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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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爷，您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一个有些清脆的男声在赵千柳耳边响起。

    “什么将月将星的，奴家可没听过。”

    找了一天了都没寻到人，赵千柳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行动来。毕竟他比小说里萧瑨要早来了几年，也许这个时候将月还没被人卖进南风馆？或者说，他这个时候还不叫将月？将月原名是赵千博，将月这个名字还是老鸨给他起的。

    可惜他三年前脑袋受过伤，之前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连自己年龄都不记得了。

    这个时间人流量开始变大了，老鸨一听赵千柳不来消费只是来找人的，当即也不怎么愿意招待他，只是拽了个空闲的小倌来帮他找人。

    也许是他根本就不重要，所以才这么久都没人找他。

    将月很重要么？赵千柳想，找到将月就有机会与镇南王结盟，与镇南王结盟就意味着有了军权，他在朝中也更有话语权，他可以逐渐培养起自己的势力，将来萧瑨接手齐朝时，也会更轻松。

    “哦，那正好。”少年听了这话，反倒稳当当坐下来了：“我也不想接客。”

    “从被他捡回来之后，我就知道我早晚要像阁里其他哥哥那样走上接客这条路，我以为我早就接受了这样的命运，但实际上，到了今天我才意识到，我真的不愿意。”

    那小倌见了赵千柳，身子都快黏到他身上，赵千柳努力向后躲开：“这位……公子，在下想问一下，这阁里可有一个叫做将月的小倌？”

    “所以我过来找你唠嗑了啊。”少年道：“反正他也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就当我服侍你了。”

    少年表情有些伤感，但是很快从里面传来的一声叫唤就换回了他的神思。

    赵千柳不死心，又拽住了好几个人问，可惜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唉，其实鸨母他对我也还行的，当初就是他把我捡回来的。虽然我知道他只是觉得我长得还行是个好苗子，但毕竟也是救了我不是？”

    

    “啊。”少年愣住了：“我就叫将月啊。”

    “除了知道他叫什么，现在应该在南风馆里之外我一无所知。”赵千柳眼神哀怨：“我走遍了京城所有的倌馆，这是最后一家，结果，唉，还是没找到。”

    “真好啊。”少年轻声感慨，他也希望成为别人重要的人。

    “最后一家了。”天色渐晚，赵千柳站在一家漆成桃红色的木门前，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你再想想？或许是不是你一时没想起来，或者是你不认识？”

    邓有福可能是有鼻炎，现下被香粉熏得眼睛红红，就被赵千柳留在了外面，赵千柳一个人进去的。

    “差不多吧。”赵千柳说，想了想，又补充道：“的确很重要。”

    想到这种可能，赵千柳就眼前一黑。毕竟将月身上也没有什么胎记啊痣啊一类明显的记号，若他现在真不叫这个名，赵千柳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努力一天收获失望，赵千柳有些颓丧地蹲在了地上，形象全无。

    他曾经也幻想过有人会在某一天突然找来，说他是那人走失的亲人。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年又一年过去，他已经完全放弃了这种想法。

    “来咯！”少年麻利地站起来，临走前，回头问赵千柳：“诶对了，你要找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万一我见过呢？”

    “……”赵千柳无语：“我的意思是我不睡人。”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他？他对你很重要么？”少年好奇。

    “哦。”赵千柳回应。也许是为了回应对方的“真心话”，赵千柳也说了：“其实我来这里是想找一个人。”

    那少年有些稀奇地看着他：“不花钱你来这儿干什么，是想白嫖么。”

    “先进去看看吧。”赵千柳自言自语，万一就在这儿呢。

    “小月儿！”老鸨在楼梯边叫他：“今儿这么忙你还在厅里摸闲，赶快过来帮忙！”

    赵千柳偏头看他：“你偷懒的话，老鸨不会管么？”

    赵千柳抬头，见有一个少年也跟着蹲坐在他旁边，年纪不是很大，穿着身花花绿绿的袍子，清秀的面容掩在一层厚重的脂粉的下。

    赵千柳看他一眼，以为他是这家倌馆里的小倌：“你走罢，我来这儿不是为了花钱，你去找别人吧。”

    两人之间静默了半晌，少年忽然道：“其实明天才是我应该第一次接客的时间，我今天打扮成这样只是为了适应一下。”

    “瞧您这话说的，奴家在这儿可待了快二十年了，这阁里的哪个小倌我不认识？”

    赵千柳没报什么希望，但还是老实回答道：“他叫将月。”

    从这个角度来看，将月确实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