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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啊，昨晚多亏了你……”
“还我小孩，警方失职。还我小孩，警方失职。”
“父老们，你们安静一下，聚众闹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大张从街边商铺搬过一张长凳，贾同山站到上面大声喊道。
“看，来了，来了。”老六子指着远处二艘木船兴奋地叫道。
“还我小孩，警方失职。”“还我小孩，警方失职。”
储栋梁停下认真地看了一眼：“没见过。”
“你等下啊，我刚准备给你爸磕头去。”储栋梁连忙进屋穿上短褂，顺手拿了一块银元揣兜里。张菲比他小两岁，前几年嫁出去后再也没有看到，想不到现在风韵十足变成一个大美人了。少妇，少妇之美，储栋梁很为自己的想法得意。
“贾警长，我们知道这些兄弟这两天辛苦，但我们听说警局包局长毫不关心此事，此刻正在曹府参加曹县长寿礼呢。”
“梁哥，谢谢。”姜海伸出了右手。
“行。”老六子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里面有十块大洋，做好了就是你的了，不过丑话说到前头，如有一口缸麻布破了，工钱要扣十块。”
一阵响亮口号声夹杂着呜呜的哭声从街北传来，一下吸引了四周的行人。储栋梁清楚，这是昨日丢了娃的苦主开始向警局施压。他没有动，这群人要去警局必定经过“将军弄”。
“梁哥。”一名穿着孝服的年轻女子仰着头叫着。
储栋梁心里陡的一惊，丢了十七个，那还了得，这么大一个案子要引起轰动了。
“行。”胡亮洪不在乎里面什么，就是两船生铁，驳上岸后用板车一推，大半日也能全部运到韩府仓库。
“行，回见。”三人推着载有两口铜缸的板车加快了脚步。
“贾警长。”一名穿着西服的男子走到前面大声说道，“我们不是闹事，我们是请愿。”
“哎，哎，你……你是张菲？”储栋梁有点疑惑，这女人虽眼挂泪痕，却是楚楚动人。
……
“储栋梁礼金大洋一块。”账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锚定天晴晴，河神靠岸行。”胡亮洪仰头对天大叫一声，船工拖过长长的跳板架在了码头石阶上。大船驳货，最怕突然刮风下雨，遇到贵重的货物，甚至会烧三支香祷告一番。www.cuirao.me踩着跳板，胡亮洪两步就跳到船上。
“栋梁，怎么在这里发呆。”街对面巷子里钻出了一辆板车，一人拉着，两人在左右推着。
货船上的船工朝他一拱手，弯腰掀开了盖住船仓的油毡布。船仓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口口缸，约三尺高的缸身，一尺宽的缸口，全都用厚实的黑麻布裹的严严实实。老六子蹲下身，用力拍了拍眼前的一口缸。 “嗡……”一声金属质地撞击声立时传到了胡亮洪耳朵里。
日出三竿，储栋梁还未爬起，感觉浑身乏力昏昏沉沉，心中有莫名的惶恐。院子里早已杂乱不堪，乐师的唢呐二胡伴随着哀哀哭声一股脑儿灌进他的耳朵。
“今天活重，我家老爷特地纷纷备些干粮，待会船到了还请兄弟们加把力，尽快运到韩府仓库。”
“没有此事，绝没有此事，包局长此刻就在警局指挥，他对沙金县城儿童失踪案非常关心。请
“铜的！再关照一下兄弟们，千万不能弄破麻布。韩老爷说了，二百口缸完好无损的运到仓库，晚上包了覃家居随便吃。”
磕完头张菲陪着储栋梁走到大院：“梁哥，这两天都安排在北园酒店，人多，到时候也不一个个喊了。”
