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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被解开束手的绳子，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着 ，狼狈收拾着坟头的垃圾。
灰仙身上黏着一只又一只的小老鼠，像是一个蠕动的鼠群在移动。整个形象完全没有村民们口中所说的那位灰老太爷的慈眉善目，只有看着就让人控制不住的恶心与恐惧。
胡家会死，一方面是他们许愿了，另一方面也是胡家本身就引起了胡仙的不满与怒火。胡仙会给他们提供一些其他的帮助，但绝不会直接帮他们杀人了。
第一铲土抬了起来，所有村民们保持着随时准备盖土的姿势，开始念诵：
她转头，目光闪烁着残忍与兴奋：“那几个外乡人可真有胆子。不仅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活动，还敢跟着我们。走，仙家们已经告诉了我们他们所有可以藏匿的地点，找出他们，杀了他们，恢复村里的平静！”
人群一排排的跪下，趁着仙家们吃了个痛快，柳秀荣高喊道：“仙家欢心，泽被众生！请柳仙答疑，胡出马仙！何在？”
柳秀荣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扛着尸体的村民空不出手来, 但也在耳朵里塞了棉花。三个幸存的签署人没那个待遇，听得呲牙咧嘴，觉得自己耳膜都被扎穿了。
几百年下来，村民们能做到夜里厮杀，白天谈笑。整个村子都不正常了，都从根子上烂掉了，都从一开始就变成了——恶鬼所精心挑选的饲养场。
柳秀荣注意到边缘有一块黄三的新碑，有些不满：“谁立的碑？啊？现在乡亲们齐聚拜坟，连落脚的空地都没了，还立新碑？按名字下葬不就好了。”
“啊！”那个年龄小点的签署人实在没管住自己的惊骇，小小叫出了声。
下葬的有胡家人，所以胡仙也来了。但胡仙，完全没有林知织记忆里请仙时的那只野狐狸样子。
她意识到，什么破仙家，就是鬼，恶鬼！鬼话连篇，恶鬼的任何许诺都不能信。
和供奉血食时随便吃两口不同，所有下葬的尸体被它们细细咀嚼着，连着骨头嚼的嘎嘣脆。
例如常姨本名常大妹，就扔进了常大妹的坟里。泥土里偶有一些衣物的残片，是属于前主人的，她们都叫常大妹。
怪不得只要那些墓碑就够了，怪不得村民们随便取名。反正无论怎么尊重死者，最后都会进仙家的肚子里。
灰老二从怀中拿出一根长笛，细细吹奏了起来。笛声尖锐, 毫无美感, 只有着起伏极大到刺耳的音符, 刺利咔拉。
灰老二阴阳怪气：“有些人总说别人傻，结果自己也在这里装傻。这不是我们的那位黄家老村长干的事，总是仗着自己是村长，往自己家里搂好处。黄三死了，他想安抚他自家儿媳妇，就立了新碑，哪里还想到了浪费土地这一茬？”
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这些人想干嘛了，继续蹲在原地这不是在等死？
坟场里面只剩下了一个个的坑洞，和往年一样，一座坟只有墓碑独立。柳秀荣挥手示意村民们将土坑填起来，重新做成坟包的样子。
武兴村的村民很快给了他们答案。
“请常仙答疑，胡出马仙！何在？”
刚刚还在埋怨外乡人对祖先不敬的村民们，挥舞着铁锹，亲自刨开了自家的祖坟。
因为那些所谓的仙家。
它们吃人的速度很快，朦胧的圆形头部，像是可以从中间打开的罐子一样。一开一关，三口就吃掉了尸体的上半身，
一连挖了几十个坟包，估摸着刨出了差不多数量的土坑。村民们这才收手，立着铁锹站在一旁。
“好了，下葬吧。”柳秀荣和灰老二同时说道。
