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火与灰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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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严睢背对自己的工夫，燕逸岫抬起双手来回揉搓眼睛和脸颊，让脸部肌肉放松下来。
不管哪种都是找死，也不知道阿奇哪来的自信，觉得潜逃多年的连环杀手会被他一个普普通通的目击者拿捏。
听清两人来意后，出来应门的阿奇父母脸色更差。两人取下叼在嘴里的烟往墙上摁几下掐灭，开始一顿输出。
一提到钱，阿奇父母彻底没了气势，缩回脖子偷偷对视一眼不再吭声。
阿奇父母点起烟开始费劲回想。
严睢站在这一位置看不见她表情如何，不禁心生烦躁，怎么深呼吸都觉得胸口发闷。
他飞速眨了下眼并顺势移开目光，一声毫无感情的“嗯”从他喉咙里跳出。
……她会不会在哭？
儿子已经去世，再为他收拾烂摊子多花钱显然太不值当。
“什么？我儿子抢了你的东西？”
“几个月前我倒霉被阿奇他们抢劫过，别的就算了，阿奇抢走了长辈留给我的遗物，一个开过光的戒指，虽然不值多少钱但对我来说是无价珍宝。”
“窝窝囊囊的看着就没出息，只敢到我这来撒气，是不是胆子小不敢去跟活人对付，觉得别人的钱不好骗，才跑这来欺负我们两个死了儿子的老人!”
严睢紧抿着唇。
燕逸岫目光在严睢掌心转了两圈，失望地摇摇头：“不在这里面。”
第二段话让燕逸岫立刻警觉。
明明心里门清，知道哪些是赃物，还敢理直气壮把自己儿子说得像被迫犯罪。
“积点口德。”他冷冷说道。
看起来自己的演技成功骗过严睢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燕逸岫嫌弃地后退两步躲开熏人的烟味，神情有些凝重。
明明她才是占理的一方，她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他开始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就制止那两人嚷嚷。他不该趁此机会借伤人心的话来试探和观察燕逸岫，让她平白遭受这样的委屈和羞辱。
燕逸岫点头，叹声气迫不及待地开始大吐苦水。
燕逸岫也往前一步站到严睢身旁，仿佛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依然保持着温和的表情和语气将编好的那番说辞重复一遍。
见两人总算不闹腾了，严睢缓和神色瞥向侧后方的人，这回终于看清了她的表情。
他觉得自己该为刚才那残忍的猜忌和故意忽视道歉，可又不愿对这个并不熟悉也探不出底细的怪人低头。
屋檐的深黑阴影大面积笼罩下来，使他的神色更凶煞。
她可是把这辈子的伤心事破防事都翻出来回忆，虽然还没沉浸多久严睢就出面了。
“让你们交代就老实交代清楚，呼呼喝喝什么，当我是摆设吗？要不要我请你们回监管局喝杯茶，仔细清算你儿子这么多年闹事该赔的钱？”
燕逸岫适时补上一句：“有没有提过什么比较特别的人和事？方便我继续往下找。”
“好好好，严长官在我就更安心了。”燕逸岫颇为惊喜地笑两声，冲到阿奇家门口按铃，假装十分庆幸有他陪同。
“最近我费劲周折结识了同为帮派成员的阿七，也是为了借她的人脉帮我找到抢劫犯。”
