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黑蝴蝶与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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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黎临则是听一遍就记住了，她边听边点头，眼里闪烁的光芒更加明亮。
“她问我当年黎临有没有解释过这项研究的目的和意义，我又为什么愿意给出建议，我们有没有想过后果。”
不蒸馒头争口气，石见微可不想在天才面前认输被看笑话，于是思绪飞快转动起来，边询问对方了解更多的信息来完善自己构思的框架。
两人像普通朋友一样寒暄几句，聊起了工作和各自的科研，话题被牵到这儿后，昆黎临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偏头看向身旁的人。
十几分钟后，她自信满满地将两套可行方案说给昆黎临听，仰着下巴等对方的回应。
有种很奇异的感觉。她对于这项研究提供了医学领域至关重要的理论和可行方案，可以说这个孩子的一部分是她创造出的，她也算是昆隐棋的小半个母亲。
这个有点傻气的问题逗得昆黎临哈哈笑，她停下脚步与之对视：“我对你的专业水平有信心，我对自己更有信心。”
“我妈妈是昆黎临。现在认出我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些时候望进那个短发警察眼中映着的光里，她又想起了雪，想起机场窗外呼啸飘飞的雪白和身旁静止不动的冷黑。
“我活了十几年，突然莫名其妙发现自己不是人类，是个和人类一模一样的仿生人，我突然就从自己熟悉的一切里隔离出来了，我突然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样的我凭什么不能问自己的意义？凭什么不能知道我独自活着的意义？”
“这是我最新研发的便携式多功能装备，太阳装饰物实际上是芯片，至于多功能是有多少功能……”
石见微张了张嘴，震惊万分，下一秒回神后点头：“好，没问题。www.zicuishu.com”
石见微推测出昆黎临已经不留情地把类似的话说出口了，所以昆隐棋才会是那么复杂的表情。
石见微迟疑片刻，点点头。
石见微记得当时自己注视了她好一会儿。
“我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是假的。”昆隐棋进屋后说出这句话，背着书包坐下。
她和昆黎临都是天才名号，虽深耕于不同领域，但从各类新闻和报导的描述中就能将对方了解个大概。
“你们想知道什么？”石见微边检查孙女的身体情况边问道。
“所以我也说不出我为什么要给建议，只 为了好胜心也不该随意对这种有争议的研究发表见解。我一点都没想过，所以也不可能考虑到后果，但我当然不能直白地告诉隐棋。”
燕逸岫小跑靠近，将小孩交给石见微：“救护车也已经在路上了。”
听到回答，正假装寡不敌众力不从心的秦观秋横扫疲惫做回自己，一拳一个清理掉这些碍事的杀手，掏出手铐将被燕逸岫打晕的杀手头目拷好拖回来和其余人堆在一起。
石见微不敢想她自己思考和消化了多久才能如此冷静地表达，甚至不是用“仿生人”，而是“假人”这样像个粗砺石块的词，说出来就会一路在喉咙和口腔划下无数道口子。
“我一想起以前她们的眼神我就浑身发凉，我自然而然认定那是充满爱的亲情，现在知道真相才分辨出那都是冷冰冰的观察和研究，比起我自己，她们才更像没有真正感情的仿生人。”
“逸岫——接着——”
警察已经发现昆隐棋的身份了？这群绑匪也是因此找上她吗？目的是什么？
说完她继续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风衣衣摆与长发一同随着脚步节奏翻飞，如翩跹的黑蝴蝶飞出视线之外。
“很惭愧，我当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都回答不上。”
石见微不由地抱紧石现，无言点点头，又暗叹一口气。
“这是孩子的满月礼，提前送了。”
石见微的缄默让昆隐棋更愤怒，因为她预感自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或者说她已经明白了那最残酷无情的答案是什么。
不过她从没考虑过与昆隐棋认什么关系，她只是觉得昆黎临的研究有意思，便心血来潮以自己的专业知识为她解惑，并不是对仿生人领域的科研及成果感兴趣。
石见微思绪混乱，但她不可能为了保守这个秘密而害石现出事，与警方合作已成注定之事。
石见微自然不可能忘记自己是什么反应，不用闭上眼她就能回到那天的场景里，一帧一刻清晰播放着。
她本以为这个穿着校服的孩子是找错门了，但对方准确说出她的名字和职业，找的就是她，执意要和她谈一谈。
“果然还是天方夜谭，是吗？”昆黎临双手插兜耸耸肩，不在乎她的反应，“连你也觉得没可能做到啊。”