大车特有的吱呀声一到，家户人家门就打开，从屋内拎出马桶。包三爷此时便眼疾手快一下接过，左手一拉马桶盖子提留着，右手一晃马桶就到了大车顶。而后他踩在一块特制的木凳上打开粪车顶部方方的木板盖，“哗”的一下马桶内黄白之物倒的干干净净，马桶顺手挂在大车两边的钩子上。等一路收好，就拉着大车带着几十个马桶到三里外漕河下游，那里有专门收大粪的船等着。一车大粪可以卖三到五毛，每月就有十多块钱收入了。大粪卖了后，就在河边码头刷好马桶带回，一家一家送过去。 “世风日下。”每次刷马桶时，包三爷都要骂上两句，早年间是收粪不刷马桶，主家要他刷，是要收个一分、二分钱。现在干这行的多了，他也不得不免费着刷。
…… 一大早，东门韩府管家老六子就到了码头，后面跟着马家烧饼铺的掌柜提着个大竹篮，里面码着一摞摞烧饼油条。
“去东门韩府仓库，韩老爷指着要码头上直接送上门。”
贾同山一路跑来已浑身是汗，得知消息后，他急急忙忙带着警局剩下的警员全部赶了过来。这些人一旦到了警局，如果控制不住再往前就到了县府，曹府很快就会得知。
王哥左右看了看：“这是铜缸，二百口呢，把头关照不准对外人说。”
天才蒙蒙亮，沙金县城已苏醒过来。www.cuiyuan.me热气腾腾的包子铺，散发出诱人香味的烧饼店，挑在肩上走街串巷的馄饨摊都做好了迎客准备。勤快的女人已洗好昨夜家人换下的衣服，在井台旁，码头下过水清洗。
储栋梁跑了几步跟上板车摸了摸黑麻布：“这是缸还是花瓶，怎么用这么好的麻布包着。”
“娘的。”包三爷咽了口吐沫，女子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六叔，码头上兄弟只受东家钱，不吃东家饭，这个规矩您老知道的。”
韩府他清楚，是沙县酒厂的老板，北园饭店就是韩府的产业。二百口铜缸？难道酒厂奢侈到用铜缸酿酒了？储栋梁愣愣地看着远去的板车，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行，不就两条船吗，韩府的活我们啥时候耽搁过。”胡亮洪笑着说道，从袋中摸出烟一人发了一根。
“好好好，诸位是请愿。警方这两日夜以继日的查，兄弟们已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贾同山指着大张的眼睛，“你们看看，哪个眼圈不是黑黑的。”
“十七个娃啊，十七个娃都没了。”一名老者举起双手仰天狂呼。
胡亮洪抬头瞟了一眼不由得一愣，二艘货船不是沙金当地的，他第一次看到。船吃水很深，两侧船帮各有二人操着长长竹篙，一根纤绳上拴着十多个赤膊的汉子。
“不谢，都是一个大院的，任谁都不会躲着的，我先去磕头烧根香。”储栋梁走到账房前写上自己名字，掏出一块银元放在桌上。
女子失望的叹了口气，往“将军府”走去。
二艘船很快到了码头，几人上去拖过粗大的缆绳死死扣在岸边石桩上。
……
“王哥，你们这是去哪里？怎么拉起板车了。”
出了巷子，储栋梁有点犹豫，是该到警局打探一下还是先到红旦那看看。
“梁哥，空了去陆县玩，姜海在那干城防司令……”望着储栋梁的背影，张菲有点难过，她明显感到储栋梁听到北园饭店后神情一下暗淡了许多。
“咻……咻……咻……”一阵凄厉的警哨响起，街西边跑来了二十多名警察。
马掌柜放下篮子转身走了，胡亮洪陪着老六子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话。
一串纤夫拉着两条大船驶过，引起了包三爷的兴趣，两条船吃水很深，比寻常漕河里走的船要大上一截。引起包三爷兴趣的是船头站着一位年轻靓丽的女子，穿着一身旗袍凹凸有致，正默默看着前方。
“铁的？”
“老板儿子和姜海是朋友。”
“今天这货不一般，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否则工钱也不会加倍。” 漕河水已退去，几条运煤的船靠在岸边还没卸货。码头卸货向来是先来后到，韩府的船还在途中，今日本来轮不到首位。昨日老六子一开口就是每条船五十块光洋的力资，着实吓了胡亮洪一跳，这个价何止翻倍，是平日里数倍。
