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小月亮（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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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铠和何述两人堵在巷子口，像两个门神站岗一样。
顾小九翻身起来，去夺温曜左手里的玻璃片，费了好大力才取出，鲜血已经染了满手。“把这个丢掉，你没事，你什么都没做……”
温曜恨死了这种生活，他恨温建华，所以在离开家的那一刻就发誓，要出人头地，要一鸣惊人。
“疼不疼啊？”何述好像疼得是自己一样呲牙咧嘴，转头又问道：“医生，他这手伤得重不重呀？能不能恢复？他可是电子竞技职业选手，后半辈子靠手吃饭呢……”
明明自己是受害者，还得问医生对方怎么样。
路上空无一人，路灯开着，为偶尔路过的人照明，两旁建筑灯火阑珊，随着夜幕渐深，城市的喧嚣和热闹闪动的霓虹灯一起安静了下来，只有蝉鸣依旧。
“你看看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和你一样？从不珍惜爱你的人……”温曜掐着他脖子，看着对方呼吸艰难，眼神不带有一丝温度：“我妈当初被迫嫁给你，这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温建华，我恨你，我恨你自己窝囊没本事还要祸害别人，我恨你把我生下来，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这么憎恶自己……”
温曜心里愧疚不已，他靠了靠何述，盯着何奶妈的脸看。
“何奶妈，谢谢你。”温曜勉强笑了笑，难得说出出这么矫情的话，他眼神很真诚，何述却看出了点愧疚和楚楚可怜的味道。
温曜摇了摇头，看着何述条件反射地关心自己，自己却不争气地闹了这么一出，心里很不是滋味。
运气好的话后半辈子放出来，大概会成为第二个温建华，过上混沌日子，麻木不仁地活着，或者就是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
“这也不怪你，”何述摆了摆手，愁眉苦脸道：“就是这位大爷有点难搞。”
何述哭着哀嚎，话都说不利索，声音哆哆嗦嗦：“啊？你……没杀好……没杀好啊！你，你才多大……你不能杀人啊！你的未来不要了吗？这个人我们处理，你不用管，我会给你安排好……你答应我，别冲动……别杀人。战队需要你，我们都需要你……”
温曜恢复理智，他看着顾小九急得哭出来的脸，听着耳畔嘈杂的各种声音，感受着心脏在胸腔“砰砰”跳动，心脏在跳，他还活着。
何述寸步不离守在温曜身边，看着温曜手心的血污被清理干净，露出几条触目惊心的疤痕。
小护士被吓得连连道歉，根本不敢看温曜一眼。
其他人不想回基地待着，反正现在还算他们的假期，回宿舍也不睡，在哪熬夜都是熬夜，干脆打着车也往医院去。
温建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即使满是血污，还是能看清那发紫肿胀的脸。
“看不出来……你还挺深情…………”温建华说话都不利索，上下嘴皮子一个劲儿打颤。
“咳咳咳……”他剧烈咳嗽，拍打着温曜手腕，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生你多简单，那是……你妈贱的……谁知道……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些许月光照在温曜脸上，显得他整个人犹如冰霜裹挟，理智被杀意吞没，温曜一步步朝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走过去，每走一步，潜意识都在告诉他：把温建华杀了，就能处死当年拖累你母亲的罪人，也就没人能打扰你余生，也不会有人总出现在你面前恶心你，管你要钱了……
“我知道错了。”温曜看了看躺在担架上的温建华，救护车地方有限，他们彼此都距离很近，温曜可以清晰看见他鼻青脸肿的面部。和衣服上的血。
这时，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是许多人。温曜来不及想，只是抬手想要将锋利的玻璃刺向温建华的心脏，可手还未落下，却突然被扑倒，和将他紧紧禁锢住的人在地上翻滚两圈后停下。
救护车鸣笛疾驰，何述情绪平复了好多，一直举着手机料理后事，平时这个点何述应该已经睡了，可是因为他事发突然，何述不仅没睡，还把眼睛哭肿了。明天早上起来肯定要叫唤着消肿。
见温曜不为所动，顾小九红着眼眶，急得轻轻拍了拍温曜的脸，一遍一遍地呼唤：“温队，你醒醒！我们不能没有你！战队不能没有你！”
顾小九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队，你醒醒！你差点把他杀了！”
Laura正站在一边打救护车，交代完地址后，看见温曜走来，立刻迎上去，打量着他苍白的脸色，以及满是鲜血的手。
大家都选择一边治愈一边无视。
徐铠皱着眉，看着温曜的样子，脸上带着些悲悯与同情，好像也在跟着温曜一起难受。
他扑上去抱着温曜的左手，看着鲜血凝固在手上，呈现触目惊心的一道道划痕和黑红色的血污。
他们知道温曜打比赛能赢一定不会输，就是这么上进的一个人，如果被突如其来的揭穿家底，可能也会有短暂的心理创伤。
