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银贼贾东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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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一枪打中额正央。

    贾张氏怕夜长梦多，横了心要让张明慧走，贾东旭索性说：

    两人各不相让，怒目相视。

    贾东旭狗日的，真是瞎了一对狗眼，这么好看的娘们儿，白白放走了，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你许大茂以为自己有九百九十九颗脑袋？

    一个瞎子，一个瘸子，一个二流子，三个人各有姿态地走回贾家。

    不多时，刘海中拉着贾张氏到院门口，贾张氏还拉着衣襟诉苦：

    “她眼睛瞎了，能去哪呀，要不，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就让她留下来，照顾家里。”

    夏少游也不是好惹的：

    “你有没有证件？我先带你去小旅馆开一间房，边聊边等贾东旭。”

    她戴着薄薄的手套，遮挡住前额，拉拉脖子上的纱巾，把喉结遮得严严实实。

    夏少游突然惊悚起来：

    再坐一会，许大茂回来了，微风撩起夏少游的长发，许大茂看呆了。

    大家都是小学生，现在非要分个初小和高小，他这个初小生在晋升中吃亏，只能另辟捷径。

    “你讨厌。”

    “好呀，”夏少游嫣然一笑，把许大茂的魂都勾走了。

    贾东旭把自行车交给许大茂，扶上夏少游，许大茂赶紧把自行车还给贾东旭，自己扶上夏少游，一对猥琐的眼睛盯着夏少游傲人的胸脯。

    “姑娘，你不要害怕，贾家呢，贾东旭能作主，不如你等到他下班回来。”

    他低着头，弱弱地说：

    这死鬼贾东旭总算慢腾腾露出了头，许大茂赶紧走上去，拉贾东旭一旁说话。

    少时，二大爷刘海中回来了，也问起他缘故，他原封不动说了此事，二大爷贼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转。

    “听说门口打死了人，是不是这儿？”

    “木某某，举起手来，向新政府认罪，保你平安。”

    “当然，我许大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相貌比得上潘安，才气胜过周郎，周围胡同的女孩把我家的门槛都踏破了，不信，你摸一摸。”

    夏少游竖起耳朵聆听，许大茂压低了声音，也听不十分清楚，约摸听到几个词：灌醉……玩了……扔了……

    “贾妈的路子多的是呢，别人家没有肉吃，她家有，别人家穷得揭不开锅，她家有，还一个劲的哭穷。”

    贾东旭在贾张氏房里磨叽，许大茂比夏少游还着急，不停地在外面踱着步子，时而摸一下夏少游的手，好言好语地宽慰：

    他看着各执一词的贾张氏和夏少游，但他并不是真心替张明慧讨公道，而是黄鱼的事儿，面向贾张氏毫不客气地说：

    “贾张氏。”

    贾张氏怎可能不

    眼看天色不早。

    “她可以给我生孩子。”贾东旭压低了声音，夏少游还是听清楚了。

    许大茂暗暗地想：

    这两货就不会有好主意。

    1950年5月1日，已经正式发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明确要求落实“一夫一妻制”。

    后院的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出来：

    踏上院门台阶，许大茂假装摔跤，两手直直地抓向夏少游的胸脯，夏少游往旁边一让，假装站立不稳，顺势将许大茂按倒在台阶上。

    夏少游双眼虽然无光，却有神韵，虽是瞎子，却面目清秀，表情楚楚可怜。

    “哎哟，你这一声，把我身子骨都叫酥了。”

    许大茂看看周围，神秘兮兮地说：

    夏少游心中冷笑，但开房要用自己的证件，张明慧的身份还用得着，他不能浪费，郁郁地说：

    许大茂借机扶住夏少游，绘声绘色地描绘十几名公安干部们将男人堵在巷道中，一个很丰满的女干部拿着喇叭躲在暗处，朝男人喊话：

    许大茂拉起夏少游的手就往脸上贴，夏少游恨不得一巴掌掴得他连妈都不认得，假意害羞，缩回手：

    “证件好像也落在姑妈家里了。”

    “听你的声音，你应该长得很好看。”