严睢似乎在研究她的话做判断，过了好几秒才动弹。
阿奇父母关上门后，门外又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燕逸岫分辨不出他信没信，于是硬着头皮继续用热切的眼神凝望他来证明自己。
这就奇怪了，阿奇芯片里的定位行踪并没有这一天的记录。
“你觉得你嘴上说说的可信还是监管局的执法记录仪可信？”
阿奇父亲梗着脖子忍不住继续愤懑嘟囔：“本来就是……”
“那你去按铃吧，我现在正好有空，留这看看情况。”
于是燕逸岫问起阿奇四月中旬的行程。
“要不要我把你儿子档案里违法犯罪的视频全部摆出来给你看看？看看是谁拿刀拿枪是谁寻衅滋事扰乱公共秩序？”
瞳孔上映着的两点明亮是灯光，不是泪光。严睢这才觉得心口的压抑减轻了些，默然收回视线。
两人刻薄的目光在燕逸岫身上刮了几道，冷笑着继续破口大骂。
又过了十几分钟，燕逸岫和严睢总算结束询问放过她们，于是阿奇父母送瘟神似的赶忙关紧大门躲回屋里。
至于阿奇父母的话她并没往心上去，类似的责骂她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翻来覆去都那样，没点新意，自己早就免疫了。
严睢挥开混乱思绪，猛地迈一大步往前靠近阿奇父母。
金戒指和成色好的银戒指大概都被卖掉换钱了，只剩这几个没人看得上的被阿奇扔在家里吃灰。
这都是一年年练出来的。社恐若是没点演技真没法从可怕的社交场合逃离解脱回到自己的世界。
“我不想放弃，所以打算请他父母帮忙找找家里有没有戒指，或打听打听他那几天都去了哪里，看能不能找回我的东西。”
姜韫强调这条线仍然保密，需要隐藏身份调查，在接触尚浅的情况下不能为了尽快得到线索而对向步青透露过多我方信息。
“没事，再问问。”严睢轻声应了句，三两下将戒指装进证物袋里保管好。
从头到脚都是黑色，周身气场也变得阴阴的，好似有什么焚烧殆尽的残屑轻飘飘落下，铺了一层又一层将她淹没，与外界隔绝。
说到这儿，燕逸岫浮现出烦躁神情，手指穿进发间把刘海往上胡乱梳几下：“好不容易找着了，没想到那人已经过世了。”
见对方还敢抬杠，严睢拧眉直接打断他的话，劈头盖脸一顿厉喝凶回去：“到底谁骗谁？你说那些话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两人都不吭声，只有刺耳的鸣笛喇叭时不时从不同方向冒出来，演奏滑稽的背景音乐。
阿奇可能目击到反派了。
阿奇父母先凑在一起小声嘀咕，核对各自印象里的事，好一会儿才对燕逸岫和严睢说出了两个日期。
日期是焦司仪案当天，时间也吻合。
“另一天他半夜才回地下城，莫名其妙不知道在兴奋什么，说看到了奇怪的人，还说自己要干大事名垂青史，神神叨叨的在那发酒疯。”
阿奇父母认命似的返回屋里翻个底朝天，找出几枚旧戒指让燕逸岫辨认。
她不敢自诩演技达到能逃过专家法眼的出神入化境地，但糊弄一般人还是足够的。
“一次是他说赚了一笔够他玩几个月的钱，我们怎么追问他都不肯说钱哪来的，害我们提心吊胆好久，就怕是闹出人命的事。”
“你要问什么？问吧。”
“我对这里不熟悉，工作又忙，没办法一直跑地下城，只能等有空了才下来晃几圈，所以进展很慢。”
“你儿子参与抢劫的次数我有三双手都数不过来，你还好意思说他清白无辜？还敢理直气壮地骂人诅咒人？”
那两人都说没记错，因为一次是4月4号，一次是15号，都是很好记的日子，至于别的事……