包三爷拉着家家户户离不开的大粪车，钻进巷子碾压着石板吱吱呀呀地走着。他祖上本是富户，后倒在了兵祸上，到了他这代仅剩下脸面了。迫于生计，拉起了收粪大车。好在左邻右里的街坊都熟悉，这个营生也干了十多年，勉强维持着一家大小六口的吃喝。
“好，要是空肯定会去，你爸爸的事也是意外，节哀。我……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啊。”说完，储栋梁快步向院外走去。
两边队伍在“将军弄”口遇上了。
“日娘的。”储栋梁咒骂了一声翻身下了床，站在阳台上呆看着。小半个院子摆满了花圈、纸人、纸马，两只铜盘里“银元宝”呼呼的烧着，穿着白衣白帽的陌生人来来往往。令他惊讶的是张太太正神气活现的指挥着眼前的一切。俗话说的好，太太死了压断街，老爷死了没人抬。张科长暴死，排场却这么大，不费钱么？
胡亮洪蹲下身扯了扯裹着铜缸的黑麻布回身笑道：“六叔，你这十块光洋我赚定了。”当他起身偶然瞥了一眼船员舱室时不由得呆了一呆，一名极漂亮身着旗袍的年轻女子朝他笑了笑。
“好，那你们小心，不要闪了。”
……
出了大院门走在“将军弄”石板路上，储栋梁有点懊恼。再怎么说张菲也是他少时就熟悉的，不该说走就走。
“六叔，不是说缸吗？吃水怎么这么深？” 老六子嘿嘿一笑：“是缸，待会你就明白了。”
“梁哥，这是我先生。姜海，这是梁哥，昨晚就是他救了母亲。”张菲拉过站在她身后的年轻男子说道。
“先生，先生，请问你看到过这个孩子没有？”迎面一个年轻女子拿着照片伸到了他的面前。
“北园饭店？那里老贵了。”储栋梁脱口而出，记忆中他还是跟爷爷去过一次。
“呦，六叔早，您这是？”胡亮洪看着马掌柜问道。老六子年已六十，在韩府干了一辈子，胡亮洪尊他为六叔。
] “是我啊，昨晚多亏了你……”
“还我小孩，警方失职。还我小孩，警方失职。”
“父老们，你们安静一下，聚众闹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大张从街边商铺搬过一张长凳，贾同山站到上面大声喊道。
“看，来了，来了。”老六子指着远处二艘木船兴奋地叫道。
“还我小孩，警方失职。”“还我小孩，警方失职。”
储栋梁停下认真地看了一眼：“没见过。”
“你等下啊，我刚准备给你爸磕头去。”储栋梁连忙进屋穿上短褂，顺手拿了一块银元揣兜里。张菲比他小两岁，前几年嫁出去后再也没有看到，想不到现在风韵十足变成一个大美人了。少妇，少妇之美，储栋梁很为自己的想法得意。
“贾警长，我们知道这些兄弟这两天辛苦，但我们听说警局包局长毫不关心此事，此刻正在曹府参加曹县长寿礼呢。”
“梁哥，谢谢。”姜海伸出了右手。
“行。”老六子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里面有十块大洋，做好了就是你的了，不过丑话说到前头，如有一口缸麻布破了，工钱要扣十块。”
一阵响亮口号声夹杂着呜呜的哭声从街北传来，一下吸引了四周的行人。储栋梁清楚，这是昨日丢了娃的苦主开始向警局施压。他没有动，这群人要去警局必定经过“将军弄”。
“梁哥。”一名穿着孝服的年轻女子仰着头叫着。
储栋梁心里陡的一惊，丢了十七个，那还了得，这么大一个案子要引起轰动了。
“行。”胡亮洪不在乎里面什么，就是两船生铁，驳上岸后用板车一推，大半日也能全部运到韩府仓库。
“行，回见。”三人推着载有两口铜缸的板车加快了脚步。
“贾警长。”一名穿着西服的男子走到前面大声说道，“我们不是闹事，我们是请愿。”
“哎，哎，你……你是张菲？”储栋梁有点疑惑，这女人虽眼挂泪痕，却是楚楚动人。
