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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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里，一簇簇细小的火光快速移动，那是很多举着火把的人，他们正朝着某一点聚集——
“那我先摘！”春来面具摘了一半，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又把面具戴了回去，“…不行，万一被我妈知道你看过我的样子，会把你全家赶出基地的。”
他们不是骡子，是真正的人！
春原先生希望能给外出的守夜人指引家的方向，于是建造了灯塔。
春来站在木板上，低头看下方——花灯的暖光沿着街区展开，点点灯火，万家祥和，整片夜色都被染得温柔极了。
小姑娘皮肤白净，眉眼带笑，琥珀色的眸子闪着俏皮，还有一丝与年龄不符从容淡定。
这双鞋子做工精巧，沈骁一眼就看出来，那是父亲的手艺。
守夜人的异能不是出生就有的，而是要经历一个觉醒的瞬间。
“…你等等。”沈骁说完到附近翻了翻，找到几块木板垫在一起，“来，上来，慢点！”
第二件事，温泉基地发生内乱。
“别别别哭啊！”沈骁一个头两个大，“来来，我给你指我家的位置，等你觉醒后，就过来我家，到时候我也出徒了，可以给你量尺做鞋，好不好？”
“…你妈这么凶？”沈骁说，“我听大家讲，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从这些人的问题里，他大概搞清楚了两件事。
永远服从，永远不会反抗。
“不不，不可能，林先生对自己很严格，超可怕，以前我也溜出来过几次，如果单纯逛逛没事，但只要和人搭腔，林先生就会和鬼一样冒出来，在我和其他人说话前，把我拎回去，”春来说到这开心地笑了，“我今天不仅和好多人说话了，还认识了哥哥，所以，今天算是我第一次成功越狱呢！”
小姑娘“嗯”了一声，使劲儿点头。
沈骁还没能从失去父母的悲痛中缓过来，他漠然地前进，全身散了架一样疼痛，耳朵仿佛失了效，什么都听不见。
“嗯！好看！”春来笑眯眯的，“看完这个，是不是就该回去了？”
奇怪的是，他们仅仅用了一小时便集合完毕，所有人装备齐全，手臂画着鲜红的木棉花，甚至还有完整的口号。
一双鞋子占据了他的视线。
但他不知道去哪儿，只能在基地里无头苍蝇一样的乱撞，几乎是走一步摔一下，很快被抓住，紧跟着被拖到无人巷子里，狠狠一顿棒打。
双方各执一词，刚开始还能有理有据的讨论，最后直接上升到暴力行为，愚人长久压抑的愤怒在这一刻爆发，打算和守夜人决一死战，以找回这些年来失去的尊严。
沈骁努力抬起手，想去触摸那束光。
“我想到一个好地方，”沈骁指着前方，“既能看到花灯，也能看到我家。”
那是即将完工的灯塔。
第一件事，父亲杀了守夜人。
春来比沈骁先一步登上塔顶，她忧心忡忡地说：“哥哥，你这样不行啊，缺乏锻炼。”
沈骁弯下腰，视线和小女孩齐平：“你不是才五岁吗，急什么，我听说守夜人十岁之前都会觉醒的，说不定明天一觉起来，你的眼睛就变成金色了呢？”
守夜人们几乎是毫不费力就赢得了这场争斗，他们打着“扰乱基地秩序”的旗号，将所有参与这次内乱的骡子们都抓起来，有的被剥光衣服示众，有的驱逐出基地，有的直接绞杀。
清晨，浓雾弥漫。
“啊…好可惜。”春来恋恋不舍地回头，朝着花灯方向看，没注意到沈骁突然停下脚步，一头撞在他背上。
突然，眼前的小女孩开始模糊。
“欸？不看花灯了吗？”
春来！
“哥哥你…不喜欢吗？”春来等了半天，怯生生地说。
“你想找我玩，直接到我家敲门不就行了，用什么银币啊。”沈骁拉起小姑娘的手，“走，我带你认个门。”
沈骁的话卡在喉间。
小小的春来，变成了江莱。
“真好看啊。”沈骁说。
春来抽搭着：“我妈说，什么时候我异能觉醒了，我才能出门，可我都五岁了，听林先生说，同龄的孩子都已经觉醒了，就我还没有。”
愚人觉得父亲只是在保护家人，罪不至死。
春来怨念的声音随即响起：“…我看不见。”
她弯着腰，正在和他说话。
他们不是骡子，是真正的人…
他艰难的抬起头，目光顺着鞋子缓缓向上，直到看见一个面具。
沈骁的家。
“你不想回家？”沈骁问。
“别，怕，我，保，护，你。”
沈骁低头，发现小姑娘还没窗子高，垫着脚最多能露出个脑门。
沈骁脸上都是血，耳朵里也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于是摇了摇头。
突然，他的脚被松开了。
这个守夜人便是之前总骚扰母亲的，他趁着父亲出去跑订单，闯进屋内，侵犯了母亲。
父亲杀了守夜人这件事成为导火索，点燃了基地内长久埋下的炸弹。
