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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待赵卓说完



    “你们……干什么呢？！”

    江小川这时看向赵卓，“卓哥，队长是雌虫，我也是雌虫。”

    江小川点头应了声，站起来往外走，刚到会议室门口，赵卓又将他拦下来：

    在江小川过来之前，AGo 是以莫辰为绝对核心的，莫辰是辅助，又是指挥，比赛中，其他队员对他为令是从，几乎没有太多自己的思考，更多的只是尽力执行出莫辰想要的配合。

    “——我有事在和他聊。”

    江小川刚入队，除了莫辰，其他队员都需要和他磨合，要磨合，只有一条路——多练多打，不断反思不断改进。

    那晚的事就像一场电影，被江小川和莫辰同时默契地刻进胶片里，尘封起来。

    赵卓火气上来, “你自己看看你现在, 把小虫圈在你床边，像个什么样子？这样子能谈什么正事？”

    好在江小川最头疼的问题，并不需要他自己解决。

    黑暗中，莫辰的话在江小川耳边无限放大，惹得他心绪不宁。

    实际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莫辰虽然依旧像以前一样无微不至地关照江小川，却绝口不提那晚讲过的话。

    “不用了，卓哥。”

    这时，赵卓走了进来，手中托着张面板，面板上记录着一份行程表。

    赵卓真的亲自把江小川送到他房间里，确定江小川关上房门，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可现在，江小川加入进来后，莫辰和教练团仔细研讨之后，决定将整个团队的阵容和打法做个彻头彻尾的调整，从之前的辅助指挥做唯一核心，逐步专为大哥辅助带动全场的打法，并最终将团队核心完全转移到主C 身上去。

    “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小乌龟。”

    沉默一阵后，江小川站起来，低声说：“我跟卓哥出去聊。”

    Q娃自然是满口答应，自从那天在 DOL 主题乐园酒吧意外进入发热期之后，他就不敢轻视自己性成熟之后的生理周期了，因为症状变得明显之后，真的很疼，像锥子扎进脑袋里疯狂搅拌脑浆那样，疼到在床上不停打滚。

    原先只需要绝对执行力的打法，不再适用于另外三个老队员，新的阵容里，他们需要对每场比赛都有自己的理解，变得更灵活机动起来。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们的训练赛安排得非常满，也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考虑这些问题。

    赵卓整了整上衣领口，装作无事发生，直接迈步往楼下走，一句话也没跟莫辰讲。

    “卓哥，”江小川听了快二十分钟后，忍不住打断他，“这些内容，杨刚教练已经给我们说过了，群里也都发过。”

    “我要聊正事！”赵卓冷声呵斥。

    早知道会这样，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找莫辰聊天。

    不等江小川说完，胖子直接伸手过来，抢了江小川的鼠标，帮他点了取消。

    “求求了，川，别卷了行不行。你已经天赋拉满了，你还这么勤奋，你到底给不给你的队友留活路啊，待会刚哥过来看到你这样，他不表扬你，又要揪住我跟 Q娃骂了！搞不好还要把我们俩最近天梯的上分记录拉出来反复鞭尸。”

    江小川不想碰到莫辰的腿，生怕有过多肢体接触的话自己又犯病，只能转过头，求助地望向莫辰，希望他能自觉把腿收回去。

    莫辰这时也看向江小川。

    在魔鬼训练持续三周后，某个中午，吃完饭后，Q娃呆滞地盯着自己电脑屏幕上的 DOL 客户端，回想自己最近过得昏天暗地的二十多天，苦闷地喊出声，“我现在对客户端都有生理反应了，看到蓝白配色手都有点抖。”

    莫辰像是没注意到江小川的目光，从兜里拿了车钥匙丢给赵卓, “早点回去, 一路顺风。”

    江小川：“……”

    “小川，我送你回房间吧。”

    如此，江小川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日渐放下来。

    目送江小川跟着赵卓离开后，莫辰看着关上的房门，静默许久，然后失笑摇头，灌了口花蜜酒。

    “我也是正事。”莫辰并不退让。

    江小川愣住，没想到这种问题也能抛到自己头上来。

    啪！

    摆足了赶客姿态。

    啪嗒。

    赵卓一边推门进来, 一边低声说着。

    莫辰讲的那些话，他没办法给出回应。他甚至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单独面对莫辰。

    他的房间就在楼下，走过去只需要一分钟不到。

    江小川深深看一眼赵卓，最终没说什么。

    胖子这时端了杯温热的枸杞茶过来，在 Q娃身边坐下，“你还只是有点抖，好几次我看到地图，差点恶心到yue在我键盘上。”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了规规矩矩坐在床上脸红的像煮熟的虾虫一样的江小川, 以及将小虫紧紧圈在自己身前的莫辰。

