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羽生结弦之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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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摇头：

    他不能让云素素发现真相，他要云素素一生快乐无忧地在自己身边生活。

    夜已深。

    最后，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抹起了地板上的灰尘。

    “您真是个慈祥的老人。”夏少游动情地说。

    云姥姥安静的眸子睿智豁达，也微微一笑：

    羽生结弦走出云姥姥的房子，在篱笆门前再回头看一眼窗户，看一眼庭院里的大树，毅然决然地回去自己的屋子。

    夏少游陪着云姥姥去了羽生结弦的家，族人已经解下羽生结弦，桌上摆着一封信，说要与爱人团聚，请族人将盒子落葬。

    云姥姥嘤嘤哭泣：

    羽生结弦郑重其事地给云姥姥叩了三个响头，将小包袱推到云姥姥跟前：

    他点点头：

    这一句没头没脑地话让夏少游颇有些不安，难道云姥姥知道自己的来意？

    就是这个恶魔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但自己的孩子却带着他的恶魔基因。

    “那你们就回来，你们为什么不回来？”云姥姥竭尽全力地怒喊。www.linfeng.me

    “当然，她是我的妻子，我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

    这话刺痛了夏少游。

    云姥姥抹掉眼泪，坚毅地说：

    羽生结弦已是泣不成声：

    毕竟，羽生结弦和星野纯夏唯一的女儿就在自己手中，是幸福是悲哀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我要去地下，和纯夏一起生活，请让我和这个盒子一起入土，万一我找不到她，我怕我忘了她的样子，你可以走了。”

    羽生结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羽生结弦点点头：

    夏少游等得不耐烦了，不停地看着手表，羽生结弦也不时地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

    “那就留给她的女儿。”云姥姥笑起来，两颊的皱纹全部堆在一起，莫名地慈祥。

    看着云姥姥的眼睛，他违心地说：

    旭日东升。

    “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

    “后来，我们决定由我先回日本，她想办法带素素回来，但是，但是竹机关还要控制她，不允许她归国，要她长期潜伏……”

    “我不是坏人，一切都身不由己，”他打开盒子，取出一张血迹斑斑的相片，推到夏少游面前：

    他慢慢坐在云姥姥对面，云姥姥从桌底下拿出羽生结弦给的小包袱，慢慢揭开包袱，玉镯、戒指，还有不少珠翠首饰，“纯夏留这些玩意儿给我，我都用不上，你带给素素吧。”

    “知道了，昨晚他已来向我告别，说要去和星野纯夏一起生活。”

    “这些，是纯夏给您赡养的东西，您务必收着。”

    羽生结弦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家中的一物一件，不像赴死，像要出远门。

    “妈妈，我不能再给您送终了，我要去找星野纯夏。”

    夏少游从怀里摸出钱包，抽出相片，递给他，他捧着相片看了好久好久：

    “你这么说，我就真的放心了。只要素素这安乐，其他的人该谢罪就谢罪吧。”

    “你的父亲很英勇，至死也没说半个字，他很珍惜这张相片，我帮他保管了，现在终于可以物归原主。”

    他从柜子里摸出一个盒子，朝夏少游鞠一个躬：

    “请你给一张素素儿子的相片给我。”

    “我去晚了，没等到离开的火车，想来想去，还是来打搅您一晚，再陪陪您。”

    当他表明身份之后，他就不担心羽生结弦耍花招。www.xinghua.me

    云姥姥的两眼笑得眯成一条线：

    “你这个狗东西，你带走她，不带她回来。”

    “星野纯夏多么美好多么骄傲的女孩子，如果我逃避战争，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懦夫，我想一生留在她身边，所以，我必须上战场。”

    “逃跑就是逃兵，全家都会被击毙，我们也苦苦挣扎，纯夏知道父兄都阵亡，不想让您孤老无依。”羽生结弦伤心地磕着脑袋：

    战败归来的军人自杀蔚然成风，羽生结弦的死没让任何人感觉意外。

    “那我就放心了，我呀，整天没日没夜就担心纯夏干了不好的事情，你，你会好好对素素吧？”

    等他擦完地板，提着小包裹去了云姥姥的家，站在窗外的夏少游听见他给云姥姥跪下，头伏在地板上：

    这也是他全力游说云素素回香港的重要原因。

    “到了中日战场才知道，我们想得太天真，事情没有我们想像的简单，中国人不接受我们的共荣，他们不停地反抗，我们不停地杀人，战场变成了杀戮场。”

    “我们没办法摆脱命运，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纯夏生了女儿，被迫带着女儿嫁给中国男人。”

    云姥姥咧着嘴道：

    “眉毛像我，眼睛像纯夏，”再看看夏少游，微笑着说，“鼻子和嘴唇像你。”

    “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你们的行径不叫禽兽，叫恶魔。”夏少游咬牙切齿地说。

    夏少游怒瞪着羽生结弦，羽生结弦安静地说：

    有人慌慌张张来报噩耗：羽生结弦昨晚上吊了。

    “你回吧，我有外孙女儿赡养我，用不着你照顾，你去过你的生活。”

    他回到云姥姥的房子，云姥姥平静地看着他，他微笑着说：

    “姥姥，素素每天换一样首饰，这辈子也用不完，所以，她想生一个女儿继承她的首饰。”

    “确实，我们都疯了，疯狂地想恢复以往的生活，所以，迫切地想结束战争，但是大家都不肯妥协，最终……”

    云姥姥在地上铺开被褥，他躺在软软的被褥上，盖上厚厚的被子，闭上眼睛假寐。

    “没有，她很善良，她只是一个文职军人，给长官们抄抄写写，从来没有害死一个中国人。”

    云姥姥还在哭泣，羽生结弦已是泪流满面：

    “你还是拜托其他人吧，我也要回去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好，好姻缘。”云姥姥的眼泪珠子一下子滚到了下巴底下：

    夏少游拿着相片，正是年轻漂亮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自己，也是这张相片，将母亲送上了黄泉路。

    云姥姥淡淡地说：

    “星野纯夏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孩子，猫猫狗狗生病死了，她都会难过好几天，她在中国是不是干了很多坏事？”

    夏少游捏着血迹斑斑的相片，走出房门，再回头看时，透过窗户，只看见羽生结弦的脚尖飘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