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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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我刚下来准备买杯咖啡。”
严禹余光看到白念看向他了，没动。
白宇卓紧紧抿住嘴，一言不发。
白念拿起小匙，舀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慕斯入口绵密，莓果的酸甜恰到好处。
“白晟林。”她冷静地叫他的名字。
“好巧。”严禹生涩地撒谎，强迫自己笑了笑。
脱离餐厅的冷气，晋城傍晚温热的空气将她全身包裹，白念终于失去平静。
白晟林声音颤抖着开始语无伦次：“我不知道，怎么可能，我不知道……”
傍晚七点，把手头最新的画稿彻底收尾，白念放下电容笔，套了个外套杀气腾腾地出门了。
“好……谢谢。”
白晟林终于艰难开口：“念念，爸爸对不起你……”
“有些晚了，怕你喝咖啡睡不着，牛奶可以吗？”询问的语气，轻轻唤起低头细数自己手指的白念。
“谢谢，可以的。”白念低头盯着牛奶看了两秒，喝了一口，热的，她有些愣怔。
白念闻声抬起头来，迟缓地有些惊讶：“师兄。”
白晟林瞪着眼睛张了张口，没说出话。
“很好吃。”她抬起来对严禹说，真心实意地夸赞。
“对，你不知道，因为你身上永远有用不完的零花钱。”
“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忘了告诉你我已经点了咖啡。”白念抱歉地笑笑。
严禹低头看着她勉强的笑容，感觉呼吸沉重得让胸腔有点发疼，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意志力克制住不去安慰她。
盛夏的傍晚气温不低，但咖啡厅里很凉，这一口温热抵达胃部，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有些消退。她终于舒服些了，察觉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转身，出门，下楼。
“吃饭吗？哦，我吃了。”白念回答得有些缓慢。
“喂……”她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接起来。
白晟林的语气和过去任何时刻都一样，好像很顾全大局，好像操碎了心。
白晟林带白宇卓出门倒是挺舍得花钱，餐厅定在晋云江畔最高的商厦，白念落坐在靠窗的位置，心不在焉地喝了口白晟林帮她点的果汁，视线向着江边虚无地晃着，没有转过头看对面的两个人。
“阿禹，你怎么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小卓也来了，你不想见见你弟弟吗？”白晟林自说自话。
“嗯，你看不见。白宇卓有的东西我没有，你看不见；我有的一点东西，周淑华都要抢过去给白宇卓，你也看不见；我在奶奶家没饭吃，你看不见；周淑华没给过我好脸色，你看不见。我除夕回到家却连十分钟也没停留，你还是看不见。你是个多称职的父亲啊，只需要教育我当姐姐要懂事，我就会闭上嘴，当一个沉默的乖女儿。你把所有事情丢给周淑华管，你只是付出了一点基因，就能坐等我喝西北风长大成人了。”
“你妈她就那个样子，我听她说是你三姨家的孩子把你什么东西弄坏了，你一赌气就从家里跑出去了，你都多大一个人了，为什么要跟你妈妈赌气呢？她脾气就这样，你跟她有什么好计较的嘛……”
白晟林把一盘香煎小排向她推了推，开口打破沉默。
白晟林终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妈她怎么……”
白晟林数次想要打断她，却无从下口。
三个人都没有留心到，卡座背后一直背对着他们安静吃饭的某个人在听到白念的声音后突然顿了一下，抬起头来。
白念直视着宿舍房顶的白色墙面，一字一字从嘴里蹦出。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吧。”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很难有个合理的解释，偶遇，请客，甚至是在别人桌上已经点了东西的情况下。
一句对不起，彻底击溃了白念的心理防线，她颤着声音嘲讽地笑了声：“你看，你什么都知道的。”
直到严禹转身去点单，白念才迟钝地察觉到些许突兀——两个不熟的同学，一个偶遇的场景，不是应该打个招呼就走了吗？
白念终于转过头，盯着白晟林看了两秒，盯得他几乎都要忍不住说话了，才张口：“我拒绝。”
白晟林惊诧地抬起头，就要发作：“你叫我什么——”
但是他不想看她一个人在这坐着。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很想起身，偶尔她也想像现在一样，安稳地坐着，等待别人给她递过一杯最好是温热的东西，随便什么都好，随便是谁也好。
