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黄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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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跳到大树上观战。

    倏地，我闻到一种难忘的气味。离这里很远，但是我记得清楚。

    “小炭，我们一起行动，好吗？我忘记带日轮刀了……”月廉大人委屈。

    “您说过……不要让您……呃，再看见我…”

    我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我要吐了。

    “咦？”手鬼对炭治郎颇有兴趣。

    我做完这一切后就等着炭治郎杀掉手鬼。炭治郎的气息很稳，我能听到他呼吸时的起伏，没有乱了分寸。

    平日里的懒散躺平，动不动就感怀伤感，这都无法改变，月廉大人是他们的神明。

    “啊，你是鳞泷那家伙的小狐狸吧。我记得清清楚楚呢。”手鬼的声音嘶哑。

    很多鬼都是这样的。他们或者是因为一己私欲，或者是为了活下去，他们都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炭治郎扭头看我，“……哦好的，您多加小心！”

    我飞速向着那个                                                方向奔跑，尖锐的树枝划伤了我的漂亮羽织也在所不惜。路上有不长眼的鬼来阻拦，我直接拔出头上的发簪，黑红色的发丝散落，一片片血花绽放在羽织的末端。

    澄方说过，这大概是最有用的血鬼术了吧……

    突然，我听到炭治郎落地的声音。那个胆小鬼男孩的气息在远离。

    “啊啊啊啊啊，没人告诉我有这种东西诶！”他哭喊着。

    小妓说的对，人类有时候就是一摊垃圾。

    啊……炭治郎真的是个爱哭的孩子。

    炭治郎在紧张。毕竟手鬼对于他来说还是过于强大。

    天快亮了，我带着“他”走向避光的地方。我可不想让“他”这么轻易地被阳光晒死。

    “……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叫我，主，人？”“他”根本喘不过气，好久不吃人的“他”没有力量反抗我。

    那个我无法释怀的气味，那个眷绘硝家族的污点，那个背信弃义的叛徒。

    “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很少动怒，此时也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

    “——水面斩！”炭治郎挥刀落下。

    “那么，牛岛满，你把我说的话当成什么了？”我根本不想处理这个渣滓，剥夺掉它的能力后，就任由它四处流浪，留了它一条性命。

    炭治郎是砍断最大最硬的石头的人啊……

    感觉像狗仗人势。

    这大概就是手鬼了。

    “你也是……”尾音几乎听不见。

    就像神叹吃掉了她的婢女，就像烛和吃掉了他的父亲，就像某些深爱丈夫孩子的女子变成鬼后吃掉了自己的至亲……

    炭治郎可能有些困惑不过还是点点头：“好的，前辈！那我们先去最东边！”那是太阳最先升起的地方。

    我只要跟紧炭治郎，那就没什么大问题。

    就像看着烛和，看着神叹，看着我的家人。

    花色和服女孩有些担忧“炭治郎也不行吗……”

    “小炭酱！”我转身就走，“我去找人，你先继续，等我回来找你！”

    “他”的眼泪肆意横流，瞳孔极度缩小，颤抖着，痛苦着。

    “啊啊，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直到——牛岛满的出现。

    别慌，月廉大人要苟住。

    我在手鬼的肚子里回忆：

    “不可能！这个地方的鬼应该都是只吃过两三个人的。”被炭治郎护在身后，胆小鬼放声喊话。

    我低沉着一动不动，却被炭治郎抱个满怀。

    炭治郎没怎么接触过鬼，去有阳光的地方是一个保守的选择。这个少年很沉稳。

    我认为他并没有冒犯到我，井水不犯河水。我和无惨就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共存了数千年。

