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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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渐暗去，醉仙楼点起灯火，我倚靠在桥上，看着水面形成一半明一半暗的色泽。
他和我一样，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见我笑了反而紧张起来，范闲的脸色先是震惊，听到最后半是心虚半是焦急：“我我我我可以解释……”
宣九闻言，原本还抬了头，随即又眼观鼻鼻观口。
“流晶河。”
“烟花之地？”
“情欲之事断绝不了，食色性也，您拦得了一时，也耐不住这么多达官贵人所求呀。”
宣九忙道：“小长公主……”
结果看见了他，四位姑娘惊得身体一缩。
周围衣冠楚楚的男子女子皆为这打破楼里宁静的一幕所惊，驻足看戏。
婉儿被嘉悦放下，走过去惊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呀？”
还有些人以为是楼里姑娘出逃，惊异之余竟还点起姑娘了：“我喜欢那个……这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倒也泼辣有趣……”
“怎么进来？”我感觉这个问题有点可笑，“你觉得这里的女子是怎么进来的？当然是被卖进来的，你说这事发生在庆国的京都好笑吗？还是你觉得我和你们一样‘闲情雅致’是来感受这温柔乡的？”
“叫我李主编！”
宣九讪讪：“李主编，这范闲的字丑，关乎庆国孩童何事啊？据我所知，且不说高门子弟从小被精心教导，就是这平民孩子去了书院，习字更为刻苦，绝不会像范闲这样的。”
范闲踩着夕阳余晖踏出醉仙楼北门，来到流晶河的拱桥上，看见我时，眼睛瞪大。
我遣人送去了伤药，又问嘉华道：“这弘成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是否有新的喜好，帮我送个礼。”
她就是嘉悦，而她背上的是婉儿——为了得到姐姐的帮助，我选择将她拉上了船，她听明白我的目的，同意前来。
我总算写到了末尾，总结了两个字“该打”，就将信给了属下送去。
我冷笑出声：“我知道这蛀虫是除不掉的，可我醒来多日却也不见得有人告知这京都还能有让皇室子弟流连的妓院？是皇兄老了管不着了？还是我那二哥死了？又或者长公主的话便不是话了？”
嘉华立刻道：“殿下恕罪，是我说的迟了。”
我直起腰，侧过身看他：“他？腿断了，不能赴约，我就替那不孝子孙来了。”
在被我们掀起的这一小片惊乱里，我听见楼上有些穿着白衣的“风雅之士”露出了不快的神情：“好生败兴。”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问：“高门？平民？那你觉得范闲和我们老李家这几个孩子算什么？是从小没有被悉心教导？还是不够刻苦？还是天生脑子有问题？”
《【庆余年】皇家二五仔》
晃动的脂粉香，倒翻的酒香，被利风打乱的旖旎香，全都揉咱在了一起。
嘉悦闻言，转过身去，气势汹汹地冲着打手的方向而行，那举着棍棒的打手已经冲至面前，却被嘉悦抬脚踹开了好远。
我正沉思，又是有人来报。
我没有在意这些事，因为要紧的是前路。
除此外，附赠了一包菜籽，想来是二哥近日搜罗来的新鲜东西，倒是可以让嘉华种种看。
宣九哪敢回答这个，眼观鼻，鼻观口罢了。
我想，凭什么我和二哥韬光养晦，装傻卖乖，隐忍多年，而这侄儿却要自作聪明交好皇子，跟着那两个哥哥披一层文斗的皮去怙势凌弱？
然而我并不需要解释，我从来只看行动，不听言语。
实在不行，我送这孩子去见叶姐就是。
嘉华肃声道：“是。”
宣九吞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应声。
范闲虽然还未搞清楚状况，却也跟了上来，并且越走越快直到挡在了最前面，将打手们的攻击一一还了回去。
我蹙眉歪头：“你的意思是，京都，还有青楼妓院之场所？”
我看向了宣九，目光已然冷淡：“据我所知，当年我也曾说过，这京都有我李云强一日，便不可有勾栏场所，你可曾还记得？”
“嘉悦，开路。”
忽然想到那范建从前也是个流连青楼的纨绔。
“好！”
我很满意。
尖叫声和怒吼声在二楼发出了