他在楼下跑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咖啡厅发现了白念，她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但似乎一口未动。
“你别说你不知道我除夕回去过。”白念眼神已经很冷。
全程没有大声过一次是她最后的体面，此刻她没有再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维持端庄姿态，全身脱力地坐在花坛边放空自己平复心情。
好像真的有点饿了，白念边吃边想。
白晟林终于在最后两个字中抬起了头。
《夫人你掉马了[键盘网游]》
“谢谢招待，我今天来赴约已经把要说的话都说了，告辞。”
白念忍了一天，终于在此刻失去了耐心。
白念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几点。”
“念念，明天爸爸去开会，你带小卓在晋城玩玩吧。”
“哦，不对，也不是喝西北风，我得谢谢你们没把我饿死，怎么不算是养育之恩呢。”白念面无表情地随口纠正。
旁听了全程的唐雅看刚刚那对父子出门了，一回头发现自己儿子不太对劲，脸色很差，周身气压极低。
她思绪慢慢回笼，视线转向他排队的背影，感觉自己好像又要欠他一次，正常情况下她应该 站起来，走过去，告诉他，这次应该她请客，也算是还了上次在医院的人情。
“……我不知道。”白宇卓发现沉默不了了，嗫嚅着开口。
严禹立刻走了进去，装作偶遇，呼吸未平。
他嘴上说着，不易察觉地偏开视线，故意无视桌上那杯冰咖啡，和杯壁上凝结滚落的水露，“既然碰巧遇到了，我请你喝杯东西吧。”
白念把头转向白宇卓：“你高中一个星期多少钱？”
“师妹。”
白念转向白晟林：“你当然也不会知道，你多忙啊，女儿只是你偶尔发散一下无处安放的父爱的工具罢了。你们知道一个月用一百块是什么感觉吗？对，饭卡你们帮我充了，在你们的概念里，我只需要吃口饭就能活着。你知道卫生巾多少钱一包吗？十块钱。我一百块，每个月买完卫生巾还剩七十块，我要用一个月，平均一天两三块钱。我高中的辅导书、生活用品、文具，都是大风刮来的。”
白宇卓在一旁不出声，永远是这样。
“至于你，”白念扭头面向白宇卓：“我没什么好对你说的，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吧。”
严禹沉默地想，哪里能吃得下呢，那种场景。
看两人都不说话，她嗤笑了声：“当然，你也不是全然没有做事，你装傻充愣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以至于你现在还能来找我表演阖家团圆、父慈女孝，姐弟和谐。”
严禹看出了她的尴尬，他坐直身子对她笑笑打破沉默：“虽然你吃过饭了，但是这家店的甜点还不错，你尝尝。只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我自己挑了一个。”
白念终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两个人：“你到现在也没有问过一句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还有，我现在也不爱吃排骨，你对我了解太少了，爸，爸。”
严禹站起身快步走出餐厅，留下唐雅一脸困惑。
?
“妈，我有点事，一会你自己回去，路上小心。”
“我来这边吃饭，你吃了吗？”他主动继续话题。
眼看白晟林也很快带着白宇卓结账走了，卡座背后的人影动了动。
白念没给他继续演独角戏的机会，打断了他：“你要粉饰太平到什么时候？”
熟悉的男音响起的一瞬间，白念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睡意全无。
白晟林眼神迷茫，白念扯了下嘴角：“一百块。”
严禹摇了一下头表示没关系：“没事，选你喜欢的就好。”
“喂？念念。”
他端着餐盘回到白念的桌子，把一杯热牛奶放在她面前，再递上一份莓果味的慕斯蛋糕，给自己留了一杯冰美式，在她对面坐下。
白念抬手示意他安静：“你知道我上大学一年的生活费是多少吗？”
“你怎么在这。”白念此刻思维不是很流畅，不过脑子地发问，然后又反应过来似的自己找补：“哦，不对，来晋云大厦很正常，我问的什么问题。”
“你没什么要说的话，我继续说了。我的母亲，也就是周淑华，你知道我高中的时候她每个月给我多少钱吗？”
白晟林捂着脸不敢抬头否认。
白念又捧起牛奶喝了一口，放下，嘴唇动了动，又没说话，眼神偏向咖啡厅环视了一圈。
白晟林和白宇卓不敢再开口了，白念好整以暇地收回手坐直：“周淑华一毛也没有给过我。”
“你们姐弟俩多久没见了，过年你就没回家，暑假你也不回家。”白晟林依然自顾自说道。
暑假中的晋大，清晨的宿舍区很是安静，直到睡梦中的白念被电话铃声吵醒。
