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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找到了依靠,南归像个无助的奶猫凑近闻予靠着他慢慢的平息下来,嘴里不停地嘟囔“丞西,好吓人。”

    “呃~”脚落地的一瞬间钝到了,绞着筋

    张淼看着回到桌案后低头处理文件的谭雅,脸色难看的起身,气哄哄的走了。

    谭雅摔了笔,寒着脸让助理去申南市的航线。

    春节当天,谭老知道顾南归写得一手好字,还是那老东西在世的时候说的,让南归和闻予包揽家中的对联。

    闻予看见南归下了桌, 也加快了自己吃饭的速度, 谭老看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就皱眉,让他吃完饭来书房。

    第142章 丞西老家

    他要是陆丞西就好了,是他救了她,是他让她全身心的信任依赖,她的每一个人生重要时刻都有他陪伴,不对,他不是陆丞西,他就是他自己,没有别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人。

    一个熟悉的怀抱将她小心的拢住,温柔的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南南,不怕了。”

    张淼见她起身真不打算管了,立马急了,“小雅,别呀,你再不管,那孩子不知道得闹成什么样了,悦悦他爸正评级呢。”

    南归看到谭淑,无悲无喜,不怒不忿, 只是安静的吃完饭就下了桌,她其实不知道陆丞西的老家,他一直没说过, 只知道是在江省, 明天问一下谭老就知道了。

    上次已经被阿予整治了一次,这次还敢挑头,她是觉得阿予是个好脾气的主?

    谭雅在这边听着黎悦的母亲张淼大年初一就来找她哭,只觉得晦气头疼,她又不是不问世事的家庭主妇,在商场混迹这么多年,大概是个怎么回事她心里清楚,本以为黎悦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蠢笨至此。

    轰的一声,更刺耳的炮竹在耳边炸开,怀里的人脑袋使劲儿的往他胸口钻,甚至揪起他的衣领鸵鸟似的将自己的脑袋埋住。

    饭后南归没有回房而是在院子里消食,正打算着明天的行程, “嘭嘭”几声轰鸣打断了她的思绪, 南归被突如其来的炮仗声吓的定住了, 然后爆炸声开始接连不断的响起,一时间她魂都吓没了,好像又回到了那年暴乱,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人挤人, 乱糟糟的一片。

    除夕当晚, 谭淑一家也来了,见到顾南归在场谭淑脸色不大好,也知道了顾南归甩了她儿子攀上了闻予。

    一句句丞西好像一把小刀,在除夕夜一次次的剐着他,但是他只能一一承受,他告诉自己哪怕这样也是好的。

    不过闻予是怎么忍着不犯膈应的?两人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或者一开始他就居心叵测!她一时想到两年前跟他商量让他暂时别告诉顾南归丞西还活着的消息,是不是正中他下怀?

    果真后半夜就听到她小声呜咽,闻予因为没怎么敢睡,她一出声就有所觉,他轻轻凑过去,不知怎么下手,只能学着大人哄孩子似的拢着她拍着她,叫她别怕。

    “我管不了,我一会还有个会,就不多留你了。”

    有那么一瞬他倍感无力,手机嗡嗡作响,他赶紧掏出来看到是谭雅,直接挂断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手中好不容易抓到的那一丁点的希望都在悄悄流逝,抓的越紧流失的越快。

    次日一早,闻予醒来看着床上空荡荡的一侧,想起了昨天他是抱着她睡着的。

    怀里的人一直是抖着的,她不是怕烟火炮竹,怕的是那年暴。/。乱,只身一人死里逃生,原来她当时这样怕,阴影甚至延续到十多年后,北城一直严禁燃放烟花炮竹,这么多年他居然没发现,也许一直存在,只不过往年她都自已一个人在大院没人知道罢了。

    在最该抓住的时候最不该放手的时候没有抓住那个人,如今真的是空空什么都抓不住,什么也没有。

    在瑞典的时候陆丞西还问过她毕业打算去哪,说她去哪他就跟着去哪在哪安家,然后回老家把房子修修,放假的时候可以回来住一住,说他们家那春天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夏天一片绿葱葱的稻田,可以抓鱼抓螃蟹,秋天黄金麦穗沉甸甸的,风吹麦浪好看极了,磨出来的第一茬新稻米煮出来的饭可香了。

    又一声爆竹窜天响起,轰的一声,吓得怀里的人一抖,大喊着:“踩死了,快被踩死了,手机,全丢了。”

    晚间临睡前,他一直小心注意她的情绪,看她像个没事人似的,可他不信她被那么一吓,心绪会没有波动。

    是啊,自己那时候在哪呢?之后她住院的时候自己又在哪呢?每每想到这里他的心都被剜的生疼,他不在啊,他永远不在啊!

