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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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除却安仁殿中洒扫用餐的杂务，闲暇之余，二人还有些识字的课业。

    她倒是没有像梦里一样地真摔在地上，可这惊变之下，她的额角还有些突突直跳。

    更糟糕的是，她尚在昏昏沉沉间，甚至没分清此刻殿中到底有何人，母亲又有没有从立政殿回来，她就已听到了殿中匆匆走动声里，响起了一句高声的通报。

    她小心地将其翻开，却见上头第一页写着一行“鹅鹅鹅”。

    是重复回来之后的“采莲南塘秋”……

    皇后殿下？

    她本也困得很，只支撑了小半刻，便已真睡了过去。

不少。

    “皇后殿下到——”

    可惜宫中的内文学馆还轮不上她们去进学，也就是在这夜间闲坐之时，叠上两副花笺，对着烛光之下的稿本抄录。②

    武清月怔楞了一瞬，这才想起，好像骆宾王是已经出生了，这首咏鹅也在七八年前被他写了出来。

    好在后面的她记得不少。

    武清月静心听去，还能听见几句压低了声音的诵念，隐隐绰绰的，好像正念到“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澄心和桑宁的年岁最小，却最是聪慧，颇得武昭仪看重。

    不过许是因为她已有一阵子未曾发出动静，留守殿中的宫女已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转而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不知是不是静谧宁和的氛围更容易催生梦境。

    可她绞尽了脑汁，也没想起在咏鹅之前的唐代诗歌有哪些。

    她梦到自己坐在那栖于窗前的乌鹊背上，自帝都长安的上空擦过，倏尔有一叠文稿像羽毛一样落在她手中。

    后面是什么？

    然而没等她翻开下一页，忽然有一阵劲风将她从那鸟雀的脊背上吹了下来，硬生生摔在了地上。

    再没有比这更气人的梦境中断了。

    但，初唐诗歌不当以这首开篇才对。

    原来是她自己没文化，那没事了。

    一时之间，宫人絮语轻幽的江南采莲，夹着雨声，竟成了绝佳的助眠伴奏。

    武清月猛地惊醒了过来。

    她听得眼皮开始发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