……
“储栋梁礼金大洋一块。”账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锚定天晴晴，河神靠岸行。”胡亮洪仰头对天大叫一声，船工拖过长长的跳板架在了码头石阶上。大船驳货，最怕突然刮风下雨，遇到贵重的货物，甚至会烧三支香祷告一番。www.cuirao.me踩着跳板，胡亮洪两步就跳到船上。
“栋梁，怎么在这里发呆。”街对面巷子里钻出了一辆板车，一人拉着，两人在左右推着。
货船上的船工朝他一拱手，弯腰掀开了盖住船仓的油毡布。船仓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口口缸，约三尺高的缸身，一尺宽的缸口，全都用厚实的黑麻布裹的严严实实。老六子蹲下身，用力拍了拍眼前的一口缸。 “嗡……”一声金属质地撞击声立时传到了胡亮洪耳朵里。
日出三竿，储栋梁还未爬起，感觉浑身乏力昏昏沉沉，心中有莫名的惶恐。院子里早已杂乱不堪，乐师的唢呐二胡伴随着哀哀哭声一股脑儿灌进他的耳朵。
“今天活重，我家老爷特地纷纷备些干粮，待会船到了还请兄弟们加把力，尽快运到韩府仓库。”
“没有此事，绝没有此事，包局长此刻就在警局指挥，他对沙金县城儿童失踪案非常关心。请
“铜的！再关照一下兄弟们，千万不能弄破麻布。韩老爷说了，二百口缸完好无损的运到仓库，晚上包了覃家居随便吃。”
磕完头张菲陪着储栋梁走到大院：“梁哥，这两天都安排在北园酒店，人多，到时候也不一个个喊了。”
大车特有的吱呀声一到，家户人家门就打开，从屋内拎出马桶。包三爷此时便眼疾手快一下接过，左手一拉马桶盖子提留着，右手一晃马桶就到了大车顶。而后他踩在一块特制的木凳上打开粪车顶部方方的木板盖，“哗”的一下马桶内黄白之物倒的干干净净，马桶顺手挂在大车两边的钩子上。等一路收好，就拉着大车带着几十个马桶到三里外漕河下游，那里有专门收大粪的船等着。一车大粪可以卖三到五毛，每月就有十多块钱收入了。大粪卖了后，就在河边码头刷好马桶带回，一家一家送过去。 “世风日下。”每次刷马桶时，包三爷都要骂上两句，早年间是收粪不刷马桶，主家要他刷，是要收个一分、二分钱。现在干这行的多了，他也不得不免费着刷。
…… 一大早，东门韩府管家老六子就到了码头，后面跟着马家烧饼铺的掌柜提着个大竹篮，里面码着一摞摞烧饼油条。
“去东门韩府仓库，韩老爷指着要码头上直接送上门。”
贾同山一路跑来已浑身是汗，得知消息后，他急急忙忙带着警局剩下的警员全部赶了过来。这些人一旦到了警局，如果控制不住再往前就到了县府，曹府很快就会得知。
王哥左右看了看：“这是铜缸，二百口呢，把头关照不准对外人说。”
天才蒙蒙亮，沙金县城已苏醒过来。www.cuiyuan.me热气腾腾的包子铺，散发出诱人香味的烧饼店，挑在肩上走街串巷的馄饨摊都做好了迎客准备。勤快的女人已洗好昨夜家人换下的衣服，在井台旁，码头下过水清洗。
储栋梁跑了几步跟上板车摸了摸黑麻布：“这是缸还是花瓶，怎么用这么好的麻布包着。”
“娘的。”包三爷咽了口吐沫，女子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六叔，码头上兄弟只受东家钱，不吃东家饭，这个规矩您老知道的。”
韩府他清楚，是沙县酒厂的老板，北园饭店就是韩府的产业。二百口铜缸？难道酒厂奢侈到用铜缸酿酒了？储栋梁愣愣地看着远去的板车，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行，不就两条船吗，韩府的活我们啥时候耽搁过。”胡亮洪笑着说道，从袋中摸出烟一人发了一根。