即便难闻的烟味冲到面前，燕逸岫仍然垂着眼帘凝固般站在原地不动，孤零零的，视线偏向左下方正失神想着什么，好似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燕逸岫缓慢抬起头，原本掩在刘海里的双眼重新露出。
感觉上来了就越说越流畅，越说越有感情。燕逸岫一口气讲完情况和原因，自信满满，与严睢对视的眼神都更真挚了。
干大事名垂青史？是打算自己抓凶手还是想要入伙一起犯罪？
“要我说你真该感谢抢劫你的人帮你长长教训，你说你这死样怎么在地下城混？迟早被人打死……”
内心挣扎半天，最后他一皱眉，语气比表情更冷硬：“被骂了怎么不还口？你上次打群架不是挺能耐吗？”
严睢在监管局工作多年，逮过无数骗子，自认为识人本事不输专家，现在他余光凝在燕逸岫身上，觉得她可怜无助的模样实在不是作假。
“我们哪知道啊，阿奇那小子基本只在家吃饭睡觉，成天不见踪影，他原本是个好孩子，都是因为搬到地下城后被那群社会毒瘤带坏了，我就说……”
“哪来的脸？窝囊废也就这点小算计了，被抢也是活该！”
“那他提过吗？”严睢及时打断，没心情听《以前是好孩子》这套陈词滥调，“认真点想，别浪费我的时间。”
她低着头，那短发帘子般垂下遮挡侧脸，一丝缝隙都不露。
《社恐是如何成为缉凶行动p的》
“他是个好孩子，哪里会去抢劫？都是被你们这些混子带坏了！”
但再磕碜也是别人重视的东西。严睢怒目而视，懒得再多说什么，接过这些赃物准备带回局里记录存档，发布失物认领。
“丢的只是个普通的戒指，不是金子没有宝石，警局和监管局都不会理睬的，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日期没记错吧？还有吗？麻烦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事。”燕逸岫稍稍往前倾身，摆出一脸焦急，着重强调后半句。
又在骗他，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可觉得自
再搭上这身监管局制服，那两人瞬间被威慑住，不情不愿噤了声，浑浊眼珠子在他和燕逸岫之间转了几回。
严睢开始清点赃物，依次收入证物袋归类齐整。燕逸岫打听她想要的线索，他也正好催促阿奇父母交出更多赃物。
“我儿子死得那么惨，都过多久了，居然还来讨什么东西，谁知道是不是来骗钱的？”
滔滔不绝，骂得那叫一个难听，焦黄的手指一直指着燕逸岫，几乎快戳中她鼻尖。
] 趁着严睢背对自己的工夫，燕逸岫抬起双手来回揉搓眼睛和脸颊，让脸部肌肉放松下来。
不管哪种都是找死，也不知道阿奇哪来的自信，觉得潜逃多年的连环杀手会被他一个普普通通的目击者拿捏。
听清两人来意后，出来应门的阿奇父母脸色更差。两人取下叼在嘴里的烟往墙上摁几下掐灭，开始一顿输出。
一提到钱，阿奇父母彻底没了气势，缩回脖子偷偷对视一眼不再吭声。
阿奇父母点起烟开始费劲回想。
严睢站在这一位置看不见她表情如何，不禁心生烦躁，怎么深呼吸都觉得胸口发闷。
他飞速眨了下眼并顺势移开目光，一声毫无感情的“嗯”从他喉咙里跳出。
……她会不会在哭？
儿子已经去世，再为他收拾烂摊子多花钱显然太不值当。
“什么？我儿子抢了你的东西？”
“几个月前我倒霉被阿奇他们抢劫过，别的就算了，阿奇抢走了长辈留给我的遗物，一个开过光的戒指，虽然不值多少钱但对我来说是无价珍宝。”
“窝窝囊囊的看着就没出息，只敢到我这来撒气，是不是胆子小不敢去跟活人对付，觉得别人的钱不好骗，才跑这来欺负我们两个死了儿子的老人!”