石见微猝不及防，茫然杵在原地，两人保持着姿势不动，只有项链垂在半空来回晃动。
见此情景，石现惊讶地瞪圆眼睛，扭头看向姥姥。石见微没什么表情变化，目光在她手上多停留了几秒。
“我也有喜欢吃的水果、甜点，她们也都会给我买，可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的喜好说不定都是设定好的，只是她们随便选的，我的举止、喜好、思想都只是数据在运行，我只是个用来满足她们好奇心的傀儡。”
昆隐棋并没有说太多，情绪也算稳定，哪怕说到伤心处也只是声音发抖，眉头蹙起沉痛的阴影。
石见微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聚焦，看清了对面两名警察的模样。
“如果你有一天发现
虽然对方没有看过来，但燕逸岫仍然挂着笑眯眯的神态：“您知道的我们都想听。”
“黎临没向我解释，她和我是一类人，我感觉得到，我们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就埋头干，从不过多思虑意义这么文绉绉的哲学问题。”
她蹭的起身，一边肩的书包带因此滑下来斜斜卡在肩头下。她站在那儿盯着石见微的闪躲目光不放，像棵挺拔的小竹子，满脸倔强怒气。
说到这儿，有些激动起来的昆隐棋停下缓缓情绪。沉默几秒后她鼻子动了动，转头看向桌上的一袋泡芙，转而问道：“那是买给你女儿的吗？”
“今天能碰见你真是太幸运了，谢谢石医生的指导，再见。”
“你们动了脑子废了时间精力非要把我造出来，怎么可能没思考过意义？没意义为什么会有这个研究、为什么会下工夫去做？”
“你们和那些没钱没爱非要生一堆孩子的家长一样不负责任，甚至更过分！”
她闻到屋里香甜的泡芙味，感受到自己冒汗的指腹在桌面打滑，以及自己面前这个穿着校服的孩子的审视目光。
“您是最清楚她身份的其中一人，”燕逸岫从裤袋里掏出先前卸下的几发子弹重新装好，这回与她对视上了，“希望您能多提供些信息让我们了解了解她。”
“我知道隐棋的存在，但我一直没见过她，直到她主动出现在我家门前。”
昆黎临把项链塞进她手中，语气轻快：“得自己探索才有意思。全世界仅此一款，可别弄丢了哦。”
“对了，我有个科研项目碰到了点困难，是我不擅长的医学领域，正好可以向你请教，不知道石医生愿不愿意听一听，提点建议？”
回到亲人身边的石现很快停止哭泣，胳膊环在姥姥脖子上，歪着头好奇注视燕逸岫。
接着她突然从脖子上取下项链递过来。
贴在掌心的机械冰冷激得石见微彻底回神，此时昆黎临已经潇洒转身往前走了，她连忙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这么确定能成功吗？”
坐在询问室里的石见微垂下眼帘，睫毛为视线蒙上一层薄薄的朦胧灰雾，和当年楼道里微暗的光线一样。
所以十几年来她从没打听过关注过，更没想过这个孩子会找到自己。
那双溢出点笃定笑意的眼里缀着两点明亮白光，白得晃眼，或许是三十几年前的雪携冰封的回忆万里迢迢飘到面前。
机场相遇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是昆黎临先发现了她，走到她身旁打招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傲气，天才也难免俗。昆黎临这句轻飘飘的话成功刺激了石见微。
“这话我已经对家人说过一遍了，但我还是要对你说，因为你也参与了。”
昆隐棋停了片刻，铿锵有力说道：“你们都是不负责任的自私的人！只考虑自己高兴不高兴，从不在乎自己的突发奇想会给别人带来什么影响。”
她打开门，与按铃的陌生女生对视。
“这是不是不公平！”
她顶着一脸倔强打断她的感叹：“我可没这么说，我还在想呢。”
“没有意义？为什么总要追问意义？我当然要问！你们人类确实可以逃避或不在意，可我不一样啊！我是被刻意造出来的，甚至在我之……”
于是石见微终于知道了这个特别的孩子长什么模样、是什么声音。
那时候昆隐棋十八岁，梳着高马尾，一张难辨性别的英气面庞，额头冒了几颗青春痘，眉眼和浑身气场都是带着点叛逆的锐利朝气，但神情却突兀地浮着一层混杂了愤懑迷茫的忧郁。
石见微紧紧搂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拍着石现的背温柔安抚。
先前被丢到一边的手枪旋转着飞向主人。
时隔多年说起这些，石见微仍忍不住流露出愧疚之色。
“我又没打算找你们讨要什么东西，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生命的意义，而你们连几句话都不肯对我说。”
燕逸岫没转头看，只抬胳膊往后弯到特定位置定住不动，被扔过来的枪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精准扑进她掌心。
