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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该有个理由吧？”
那毕竟是前任局长程朝学的政绩工程，年年以此做文章，深得省厅以及部里的赞赏。
女孩的腹部竟然微微隆起，好像抱着半个葫芦。
何良才稍加沉吟，说：“干是干了，只是那个地方条件太差，地质结构复杂，大型设备根本开不上去，全凭人工成本太高，所以效果不是很明显。”
黄山农场位于江湖市东部山区，隶属于农业局管理的二级实体单位。
第二天，一道调令把何良才调到了农业局。
“李局长，您的意思是要调整投资方向？”
“大部分数字还是真实的。”
“没骨气！说了就是说了，拉泡屎再坐回去，还算个男人吗？”
“你不是已经在文章里提出思路了吗？”
何良才又摇了摇头。
临出门的时候扔下一句话：“你小子等死吧！”
“还不是为了钱，开发资金倾斜到了黄山农场，他们的立项总泡汤，能没意见吗？”
“用不着狡辩，就算你写得隐晦，但凡有点全局意识的人都能读懂。是啊，年年搞垦荒，劳民伤财不说，还贻误了更多商机，何不立足实际，搞一些短平快的项目呢？”
李德山接着说：“还在石县的时候，我就听到了有关黄山农场的很多传言，相关单位意见很大，有人还编出了段子，说什么‘天天喊狼不见狼，荒山野岭塞天堂。”
并且各大主流媒体还争先报道，连篇累牍唱颂歌，要不然他怎么会一步登天，坐到了副市长的位子上呢？
……
可不管他怎么骂，何良才硬是一声不吭。
当晚，韩玉新就找上门来。
何良才知道，李德山此行的目的地是黄山农场。
没错，那条弧线很明显。
看上去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破口大骂。
李德山冷笑一声，说：“老何，你也是根老油条了。”
李德山感觉到了他的尴尬，换一种语气说：“老何，我理解你的难处，希望你在我面前畅所欲言，实事求是，万万不可玩虚的。”
女孩柔声问道：“你是嫌我胖吧？”
“哦。”
他赶忙为自己洗白，说那篇文章是报社的约稿，不得不写，并非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明天起就开始减肥，好不好？”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管住自己的嘴，很快就会瘦下来的，请你相信我，好吗？”
李德山接着说：“你文笔确实不错，描述到位，阐述也客观，看上去是在规划前景，实际上实在敲警钟，不错，真的不错。”
“嗯……嗯，我会的。”
“效果还是有的，要不然省里能年年通报表扬吗？哦，对了，听说今年要加大规模，好像直接上报到部里了。”
……
何良才仍沉浸在那段灰色的回忆中，竟然没有听到李局长在问自己。
“熊玩意儿，脑子进水了。”
女孩急切地说：“良才哥，我是真心爱你的，等来这一天不容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好不好呀？”
何良才摇了摇头。
联想到惹怒冯主任的那篇报道，何良才心生不安，回应道，“去过好多次了，只是做做表面文章，真实情况不是很了解。”
“拉倒吧，不瞒你说，我也实地察看过，辖区那么大，根本就见不到几块像样的新垦农田，几乎全都是荒草乱石。”
何良才心里咯噔一下，没再说啥。
“其实，就是腹部脂肪多了那么一点点，腰部以下的肌肉还是紧绷的，不信你试一试。”
韩玉新疯狂起来，又摔又砸一阵折腾，盖都气青了。
“那不就是白糟蹋钱吗？只有投入没有产出，哪里来的效益？完全失去了投资意义。”
何良才连头都不摇了。
“何主任，李局长问你黄山农场的情况。”赵师傅再次提醒。
何良才暗暗揣摩，难道李德山想放弃黄山农场今年的项目投资不成？
“哦。”何良才回过神来，“对不起，刚才睡着了，天生就没有坐车的命，上车就犯昏。”
“你实话实说了吗？那篇报道已经透露了你的观点。”
“他们的说法有些偏颇，从上报数字上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李德山说：“据我所知，农场那边每年都要搞拓荒建田工程，你觉得效果怎么样？有没有实际意义？”
见何良才一脸呆滞，李德山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老何，你那篇报道写得不错。”
“不是的李局长，只是您站的角度不同罢了。”
发泄一通后，他问何良才：“你想怎么着吧？”
这下，何良才有点儿惶惶然了。
“你觉得梁桂红长得不好看？”
韩玉新不光骂，还抄起一把木椅摔了个粉碎。
“你觉得她文化程度低？”
“他们能有啥意见？”
何良才说：“也许有人会喜欢胖一点的。”
何良才呼一下站了起来，说：“不好，肚子又疼起来了，我想去厕所。”
说话间，何良才看见有几辆车停在前方不远处的路边，排在最前头的竟然是一辆警车。
可他有那个胆量吗？
何良才没有怨言，能够保住饭碗已经阿弥陀佛了。
何良才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何良才硬生生成了哑巴。
突然，那只贪婪的手停了下来。
“老何，你对黄山农场的情况了解多少？”
李德山并不介意，笑着说：“这个习惯不错，边赶路边睡觉，我就没那个福气，上车后反倒来了精神头。”
“女孩还是瘦一点好。”何良才随口应着。
何良才说：“不用了，上面的肉迟早会滑到下面去的。”
这事儿要是被程朝学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非拉裤裆里不可。
何良才像被狠狠抽了一记耳光，不知该说啥好了。
“不……不，我只是实话实说。”
何良才心头一颤，弄不清这话是褒还是贬，莫非要跟自己清算了？
“哦，我明白了。”李德山沉默了。
“数字能说明什么？那不都是你们这些人填上去的嘛。”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仔细打量着。