严睢紧抿着唇。
燕逸岫目光在严睢掌心转了两圈，失望地摇摇头：“不在这里面。”
第二段话让燕逸岫立刻警觉。
明明心里门清，知道哪些是赃物，还敢理直气壮把自己儿子说得像被迫犯罪。
“积点口德。”他冷冷说道。
看起来自己的演技成功骗过严睢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燕逸岫嫌弃地后退两步躲开熏人的烟味，神情有些凝重。
明明她才是占理的一方，她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他开始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就制止那两人嚷嚷。他不该趁此机会借伤人心的话来试探和观察燕逸岫，让她平白遭受这样的委屈和羞辱。
燕逸岫点头，叹声气迫不及待地开始大吐苦水。
燕逸岫也往前一步站到严睢身旁，仿佛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依然保持着温和的表情和语气将编好的那番说辞重复一遍。
见两人总算不闹腾了，严睢缓和神色瞥向侧后方的人，这回终于看清了她的表情。
他觉得自己该为刚才那残忍的猜忌和故意忽视道歉，可又不愿对这个并不熟悉也探不出底细的怪人低头。
屋檐的深黑阴影大面积笼罩下来，使他的神色更凶煞。
她可是把这辈子的伤心事破防事都翻出来回忆，虽然还没沉浸多久严睢就出面了。
“让你们交代就老实交代清楚，呼呼喝喝什么，当我是摆设吗？要不要我请你们回监管局喝杯茶，仔细清算你儿子这么多年闹事该赔的钱？”
燕逸岫适时补上一句：“有没有提过什么比较特别的人和事？方便我继续往下找。”
“好好好，严长官在我就更安心了。”燕逸岫颇为惊喜地笑两声，冲到阿奇家门口按铃，假装十分庆幸有他陪同。
“最近我费劲周折结识了同为帮派成员的阿七，也是为了借她的人脉帮我找到抢劫犯。”
严睢似乎在研究她的话做判断，过了好几秒才动弹。
阿奇父母关上门后，门外又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燕逸岫分辨不出他信没信，于是硬着头皮继续用热切的眼神凝望他来证明自己。
这就奇怪了，阿奇芯片里的定位行踪并没有这一天的记录。
“你觉得你嘴上说说的可信还是监管局的执法记录仪可信？”
阿奇父亲梗着脖子忍不住继续愤懑嘟囔：“本来就是……”
“那你去按铃吧，我现在正好有空，留这看看情况。”
于是燕逸岫问起阿奇四月中旬的行程。
“要不要我把你儿子档案里违法犯罪的视频全部摆出来给你看看？看看是谁拿刀拿枪是谁寻衅滋事扰乱公共秩序？”
瞳孔上映着的两点明亮是灯光，不是泪光。严睢这才觉得心口的压抑减轻了些，默然收回视线。
两人刻薄的目光在燕逸岫身上刮了几道，冷笑着继续破口大骂。
又过了十几分钟，燕逸岫和严睢总算结束询问放过她们，于是阿奇父母送瘟神似的赶忙关紧大门躲回屋里。
至于阿奇父母的话她并没往心上去，类似的责骂她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翻来覆去都那样，没点新意，自己早就免疫了。
严睢挥开混乱思绪，猛地迈一大步往前靠近阿奇父母。
金戒指和成色好的银戒指大概都被卖掉换钱了，只剩这几个没人看得上的被阿奇扔在家里吃灰。
这都是一年年练出来的。社恐若是没点演技真没法从可怕的社交场合逃离解脱回到自己的世界。
“我不想放弃，所以打算请他父母帮忙找找家里有没有戒指，或打听打听他那几天都去了哪里，看能不能找回我的东西。”
姜韫强调这条线仍然保密，需要隐藏身份调查，在接触尚浅的情况下不能为了尽快得到线索而对向步青透露过多我方信息。
“没事，再问问。”严睢轻声应了句，三两下将戒指装进证物袋里保管好。
从头到脚都是黑色，周身气场也变得阴阴的，好似有什么焚烧殆尽的残屑轻飘飘落下，铺了一层又一层将她淹没，与外界隔绝。
说到这儿，燕逸岫浮现出烦躁神情，手指穿进发间把刘海往上胡乱梳几下：“好不容易找着了，没想到那人已经过世了。”