    “市内燃放烟花爆竹不管的么?北城都禁了多少年了。”

    谭老看着红纸上滴了一大滩的墨迹,叹着气回了房。

    她看着他泛红的眼眶,不太明白,疼?什么疼?她又没受伤。

    “南南,我该怎么办啊,你教教我。”房中哽咽的低语没有得到回应。

了你吃吧。”南归没回他。

    走了半个小时,南归被引到一家长满了高草,围墙也坍塌大半的房子前,看着残垣断壁,荒草恒生,别人家都修起了小楼,这里还是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的白墙皮平房,在那个年代也算是好房子了,如今却荒凉一片。

    这世间让人最无力的恐怕就是时间了吧,逝去的无法改变的,将来的无法掌控的。

    陆丞西会做的他也会做,不会的他会去学,只要她愿意看看自己。

    南归笑说自己字丑上不得台面。

    “丞西,别丢下我,”

    “南南,还,还疼么?”

    难怪她看都不看自己,可是他想变成她喜欢的模样,他琢磨着她的喜恶改变自己,可还是收效甚微。

    整理好心情下楼也没有见到她,问了佣人也说不知道,电话也没人接。最后是谭老看着他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找人,才无奈的告诉他,她应该是去丞西老家了。

    怀抱她的人身体一僵,最后还是轻柔的拍了怕她的后背,声音干涩道:“没事了,我在。”

    谭雅觉得可笑:“我们家可没下不来台,这是你跟他的事,我也插不了手,你也看见了,我打电话都不接呢,我管不了,你们有什么事跟他说去吧。”

    借着屋内的灯光看着闻予出神的盯着自己,她干笑两声,“谢谢你啊,我就是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了,没事了。”

    闻予本想大吼一声让放烟花爆竹的人停下,但是又怕一嗓子吓坏了她,只能拢着她往屋里面走,外面的轰鸣声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

    烟火炮仗声结束了好久,南归也抖了好久,等到她缓过神,腿都已经麻了,待反应过来自己在闻予怀里,她有些尴尬的推开,站起来跺了跺脚。

    可眼下看着人去楼空,草木春深的萧瑟,南归心揪着疼,她到头来也没能给陆丞西一个家,抹了一把脸就绕去了房后,听他说这有一颗桃树,好多年了。

    给她引路的阿姨说现在村里没剩多少人了,还记得村北头老陆家的人更是没多少了,她以前是陆丞西他爸的同学,他爸当年可出息了,他们村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回来还安排了好工作在县里教书,只可惜啊,没摊着个好媳妇儿。

    “没炸到我,我先上去了。”

    “我不会丢下你,南南,别怕,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闻予在旁顿了手,她的字如何,他最清楚了,只是不愿意跟他一起罢了,他是真的不会讨人喜欢,只会惹人厌烦,什么事都做不好啊。

    无外乎就是那么两个事,罗家没法,黎家却能联系到他母亲求助,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那可是翻起脸来六亲不认的主。他们做父母的难不成还能真为了外人一家人对着干 ?

    “丞西,我好怕啊,他们都踩我。”南归揪着他的衣服脑袋扎进去就敢冒出来。

    他垂头看着自己这双空空的手,好没用啊。

    见她起身离开,闻予看着一桌他跑遍了城南搜刮的小吃,基本都没动,木楞楞的呆坐了半晌,伸手捏起她吃过的那种细细咀嚼起来。

    她心绪复杂,在闻予和顾南归间来回打量。

    南归吓得嗷一嗓子, 抱头蹲下,爆炸声鼎沸声不断地在她脑子中轰炸,背脊脑袋也开始生疼,是不是要死在这了?她被踩的起不来了。

    救她于水火的永远是陆丞西,陷她于危险的却是自己。

    闻予?她抬眼一瞧, 见她的好外甥在给顾南归夹菜呢,真是好功夫啊,踹了弟弟攀上了哥哥。

    这里的都是田垄,一片片的,跟北方那种山间的林地不一样,一眼望不到头,房子也不是成排的,都是一幢一幢的,每家隔都很远。

    他能感受得到,在经过那两次糟心的事她除了在自己腿疼时还能表露几许少的可怜的关怀,平时愈加沉默与他疏远。

    看见她强装着若无其事的摸样,他又想起那年在医院她也是这样,可那时就信了,就真的以为她跟呈现出来的毫不在意的模样差不多,可是如今想想肋骨都断了几根,手都骨折了,几个月才好全,怎么可能无关痛痒?自己断腿的那股钻心的疼都难以忍受,何况是那么点大的小姑娘。

    看着没当回事轻松地背影,闻予的心翻江倒海,哪怕她在混乱的时候,潜意识里依靠的只是陆丞西。

    张淼眼瞅着谭雅神情不悦,识相的住了声,小心的问道:“阿予为了这点小事就让两家下不来台,不值当的吧。”

    可是桃树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一个大木墩,不知道被谁砍了。

    她绕着走在杂乱的绿绿黄黄的荒草间,一脚踩空掉进了一个洞里,虽然她反应迅速手臂在掉下去的瞬间卡在了洞口,可是脚下悬空,没有着力点,她爬不上来,最终力竭还是掉了下去。

    南归一早就出发了,丞西老家在一个叫下新村的小村庄,以前人口还挺多,现在慢慢的没剩多少了,打听了五个人才打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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