    脉八郎沉默地配合杀鬼，他知道这个时候的月廉大人是不可以被打扰的。

    炭治郎每一次都会询问鬼是否知道从鬼变成人的办法。没有鬼搭理他。我冷眼旁观，没有阻止。

    鳞泷先生师门的仇恨理应由正统弟子炭治郎来解决，我这种半吊子还是静静观察吧。

    我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将“他”举起，双脚离开地面。

    手鬼又开始说大话，它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啧。

    我们继续杀鬼，云朵蓝色的和服洗了，还没有干。我换上了红色圆点渐变白色的和服，脉负责在我的毛球簪子里给我吹干。

    在杀戮间，炭治郎突然躲藏在一棵大树后。他应该是闻到了极其强大的鬼。啊…我在它身上感受到了鳞泷先生、锖兔、真菰，还有许多孩子的味道。

    “我就是一直活到现在啊，吼吼吼，印象里比较深刻的”手鬼回忆。

    《鬼与人类的共同饲养[鬼灭之刃]》

    我静静地看着他消失，心中不免惆怅。

    我漆黑的眸子冷酷地倒映出“他”的紧张无措，畏惧害怕。

    逃跑的男孩害怕得要死，竟然跌落在地。拜托，请不要放弃生命诶。

    阴郁消散，炭治郎仿佛火热的柴火驱散了心头的阴霾。

    “太好了，前辈！你没死！”他抱着我哭泣。

    “这个是真菰的，这个是厚藤的……锖兔的和小岛的混在一起了……”我戴着手套，缅怀着里面的死者。

    他们以月廉大人的快乐为喜，以月廉大人的难过为悲，他们随时都可以为神明牺牲。

    “水之呼吸·壹之型！”手鬼的头被切开，露出了苟在里面的我。

    噫……

    一路上遇到了两只小鬼，呵，连血鬼术都没有，快跪倒在月廉大人的水蓝色和服之下吧。

    肉发男孩回答：“不一定。毕竟……”

    不一会，手鬼又安静下来：“那我已经杀掉了十三个小狐狸了，桀桀桀。”

    “你怎么会认识鳞泷先生？”炭治郎不可思议。

    “啊啊啊啊啊啊啊！鳞泷那个老家伙，啊啊啊啊啊，年号都变了……”手鬼神经质地撕扯着自己的皮肤，来发泄对鳞泷先生的怒火。

    那为什么你吃掉了哥哥呢？

    它只能把我装在肚子里。

    鬼王不认识我，叶的血鬼术是关于幻觉的。所有和我接触过的由无惨控制的鬼，要么被杀掉了，要么就会忘记我。

    他现在在手鬼的手臂上。或许是要成功了。我听着手鬼的心跳，如果它还有心的话，手鬼在极度恐惧。

    命运弄人，命运弄人啊……

    “血鬼术·女娲造人！”我默默地寻找着锖兔他们的灵魂，破碎的厉害。多亏捏茑子时的经验还在，我拼凑得很快。

    钢铁不是一天可以练成的，我几乎能看到炭治郎光明的未来。不论如何，我都会看着他长大。

    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他”似乎也发现我了，正在快速移动。呵，原来“他”还记得我啊。

    我单手抓住在土地里遁逃的鬼，将“他”扽出地面。

    炭治郎眼睛血红，正遂了它的愿啊。

    “……现在已经是大正时代了。”炭治郎诚实地回答。

    其实我从来没见过鬼舞辻无惨，这个名字磨磨说不出来。是叶有一次和鬼杀队队员合作，才听说这个鬼之始祖。

    “小狐狸，你知道现在是明治几年？”手鬼腾出三只手数数。

    炭治郎终于鼓起勇气，在墨绿色的大手伸出来时，挥剑救下胆小鬼男孩。

    它可能又在自负地以为炭治郎砍不断它的脖子。呵呵。

    顺便让脉干掉一只水鬼。

    这手鬼长得未免也太丑陋了。小妓和它比起来简直是绝色。墨绿色的，像是癞蛤蟆的疙瘩状皮肤，我甚至能看到它呼吸间嘴里的碎肉。

    哇趣，好臭。我屏住呼吸，在它体内蠕动。

    啧，趁着炭治郎和手鬼对决，私自跑路活命去吗？

    我的浓度和无惨差不多，接受到鬼王血一丁点的没有血鬼术的手鬼，浓度比我低了很多。

    它长得其实不丑，还算的上端正。黑色的卷发，浅黄色的眸子，

    鬼的身体在消失，我顺利地爬了出来。浑身都是血污，我飞快地去附近的小溪清洗。

    我们仿佛看到了锖兔，看到了真菰，厚藤……他们微笑着走进了大雾。

    我刚才的一切没有白费，完整的灵魂离开了束缚回到了眷恋的地方。

    这个垃圾的世界。

    我在一旁能听到鬼的呢喃……“为什么哥哥没握住我的手……”

    “…………主人……”“他”怯怯地叫我。

    我扶着树干站起身。

    能在这里看到它，只有一种可能，在离开我后，他再次吃人了。

    我冷静地跟在炭治郎身后，不会影响他杀鬼的速度。

    “肉色头发的是最强的，可惜啊，刀被我的脖子折断了，唰的一下，我就扯下他的四肢……”手鬼在激怒炭治郎。

    我再次感叹物种多样性。

    这些低级的连血鬼术都没有的鬼，只是一些贪婪的行尸走肉罢了。他们只是享受鬼的福利，没有履行鬼的责任。

    手鬼吸收不了我。

    手鬼在追逐一个男孩，说是追逐，更应该是戏弄害怕的肆意逃窜的玩物。

    等我到我回来的时候，炭治郎在握着手鬼最后那只手，“……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再成为鬼了……”

    我奋力一跃，直接跳入手鬼的嘴里。

    锖兔坐在被炭治郎切开的大石头上，真菰站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