即使是再怎么卑微讨好，被当做肉猪一样饲养的人也是想活下去的。这几百年下来，胡家何尝不知道胡仙的目的，却一直装傻充愣，假装自己真中立，一直龟缩保命，最终遭到了胡仙的厌弃，被轻易抛弃屠杀。
所有村民围在仙家的身边，举着铲子低头，像是侍奉的奴隶。
“请黄仙答疑，胡出马仙！何在？”
今晚是个下弦月，弯月如刀，在人的脖颈处比划，其刀锋之锋利，寒芒刺骨。
这也能算，“仙家”？
柳秀荣一噎，她还真不知道黄村长办的这事。高低也算是自己的盟友对不起村里人，她就没吱声呛回去，只是一抬脚，踢倒了黄三的碑：“武兴村人还整这些，有必要吗？这些刻着名字的石头，不就是让我们知道该进谁的肚子的。”
胡仙压根不在乎自己的出马仙被针对了，继续细嚼慢咽吃着最嫩的肚子肉。
而跟在他们后面，藏在小树林边缘的林知织也看到了这一幕，看到了仙家食人，看到了所有村民全部低着头，卑微服侍着仙家进食。
压下心中翻涌的恨意，他们只能按照千百年来祖辈的选择一样，不敢去恨规定这一切的仙家，只能内斗，继续内斗，揪出破坏平衡的小虫子，处死后接着内斗。
这都是昨天，签署人一窝蜂过来拜仙留下的乱象。
送葬的队伍短暂停留后, 轻而易举地穿过了树林。而在看到自家祖地的第一眼, 所有村民都皱起眉头。
“收拾干净。”柳秀荣瞧着周围不善的乡亲们，抬手给了那个看上去还在读大学的清秀男签署人一巴掌。
月亮出来了，不知不觉已经快走到了半空中。
一窝老鼠从树林里钻出来，拼命四散跑开。灰老二见状, 赶紧收起了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笛子, 撇嘴：“好了，过去吧。”
柳秀荣让灰老二去打头阵，去处理好老鼠嫁女的事情。老鼠嫁女本来就是灰家的手笔，为着就是防其他陌生人闯进祖地。
昨天签署人请仙所见的，勉强可以说是山野精怪游仙。而今天，这些仙家，活脱脱就是披着血淋淋狐狸皮或者黄鼠狼皮的恶鬼！
除去密密麻麻的坟头和连绵不绝的墓碑, 让坟地显得异常的拥挤以外。现场一片狼藉，坟头挂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贡品，地上随处可见长长短短的香。
村民们看到自己以后的安身地被这样糟蹋，知道是那些外乡人的缘故, 顿时目光如刀，狠狠扎向走在中间的剩余三位签署人。
仙家们的身影逐渐消散，化为了一只只的狐狸黄鼠狼和老鼠与毒蛇，重新四散开来。
它们每个都比在场所有人要高出至少三个头，有将近三米的身高，四肢却很纤细，犹如干瘦的枯枝。皮肤白的像是死了一个月，在水里又泡了半年后才捞出来的浮肿瘫碎人皮。
它们心满意足吃完，直到咽下最后一口脚趾头，四仙才齐齐转身，发出的声音或是尖细，或是浑厚，中间混杂着哭喊与哀嚎求饶的人类声音——
村民们却习以为常，早已接受仙家的本来面貌。仪式继续进行，同时出现的五仙家，纷纷来到尸坑前，堂而皇之的开始大口撕咬着开始腐烂的尸体。
鬼鬼祟祟一路跟来，现在远远的躲在树林边缘往这边看来的林知织，心头萦绕着疑问——这么狭窄逼仄的场地，几十具尸体该埋到哪里去。
尸体从席子上被村民扛了下来，然后直接扔入坑中。村民们做的最多的，大约只是辨认一下尸体和墓碑上的名字。
签署人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形态的仙家，一个个手脚冰冷，人都木掉了。
“请灰仙答疑，胡出马仙！何在？”
连请四仙！
看到那些所谓仙家真容之后，林知织脑子就轰的一声巨响。
然而这点小聪明所维持的生存局面，也被外来者破坏。
常姨，不知道是第几个常大妹。
村民们表情肃穆，一遍遍念叨着。随着人群的声音不断扩散，细细碎碎的咔嚓咔嚓声响起。所谓的灰老太爷，常二爷，黄仙这些仙家终于现出真身。
长龙蜿蜒过树林时, 主动熄灭了火把。