听着她坦荡荡说出自己的计划，石见微睁大了眼愣在原地，震惊得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 昆黎临则是听一遍就记住了，她边听边点头，眼里闪烁的光芒更加明亮。
“她问我当年黎临有没有解释过这项研究的目的和意义，我又为什么愿意给出建议，我们有没有想过后果。”
不蒸馒头争口气，石见微可不想在天才面前认输被看笑话，于是思绪飞快转动起来，边询问对方了解更多的信息来完善自己构思的框架。
两人像普通朋友一样寒暄几句，聊起了工作和各自的科研，话题被牵到这儿后，昆黎临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偏头看向身旁的人。
十几分钟后，她自信满满地将两套可行方案说给昆黎临听，仰着下巴等对方的回应。
有种很奇异的感觉。她对于这项研究提供了医学领域至关重要的理论和可行方案，可以说这个孩子的一部分是她创造出的，她也算是昆隐棋的小半个母亲。
这个有点傻气的问题逗得昆黎临哈哈笑，她停下脚步与之对视：“我对你的专业水平有信心，我对自己更有信心。”
“我妈妈是昆黎临。现在认出我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些时候望进那个短发警察眼中映着的光里，她又想起了雪，想起机场窗外呼啸飘飞的雪白和身旁静止不动的冷黑。
“我活了十几年，突然莫名其妙发现自己不是人类，是个和人类一模一样的仿生人，我突然就从自己熟悉的一切里隔离出来了，我突然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样的我凭什么不能问自己的意义？凭什么不能知道我独自活着的意义？”
“这是我最新研发的便携式多功能装备，太阳装饰物实际上是芯片，至于多功能是有多少功能……”
石见微张了张嘴，震惊万分，下一秒回神后点头：“好，没问题。www.zicuishu.com”
石见微推测出昆黎临已经不留情地把类似的话说出口了，所以昆隐棋才会是那么复杂的表情。
石见微迟疑片刻，点点头。
石见微记得当时自己注视了她好一会儿。
“我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是假的。”昆隐棋进屋后说出这句话，背着书包坐下。
她和昆黎临都是天才名号，虽深耕于不同领域，但从各类新闻和报导的描述中就能将对方了解个大概。
“你们想知道什么？”石见微边检查孙女的身体情况边问道。
“所以我也说不出我为什么要给建议，只 为了好胜心也不该随意对这种有争议的研究发表见解。我一点都没想过，所以也不可能考虑到后果，但我当然不能直白地告诉隐棋。”
燕逸岫小跑靠近，将小孩交给石见微：“救护车也已经在路上了。”
听到回答，正假装寡不敌众力不从心的秦观秋横扫疲惫做回自己，一拳一个清理掉这些碍事的杀手，掏出手铐将被燕逸岫打晕的杀手头目拷好拖回来和其余人堆在一起。
石见微不敢想她自己思考和消化了多久才能如此冷静地表达，甚至不是用“仿生人”，而是“假人”这样像个粗砺石块的词，说出来就会一路在喉咙和口腔划下无数道口子。
“我一想起以前她们的眼神我就浑身发凉，我自然而然认定那是充满爱的亲情，现在知道真相才分辨出那都是冷冰冰的观察和研究，比起我自己，她们才更像没有真正感情的仿生人。”
“逸岫——接着——”
警察已经发现昆隐棋的身份了？这群绑匪也是因此找上她吗？目的是什么？
说完她继续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风衣衣摆与长发一同随着脚步节奏翻飞，如翩跹的黑蝴蝶飞出视线之外。
“很惭愧，我当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都回答不上。”
石见微不由地抱紧石现，无言点点头，又暗叹一口气。
“这是孩子的满月礼，提前送了。”
石见微的缄默让昆隐棋更愤怒，因为她预感自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或者说她已经明白了那最残酷无情的答案是什么。
不过她从没考虑过与昆隐棋认什么关系，她只是觉得昆黎临的研究有意思，便心血来潮以自己的专业知识为她解惑，并不是对仿生人领域的科研及成果感兴趣。
石见微思绪混乱，但她不可能为了保守这个秘密而害石现出事，与警方合作已成注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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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天方夜谭，是吗？”昆黎临双手插兜耸耸肩，不在乎她的反应，“连你也觉得没可能做到啊。”
石见微猝不及防，茫然杵在原地，两人保持着姿势不动，只有项链垂在半空来回晃动。
见此情景，石现惊讶地瞪圆眼睛，扭头看向姥姥。石见微没什么表情变化，目光在她手上多停留了几秒。
