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记得喝粥，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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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了答案，她出门时又嘱咐了一下被裹成春团的宋解语，让对方好好养伤，静候佳音。

    “你……你干嘛！”

    ——翌日

    曲清雪就这样缩在被子里，什么剧情，什么修为，她都不想管了，人活着好累                                                。

    哪知等来的只有倒走的寒色与王家老旧的木门。

    “只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孩，我亦算看着你长大的兄长，长兄如父，明白吗？”

    小朋友又娇气，心眼子又多，若不让她看这一遭，她自己也是要偷偷来的。

    “曲姑娘……”

    风好像停了，也不知何时停的，她迷迷糊糊想睁眼，一道温热便覆在眉眼，有人在他耳畔轻声说道，“安心睡吧。”

    这不是在做梦。

    曲清雪哽咽着，盯着他含笑的脸庞哭，从两颗小小的灰色眸子中，她看见了哭的一边泪流满面一边打嗝的自己。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宋解语望了林霁寒一眼，又抬头看曲清雪，语气颇为玩味。

    “你……”

    宋解语：“不知道，他醒来就在我床上了。”

    宋解语似是存了心想看她为难的表情，下嘴是一点情也不留。

    曲清雪顺着视线移到被褥之下，手的位置在小腹下方些，然后……然后就没别的了啊！

    为什么艰难呢？因为腰上多了只手将她死死勒住，根本转过去。

    对方没有留给她说话的时间，淡定地掰掉她的手指，他迎风撞入夜中。

    “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就在曲清雪被冻的浑浑噩噩时，被窝里不知钻进了个什么，像暖炉，又像夏日里拂过的热气，暖暖的，还有些润。

    《这届炮灰不好当［穿书］》

    她拍开那只作弄的魔爪，偏过头去，“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林大夫啊，他嘛……”曲清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好说辞来，只好硬着头皮回了句，“我与宋姐姐是好友，他、他不一样的。”

    按着身世设定，确实也算，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像是被某只调皮的小猫挠了一下，林霁寒似乎感受到了胸腔起伏的温度，他垂眸，蹲下身先将人揉在怀里。

    “为什么不同我说话，是方才的道歉你不满意吗？”

    她安慰着自己要下床去关门，可手脚就像被捆着了，宁愿缩在被窝里抖成鹌鹑，也不愿下床去喝那点短暂的西北风。

    “林大夫您告诉我变好，免得贱内脏了您的眼不是。”

    提起正事，宋解语的神色就严肃起来了，“我确实见过，而且你也认识他。”

    “呵……”

    耳边的声音低沉冷冽，就如玉河的水一般，能寒透人心。

    “怎么个不一样法？”

    眼见就要林霁寒要往外去，曲清雪眼疾手快，揪住了他的衣领，不似从前的丝织锦衣，这布料有些粗，摩挲两下似乎连手指也跟着粗糙了些。

    这又是在训哪门子？曲清雪努力回忆，下意识用拇指抵住唇齿，难道是方才她没答上宋解语的提问？

    有人抓住了她上下乱窜的手，她一下就被惊醒了，身边何时多出个人的？

    很耳熟，但她真的困了，竟也任由睡意将脑子里剩余的那点警惕带走，沉沉地睡了过去。

    “多谢林大夫，林大夫真是好人啊！”

    “性子还是这么急躁。”他愣了一会，缓缓叹气。

    月光融进二人交叠的身影里，她背对着林霁寒，唇角泛起一抹笑，用满是好奇的余光看他。

    床上无声无息又多了个春卷。

    这下好了，清醒了。

    “你说呢？”林霁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曲清雪想不出答案，脑子里又浮出了睡着前准备好的问题，干脆直接转移话题。

    “兄长……父亲训的是。”

    说完，王二便搀着王老太太奔厢房去了。

    下一秒，红烛燃起，她被丢到了床上。

    她手脚并用地赖过去，将这团暖呼呼的热意牢牢抓住。

    透过厚重的貂绒斗传来一声闷响，她眼中的水花快要溢满，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为什么要打我屁股？”

    他擦的很认真，这回轮到她愣神了。

    针绣的紫藤萝随着帕子的起伏而被一圈又一圈的泪洇染。

    再见着宋解语时，对方正躺在狭窄的小床上，蜷着腿发抖。

    “娘，走吧走吧，咱不是还有事要干？那事还没解决呢……”

    “你有话可以直说。”

    “林霁寒……”

    “那……林大夫他？”

    “啪”

    “宋姐姐？”