棉球蘸着药水在伤口处轻轻蹭过去，温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Laura忍不住了，捂着嘴跑到巷口，蹲在路边哭了出来。
大宣看着温曜额头的薄汗，小心地帮他把队服外套脱下来，生怕碰到伤口。
温曜大脑陷入空白，只觉的眼前一片模糊，一阵晕眩涌来。
这种被在意的感觉让温曜感觉前所未有的舒心和安稳。
医生大半夜被迫加班，很是不爽，谁知道接待
救护车很快来了，把地上的温建华拉走以后，何述陪着温曜上了车。
温曜看着那身有战队队徽的外套，只觉得愧疚无比，现在被队友们关心在意着，温曜才逐渐找回了自我。想来刚才的事也是一阵后怕，如果他真的失手杀死了温建华，那么战队会有多少损失？他的将来该怎么办？
温曜闻言掐着他的手又用力缩紧，温建华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温曜妈妈的自尊贬得一文不值。温曜受不了，发狠地朝温建华身上打去，发泄自己十年来隐忍背负的怒火。
温曜立刻起身，这时才感受到左手钻心的疼，他倒吸一口凉气，扶着满是鲜血的左手站起来，朝地上躺着的温建华缓缓走去。
“我妈辛苦打工赚钱养我长大，你在外边吃喝嫖赌混日子，我妈当年给你的钱败光了，现在来找我了？”温曜把人摔在地上，站在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蔑嘲讽地冷哼一声：“说我孽障？那我就孽障给你看看……”
“不重要。”何述很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温曜的神情，然后严肃地说：“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让你还记得这种事情，如果警察真的来了，你也咬死了防卫过当。”
不光是何述，基地所有人大概都听见了。他们对这件事只字未提，是真的怕伤到了温曜的自尊。
医院到了，温建华被推进急救室做检查，温曜也在隔壁房间里换药包扎。
温曜鼻子有些酸，当时楼下那么空旷，温建华说的哪些浑话楼上能听得一清二楚，何述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被打的人是谁。凭着刚才的只言片语，他也能把温曜的身世背景脑补个七七八八。
“你先别谢我，你们这群毛孩子，天天让人不放心。今天本来是开开心心的庆功宴，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你就下去十分钟左右，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何述看着温曜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左手，怕自己又忍不住哭出来，赶紧移开视线。
温曜叹了口气，他很想安慰大家，可是实在勉强不出来。
温建华陷入昏迷，医生护士看着温曜几人不像什么好人，似乎觉得他们像混混。以至于给温曜包扎伤口时，手颤抖地快要拿不住绷带。
何述“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是发自肺腑的痛苦，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手却紧紧攥着温曜的胳膊，瞬间在温曜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红印。
所有人都穿着NGU战队队服，几人见这情形，下来时都把队服脱了，就怕有什么打架的事情温曜受委屈，要下来帮温曜一把。
“stru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
“大家散了吧散了吧，我们自己人内部闹矛盾，我们自己解决。”徐铠板着脸撵路人走，好在路过看热闹的都是大爷大妈，不懂什么电子竞技，更不懂什么NGU。其他人看他臭着一张脸，也没说什么，兴致缺缺地走了。
温曜转头看他，眼神终于不在冷漠，变得脆弱痛苦，好像一碰就会碎掉。
“没事吧？”温曜脸色不太好，看着小护士眼神凶巴巴的。
对啊，他还活着。
何述终于安排完了，把手机放下，扫了温曜一眼，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手疼吗？”
温曜沉默了半天，感受着救护车的颠簸，良久才忽然开口问：“您不问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迎了上来，大宣视线落在温曜左手时，眼珠子要瞪出来，一时间似乎代替温曜感受到了那来自心脏深处的痛，大宣说不出话来，眼眶已经湿了。
何述一看见温曜这副模样，感觉天都要塌了。
“今天是我冲动，连累到大家。”温曜垂头吐出一句话。
救护车上除了医疗设备的“滴滴”声，没有人说话。
身后一片嘈杂，大宣下楼时还从大厅拎了把椅子，气势汹汹地瞪着躺在地上的温建华。
“我从没想过，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多人需要我。”
温曜捡起地上锋利的玻璃碎片，朝温建华扑过去。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堵在小巷门口围观，举着手机拍照。
“我宁愿把自己弄得满手是伤，也不敢把他杀了。”温曜语气有些冷，何述被吓了一跳。