出乎签署人意料，随着黄土不断抛洒出来，那些古旧的坟包里面什么都没有。
而灰家同时抗衡三家却不落下风，四家人有来有回，一直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
这是村民们家家相传的保家之法，可以按照仙家们的意思内斗，却不希望有真正的胜者。
“请仙，然后埋土吧。”
随着令下，前头的人随意将尸体扔入坑中后，村民们抬起了铁锹。
林知织三人，在没命的奔逃。
三人只休息了一个白天，再好的体能，再强的身体素质。一身的伤口只能说勉强结痂了，现在跑动牵扯间，隐隐
没有尸体，没有棺材，没有陪葬物。
“在你们身后，在逃亡路上。废弃的白家小院是他们的据点，树林草丛有他们踩出的脚印。去追，去找。
赫然是披着动物皮的苍白人形。
“感念仙家慈悲，平安度过一生，尘归尘，土归土。谨以此身奉仙，偿还恩情债息。”
空空荡荡的，只有墓碑能表明着坟主的身份。
“幼时顽劣不知祸，全因仙家才长成。
堵住小院，封死树林，用烟去熏白家后山上的地下山洞，他们只有这三条路，无路可逃了。”
灰老二高兴看她吃瘪，一双贼眉鼠眼都笑斜了：“不就我们那个村长，黄村长在乎这些，说了一辈子，自己最后不也落了个这下场。”
而今皮肉尸一具，唯奉仙家得欢喜。”
林知织在知道真相后，还没等柳秀荣请仙，她就先跑了。
壮年斗争多激烈，幸有仙家护我命。
猪知道自己是猪，也早已接受了中途被吃或者死后被吃的命运。那他们还那么费心思给自己取名干嘛？直接姓氏加排行了。
所有村民听着亲友尸体被吞食的动静，心里更恨。
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 总算把整个坟场的杂物捡了个干净。柳秀荣检收一番，让人把他们押下去继续跪好。
] 三人被解开束手的绳子，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着 ，狼狈收拾着坟头的垃圾。
灰仙身上黏着一只又一只的小老鼠，像是一个蠕动的鼠群在移动。整个形象完全没有村民们口中所说的那位灰老太爷的慈眉善目，只有看着就让人控制不住的恶心与恐惧。
胡家会死，一方面是他们许愿了，另一方面也是胡家本身就引起了胡仙的不满与怒火。胡仙会给他们提供一些其他的帮助，但绝不会直接帮他们杀人了。
第一铲土抬了起来，所有村民们保持着随时准备盖土的姿势，开始念诵：
她转头，目光闪烁着残忍与兴奋：“那几个外乡人可真有胆子。不仅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活动，还敢跟着我们。走，仙家们已经告诉了我们他们所有可以藏匿的地点，找出他们，杀了他们，恢复村里的平静！”
人群一排排的跪下，趁着仙家们吃了个痛快，柳秀荣高喊道：“仙家欢心，泽被众生！请柳仙答疑，胡出马仙！何在？”
柳秀荣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扛着尸体的村民空不出手来, 但也在耳朵里塞了棉花。三个幸存的签署人没那个待遇，听得呲牙咧嘴，觉得自己耳膜都被扎穿了。
几百年下来，村民们能做到夜里厮杀，白天谈笑。整个村子都不正常了，都从根子上烂掉了，都从一开始就变成了——恶鬼所精心挑选的饲养场。
柳秀荣注意到边缘有一块黄三的新碑，有些不满：“谁立的碑？啊？现在乡亲们齐聚拜坟，连落脚的空地都没了，还立新碑？按名字下葬不就好了。”
“啊！”那个年龄小点的签署人实在没管住自己的惊骇，小小叫出了声。
下葬的有胡家人，所以胡仙也来了。但胡仙，完全没有林知织记忆里请仙时的那只野狐狸样子。
她意识到，什么破仙家，就是鬼，恶鬼！鬼话连篇，恶鬼的任何许诺都不能信。