“何主任，李局长问你话呢。”赵师傅及时提醒他。
说完，撒腿就跑。
] “总该有个理由吧？”
那毕竟是前任局长程朝学的政绩工程，年年以此做文章，深得省厅以及部里的赞赏。
女孩的腹部竟然微微隆起，好像抱着半个葫芦。
何良才稍加沉吟，说：“干是干了，只是那个地方条件太差，地质结构复杂，大型设备根本开不上去，全凭人工成本太高，所以效果不是很明显。”
黄山农场位于江湖市东部山区，隶属于农业局管理的二级实体单位。
第二天，一道调令把何良才调到了农业局。
“李局长，您的意思是要调整投资方向？”
“大部分数字还是真实的。”
“没骨气！说了就是说了，拉泡屎再坐回去，还算个男人吗？”
“你不是已经在文章里提出思路了吗？”
何良才又摇了摇头。
临出门的时候扔下一句话：“你小子等死吧！”
“还不是为了钱，开发资金倾斜到了黄山农场，他们的立项总泡汤，能没意见吗？”
“用不着狡辩，就算你写得隐晦，但凡有点全局意识的人都能读懂。是啊，年年搞垦荒，劳民伤财不说，还贻误了更多商机，何不立足实际，搞一些短平快的项目呢？”
李德山接着说：“还在石县的时候，我就听到了有关黄山农场的很多传言，相关单位意见很大，有人还编出了段子，说什么‘天天喊狼不见狼，荒山野岭塞天堂。”
并且各大主流媒体还争先报道，连篇累牍唱颂歌，要不然他怎么会一步登天，坐到了副市长的位子上呢？
……
可不管他怎么骂，何良才硬是一声不吭。
当晚，韩玉新就找上门来。
何良才知道，李德山此行的目的地是黄山农场。
没错，那条弧线很明显。
看上去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破口大骂。
李德山冷笑一声，说：“老何，你也是根老油条了。”
李德山感觉到了他的尴尬，换一种语气说：“老何，我理解你的难处，希望你在我面前畅所欲言，实事求是，万万不可玩虚的。”
女孩柔声问道：“你是嫌我胖吧？”
“哦。”
他赶忙为自己洗白，说那篇文章是报社的约稿，不得不写，并非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明天起就开始减肥，好不好？”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管住自己的嘴，很快就会瘦下来的，请你相信我，好吗？”
李德山接着说：“你文笔确实不错，描述到位，阐述也客观，看上去是在规划前景，实际上实在敲警钟，不错，真的不错。”
“嗯……嗯，我会的。”
“效果还是有的，要不然省里能年年通报表扬吗？哦，对了，听说今年要加大规模，好像直接上报到部里了。”
……
何良才仍沉浸在那段灰色的回忆中，竟然没有听到李局长在问自己。
“熊玩意儿，脑子进水了。”
女孩急切地说：“良才哥，我是真心爱你的，等来这一天不容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好不好呀？”
何良才摇了摇头。
联想到惹怒冯主任的那篇报道，何良才心生不安，回应道，“去过好多次了，只是做做表面文章，真实情况不是很了解。”
“拉倒吧，不瞒你说，我也实地察看过，辖区那么大，根本就见不到几块像样的新垦农田，几乎全都是荒草乱石。”
何良才心里咯噔一下，没再说啥。
“其实，就是腹部脂肪多了那么一点点，腰部以下的肌肉还是紧绷的，不信你试一试。”
韩玉新疯狂起来，又摔又砸一阵折腾，盖都气青了。
“那不就是白糟蹋钱吗？只有投入没有产出，哪里来的效益？完全失去了投资意义。”
何良才连头都不摇了。
“何主任，李局长问你黄山农场的情况。”赵师傅再次提醒。
何良才暗暗揣摩，难道李德山想放弃黄山农场今年的项目投资不成？
“哦。”何良才回过神来，“对不起，刚才睡着了，天生就没有坐车的命，上车就犯昏。”
“你实话实说了吗？那篇报道已经透露了你的观点。”
“他们的说法有些偏颇，从上报数字上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李德山说：“据我所知，农场那边每年都要搞拓荒建田工程，你觉得效果怎么样？有没有实际意义？”
见何良才一脸呆滞，李德山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老何，你那篇报道写得不错。”
“不是的李局长，只是您站的角度不同罢了。”
发泄一通后，他问何良才：“你想怎么着吧？”
这下，何良才有点儿惶惶然了。
“你觉得梁桂红长得不好看？”
韩玉新不光骂，还抄起一把木椅摔了个粉碎。
“你觉得她文化程度低？”
“他们能有啥意见？”
何良才说：“也许有人会喜欢胖一点的。”
何良才呼一下站了起来，说：“不好，肚子又疼起来了，我想去厕所。”
说话间，何良才看见有几辆车停在前方不远处的路边，排在最前头的竟然是一辆警车。
可他有那个胆量吗？
何良才没有怨言，能够保住饭碗已经阿弥陀佛了。
何良才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何良才硬生生成了哑巴。
突然，那只贪婪的手停了下来。
“老何，你对黄山农场的情况了解多少？”
李德山并不介意，笑着说：“这个习惯不错，边赶路边睡觉，我就没那个福气，上车后反倒来了精神头。”
“女孩还是瘦一点好。”何良才随口应着。
何良才说：“不用了，上面的肉迟早会滑到下面去的。”
这事儿要是被程朝学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非拉裤裆里不可。
何良才像被狠狠抽了一记耳光，不知该说啥好了。
“不……不，我只是实话实说。”
何良才心头一颤，弄不清这话是褒还是贬，莫非要跟自己清算了？
“哦，我明白了。”李德山沉默了。
“数字能说明什么？那不都是你们这些人填上去的嘛。”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仔细打量着。
“何主任，李局长问你话呢。”赵师傅及时提醒他。
说完，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