事。

    寂静中,小姑娘的手指在描摹着男人的五官轮廓。

    所以……

    “你看看你自己,你让人家父母如何放心把姑娘交给你这样的人。”

    床头柜上的小灯灭了,屋内漆然而安谧,能感觉到耳侧渐渐沉稳均匀的呼吸。

    “有点。”许柏成没瞒。

    大概是阳台透气的缘故,此时,他站在她面前,身上也没闻多少烟草气息,扑面而来的,倒都是冬夜里浓郁的风雪味,也不知道他是在那站了多久。

    否则,其余什么都是空谈,都是废话。

    静谧中,两人就这样继续抱着。

    胸腔有太多的感动在无休无止地蔓延出来。

    是有些想说而不敢言说的,可在这间曾经他住过,如今因为她的存在而意义更为深刻的屋子里,他想了想,还是无所顾忌地问了:“还有个我,你要不要?”

    蔡莞不给情面地收走,抓到掌心里,而后上前一步,又重新钻进他的怀里,还是相同的姿势,手紧紧地揽住腰,侧耳时能听见很近处的,他的心跳。

    蔡莞:“嗯。”

    “……”

    “那怎么了?”

    蔡莞枕在一旁,却没有半分困意。

    “在想个事。”他把她捏着衣服的左手牵过来,两只手给她轻轻揉搓,“有关小姑娘的。”

    所以和他谈恋爱之后,她常常爱用直白的言语嫌弃他的长相,给他洗脑,她是屈尊才和他在一块的,所以她喜欢鼓吹标榜游戏里的那些男友,表示不差他一个,所以她惧怕异地恋,害怕有任何可能因素将两人分开……

    蔡莞愣怔片刻,回过神来,莫名不好意思看他了。

    “恋爱游戏里谈的那些根本不算男朋友,真正有过的男朋友,只有你一个。”

    她的怀抱。

    “我跟你谈恋爱,又不看这个。”她说。

    因为这个动作,那颗空了许久的心脏在一瞬间被填满。

    她辗转几回,最后脑袋是垫在自己的胳膊上的,人侧向他,视线也落到他身上。

    还有,他还记得王箐说给他听的最后一句。

    这些曾经让她讳莫如深避之不及的,如今却成了她真心祈祷期盼他能听见的话语。

    她要。

    “怎么起来了?”他问。

    “嗯。”

    “高中那会,自己抽着玩就会了。”他说,其实方才顾忌着身体状况,他也没抽,只是点燃闻闻烟味而已,“不过也戒了挺久,研一之后就不抽了。”

    有那么片刻的停顿。

    从英隽的眉骨,慢慢往下,深邃的眼,沿着高挺的鼻,再到她刚才还亲过的唇,虚虚地,腾空这样绕了一圈,而后又重新回到原点。

    她踮起脚来,拿自己的额头又贴贴他的,还好,没在烧,她掩饰情绪,蹙起起眉,认真斥责他:“身体都还没完全好,就又是吹风,又是抽烟的。”

    明明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嫌弃自己。

    蔡莞输了她的生日进去,解锁成功:“然后呢。”

    -

    跟她胸口这颗正在鲜活跳动的心一样。

    不确定、犹疑、也带着期待。

    客厅那盏小灯似乎因为插头不牢在寂静中明灭了几下。

    她情绪突然很不好,从未见过他这样,也不知道是何时学会的吸烟,一瞬不瞬地盯了许久,未答反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她对他温情道:“以后不想你再生病了。”

    “自己解锁,密码知道的。”他说。

莞还愣在原地,他已经走过来了。

    可有了她以后,他考虑更多,也犹豫更多,会想积蓄全无的他,未来要如何给她一个家,会*t想若是她顾忌着他手头拮据,约会吃饭时,不挑自己喜欢的,专点便宜的,他那会有会作何感受。

    有她的声音在他耳边:

    蔡莞声音压在他的衣料里,显得很闷:“不嫌弃。”

    还都病着,真的是。

    她仔仔细细地盯着,想的是客厅茶几上那一份份文件资料,是他哄睡她以后,又起来忙;是今夜阳台上,她第一回 看他如此落寞的身影,是今天刚见面时,她看到的,他的倦怠模样,她听到的,他的哑透了的嗓音,还是方才他说给她听的话——

    “还有——”

    “也就是说,她以后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意思很明显了。

    蔡莞想到林宇恒的话,头慢慢抬起来,很认真地看向他:“所以那么忙了,还参加比赛?”

    “所以,就算你还不喜欢我,*t那晚在公寓的楼道,我也告诉你,我是真的很开心能和你成为邻居,”

    “那为什么刚刚要抽。”

    蔡莞看得心疼,想抱他,于是就抱了。

    再上床睡觉,是凌晨三点多。

    他二十七岁,为什么同龄人都在工作赚钱的阶段,他却还在读书。

    不过就是钱。

    余额,百位数,六打头。

    而后,回答他的是——

    蔡莞生出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因为给我买那条项链?”

    “嗯。”

    他想要的,她呢。

    她不

    他为什么不能多考虑考虑她呢。

    他没反驳:“嗯,想多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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