    王府

    王二抢活抢的很积极，被林霁寒肩上趴着的曲清雪冷不丁一瞪，立马又改口了，“还是您去吧，我想起来我还有些急事！”

    “林哥哥，你说句话好不好。”

    原来对于有的人来说，仅仅是活着便已付出了一腔孤勇。

    “多少拿点什么吧？不然大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不是……我还没看呢！”

    “哎呀。”她转身，眨着无辜的双眼抬头望他，银色的霜华落到青衫上，仿佛头顶那抹月本就该在他身上。

    “你理理我也好嘛，这样下去我要闹了。”

    她下意识叫出声，并打算艰难翻身。

    只要大佬不跑路，她也是能屈能伸极了，人行走江湖靠的是什么？活爹多。

    经过这两日的观察，想要找到秘境核心就必然要走剧情，小孩子的身份又不方便四处跑。

    但她不敢问，怕得到的答案会让她

    丢、丢脸死了！

    “怎么回事？你们在哪被捉的奸？”

    埋在她脑袋上的人冷笑了一声，没有得到意料之内的回答，曲清雪有些不甘心，难道她猜的不对？

    小孩总该归是有些任性的，她想。

    “宋姐姐，我们还是先谈正事，今夜待不久的，那奸夫你定然见过，可是镇上的什么人？”

    他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嗯，看过伤势了，不严重。”

    不知道？这么说就通了。曲清雪从床头跃下，拍了拍衣裙上的棉絮，“沈弄什么身份？是不是跟王二有些关系？”

    “在秘境里能直接认出我的，宋姐姐你是第一个！”

    “王家？”她贴在林霁寒耳畔，糯糯问道。

    “用药的事方才忘记叮嘱了，你们看这……”

    “你不说话是有什么顾虑吗？”

    她顿时一惊，好像又生气了，为什么独独爱对她生气？这一定是针对。

    “怎么？喜欢从后面？”

    她蔫蔫地靠着他，将整个脑袋埋在他颈边。

    许是刚醒，曲清雪的语气有些急冲，落在林霁寒耳中，则带了点缱绻的烟火气。

    “那？那我同你道歉，是我不该乱攀关系的。”

    “好、好疼……呜呜。”

    一路上，林霁寒都在沉默，曲清雪也不知自己又是哪句话不对惹着人了，一路走，一路问，一路没回应。

    不是还能活九十九年吗，也算长命百岁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活得太长她又得想法子走。

    “你猜的不错，他是王二的表兄，今年中了乡试，来年要去京中考举。”

    眨眼睛，林霁寒便看见一只满脸泪痕的小春卷。

    “林哥哥，抱～”

    看一个男人对你好，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这果然是真理。

    “你昨夜，去了何处？”

    曲清雪已经百分百确认奸夫是谁了，但她想不通。

    还在埋头苦睡的曲清雪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不是蚊子在扰人，却胜似蚊子。

    她急于挣脱，偏他又松的太快，以至于靠墙的床架发出一声沉闷巨响。

    她闭着眼睛上摸下探，先是触及两瓣柔软的似果冻般的唇，然后就是……

    他不着边际地说着胡话，剑眉微挑，眼中覆满促狭的笑。

    映入眼帘的是王老太太慈祥的大脸与悬在院中的红色灯笼，曲清雪还没醒神，便被老太太拿着柳枝一顿扫在脑门上。

    “好吵……”

    如今剧情已经有了走向，她不能再同之前那般与林霁寒冷战了，不然等他气起来，两个人就跟有了各自的早高峰一样。

    要走了便不装了，索性门也不给她关，好气人！

    他走了，走的毫不委婉，一句话也没留。

    门外时不时涌进一阵风，吹得被窝里的人瑟瑟发抖。

    一个字，忍。她苦哈哈地道完歉，趴在肩上等他回应。

    曲清雪小跑着去把人被子掖好，说是掖，其实是她爬到人家床上，将人活活裹成一团春卷，像是要打包外带一样。

    出了屋门，曲清雪被冷风冻的直哆嗦，她之前睡着的时候怎么没有感觉？

    其实曲清雪想问的是，为什么要抛下她。

    “嗯……”他笑了笑，将人抱到臂弯，抬了空闲的手去捏曲清雪肉嘟嘟的脸，“你就这么喜欢认爹？”

    ……

    曲清雪张开双臂，透过月色拥抱他。

    天还未亮，鸡鸣声便响彻小院。

    “抱一下嘛，我累了。”

    宋解语颤着身，偏头去看坐在床头粗喘气的小女孩，眉眼轮廓精致，像是名家巧手所绘，她一眼便认出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