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良辰易逝，生死与共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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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先生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处理咳出来的血。

    林驰见两人深情相拥，他缓缓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轻轻将门带上。

    在回到院中的时候，看到了乐游还在原地等他，他上前轻轻拥住了她。

    此时的林深正在厨房替黄梨花煎药，每次华先生过来都会带最新的药过来，林深每次都是亲自熬，不假手他人。

    黄梨花对着林深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可得赶紧喝，等会我还想去逛逛街市，买串糖葫芦才行。”

    “林驰他们回来了吗？”

    “但，我不会放弃去寻找方法，只要没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

    “客气了，先生。”

    林驰摇摇头，父亲对他和乐游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甚至连惜儿也是；

    闻言，黄梨花扬起一抹笑，喉间的痒意让她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她松开手，上手是猩红的血。

    “嗯，解决了。”

    黄梨花见他这般配合，笑着问道：

    话落，一室安静，华先生话在嘴边辗转几下，最后轻声叹了口气，回道：

    ......

    黄梨花摆手：

    “他们在赶着路了，晚点就能到了。”

    他心下恐惧，往前走去，越过屏风

    “嗯，我在。”

    “我喜欢这风，喜欢这天，喜欢带着我飞的阿深！”

    “好。”

    “华先生，坐下聊聊可好？”

    林驰点头：

    ......

    “华仁什么时候生？”

    “如今，你的身子外表看着没什么问题，但是内里已经衰老了，并且是急剧衰老，这也是当初给你解毒的副作用；这也是为什么今年你会突然手脚无力，呼吸不畅，是因为你体内的各项给你供给的器官已经提前透支完了，如今不过是回到了你当初中毒末期的样子。”

    林深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发觉得颤抖，那双手止不住地发颤，黄梨花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了他。

    乐游轻声道：

    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复刻的，父亲和母亲的爱，非常人能坚持和理解。

    林深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眼中的泪浸湿了她的发梢，他颤抖着应答：

    黄梨花侧过身子拉过床幔，看着林深端着药膳走近自己，她微微一笑。

    推开门，林驰颤抖着音喊道：

    “嗯，那你好好休息。”

    黄梨花躺在床上，看着床头的林深，声音虚弱问道：

    “母亲对父亲的爱很复杂，我说不上来；但，父亲对母亲的爱是他的全部，你可有见过父亲对惜儿，对你我有多亲近？”

    “我会争取做到父亲对母亲那般，对待你的。”

    “华先生，莫要安慰我了，我的身子我是知道的；之后你就不要过来了，华仁刚生完孩子，你就在家好好陪陪她。”

    黄梨花笑了，她上前抱住了林深，轻拍他的背部安慰他。

    “华先生，我还有多少日子。”

    “约莫下月中左右。”

    只身旁的人再无法回应他，那双握着的手也缓缓垂下。

    “喜欢！”

    但这日，华先生替黄梨花诊完之后，黄梨花拉住了他的衣袖，轻声道：

    她兴致上来了，还会对林深要求道：

    “不必如此，世间像父亲那般的男子万里挑一，况且你还有惜儿，你能保持住如今的样子，我就很满意了。”

    五年匆匆而逝。

    “刚才同华先生说什么呢？”林深问道。

    “娘子，我很快就能追上你了，再等等我......”

    林深在后面推着黄梨花，走在热闹的街市上，他们这样的行装已经轻车熟路，这里的老百姓也都认得他们，大家都未曾侧目而视，只当他们是寻常人家。

    “瞎说什么，他们回来肯定是能见上你一面的。”

    林深推门进去的时候，黄梨花正背对着他。

    “我晓得，我出不了远门，但是我可以让人送礼过去；华仁喜爱珠宝首饰，我刚好很多，届时我挑几副好看的给她送过去，让她开心开心。”

    她怔愣了一下，华先生急忙拿出帕子擦拭，嘴上安抚道：

    他低头道：“再说一遍。”

    最后飞行活动只能告一段落，两人落在树上，相拥着看了一场美丽的日落。

    “阿深。”

    他轻轻抚了抚黄梨花两鬓上的银发，温柔地哽咽轻语：

    而是吻上了他的唇，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的回答。

    “阿深，推快点，让我感受一下这秋风是如何的。”

    黄梨花艰难地扬起一抹笑：

    “娘子。”

    林深看着暮光一点点染红的天，霞光漫天，似渲染着离别的愁绪，他紧紧抱住了怀中的人。

    “可解决了？”

    最后，黄梨花当然没有能因为一碗药膳站起来，而是坐在林深给她做得轮椅上。

    “我...爱...你......”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没有任何神情，华先生看向他的时候，这才发现他的头发已经半白。

    华先生便起身，替她将床幔放下，便离开了屋内。

    华先生想要开口喊他，林深却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做噤声动作，华先生便明白了，他不再说话，悄然离去。

    林深半蹲着身子耳朵凑前，黄梨花虚弱地吐出了她从未言出过的话语：

    “你的身子......”