陈萍萍究竟派人都教了什么啊？
由于是京都，本也相隔不远，半个时辰的功夫，二哥就回了信，简单两字：“已打，腿断。”
“殿下，方才去送伤药，正巧听见范府有人找世子，说是范闲约了世子夜游流晶河。”
倒是二哥的孩子还能时不时感受一下来自我的爱。
我们来到了楼里的地下室，地下室内的门打开着，门口的打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屋内关押着四个女子，身边的镣铐断裂，却没有逃走，她们只是围着一个人。
华奢的场景离我们远去，这楼逐渐显露 出肮脏的一面。
在他的身后，涌进了七八个身穿软甲的姑娘，其中几个绑着几个嘴里塞着布的人，为首的一个走过来对我附耳道：“长公主，都办妥了，这几个是这里的管事主使。”
——顺便看看孩子是不是真的学乖了，需不需要我补顿打。
他不可置信，脱口而出：“小强……李弘成呢？我约的是他来着？”
信上有故意沾上的泪血混合物。
再想到，范建又有什么资格去打断范闲的腿？那孩子同他半点关系也无，倒是跟了他之后，竟也学了这等恶心的癖好。
她冷笑了一声：“世子素来喜爱流连烟花之地。”
我同宣九道：“我庆国，孩童书写启蒙可真的普及重视？”
婉儿在她们身前久久站着，解下了身上的袍子，将它披在了地上的女子身上。
那转过来的姑娘的脸上来不及哀凄，她呆呆道：“你们走后，我们来不及高兴，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撞墙了……明明被关进来时还安慰我们，知道能逃出去了也是笑着的，可是却没迈过心里的那道坎。”
话没有说完，被范闲用一个瓶子砸了上去。
范闲看明白了眼下的场景，连忙举起手来：“我不是坏人。”
她说完，使了个眼色
我想，范闲在澹州这么多年，难道从来没有人叫他练字？他那红楼，难道全是用这笔丑陋得仿佛用墨水画满箭簇的字组成的？既无风骨，又无柔美，只是单纯杠杠地书写。
“可是你是怎么进来的？”
“回李主编，这事说来话长……”
那个高挑健壮但已经有些上了年纪的女子一路跑到桥上，直直冲到了我面前：“小……小姐，我们找到那些女孩了。”
毕竟我和我的兄姐们哪怕再不堪，也从不好色，我们一致认为不可沾染放纵情爱欲望。
嘉华道：“回殿下，世子的生辰还有几月呢，生辰礼您去年就已经备了，仍旧是几套处里出的新书和报刊。至于喜好嘛……”
只见从他身后的醉仙楼里跑出一个身形高挑健壮的女子，她背上背着一个被袍子遮得严严实还蒙了面纱套的少女，在她们背后是冲出来的打手，再后面，是气喘吁吁叫骂的老鸨。
我的笔原本落下，想要给范建来一份信好断了范闲的腿。
醉仙楼依流晶河而建，走南门进楼里再从北门出来，倒像是踏进一个廊腰缦回的码头，只因边上画舫停靠，接了男男女女后在河面穿行，夜色下亮起灯火的船只像是一颗颗发光的黄水晶。
我垂下眸子让自己熄灭怒火：“地点。”
嘉悦也面露不忍，同我低低道：“被关在这儿的都是不愿同老鸨低头的姑娘，死去那位前几日被绑了强迫用来给她们立威……”
婉儿在面纱后的声音也很焦急：“小姨，您快救救她们吧。”
我思维发散了开去，想范闲至少文学颇有造诣，而反过来说诗会上的其他人……其他人我不管，可李弘成是皇家子弟，文武不成就罢了，附庸风雅也不算坏事，偏偏和其他几个兄弟搅和进不该搅和的事情里……皇室这一代真是要完。
此时屋内静得可怕。
还是本姑姑亲自出马教育教育他罢了。
然后我觉得做为亲(？)姑姑，虽然现在血缘关系似乎存疑，但也算是每年有送生辰礼的关系，听到侄子腿断却只想着种菜的事情似乎不太好。
我提笔就给二哥写信，信上倒是没写什么，主要就是告了李弘成的状，洋洋洒洒列了一堆教育问题——
身后的范闲原先在断后，等他将追来的打手都解决了，才慢一拍走了进来。
可惜皇兄是越来越神经，我也不敢插手皇子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去管了。
然而没有谁搭理他。
四个女子中的一人见到婉儿，转过身来，露出了地上额头有血迹，已经无了气息的女子。
惊得那些嫖客看呆了去，惊得楼里的人尖叫连连，惊得那些在楼里扮演着精致人偶的姑娘瞪大了眼总算露出丝丝活人的气息。
我冷笑了一声，倒是破了这寂静。
所以我对他说：“嘘，你吵到我真正要等的人了……啊，总算来了。”
他立刻闭嘴，顺着我的眼神看去。
“那还不快说！”
*
我们就这样一路从醉仙楼后的内廊闯进了醉仙楼。