温建华大概没受什么外伤，血全部都是温曜的。
《你在群星之巅[电竞]》
他自嘲地笑了声：“是我弄的。”
] 徐铠和何述两人堵在巷子口，像两个门神站岗一样。
顾小九翻身起来，去夺温曜左手里的玻璃片，费了好大力才取出，鲜血已经染了满手。“把这个丢掉，你没事，你什么都没做……”
温曜恨死了这种生活，他恨温建华，所以在离开家的那一刻就发誓，要出人头地，要一鸣惊人。
“疼不疼啊？”何述好像疼得是自己一样呲牙咧嘴，转头又问道：“医生，他这手伤得重不重呀？能不能恢复？他可是电子竞技职业选手，后半辈子靠手吃饭呢……”
明明自己是受害者，还得问医生对方怎么样。
路上空无一人，路灯开着，为偶尔路过的人照明，两旁建筑灯火阑珊，随着夜幕渐深，城市的喧嚣和热闹闪动的霓虹灯一起安静了下来，只有蝉鸣依旧。
“你看看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和你一样？从不珍惜爱你的人……”温曜掐着他脖子，看着对方呼吸艰难，眼神不带有一丝温度：“我妈当初被迫嫁给你，这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温建华，我恨你，我恨你自己窝囊没本事还要祸害别人，我恨你把我生下来，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这么憎恶自己……”
温曜心里愧疚不已，他靠了靠何述，盯着何奶妈的脸看。
“何奶妈，谢谢你。”温曜勉强笑了笑，难得说出出这么矫情的话，他眼神很真诚，何述却看出了点愧疚和楚楚可怜的味道。
温曜摇了摇头，看着何述条件反射地关心自己，自己却不争气地闹了这么一出，心里很不是滋味。
运气好的话后半辈子放出来，大概会成为第二个温建华，过上混沌日子，麻木不仁地活着，或者就是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
“这也不怪你，”何述摆了摆手，愁眉苦脸道：“就是这位大爷有点难搞。”
何述哭着哀嚎，话都说不利索，声音哆哆嗦嗦：“啊？你……没杀好……没杀好啊！你，你才多大……你不能杀人啊！你的未来不要了吗？这个人我们处理，你不用管，我会给你安排好……你答应我，别冲动……别杀人。战队需要你，我们都需要你……”
温曜恢复理智，他看着顾小九急得哭出来的脸，听着耳畔嘈杂的各种声音，感受着心脏在胸腔“砰砰”跳动，心脏在跳，他还活着。
何述寸步不离守在温曜身边，看着温曜手心的血污被清理干净，露出几条触目惊心的疤痕。
小护士被吓得连连道歉，根本不敢看温曜一眼。
其他人不想回基地待着，反正现在还算他们的假期，回宿舍也不睡，在哪熬夜都是熬夜，干脆打着车也往医院去。
温建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即使满是血污，还是能看清那发紫肿胀的脸。
“看不出来……你还挺深情…………”温建华说话都不利索，上下嘴皮子一个劲儿打颤。
“咳咳咳……”他剧烈咳嗽，拍打着温曜手腕，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生你多简单，那是……你妈贱的……谁知道……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些许月光照在温曜脸上，显得他整个人犹如冰霜裹挟，理智被杀意吞没，温曜一步步朝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走过去，每走一步，潜意识都在告诉他：把温建华杀了，就能处死当年拖累你母亲的罪人，也就没人能打扰你余生，也不会有人总出现在你面前恶心你，管你要钱了……
“我知道错了。”温曜看了看躺在担架上的温建华，救护车地方有限，他们彼此都距离很近，温曜可以清晰看见他鼻青脸肿的面部。和衣服上的血。
这时，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是许多人。温曜来不及想，只是抬手想要将锋利的玻璃刺向温建华的心脏，可手还未落下，却突然被扑倒，和将他紧紧禁锢住的人在地上翻滚两圈后停下。
救护车鸣笛疾驰，何述情绪平复了好多，一直举着手机料理后事，平时这个点何述应该已经睡了，可是因为他事发突然，何述不仅没睡，还把眼睛哭肿了。明天早上起来肯定要叫唤着消肿。
见温曜不为所动，顾小九红着眼眶，急得轻轻拍了拍温曜的脸，一遍一遍地呼唤：“温队，你醒醒！我们不能没有你！战队不能没有你！”
顾小九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队，你醒醒！你差点把他杀了！”
Laura正站在一边打救护车，交代完地址后，看见温曜走来，立刻迎上去，打量着他苍白的脸色，以及满是鲜血的手。
大家都选择一边治愈一边无视。
徐铠皱着眉，看着温曜的样子，脸上带着些悲悯与同情，好像也在跟着温曜一起难受。
他扑上去抱着温曜的左手，看着鲜血凝固在手上，呈现触目惊心的一道道划痕和黑红色的血污。
他们知道温曜打比赛能赢一定不会输，就是这么上进的一个人，如果被突如其来的揭穿家底，可能也会有短暂的心理创伤。
棉球蘸着药水在伤口处轻轻蹭过去，温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Laura忍不住了，捂着嘴跑到巷口，蹲在路边哭了出来。
大宣看着温曜额头的薄汗，小心地帮他把队服外套脱下来，生怕碰到伤口。