她就像一把闪亮的匕首，带着锋芒，毫不费力的划开笼罩他的浓雾，如同拨开黑暗的那束光。
沈骁的脸在地上摩擦，他觉得生活就像这浓雾一样，怎么也看不到光。
春来也没说话，空气安静下来。
那些站起来反抗的人也不一样。
“我突然想起来，花灯好像只有老鹰，没有猫头鹰。”
就像是很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父亲刚好赶回，目睹了这一幕，与对方扭打在一起，一怒之下杀了他。
前天晚上，沈骁意识到家里出事，还没来得及从灯塔下来，就被人当头一棒不省人事，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牢房。
“嗯…她以前不这样的，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春来说着说着又要哭，“估计是我一直没觉醒，她不高兴了…”
按照计划，灯塔应该是整个温泉基地最高的建筑，塔顶的灯永恒不灭，但现在它只完成了主体部分，最后的点亮尚未完工，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塔。
沈骁也想不明白。
沈骁突然觉得，这小姑娘有点可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后，沈骁听到了哭声，他一惊，转头发现小春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哭成了花猫。
“说不定他也和看灯塔的人一样，喝酒喝多了。”沈骁说。
沈骁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半天憋出来一句：“别哭了。”
沈骁亲眼看着父母被送上绞架，他因为年龄太小免去死罪，但也无法逃脱被逐出基地的命运。
而父亲不一样，他曾努力想要冲破枷锁，虽然失败了。
平日里如果想上去，肯定会遭到阻拦，但今天不一样，无夏之年宣告结束，暖冬之年从此开启，整个温泉基地都放松不少，看守灯塔的人也不例外，这会儿已经喝的颠三倒四，压根没注意到两个小孩子溜了上去。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父亲是如何制服一个守夜人的。
打他的人不知道为何倒在地上。
当然，结果是输得一塌糊涂。
沈骁穿着单薄的衣服，胸前大红色的“L2011”格外刺目，他走在队伍的尾巴，前面都是和他一样被驱逐的愚人，后面有几个守夜人不耐烦地催促着，说着类似“快滚吧”，“你们活着就是浪费粮食”之类的话。
不断有人开始审问他，有的只是问问，有的上来就拳打脚踢，打得他满脸满身的血，几乎看不出个人样。
九岁的沈骁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被打得半死不活，打他的人看他站不起来，干脆拽着他的一只脚在地上拖着走，活像是在拖一头死驴。
…小猫头鹰？
清晨，浓雾弥漫。
沈骁气喘吁吁，他自认体格在同龄人里算好的，但比起眼前的小姑娘还是差了一截，心想这是锻炼的事儿吗，明明是物种优势。
“嗯，因为回去就出不来，我爸妈不让我出门。”春来说，“今天之所以能轻松溜出来，也是因为无夏之年结束，大家都忙，连我爸都带着人去冰霜密林了，没什么人管我，我才偷偷出来的，不过挺奇怪的，按照平常，林先生早就抓住我了。”
春来似乎马上意识到他听不见，她弯下腰，摘下面具，重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她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摆出极其夸张的口型。
沈骁松了口气，心想总算不哭了，说：“你看啊，从你家沿着花灯的方向，一路往前走，穿过广场，再往前走三个路口，然后右拐，看到第一个牌子后…”
永夜结束后，春原先生带着几个人前往冰霜密林，具体缘由不明，他前脚刚刚离开，后脚基地内就有一个守夜人死了，死在沈骁家里。
沈骁心里不停重复着这句话，脚下不自觉的偏离方向，他走出队伍，想要逃离这里。
守夜人认为父亲有罪，必须处死。
基地大门附近拴着几头骡子，沈骁看着他们，感觉基地很多人真的就像骡子，要么被鞭子抽着干活，要么被刀宰了吃肉。
沈骁这次看懂了。
从塔顶往下看，整个温泉基地都尽收眼底，虽然不能近距离看到每一个花灯的样子，但却能看到更壮观的夜景。
“你也戴着啊，我也不知道你的样子。”沈骁说。
“你哄我呢，我知道。”春来擦擦眼睛，好不容易把眼泪憋了回去，“哥哥，你一直戴着面具，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
“好看吗？”沈骁问。