其实我也知道孩子大了，二哥必然不可能下狠手，但是每年看着那群老李家不肖子孙干出的事情，都觉得很想打人。撺掇哥哥们打完孩子后我再给侄儿送药，是我最后的温柔。
] 天色渐渐暗去，醉仙楼点起灯火，我倚靠在桥上，看着水面形成一半明一半暗的色泽。
他和我一样，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见我笑了反而紧张起来，范闲的脸色先是震惊，听到最后半是心虚半是焦急：“我我我我可以解释……”
宣九闻言，原本还抬了头，随即又眼观鼻鼻观口。
“流晶河。”
“烟花之地？”
“情欲之事断绝不了，食色性也，您拦得了一时，也耐不住这么多达官贵人所求呀。”
宣九忙道：“小长公主……”
结果看见了他，四位姑娘惊得身体一缩。
周围衣冠楚楚的男子女子皆为这打破楼里宁静的一幕所惊，驻足看戏。
婉儿被嘉悦放下，走过去惊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呀？”
还有些人以为是楼里姑娘出逃，惊异之余竟还点起姑娘了：“我喜欢那个……这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倒也泼辣有趣……”
“怎么进来？”我感觉这个问题有点可笑，“你觉得这里的女子是怎么进来的？当然是被卖进来的，你说这事发生在庆国的京都好笑吗？还是你觉得我和你们一样‘闲情雅致’是来感受这温柔乡的？”
“叫我李主编！”
宣九讪讪：“李主编，这范闲的字丑，关乎庆国孩童何事啊？据我所知，且不说高门子弟从小被精心教导，就是这平民孩子去了书院，习字更为刻苦，绝不会像范闲这样的。”
范闲踩着夕阳余晖踏出醉仙楼北门，来到流晶河的拱桥上，看见我时，眼睛瞪大。
我遣人送去了伤药，又问嘉华道：“这弘成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是否有新的喜好，帮我送个礼。”
她就是嘉悦，而她背上的是婉儿——为了得到姐姐的帮助，我选择将她拉上了船，她听明白我的目的，同意前来。
我总算写到了末尾，总结了两个字“该打”，就将信给了属下送去。
我冷笑出声：“我知道这蛀虫是除不掉的，可我醒来多日却也不见得有人告知这京都还能有让皇室子弟流连的妓院？是皇兄老了管不着了？还是我那二哥死了？又或者长公主的话便不是话了？”
嘉华立刻道：“殿下恕罪，是我说的迟了。”
我直起腰，侧过身看他：“他？腿断了，不能赴约，我就替那不孝子孙来了。”
在被我们掀起的这一小片惊乱里，我听见楼上有些穿着白衣的“风雅之士”露出了不快的神情：“好生败兴。”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问：“高门？平民？那你觉得范闲和我们老李家这几个孩子算什么？是从小没有被悉心教导？还是不够刻苦？还是天生脑子有问题？”
《【庆余年】皇家二五仔》
晃动的脂粉香，倒翻的酒香，被利风打乱的旖旎香，全都揉咱在了一起。
嘉悦闻言，转过身去，气势汹汹地冲着打手的方向而行，那举着棍棒的打手已经冲至面前，却被嘉悦抬脚踹开了好远。
我正沉思，又是有人来报。
我没有在意这些事，因为要紧的是前路。
除此外，附赠了一包菜籽，想来是二哥近日搜罗来的新鲜东西，倒是可以让嘉华种种看。
宣九哪敢回答这个，眼观鼻，鼻观口罢了。
我想，凭什么我和二哥韬光养晦，装傻卖乖，隐忍多年，而这侄儿却要自作聪明交好皇子，跟着那两个哥哥披一层文斗的皮去怙势凌弱？
然而我并不需要解释，我从来只看行动，不听言语。
实在不行，我送这孩子去见叶姐就是。
嘉华肃声道：“是。”
宣九吞咽了一口口水，不敢应声。
范闲虽然还未搞清楚状况，却也跟了上来，并且越走越快直到挡在了最前面，将打手们的攻击一一还了回去。
我蹙眉歪头：“你的意思是，京都，还有青楼妓院之场所？”
我看向了宣九，目光已然冷淡：“据我所知，当年我也曾说过，这京都有我李云强一日，便不可有勾栏场所，你可曾还记得？”
“嘉悦，开路。”
忽然想到那范建从前也是个流连青楼的纨绔。
“好！”
我很满意。
尖叫声和怒吼声在二楼发出了
陈萍萍究竟派人都教了什么啊？
由于是京都，本也相隔不远，半个时辰的功夫，二哥就回了信，简单两字：“已打，腿断。”
“殿下，方才去送伤药，正巧听见范府有人找世子，说是范闲约了世子夜游流晶河。”
倒是二哥的孩子还能时不时感受一下来自我的爱。