温曜大脑陷入空白，只觉的眼前一片模糊，一阵晕眩涌来。
这种被在意的感觉让温曜感觉前所未有的舒心和安稳。
医生大半夜被迫加班，很是不爽，谁知道接待
救护车很快来了，把地上的温建华拉走以后，何述陪着温曜上了车。
温曜看着那身有战队队徽的外套，只觉得愧疚无比，现在被队友们关心在意着，温曜才逐渐找回了自我。想来刚才的事也是一阵后怕，如果他真的失手杀死了温建华，那么战队会有多少损失？他的将来该怎么办？
温曜闻言掐着他的手又用力缩紧，温建华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把温曜妈妈的自尊贬得一文不值。温曜受不了，发狠地朝温建华身上打去，发泄自己十年来隐忍背负的怒火。
温曜立刻起身，这时才感受到左手钻心的疼，他倒吸一口凉气，扶着满是鲜血的左手站起来，朝地上躺着的温建华缓缓走去。
“我妈辛苦打工赚钱养我长大，你在外边吃喝嫖赌混日子，我妈当年给你的钱败光了，现在来找我了？”温曜把人摔在地上，站在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蔑嘲讽地冷哼一声：“说我孽障？那我就孽障给你看看……”
“不重要。”何述很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温曜的神情，然后严肃地说：“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让你还记得这种事情，如果警察真的来了，你也咬死了防卫过当。”
不光是何述，基地所有人大概都听见了。他们对这件事只字未提，是真的怕伤到了温曜的自尊。
医院到了，温建华被推进急救室做检查，温曜也在隔壁房间里换药包扎。
温曜鼻子有些酸，当时楼下那么空旷，温建华说的哪些浑话楼上能听得一清二楚，何述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被打的人是谁。凭着刚才的只言片语，他也能把温曜的身世背景脑补个七七八八。
“你先别谢我，你们这群毛孩子，天天让人不放心。今天本来是开开心心的庆功宴，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你就下去十分钟左右，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何述看着温曜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左手，怕自己又忍不住哭出来，赶紧移开视线。
温曜叹了口气，他很想安慰大家，可是实在勉强不出来。
温建华陷入昏迷，医生护士看着温曜几人不像什么好人，似乎觉得他们像混混。以至于给温曜包扎伤口时，手颤抖地快要拿不住绷带。
何述“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是发自肺腑的痛苦，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手却紧紧攥着温曜的胳膊，瞬间在温曜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红印。
所有人都穿着NGU战队队服，几人见这情形，下来时都把队服脱了，就怕有什么打架的事情温曜受委屈，要下来帮温曜一把。
“stru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
“大家散了吧散了吧，我们自己人内部闹矛盾，我们自己解决。”徐铠板着脸撵路人走，好在路过看热闹的都是大爷大妈，不懂什么电子竞技，更不懂什么NGU。其他人看他臭着一张脸，也没说什么，兴致缺缺地走了。
温曜转头看他，眼神终于不在冷漠，变得脆弱痛苦，好像一碰就会碎掉。
“没事吧？”温曜脸色不太好，看着小护士眼神凶巴巴的。
对啊，他还活着。
何述终于安排完了，把手机放下，扫了温曜一眼，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手疼吗？”
温曜沉默了半天，感受着救护车的颠簸，良久才忽然开口问：“您不问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迎了上来，大宣视线落在温曜左手时，眼珠子要瞪出来，一时间似乎代替温曜感受到了那来自心脏深处的痛，大宣说不出话来，眼眶已经湿了。
何述一看见温曜这副模样，感觉天都要塌了。
“今天是我冲动，连累到大家。”温曜垂头吐出一句话。
救护车上除了医疗设备的“滴滴”声，没有人说话。
身后一片嘈杂，大宣下楼时还从大厅拎了把椅子，气势汹汹地瞪着躺在地上的温建华。
“我从没想过，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多人需要我。”
温曜捡起地上锋利的玻璃碎片，朝温建华扑过去。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堵在小巷门口围观，举着手机拍照。
“我宁愿把自己弄得满手是伤，也不敢把他杀了。”温曜语气有些冷，何述被吓了一跳。
温建华大概没受什么外伤，血全部都是温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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