这一切从开始到结束，不到四十八小时，快得仿若一场梦。
] 黑夜里，一簇簇细小的火光快速移动，那是很多举着火把的人，他们正朝着某一点聚集——
“那我先摘！”春来面具摘了一半，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又把面具戴了回去，“…不行，万一被我妈知道你看过我的样子，会把你全家赶出基地的。”
他们不是骡子，是真正的人！
春原先生希望能给外出的守夜人指引家的方向，于是建造了灯塔。
春来站在木板上，低头看下方——花灯的暖光沿着街区展开，点点灯火，万家祥和，整片夜色都被染得温柔极了。
小姑娘皮肤白净，眉眼带笑，琥珀色的眸子闪着俏皮，还有一丝与年龄不符从容淡定。
这双鞋子做工精巧，沈骁一眼就看出来，那是父亲的手艺。
守夜人的异能不是出生就有的，而是要经历一个觉醒的瞬间。
“…你等等。”沈骁说完到附近翻了翻，找到几块木板垫在一起，“来，上来，慢点！”
第二件事，温泉基地发生内乱。
“别别别哭啊！”沈骁一个头两个大，“来来，我给你指我家的位置，等你觉醒后，就过来我家，到时候我也出徒了，可以给你量尺做鞋，好不好？”
“…你妈这么凶？”沈骁说，“我听大家讲，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从这些人的问题里，他大概搞清楚了两件事。
永远服从，永远不会反抗。
“不不，不可能，林先生对自己很严格，超可怕，以前我也溜出来过几次，如果单纯逛逛没事，但只要和人搭腔，林先生就会和鬼一样冒出来，在我和其他人说话前，把我拎回去，”春来说到这开心地笑了，“我今天不仅和好多人说话了，还认识了哥哥，所以，今天算是我第一次成功越狱呢！”
小姑娘“嗯”了一声，使劲儿点头。
沈骁还没能从失去父母的悲痛中缓过来，他漠然地前进，全身散了架一样疼痛，耳朵仿佛失了效，什么都听不见。
“嗯！好看！”春来笑眯眯的，“看完这个，是不是就该回去了？”
奇怪的是，他们仅仅用了一小时便集合完毕，所有人装备齐全，手臂画着鲜红的木棉花，甚至还有完整的口号。
一双鞋子占据了他的视线。
但他不知道去哪儿，只能在基地里无头苍蝇一样的乱撞，几乎是走一步摔一下，很快被抓住，紧跟着被拖到无人巷子里，狠狠一顿棒打。
双方各执一词，刚开始还能有理有据的讨论，最后直接上升到暴力行为，愚人长久压抑的愤怒在这一刻爆发，打算和守夜人决一死战，以找回这些年来失去的尊严。
沈骁努力抬起手，想去触摸那束光。
“我想到一个好地方，”沈骁指着前方，“既能看到花灯，也能看到我家。”
那是即将完工的灯塔。
第一件事，父亲杀了守夜人。
春来比沈骁先一步登上塔顶，她忧心忡忡地说：“哥哥，你这样不行啊，缺乏锻炼。”
沈骁弯下腰，视线和小女孩齐平：“你不是才五岁吗，急什么，我听说守夜人十岁之前都会觉醒的，说不定明天一觉起来，你的眼睛就变成金色了呢？”
守夜人们几乎是毫不费力就赢得了这场争斗，他们打着“扰乱基地秩序”的旗号，将所有参与这次内乱的骡子们都抓起来，有的被剥光衣服示众，有的驱逐出基地，有的直接绞杀。
清晨，浓雾弥漫。
“啊…好可惜。”春来恋恋不舍地回头，朝着花灯方向看，没注意到沈骁突然停下脚步，一头撞在他背上。
突然，眼前的小女孩开始模糊。
“欸？不看花灯了吗？”
春来！
“哥哥你…不喜欢吗？”春来等了半天，怯生生地说。
“你想找我玩，直接到我家敲门不就行了，用什么银币啊。”沈骁拉起小姑娘的手，“走，我带你认个门。”
沈骁的话卡在喉间。
小小的春来，变成了江莱。
“真好看啊。”沈骁说。
春来抽搭着：“我妈说，什么时候我异能觉醒了，我才能出门，可我都五岁了，听林先生说，同龄的孩子都已经觉醒了，就我还没有。”
愚人觉得父亲只是在保护家人，罪不至死。
春来怨念的声音随即响起：“…我看不见。”
她弯着腰，正在和他说话。
他们不是骡子，是真正的人…
他艰难的抬起头，目光顺着鞋子缓缓向上，直到看见一个面具。
沈骁的家。
“你不想回家？”沈骁问。
“别，怕，我，保，护，你。”
沈骁低头，发现小姑娘还没窗子高，垫着脚最多能露出个脑门。
沈骁脸上都是血，耳朵里也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于是摇了摇头。
突然，他的脚被松开了。
这个守夜人便是之前总骚扰母亲的，他趁着父亲出去跑订单，闯进屋内，侵犯了母亲。
父亲杀了守夜人这件事成为导火索，点燃了基地内长久埋下的炸弹。
她就像一把闪亮的匕首，带着锋芒，毫不费力的划开笼罩他的浓雾，如同拨开黑暗的那束光。
沈骁的脸在地上摩擦，他觉得生活就像这浓雾一样，怎么也看不到光。
春来也没说话，空气安静下来。
那些站起来反抗的人也不一样。
“我突然想起来，花灯好像只有老鹰，没有猫头鹰。”