    “我车没电了，你把你车钥匙给我。”

    这样一来，不光江小川作为新加入的队员需要和其他队友磨合，几个老队员也因为团队阵容的调整而被迫要改变自己的打法节奏，重新进入磨合期。

    江小川没想到胖子反应这么大，有点懵地转过脸看他，如实回：“我看下午训练赛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才开，应该够我单排两把。”

    赵卓一边说，一边把身后的门给关上，一副家丑不可外扬的样子。

    教练团和数据分析师反复讨论之后，确定了简单粗暴的新的训练策略——把训练赛、模拟赛、自定义、单双排，全部拉满。

    莫辰是因为现在的策略调整对他来说反倒比之前轻松了，团队的担子不再压在他一只虫肩上，他反倒乐得清闲。

    “没、没聊什么。”江小川回。

    刚转过身，迎面看到站在房间门口的莫辰，吓得赵卓退后半步，警觉地看向莫辰。

    这次连阿水都难得地加入到丧病团队里去，摇头叹息，“再这么练下去，我在考虑提前进入养老状态了，反正我这个年纪，本来也该退役了。”

    江小川则是单纯的喜欢训练。打 DOL 是他生活里最大的乐趣，现在这乐趣被拉满，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这样的生活，他简直求之不得。

    房门陡然被打开，打断了莫辰接下来的话。

    江小川低声拒绝。

    莫辰没再提起前一晚发生的事。

    这种魔鬼训练见效很快，就是有点反虫族，大半个月下来，Q娃和胖子叫苦不迭，就连阿水这个老选手都说快撑不住了。

    “哈哈，是啊，”赵卓看似随意地说，“我开玩笑呢，你别当真。”

    江小川心下叹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直熬到天亮也没能睡着。

    赵卓接下钥匙, 冷冷瞪一眼莫辰，然后看向江小川，“小川，我有点事要跟你聊, 你出来一下。”

    江小川看起来像是有些理解胖子的痛苦了，他认真地点点头。

    另一边，赵卓把江小川带去小会议室，把第二天的战术阵容研讨会还有训练赛的日程安排给江小川梳理一遍。

    胖子见状，总算松了口气，可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就听江小川又说：“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双排，一起去天梯上分，那刚哥就不会有说法了。”

    莫辰紧紧盯住江小川的侧脸，没再说什么，只默默收起腿，放小虫离开。

    莫辰没回答，只是微偏着头看赵卓，眼神写满：是什么正事你不知道吗？

    赵卓愣了下，然后笑说：“好好，讲过了就行，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胖子伸长脖子看过去，瞬间炸毛了，“卧槽，川川，你干嘛啊？”

    江小川应道：“哦——”

    只有江小川和莫辰没有什么意见。

    幸亏他现在这个程度用药剂就能阻隔，如果以后年纪大了，到了连针剂都帮不了他的时候，Q娃觉得自己肯定是撑不住的。

    莫辰这时看向赵卓。

    他来回看着 Q娃和江小川，“刚好，你们俩都在，那我一起问了吧，婚姻互助会一线战队分会最近想组织个联谊活动，邀请有需求的选手一起参加，我看了下，他们时间刚好安排在你们没有训练赛的那个下午，你们两个，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的话，就都报名参加一下吧？”

    胖子眯起一双小眼睛，盯住江小川看了挺久，心道他们碳基生物，和小川这种比赛机器，脑回路可能不太一样。

    不出所料，刚进入磨合期这段时间，他们训练赛成绩打得并不理想。

    赵卓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揽着他肩膀往外走，路上压低声音问：“刚才在莫辰房间里，你们聊什么呢？”

    这边正抱怨着，另一边，江小川默默打开客户端，点了单排。

    赵卓长长叹口气，拿莫辰没办法，转而看向江小川，“小川，要跟谁聊，你自己决定。”

    莫辰双手抱臂，随意斜倚在门框边，不咸不淡地看赵卓。

    ＊

    江小川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靠在门后缓了很久都没能缓过来，最后烦躁地冲上床，一头埋进枕头里。

    江小川抬头看到赵卓，慌张将手撑在身侧想要绕过莫辰出去, 可莫辰丝毫没有要放他离开的意思, 一只腿随意地横在江小川离开的狭窄过道上。

    第二天江小川顶着黑眼圈去训练室，坐在自己机位上，转头看向莫辰，发现罪魁祸首坦然坐在自己电脑前，看起来镇定自若，全然不像江小川这样做贼心虚。

    待到赵卓的身影在楼梯口消失后，莫辰垂眼看着面前写着 River 的门牌，喃喃自语：

    “没聊什么挨那么近？不知道的以为你俩搞什么地下恋情呢。”赵卓拿开玩笑的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