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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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妮？你咋醒了，起夜上厕所啊？给你手电，照着点亮。”

    “因为你耳根子软！因为你把她当祖宗供着不用干活还能吃饱饭！因为她当初被革委会那几个坏小子惦记想找挡箭牌！因为你蠢！”

    爹，江娇不是那样的人，否则以她的人才，当初那么多人追求她，她何必嫁给我？”

    “叫你回家问问你媳妇信的事你问了没，到底为啥打的孩子，你心里头得有数。”

    花守仁含怒冷哼：

    我也懒得跟你多说，说多了你也听不进去。看着吧，等福妮病好出院回家，还有的是幺蛾子闹，你再向着她说话都没用！”

    花守仁听见儿子老调重弹就火大：

    “爹，这事不都说过了么，确实是福妮做得不对。不经人允许私自拆看别人的信不道德，这是江娇的隐私。她教孩子是对的，就是下手重了点，可那不是情绪上头没控制住么，你还真记恨上了？别是把那个于老婆子乱嚼舌根的话当真了吧？

    一阵难堪的静寂后，花大海弱弱道：

    察觉到自己嗓门有些高了，花守仁重重抽口烟，压下火气，苦口婆心地劝儿子：

    花守仁邦邦磕两下烟袋锅，火星子飞溅，他猛地站起，懒得跟儿子掰扯。

    花大海瓮声瓮气答：

    “现在不是当初了。江娇她能考大学，能回城能进厂能自己个儿挣工资，想再找一个不是啥难事；而你和孩子，就是她上进道路上的绊脚石，不踹你们踹谁？人心隔肚皮，多长个心眼吧傻小子。”

    花守仁父子俩迎面撞见她，果然没起疑心，把手电塞她手里，安静等在外头。

    “榆木疙瘩死心眼！你老子还能害你？她江娇那么会弄表面的人，这回连贤妻良母都不装了，一门心思跟你闹，你还替她说话？脑子进水了你！

    “不能吧？江娇她，她不是那样没良心的人。爹你就是对她存了成见，总爱把她往坏处想。江娇就只是想念书，她是知识分子，想上进是好事。”

口旱烟，闷声问道：

    花秾见势不妙，加重脚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