    确实，雁过都要拔一条毛。连盲女的东西也要贪。

    嗳。

    “哪有黄鱼？你听她胡说八道，她要是有黄鱼儿，还会来投奔我？”贾张氏说得唾沫直飞，也忘记了肚皮上的水泡，两只手挥来挥去，点来点去。

    他装作委屈的模样，还想解释，刘海中才不介意谁打谁的主意，若是举报贾张氏私藏黄鱼会有一功，说不定还能站稳轧钢厂，捞个小领导干干。

    剩下夏少游坐在台阶上，思索着这一院的人，若贾张氏说的真话，刘海中也是饥不择食，偷看谁不好，偷看贾张氏，也不怕眼睛长痦子。

    他可怜楚楚地摸索着地上的衣裳和物件，一样一样摆进行李箱，然后孤苦伶仃地坐在院门口旁边的台阶上。www.cuizhi.me

    许大茂立马挺起胸脯：

    想到这，他温柔地劝道：

    “那个狗男人忒贼，公安不敢事先埋伏，提前给我们打好招呼，结果真的来了，恰好找到贾东旭的妈问东问西，贾妈看我一眼，我就知道敌特分子来了，马上打电话给公安，藏在附近的公安迅速出动，果断击毙。”

    “姑妈，我眼睛瞎的，根本不知道您儿子住哪儿，倒是您儿子昨晚想陪我睡，说院门口死了人，院子闹鬼，您怎么被烫了，我不知道，我眼睛看不着，想泼您也泼不准。”

    颠倒黑白、信口雌黄的本事就算贾张氏一顶一，他夏少游也不能任由贾张氏往自己脸上抹黑。

    “我的……娘……呀……”许大茂被石台阶磕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许大茂想了一会：

    雄性激素决定了偏爱柔弱的东西。

    眼前的夏少游符合许大茂的审美。

    “敌特分子，身份还不低，我们配合的居民都得到一笔奖赏。”许大茂颇有些得意。

    “姑娘，你怎么坐在我家院门口？”

    “你们配合？怎么配合？”

    “她是瞎子，不要你照顾已经不错了，还指望她照顾家里。”贾张氏此时水泡开始疼了，不停地叫唤。

    许大茂的表情真是糟糕透了。

    开房！还要我的证件。

    “姑妈不收留我，要撵我走，我想拿回翡翠手镯和黄鱼，那是我爸爸留给我的嫁妆。”

    夏少游实在忍不住笑了，不得不瞎说掩饰自己：

    真要烂了就好了，夏少游暗暗地想，嘴上伶牙俐齿地解释：

    “你敢举报我，我也去举报你，你乱搞男女关系。你，你，你上次偷看我洗澡！就是因为我不让你占便宜，你报复我，抓到鸡毛当令箭！”

    “鱼有鱼路，虾有虾路。”终究都不是好东西，开始背后数落贾家：

    “唉，家丑不可外扬，我也是没办法了，这姑娘呀，眼睛瞎了，心眼子也不好了，硬要嫁东旭，你知道啦，再过三天秦淮茹就要进门了，结果她昨晚摸到我儿子房间，硬要和东旭一起睡，我不同意，她泼我热粥，烫得我肚皮都快烂了。”

    “啊啊啊，”刘海中也没了主意。

    “别担心，至少可以多住几天，找到合适的地方再搬走。”

    “你拿了她的黄鱼，来历不明的财产一律要上缴国家，不准私藏不义之财。”

    “我偷看你洗澡？”刘海中气得金鱼眼都快蹦出来了。

    “谁是你姑妈？”

    “好大的阵势，他是什么人，这么大动干戈。”夏少游引导许大茂继续说。

    “进了贾东旭家里的东西，你想要回来，不可能，百分之百不可能。”

    一抹淫邪闪过许大茂的双眼，时候还早，许大茂焦急不安：

    刘海中气得拂袖而去，贾张氏也甩手进了院门。www.qingci.me

    “我爸爸在上海做生意，帮助姑妈不少，我家的黄鱼，姑妈也拿了不少。”

    许大茂吞了一口唾沫，帮她收拾好行李，准备扶她走，她不肯走，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贾妈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呀，怎么一眼就能认出他是敌特分子？”夏少游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哈哈，自己只是“眼盲”，不是口哑。

    “云某某，你狼心狗肺，不得好死。”

    贾张氏发现刘海中来真的了，气咻咻地指着刘海中：

    许大茂一人饰两角，表情丰富，语言到位。

    “但是那是我的，我爸爸留给我的嫁妆。”夏少游微微抬起头，朝着许大茂的方向，摆出瞎女柔弱的姿态，别有一番风味。

    那个男人骂了一句：

    聋老太太一听，叹口气拄着拐杖走了。

    许大茂真不是说假话，浑身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