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诟病（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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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曜回过神道：“别英年退役。”

    他知道小姨的顾虑是什么，所以很干脆的否决了。

    温曜坐着宋禹的车，去了附近的几家银行，好在距离彼此都不远，两人在附近就能把事都办完。

    “不吃了，不饿。”温曜说：“送我回基地吧。”

    上了车，宋禹觉得奇怪，没忍住问了句：“关系还行？”

    最近太多事，剪不断，理还乱。有所恨之人的骚扰，有所喜之人的靠近。他一边下坠，一边仰头看深渊上方的光；他一边失去心跳，一边感受不受控制暖意贯穿心脏；一边想远离整个世界，一边想就此走入她的世界。

    温曜看出来他的疑惑，开口道：“这几年逢年过节偶尔给我打电话。有一次过年，我在自助网吧里过的，她从电话里知道以后，年三十冒着风雪跑出来给我送饺子。”

    “打游戏挣的。”温曜说。“您别管，这钱合法。”

    对面“啊？”了一声，愣了半天没说出来话。“不上学？那你这钱……”

    宋禹笑了一声：“老实说，不打算谈个恋爱什么的？”

    宋禹开着车窗吹风，他探头看看温曜，隐约可以听见对话内容。

    车窗打开，清凉的风迅速涌入，温曜感受着冰凉的风一点点吹散身上的炽热，慢慢沿着衣领和袖口钻进身体，渗入五脏六腑，让他整个人如同躺在冰水池里，让最近蔓延如火的诸事都悄然静了下来。

    “没同学。我早就不上学了。”温曜说，语气比平时更冷了几分。

    “温曜，这钱你不用给的，二姐是我亲姐姐，当年去世我也很难过，能拿出手的钱也尽力帮你，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钱你留着吃吃喝喝，跟同学玩儿什么的……”

    “我不饿，我带你去兜兜风吧。”

    打电话的时间有点长，宋禹明显感觉到他的不耐烦。只见温曜一手插兜，一边踢着地上的石子，是不是“嗯”几声应答那头的人说话。

    从最后一家银行出来，温曜站在台阶上打电话。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温曜看着他的动作，却转口道：“准备考驾照。”

    三四个亲戚，温曜挨个打电话确认银行账户，最多的打了五万，有的一两万。

    车子启动，宋禹开车问他：“你想吃什么？”

    小姨又和他说了几句，大多是安慰温曜，并且叫温曜经常和她通电话保持联系。

    宋禹点点头，看着天上亮起的点点星斗，载着温曜向前驶去。

    “马上成年了，打算干什么啊？”宋禹的声音忽然传来。

    宋禹有些惊讶，看温曜之前提起家里的亲戚，都咬死了不认识，这下却主动承认了那是他小姨？

    “我小姨。”温曜答地很简单。

    宋禹趁着等红灯的空隙看了眼温曜。只见温曜靠着窗户，双眼定定地看着两旁景物飞快后退，侧脸看去，丝毫不见赛场上严肃紧绷的神情，反倒柔和了不少。路灯斑驳的光阴随着车的移动瞬息万变，让温曜的身影在这虚实结合的光斑里朦朦胧胧，无端平添了好些落寞与孤独。

    这大概是温曜唯一承认的亲戚了。

    电话那边的小姨一听就是家庭主妇的口吻，她不知道温曜平时怎么生活，但是她有个比温曜小几岁的儿子，喜欢和同学出去鬼混，所以下意识也觉得，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是这样。

作人员，平时不用我操心。遇上警察巡查时我出面应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