说罢她挤出一点礼貌的笑容接上一句：“挺巧。”
“念念，爸爸今天要到晋城来出差了，你在学校吗？晚上爸爸来带你吃饭。”
] “我也是，我刚下来准备买杯咖啡。”
严禹余光看到白念看向他了，没动。
白宇卓紧紧抿住嘴，一言不发。
白念拿起小匙，舀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慕斯入口绵密，莓果的酸甜恰到好处。
“白晟林。”她冷静地叫他的名字。
“好巧。”严禹生涩地撒谎，强迫自己笑了笑。
脱离餐厅的冷气，晋城傍晚温热的空气将她全身包裹，白念终于失去平静。
白晟林声音颤抖着开始语无伦次：“我不知道，怎么可能，我不知道……”
傍晚七点，把手头最新的画稿彻底收尾，白念放下电容笔，套了个外套杀气腾腾地出门了。
“好……谢谢。”
白晟林终于艰难开口：“念念，爸爸对不起你……”
“有些晚了，怕你喝咖啡睡不着，牛奶可以吗？”询问的语气，轻轻唤起低头细数自己手指的白念。
“谢谢，可以的。”白念低头盯着牛奶看了两秒，喝了一口，热的，她有些愣怔。
白念闻声抬起头来，迟缓地有些惊讶：“师兄。”
白晟林瞪着眼睛张了张口，没说出话。
“很好吃。”她抬起来对严禹说，真心实意地夸赞。
“对，你不知道，因为你身上永远有用不完的零花钱。”
“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忘了告诉你我已经点了咖啡。”白念抱歉地笑笑。
严禹低头看着她勉强的笑容，感觉呼吸沉重得让胸腔有点发疼，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意志力克制住不去安慰她。
盛夏的傍晚气温不低，但咖啡厅里很凉，这一口温热抵达胃部，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有些消退。她终于舒服些了，察觉到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转身，出门，下楼。
“吃饭吗？哦，我吃了。”白念回答得有些缓慢。
“喂……”她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接起来。
白晟林的语气和过去任何时刻都一样，好像很顾全大局，好像操碎了心。
白晟林带白宇卓出门倒是挺舍得花钱，餐厅定在晋云江畔最高的商厦，白念落坐在靠窗的位置，心不在焉地喝了口白晟林帮她点的果汁，视线向着江边虚无地晃着，没有转过头看对面的两个人。
“阿禹，你怎么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小卓也来了，你不想见见你弟弟吗？”白晟林自说自话。
“嗯，你看不见。白宇卓有的东西我没有，你看不见；我有的一点东西，周淑华都要抢过去给白宇卓，你也看不见；我在奶奶家没饭吃，你看不见；周淑华没给过我好脸色，你看不见。我除夕回到家却连十分钟也没停留，你还是看不见。你是个多称职的父亲啊，只需要教育我当姐姐要懂事，我就会闭上嘴，当一个沉默的乖女儿。你把所有事情丢给周淑华管，你只是付出了一点基因，就能坐等我喝西北风长大成人了。”
“你妈她就那个样子，我听她说是你三姨家的孩子把你什么东西弄坏了，你一赌气就从家里跑出去了，你都多大一个人了，为什么要跟你妈妈赌气呢？她脾气就这样，你跟她有什么好计较的嘛……”
白晟林把一盘香煎小排向她推了推，开口打破沉默。
白晟林终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妈她怎么……”
白晟林数次想要打断她，却无从下口。
三个人都没有留心到，卡座背后一直背对着他们安静吃饭的某个人在听到白念的声音后突然顿了一下，抬起头来。
白念直视着宿舍房顶的白色墙面，一字一字从嘴里蹦出。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吧。”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很难有个合理的解释，偶遇，请客，甚至是在别人桌上已经点了东西的情况下。
一句对不起，彻底击溃了白念的心理防线，她颤着声音嘲讽地笑了声：“你看，你什么都知道的。”
直到严禹转身去点单，白念才迟钝地察觉到些许突兀——两个不熟的同学，一个偶遇的场景，不是应该打个招呼就走了吗？
白念终于转过头，盯着白晟林看了两秒，盯得他几乎都要忍不住说话了，才张口：“我拒绝。”
白晟林惊诧地抬起头，就要发作：“你叫我什么——”
但是他不想看她一个人在这坐着。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很想起身，偶尔她也想像现在一样，安稳地坐着，等待别人给她递过一杯最好是温热的东西，随便什么都好，随便是谁也好。
他在楼下跑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咖啡厅发现了白念，她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但似乎一口未动。