就像是很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父亲刚好赶回，目睹了这一幕，与对方扭打在一起，一怒之下杀了他。
前天晚上，沈骁意识到家里出事，还没来得及从灯塔下来，就被人当头一棒不省人事，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牢房。
“嗯…她以前不这样的，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春来说着说着又要哭，“估计是我一直没觉醒，她不高兴了…”
按照计划，灯塔应该是整个温泉基地最高的建筑，塔顶的灯永恒不灭，但现在它只完成了主体部分，最后的点亮尚未完工，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塔。
沈骁也想不明白。
沈骁突然觉得，这小姑娘有点可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然后，沈骁听到了哭声，他一惊，转头发现小春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哭成了花猫。
“说不定他也和看灯塔的人一样，喝酒喝多了。”沈骁说。
沈骁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半天憋出来一句：“别哭了。”
沈骁亲眼看着父母被送上绞架，他因为年龄太小免去死罪，但也无法逃脱被逐出基地的命运。
而父亲不一样，他曾努力想要冲破枷锁，虽然失败了。
平日里如果想上去，肯定会遭到阻拦，但今天不一样，无夏之年宣告结束，暖冬之年从此开启，整个温泉基地都放松不少，看守灯塔的人也不例外，这会儿已经喝的颠三倒四，压根没注意到两个小孩子溜了上去。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父亲是如何制服一个守夜人的。
打他的人不知道为何倒在地上。
当然，结果是输得一塌糊涂。
沈骁穿着单薄的衣服，胸前大红色的“L2011”格外刺目，他走在队伍的尾巴，前面都是和他一样被驱逐的愚人，后面有几个守夜人不耐烦地催促着，说着类似“快滚吧”，“你们活着就是浪费粮食”之类的话。
不断有人开始审问他，有的只是问问，有的上来就拳打脚踢，打得他满脸满身的血，几乎看不出个人样。
九岁的沈骁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被打得半死不活，打他的人看他站不起来，干脆拽着他的一只脚在地上拖着走，活像是在拖一头死驴。
…小猫头鹰？
清晨，浓雾弥漫。
沈骁气喘吁吁，他自认体格在同龄人里算好的，但比起眼前的小姑娘还是差了一截，心想这是锻炼的事儿吗，明明是物种优势。
“嗯，因为回去就出不来，我爸妈不让我出门。”春来说，“今天之所以能轻松溜出来，也是因为无夏之年结束，大家都忙，连我爸都带着人去冰霜密林了，没什么人管我，我才偷偷出来的，不过挺奇怪的，按照平常，林先生早就抓住我了。”
春来似乎马上意识到他听不见，她弯下腰，摘下面具，重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她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摆出极其夸张的口型。
沈骁松了口气，心想总算不哭了，说：“你看啊，从你家沿着花灯的方向，一路往前走，穿过广场，再往前走三个路口，然后右拐，看到第一个牌子后…”
永夜结束后，春原先生带着几个人前往冰霜密林，具体缘由不明，他前脚刚刚离开，后脚基地内就有一个守夜人死了，死在沈骁家里。
沈骁心里不停重复着这句话，脚下不自觉的偏离方向，他走出队伍，想要逃离这里。
守夜人认为父亲有罪，必须处死。
基地大门附近拴着几头骡子，沈骁看着他们，感觉基地很多人真的就像骡子，要么被鞭子抽着干活，要么被刀宰了吃肉。
沈骁这次看懂了。
从塔顶往下看，整个温泉基地都尽收眼底，虽然不能近距离看到每一个花灯的样子，但却能看到更壮观的夜景。
“你也戴着啊，我也不知道你的样子。”沈骁说。
“你哄我呢，我知道。”春来擦擦眼睛，好不容易把眼泪憋了回去，“哥哥，你一直戴着面具，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
“好看吗？”沈骁问。
这一切从开始到结束，不到四十八小时，快得仿若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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