和供奉血食时随便吃两口不同，所有下葬的尸体被它们细细咀嚼着，连着骨头嚼的嘎嘣脆。
例如常姨本名常大妹，就扔进了常大妹的坟里。泥土里偶有一些衣物的残片，是属于前主人的，她们都叫常大妹。
怪不得只要那些墓碑就够了，怪不得村民们随便取名。反正无论怎么尊重死者，最后都会进仙家的肚子里。
灰老二从怀中拿出一根长笛，细细吹奏了起来。笛声尖锐, 毫无美感, 只有着起伏极大到刺耳的音符, 刺利咔拉。
灰老二阴阳怪气：“有些人总说别人傻，结果自己也在这里装傻。这不是我们的那位黄家老村长干的事，总是仗着自己是村长，往自己家里搂好处。黄三死了，他想安抚他自家儿媳妇，就立了新碑，哪里还想到了浪费土地这一茬？”
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这些人想干嘛了，继续蹲在原地这不是在等死？
坟场里面只剩下了一个个的坑洞，和往年一样，一座坟只有墓碑独立。柳秀荣挥手示意村民们将土坑填起来，重新做成坟包的样子。
武兴村的村民很快给了他们答案。
“请常仙答疑，胡出马仙！何在？”
刚刚还在埋怨外乡人对祖先不敬的村民们，挥舞着铁锹，亲自刨开了自家的祖坟。
因为那些所谓的仙家。
它们吃人的速度很快，朦胧的圆形头部，像是可以从中间打开的罐子一样。一开一关，三口就吃掉了尸体的上半身，
一连挖了几十个坟包，估摸着刨出了差不多数量的土坑。村民们这才收手，立着铁锹站在一旁。
“好了，下葬吧。”柳秀荣和灰老二同时说道。
即使是再怎么卑微讨好，被当做肉猪一样饲养的人也是想活下去的。这几百年下来，胡家何尝不知道胡仙的目的，却一直装傻充愣，假装自己真中立，一直龟缩保命，最终遭到了胡仙的厌弃，被轻易抛弃屠杀。
所有村民围在仙家的身边，举着铲子低头，像是侍奉的奴隶。
“请黄仙答疑，胡出马仙！何在？”
今晚是个下弦月，弯月如刀，在人的脖颈处比划，其刀锋之锋利，寒芒刺骨。
这也能算，“仙家”？
柳秀荣一噎，她还真不知道黄村长办的这事。高低也算是自己的盟友对不起村里人，她就没吱声呛回去，只是一抬脚，踢倒了黄三的碑：“武兴村人还整这些，有必要吗？这些刻着名字的石头，不就是让我们知道该进谁的肚子的。”
胡仙压根不在乎自己的出马仙被针对了，继续细嚼慢咽吃着最嫩的肚子肉。
而跟在他们后面，藏在小树林边缘的林知织也看到了这一幕，看到了仙家食人，看到了所有村民全部低着头，卑微服侍着仙家进食。
压下心中翻涌的恨意，他们只能按照千百年来祖辈的选择一样，不敢去恨规定这一切的仙家，只能内斗，继续内斗，揪出破坏平衡的小虫子，处死后接着内斗。
这都是昨天，签署人一窝蜂过来拜仙留下的乱象。
送葬的队伍短暂停留后, 轻而易举地穿过了树林。而在看到自家祖地的第一眼, 所有村民都皱起眉头。
“收拾干净。”柳秀荣瞧着周围不善的乡亲们，抬手给了那个看上去还在读大学的清秀男签署人一巴掌。
月亮出来了，不知不觉已经快走到了半空中。
一窝老鼠从树林里钻出来，拼命四散跑开。灰老二见状, 赶紧收起了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笛子, 撇嘴：“好了，过去吧。”
柳秀荣让灰老二去打头阵，去处理好老鼠嫁女的事情。老鼠嫁女本来就是灰家的手笔，为着就是防其他陌生人闯进祖地。
昨天签署人请仙所见的，勉强可以说是山野精怪游仙。而今天，这些仙家，活脱脱就是披着血淋淋狐狸皮或者黄鼠狼皮的恶鬼！
除去密密麻麻的坟头和连绵不绝的墓碑, 让坟地显得异常的拥挤以外。现场一片狼藉，坟头挂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贡品，地上随处可见长长短短的香。
村民们看到自己以后的安身地被这样糟蹋，知道是那些外乡人的缘故, 顿时目光如刀，狠狠扎向走在中间的剩余三位签署人。