“我也有喜欢吃的水果、甜点，她们也都会给我买，可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的喜好说不定都是设定好的，只是她们随便选的，我的举止、喜好、思想都只是数据在运行，我只是个用来满足她们好奇心的傀儡。”
昆隐棋并没有说太多，情绪也算稳定，哪怕说到伤心处也只是声音发抖，眉头蹙起沉痛的阴影。
石见微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聚焦，看清了对面两名警察的模样。
“如果你有一天发现
虽然对方没有看过来，但燕逸岫仍然挂着笑眯眯的神态：“您知道的我们都想听。”
“黎临没向我解释，她和我是一类人，我感觉得到，我们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就埋头干，从不过多思虑意义这么文绉绉的哲学问题。”
她蹭的起身，一边肩的书包带因此滑下来斜斜卡在肩头下。她站在那儿盯着石见微的闪躲目光不放，像棵挺拔的小竹子，满脸倔强怒气。
说到这儿，有些激动起来的昆隐棋停下缓缓情绪。沉默几秒后她鼻子动了动，转头看向桌上的一袋泡芙，转而问道：“那是买给你女儿的吗？”
“今天能碰见你真是太幸运了，谢谢石医生的指导，再见。”
“你们动了脑子废了时间精力非要把我造出来，怎么可能没思考过意义？没意义为什么会有这个研究、为什么会下工夫去做？”
“你们和那些没钱没爱非要生一堆孩子的家长一样不负责任，甚至更过分！”
她闻到屋里香甜的泡芙味，感受到自己冒汗的指腹在桌面打滑，以及自己面前这个穿着校服的孩子的审视目光。
“您是最清楚她身份的其中一人，”燕逸岫从裤袋里掏出先前卸下的几发子弹重新装好，这回与她对视上了，“希望您能多提供些信息让我们了解了解她。”
“我知道隐棋的存在，但我一直没见过她，直到她主动出现在我家门前。”
昆黎临把项链塞进她手中，语气轻快：“得自己探索才有意思。全世界仅此一款，可别弄丢了哦。”
“对了，我有个科研项目碰到了点困难，是我不擅长的医学领域，正好可以向你请教，不知道石医生愿不愿意听一听，提点建议？”
回到亲人身边的石现很快停止哭泣，胳膊环在姥姥脖子上，歪着头好奇注视燕逸岫。
接着她突然从脖子上取下项链递过来。
贴在掌心的机械冰冷激得石见微彻底回神，此时昆黎临已经潇洒转身往前走了，她连忙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这么确定能成功吗？”
坐在询问室里的石见微垂下眼帘，睫毛为视线蒙上一层薄薄的朦胧灰雾，和当年楼道里微暗的光线一样。
所以十几年来她从没打听过关注过，更没想过这个孩子会找到自己。
那双溢出点笃定笑意的眼里缀着两点明亮白光，白得晃眼，或许是三十几年前的雪携冰封的回忆万里迢迢飘到面前。
机场相遇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是昆黎临先发现了她，走到她身旁打招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傲气，天才也难免俗。昆黎临这句轻飘飘的话成功刺激了石见微。
“这话我已经对家人说过一遍了，但我还是要对你说，因为你也参与了。”
昆隐棋停了片刻，铿锵有力说道：“你们都是不负责任的自私的人！只考虑自己高兴不高兴，从不在乎自己的突发奇想会给别人带来什么影响。”
她打开门，与按铃的陌生女生对视。
“这是不是不公平！”
她顶着一脸倔强打断她的感叹：“我可没这么说，我还在想呢。”
“没有意义？为什么总要追问意义？我当然要问！你们人类确实可以逃避或不在意，可我不一样啊！我是被刻意造出来的，甚至在我之……”
于是石见微终于知道了这个特别的孩子长什么模样、是什么声音。
那时候昆隐棋十八岁，梳着高马尾，一张难辨性别的英气面庞，额头冒了几颗青春痘，眉眼和浑身气场都是带着点叛逆的锐利朝气，但神情却突兀地浮着一层混杂了愤懑迷茫的忧郁。
石见微紧紧搂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拍着石现的背温柔安抚。
先前被丢到一边的手枪旋转着飞向主人。
时隔多年说起这些，石见微仍忍不住流露出愧疚之色。
“我又没打算找你们讨要什么东西，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生命的意义，而你们连几句话都不肯对我说。”
燕逸岫没转头看，只抬胳膊往后弯到特定位置定住不动，被扔过来的枪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精准扑进她掌心。
听着她坦荡荡说出自己的计划，石见微睁大了眼愣在原地，震惊得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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