    黄梨花静静看着华先生，而后轻声问道：

    林深抱着怀中人的力道紧了紧，她说她喜欢他......

    闻言，乐游轻笑：

    她现在身子不说久坐久站了，手脚无力，只能在外站半日，剩下半日必须回床上躺着歇息才能恢复些生气。

    “他们之间经历的非你我所能想象，一同经历了贫寒困窘，经历了富裕权贵，经历了生离死别，最后看淡一切，抛下一切只为同对方相遇；他们这样的感情持续了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几十年；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曾相信过。”

    “嗯，他说我的身体恢复得还不错。”

    “嗯，但我更爱你。”

    她轻声道：

    林深在后头轻笑，将她推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的时候，就将她抱起，一跃而上，而后不断加速不断加速，秋风吹过两人的面庞，衣角，扬起他们的发丝......

    ......

    “乐游，你说，咱们几十年后也能同父亲和母亲那般恩爱吗？”

    林深低头含笑：“嗯，可喜欢？”

    “你先出去吧，我歇息一会。”

    过了许久，林驰问道：

    闻言，她不再问话，只是静静待在林驰的怀中。

    但她和林驰都很庆幸，他们能够被教养在这样的父亲和母亲手下，耳濡目染，看到爱，理解爱，懂得爱，最终成长为一个温柔而良善的人。

    黄梨花擦了擦嘴角，说道：

    他没法同她说，自己有办法，相信自己这样的话，因为他为此找寻了十几年，都不曾找到有用的方法，她按照自己当初的预期的年限活着，可也只到了这预期，连一年都不曾多出来。

    黄梨花双手环抱住林深的脖子，仰着头，嘴角上扬，没有再说一遍，

    “那我先替华仁谢过夫人了。”

    闻言，黄梨花面露喜色：

    “别太赶了，回来给我烧烧香就行。”

    “那真是太好了，到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一声。”

    但是他面对母亲的时候，却是毫无保留，这点，并不需要特别观察，只需要相处半日就可知晓了。

    无人应答。

    “估计难有有情人能成为他们那般。况且我们之间还有一个惜儿呢，我们的爱有一部分是留给女儿的。”

    “林深，谢谢你。”

    关门的瞬间，看到旁边站着一个人，是已经煎好药的林深。

    华先生听到她这话，脑海中浮现华仁财迷的样子，不自觉笑了笑：

    黄梨花的身子在这几年间越发的虚弱，华先生从两年来一次，变成了一年来一次，后面是半年诊一次。

    林驰和乐游他们赶回来的时候，府内一片寂静，他们只觉不妙，匆匆往黄梨花和林深的院中跑去。

    毕竟，父亲对母亲的爱，可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她也自认自己无法达到母亲的程度，所以她自然不会要求林驰同父亲一般。

    黄梨花面露惊讶：

    “父亲？母亲？”

    “那快起来把这药膳也喝了，兴许等会就能下床了。”

    听到这话，华先生顿了下：

    乐游的话让林驰心里颤了颤，他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刚才母亲的深情吐露，父亲眼中布满的爱意疼惜，都让他无法忽视。

    “明年初春。这是修养比较好的情况。”

    乐游想了想，回道：

    次年春，冬雪消融，草木露芽。

    最后他们停在了一个糖葫芦的摊子前，买下了一串糖葫芦，黄梨花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麦芽糖，林深在后头推着她。

    “阿深？”

    林深握着她的手，柔声道：

    “现在是会有这个症状，咳嗽吐血，你莫要担心。”

    他轻声喊道：

    黄梨花双手摊开，笑喊道：“我在飞！”

    闻言，林深笑笑：

    华先生看着虚弱的黄梨花，拿起了旁边的软凳坐在她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