仙家们的身影逐渐消散，化为了一只只的狐狸黄鼠狼和老鼠与毒蛇，重新四散开来。
它们每个都比在场所有人要高出至少三个头，有将近三米的身高，四肢却很纤细，犹如干瘦的枯枝。皮肤白的像是死了一个月，在水里又泡了半年后才捞出来的浮肿瘫碎人皮。
它们心满意足吃完，直到咽下最后一口脚趾头，四仙才齐齐转身，发出的声音或是尖细，或是浑厚，中间混杂着哭喊与哀嚎求饶的人类声音——
村民们却习以为常，早已接受仙家的本来面貌。仪式继续进行，同时出现的五仙家，纷纷来到尸坑前，堂而皇之的开始大口撕咬着开始腐烂的尸体。
鬼鬼祟祟一路跟来，现在远远的躲在树林边缘往这边看来的林知织，心头萦绕着疑问——这么狭窄逼仄的场地，几十具尸体该埋到哪里去。
尸体从席子上被村民扛了下来，然后直接扔入坑中。村民们做的最多的，大约只是辨认一下尸体和墓碑上的名字。
签署人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形态的仙家，一个个手脚冰冷，人都木掉了。
“请灰仙答疑，胡出马仙！何在？”
连请四仙！
看到那些所谓仙家真容之后，林知织脑子就轰的一声巨响。
然而这点小聪明所维持的生存局面，也被外来者破坏。
常姨，不知道是第几个常大妹。
村民们表情肃穆，一遍遍念叨着。随着人群的声音不断扩散，细细碎碎的咔嚓咔嚓声响起。所谓的灰老太爷，常二爷，黄仙这些仙家终于现出真身。
长龙蜿蜒过树林时, 主动熄灭了火把。
出乎签署人意料，随着黄土不断抛洒出来，那些古旧的坟包里面什么都没有。
而灰家同时抗衡三家却不落下风，四家人有来有回，一直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
这是村民们家家相传的保家之法，可以按照仙家们的意思内斗，却不希望有真正的胜者。
“请仙，然后埋土吧。”
随着令下，前头的人随意将尸体扔入坑中后，村民们抬起了铁锹。
林知织三人，在没命的奔逃。
三人只休息了一个白天，再好的体能，再强的身体素质。一身的伤口只能说勉强结痂了，现在跑动牵扯间，隐隐
没有尸体，没有棺材，没有陪葬物。
“在你们身后，在逃亡路上。废弃的白家小院是他们的据点，树林草丛有他们踩出的脚印。去追，去找。
赫然是披着动物皮的苍白人形。
“感念仙家慈悲，平安度过一生，尘归尘，土归土。谨以此身奉仙，偿还恩情债息。”
空空荡荡的，只有墓碑能表明着坟主的身份。
“幼时顽劣不知祸，全因仙家才长成。
堵住小院，封死树林，用烟去熏白家后山上的地下山洞，他们只有这三条路，无路可逃了。”
灰老二高兴看她吃瘪，一双贼眉鼠眼都笑斜了：“不就我们那个村长，黄村长在乎这些，说了一辈子，自己最后不也落了个这下场。”
而今皮肉尸一具，唯奉仙家得欢喜。”
林知织在知道真相后，还没等柳秀荣请仙，她就先跑了。
壮年斗争多激烈，幸有仙家护我命。
猪知道自己是猪，也早已接受了中途被吃或者死后被吃的命运。那他们还那么费心思给自己取名干嘛？直接姓氏加排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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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 总算把整个坟场的杂物捡了个干净。柳秀荣检收一番，让人把他们押下去继续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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