“你别说你不知道我除夕回去过。”白念眼神已经很冷。
全程没有大声过一次是她最后的体面，此刻她没有再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维持端庄姿态，全身脱力地坐在花坛边放空自己平复心情。
好像真的有点饿了，白念边吃边想。
白晟林终于在最后两个字中抬起了头。
《夫人你掉马了[键盘网游]》
“谢谢招待，我今天来赴约已经把要说的话都说了，告辞。”
白念忍了一天，终于在此刻失去了耐心。
白念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几点。”
“念念，明天爸爸去开会，你带小卓在晋城玩玩吧。”
“哦，不对，也不是喝西北风，我得谢谢你们没把我饿死，怎么不算是养育之恩呢。”白念面无表情地随口纠正。
旁听了全程的唐雅看刚刚那对父子出门了，一回头发现自己儿子不太对劲，脸色很差，周身气压极低。
她思绪慢慢回笼，视线转向他排队的背影，感觉自己好像又要欠他一次，正常情况下她应该 站起来，走过去，告诉他，这次应该她请客，也算是还了上次在医院的人情。
“……我不知道。”白宇卓发现沉默不了了，嗫嚅着开口。
严禹立刻走了进去，装作偶遇，呼吸未平。
他嘴上说着，不易察觉地偏开视线，故意无视桌上那杯冰咖啡，和杯壁上凝结滚落的水露，“既然碰巧遇到了，我请你喝杯东西吧。”
白念把头转向白宇卓：“你高中一个星期多少钱？”
“师妹。”
白念转向白晟林：“你当然也不会知道，你多忙啊，女儿只是你偶尔发散一下无处安放的父爱的工具罢了。你们知道一个月用一百块是什么感觉吗？对，饭卡你们帮我充了，在你们的概念里，我只需要吃口饭就能活着。你知道卫生巾多少钱一包吗？十块钱。我一百块，每个月买完卫生巾还剩七十块，我要用一个月，平均一天两三块钱。我高中的辅导书、生活用品、文具，都是大风刮来的。”
白宇卓在一旁不出声，永远是这样。
“至于你，”白念扭头面向白宇卓：“我没什么好对你说的，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吧。”
严禹沉默地想，哪里能吃得下呢，那种场景。
看两人都不说话，她嗤笑了声：“当然，你也不是全然没有做事，你装傻充愣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以至于你现在还能来找我表演阖家团圆、父慈女孝，姐弟和谐。”
严禹看出了她的尴尬，他坐直身子对她笑笑打破沉默：“虽然你吃过饭了，但是这家店的甜点还不错，你尝尝。只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我自己挑了一个。”
白念终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两个人：“你到现在也没有问过一句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还有，我现在也不爱吃排骨，你对我了解太少了，爸，爸。”
严禹站起身快步走出餐厅，留下唐雅一脸困惑。
?
“妈，我有点事，一会你自己回去，路上小心。”
“我来这边吃饭，你吃了吗？”他主动继续话题。
眼看白晟林也很快带着白宇卓结账走了，卡座背后的人影动了动。
白念没给他继续演独角戏的机会，打断了他：“你要粉饰太平到什么时候？”
熟悉的男音响起的一瞬间，白念面无表情地睁开眼，睡意全无。
白晟林眼神迷茫，白念扯了下嘴角：“一百块。”
严禹摇了一下头表示没关系：“没事，选你喜欢的就好。”
“喂？念念。”
他端着餐盘回到白念的桌子，把一杯热牛奶放在她面前，再递上一份莓果味的慕斯蛋糕，给自己留了一杯冰美式，在她对面坐下。
白念抬手示意他安静：“你知道我上大学一年的生活费是多少吗？”
“你怎么在这。”白念此刻思维不是很流畅，不过脑子地发问，然后又反应过来似的自己找补：“哦，不对，来晋云大厦很正常，我问的什么问题。”
“你没什么要说的话，我继续说了。我的母亲，也就是周淑华，你知道我高中的时候她每个月给我多少钱吗？”
白晟林捂着脸不敢抬头否认。
白念又捧起牛奶喝了一口，放下，嘴唇动了动，又没说话，眼神偏向咖啡厅环视了一圈。
白晟林和白宇卓不敢再开口了，白念好整以暇地收回手坐直：“周淑华一毛也没有给过我。”
“你们姐弟俩多久没见了，过年你就没回家，暑假你也不回家。”白晟林依然自顾自说道。
暑假中的晋大，清晨的宿舍区很是安静，直到睡梦中的白念被电话铃声吵醒。
说罢她挤出一点礼貌的笑容接上一句：“挺巧。”
“念念，爸爸今天要到晋城来出差了，你在学校吗？晚上爸爸来带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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