“好好好，诸位是请愿。警方这两日夜以继日的查，兄弟们已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贾同山指着大张的眼睛，“你们看看，哪个眼圈不是黑黑的。”
“十七个娃啊，十七个娃都没了。”一名老者举起双手仰天狂呼。
胡亮洪抬头瞟了一眼不由得一愣，二艘货船不是沙金当地的，他第一次看到。船吃水很深，两侧船帮各有二人操着长长竹篙，一根纤绳上拴着十多个赤膊的汉子。
“不谢，都是一个大院的，任谁都不会躲着的，我先去磕头烧根香。”储栋梁走到账房前写上自己名字，掏出一块银元放在桌上。
女子失望的叹了口气，往“将军府”走去。
二艘船很快到了码头，几人上去拖过粗大的缆绳死死扣在岸边石桩上。
……
“王哥，你们这是去哪里？怎么拉起板车了。”
出了巷子，储栋梁有点犹豫，是该到警局打探一下还是先到红旦那看看。
“梁哥，空了去陆县玩，姜海在那干城防司令……”望着储栋梁的背影，张菲有点难过，她明显感到储栋梁听到北园饭店后神情一下暗淡了许多。
“咻……咻……咻……”一阵凄厉的警哨响起，街西边跑来了二十多名警察。
马掌柜放下篮子转身走了，胡亮洪陪着老六子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话。
一串纤夫拉着两条大船驶过，引起了包三爷的兴趣，两条船吃水很深，比寻常漕河里走的船要大上一截。引起包三爷兴趣的是船头站着一位年轻靓丽的女子，穿着一身旗袍凹凸有致，正默默看着前方。
“铁的？”
“老板儿子和姜海是朋友。”
“今天这货不一般，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否则工钱也不会加倍。” 漕河水已退去，几条运煤的船靠在岸边还没卸货。码头卸货向来是先来后到，韩府的船还在途中，今日本来轮不到首位。昨日老六子一开口就是每条船五十块光洋的力资，着实吓了胡亮洪一跳，这个价何止翻倍，是平日里数倍。
包三爷拉着家家户户离不开的大粪车，钻进巷子碾压着石板吱吱呀呀地走着。他祖上本是富户，后倒在了兵祸上，到了他这代仅剩下脸面了。迫于生计，拉起了收粪大车。好在左邻右里的街坊都熟悉，这个营生也干了十多年，勉强维持着一家大小六口的吃喝。
“好，要是空肯定会去，你爸爸的事也是意外，节哀。我……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啊。”说完，储栋梁快步向院外走去。
两边队伍在“将军弄”口遇上了。
“日娘的。”储栋梁咒骂了一声翻身下了床，站在阳台上呆看着。小半个院子摆满了花圈、纸人、纸马，两只铜盘里“银元宝”呼呼的烧着，穿着白衣白帽的陌生人来来往往。令他惊讶的是张太太正神气活现的指挥着眼前的一切。俗话说的好，太太死了压断街，老爷死了没人抬。张科长暴死，排场却这么大，不费钱么？
胡亮洪蹲下身扯了扯裹着铜缸的黑麻布回身笑道：“六叔，你这十块光洋我赚定了。”当他起身偶然瞥了一眼船员舱室时不由得呆了一呆，一名极漂亮身着旗袍的年轻女子朝他笑了笑。
“好，那你们小心，不要闪了。”
……
出了大院门走在“将军弄”石板路上，储栋梁有点懊恼。再怎么说张菲也是他少时就熟悉的，不该说走就走。
“六叔，不是说缸吗？吃水怎么这么深？” 老六子嘿嘿一笑：“是缸，待会你就明白了。”
“梁哥，这是我先生。姜海，这是梁哥，昨晚就是他救了母亲。”张菲拉过站在她身后的年轻男子说道。
“先生，先生，请问你看到过这个孩子没有？”迎面一个年轻女子拿着照片伸到了他的面前。
“北园饭店？那里老贵了。”储栋梁脱口而出，记忆中他还是跟爷爷去过一次。
“呦，六叔早，您这是？”胡亮洪看着马掌柜问道。老六子年已六十，在韩府干了一辈子，胡亮洪尊他为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