见对方还敢抬杠，严睢拧眉直接打断他的话，劈头盖脸一顿厉喝凶回去：“到底谁骗谁？你说那些话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两人都不吭声，只有刺耳的鸣笛喇叭时不时从不同方向冒出来，演奏滑稽的背景音乐。
阿奇可能目击到反派了。
阿奇父母先凑在一起小声嘀咕，核对各自印象里的事，好一会儿才对燕逸岫和严睢说出了两个日期。
日期是焦司仪案当天，时间也吻合。
“另一天他半夜才回地下城，莫名其妙不知道在兴奋什么，说看到了奇怪的人，还说自己要干大事名垂青史，神神叨叨的在那发酒疯。”
阿奇父母认命似的返回屋里翻个底朝天，找出几枚旧戒指让燕逸岫辨认。
她不敢自诩演技达到能逃过专家法眼的出神入化境地，但糊弄一般人还是足够的。
“一次是他说赚了一笔够他玩几个月的钱，我们怎么追问他都不肯说钱哪来的，害我们提心吊胆好久，就怕是闹出人命的事。”
“你要问什么？问吧。”
“我对这里不熟悉，工作又忙，没办法一直跑地下城，只能等有空了才下来晃几圈，所以进展很慢。”
“你儿子参与抢劫的次数我有三双手都数不过来，你还好意思说他清白无辜？还敢理直气壮地骂人诅咒人？”
那两人都说没记错，因为一次是4月4号，一次是15号，都是很好记的日子，至于别的事……
即便难闻的烟味冲到面前，燕逸岫仍然垂着眼帘凝固般站在原地不动，孤零零的，视线偏向左下方正失神想着什么，好似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燕逸岫缓慢抬起头，原本掩在刘海里的双眼重新露出。
感觉上来了就越说越流畅，越说越有感情。燕逸岫一口气讲完情况和原因，自信满满，与严睢对视的眼神都更真挚了。
干大事名垂青史？是打算自己抓凶手还是想要入伙一起犯罪？
“要我说你真该感谢抢劫你的人帮你长长教训，你说你这死样怎么在地下城混？迟早被人打死……”
内心挣扎半天，最后他一皱眉，语气比表情更冷硬：“被骂了怎么不还口？你上次打群架不是挺能耐吗？”
严睢在监管局工作多年，逮过无数骗子，自认为识人本事不输专家，现在他余光凝在燕逸岫身上，觉得她可怜无助的模样实在不是作假。
“我们哪知道啊，阿奇那小子基本只在家吃饭睡觉，成天不见踪影，他原本是个好孩子，都是因为搬到地下城后被那群社会毒瘤带坏了，我就说……”
“哪来的脸？窝囊废也就这点小算计了，被抢也是活该！”
“那他提过吗？”严睢及时打断，没心情听《以前是好孩子》这套陈词滥调，“认真点想，别浪费我的时间。”
她低着头，那短发帘子般垂下遮挡侧脸，一丝缝隙都不露。
《社恐是如何成为缉凶行动p的》
“他是个好孩子，哪里会去抢劫？都是被你们这些混子带坏了！”
但再磕碜也是别人重视的东西。严睢怒目而视，懒得再多说什么，接过这些赃物准备带回局里记录存档，发布失物认领。
“丢的只是个普通的戒指，不是金子没有宝石，警局和监管局都不会理睬的，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日期没记错吧？还有吗？麻烦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事。”燕逸岫稍稍往前倾身，摆出一脸焦急，着重强调后半句。
又在骗他，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可觉得自
再搭上这身监管局制服，那两人瞬间被威慑住，不情不愿噤了声，浑浊眼珠子在他和燕逸岫之间转了几回。
严睢开始清点赃物，依次收入证物袋归类齐整。燕逸岫打听她想要的线索，他也正好催促阿奇父母交出更多赃物。
“我儿子死得那么惨，都过多久了，居然还来讨什么东西，谁知道是不是来骗钱的？”
滔滔不绝，骂得那叫一个难听，焦黄的手指一直指着燕逸岫，几乎快戳中她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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