我们来到了楼里的地下室，地下室内的门打开着，门口的打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屋内关押着四个女子，身边的镣铐断裂，却没有逃走，她们只是围着一个人。
华奢的场景离我们远去，这楼逐渐显露 出肮脏的一面。
在他的身后，涌进了七八个身穿软甲的姑娘，其中几个绑着几个嘴里塞着布的人，为首的一个走过来对我附耳道：“长公主，都办妥了，这几个是这里的管事主使。”
——顺便看看孩子是不是真的学乖了，需不需要我补顿打。
他不可置信，脱口而出：“小强……李弘成呢？我约的是他来着？”
信上有故意沾上的泪血混合物。
再想到，范建又有什么资格去打断范闲的腿？那孩子同他半点关系也无，倒是跟了他之后，竟也学了这等恶心的癖好。
她冷笑了一声：“世子素来喜爱流连烟花之地。”
我同宣九道：“我庆国，孩童书写启蒙可真的普及重视？”
婉儿在她们身前久久站着，解下了身上的袍子，将它披在了地上的女子身上。
那转过来的姑娘的脸上来不及哀凄，她呆呆道：“你们走后，我们来不及高兴，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撞墙了……明明被关进来时还安慰我们，知道能逃出去了也是笑着的，可是却没迈过心里的那道坎。”
话没有说完，被范闲用一个瓶子砸了上去。
范闲看明白了眼下的场景，连忙举起手来：“我不是坏人。”
她说完，使了个眼色
我想，范闲在澹州这么多年，难道从来没有人叫他练字？他那红楼，难道全是用这笔丑陋得仿佛用墨水画满箭簇的字组成的？既无风骨，又无柔美，只是单纯杠杠地书写。
“可是你是怎么进来的？”
“回李主编，这事说来话长……”
那个高挑健壮但已经有些上了年纪的女子一路跑到桥上，直直冲到了我面前：“小……小姐，我们找到那些女孩了。”
毕竟我和我的兄姐们哪怕再不堪，也从不好色，我们一致认为不可沾染放纵情爱欲望。
嘉华道：“回殿下，世子的生辰还有几月呢，生辰礼您去年就已经备了，仍旧是几套处里出的新书和报刊。至于喜好嘛……”
只见从他身后的醉仙楼里跑出一个身形高挑健壮的女子，她背上背着一个被袍子遮得严严实还蒙了面纱套的少女，在她们背后是冲出来的打手，再后面，是气喘吁吁叫骂的老鸨。
我的笔原本落下，想要给范建来一份信好断了范闲的腿。
醉仙楼依流晶河而建，走南门进楼里再从北门出来，倒像是踏进一个廊腰缦回的码头，只因边上画舫停靠，接了男男女女后在河面穿行，夜色下亮起灯火的船只像是一颗颗发光的黄水晶。
我垂下眸子让自己熄灭怒火：“地点。”
嘉悦也面露不忍，同我低低道：“被关在这儿的都是不愿同老鸨低头的姑娘，死去那位前几日被绑了强迫用来给她们立威……”
婉儿在面纱后的声音也很焦急：“小姨，您快救救她们吧。”
我思维发散了开去，想范闲至少文学颇有造诣，而反过来说诗会上的其他人……其他人我不管，可李弘成是皇家子弟，文武不成就罢了，附庸风雅也不算坏事，偏偏和其他几个兄弟搅和进不该搅和的事情里……皇室这一代真是要完。
此时屋内静得可怕。
还是本姑姑亲自出马教育教育他罢了。
然后我觉得做为亲(？)姑姑，虽然现在血缘关系似乎存疑，但也算是每年有送生辰礼的关系，听到侄子腿断却只想着种菜的事情似乎不太好。
我提笔就给二哥写信，信上倒是没写什么，主要就是告了李弘成的状，洋洋洒洒列了一堆教育问题——
身后的范闲原先在断后，等他将追来的打手都解决了，才慢一拍走了进来。
可惜皇兄是越来越神经，我也不敢插手皇子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去管了。
然而没有谁搭理他。
四个女子中的一人见到婉儿，转过身来，露出了地上额头有血迹，已经无了气息的女子。
惊得那些嫖客看呆了去，惊得楼里的人尖叫连连，惊得那些在楼里扮演着精致人偶的姑娘瞪大了眼总算露出丝丝活人的气息。
我冷笑了一声，倒是破了这寂静。
所以我对他说：“嘘，你吵到我真正要等的人了……啊，总算来了。”
他立刻闭嘴，顺着我的眼神看去。
“那还不快说！”
*
我们就这样一路从醉仙楼后的内廊闯进了醉仙楼。
其实我也知道孩子大了，二哥必然不可能下狠手，但是每年看着那群老李家不肖子孙干出的事情，都觉得很想打人。撺掇哥哥们打完孩子后我再给侄儿送药，是我最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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