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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如今身子虚弱，倾澜便自作主张把镜子都收了起来。”莫倾澜的眼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小心翼翼地震颤着。
他生怕自己会错意，给步恬添麻烦。
他已经确认了步恬的身份。
步恬却是不相信“永远”的人。
一副有了新欢抛却旧爱的模样。
怪不得当初黎序被莫倾澜带上天宫之后，忽然之间就背叛了魔神，倒戈向了天宫。
“姐姐不希望我如此做吗？”苏迟云黏糊糊地靠在步恬身上确认。
苏迟云放弃挣扎, 平躺在灰雾上，道:“我想和魔神单独聊聊。www.shishuxuan.com”
“姐姐说要与我成婚，这话可还作数？”苏迟云支起身子, 执拗地注视着藏在帷帽后头的一双眼睛。
魔神的面容外头蒙着一层灰雾, 让人完全看不清她的长相。
“师父，我们不会如此的。”莫倾澜隔着厚厚的棉被抱住步恬，把头埋进步恬的颈窝，“倾澜从不轻易许诺，既然说了就一定做到！”
“吱嘎”一声，寝殿的大门被推开。
苏迟云从灰雾之上摔下，直接掉到魔神的腿上。
莫倾澜得到了姐姐一时的偏宠又如何？
他闭上眼睛，唇边噙着一抹笑。
苏迟云抱上步恬的手臂，轻轻摇晃着道:“先前是迟云眼瞎，没有看到姐姐的好。你是迟云的好姐姐，迟云自然什么都听姐姐的。既然姐姐想要削弱天道，毁了道台岂不是太过便宜了天道，迟云有个主意，可以一箭双雕。”
她竟然觉得这虚弱之后的白发比黑发好看多了，要不然以后给自己的魔神马甲也整一个银发套餐？
一股精纯的信仰之力注入了她的体内。
他们不愧是相同的魂魄，连小习惯都基本上是一样的。
她感受着自己身上的信仰之力被抽走，反补到了另一个魔神化身的身上。
如果真的有天道衰微这么一天的到来，或许她真的不会消亡，莫倾澜的信仰不足以她拥有翻江倒海之能却足以让她苟延残喘，静待新的转机的到来。
他又轻又柔地笑着，道:“姐姐，既然答应了，便不可反悔。只要你愿意与迟云成婚，迟云什么都听你的，你想让迟云做什么，迟云便做什么。”
眼前的魔神, 便是他的姐姐。
“自然作数。魔神与狐君成婚，魔域便与伐天联盟合作。”步恬漫不经心地说道。
在废墟之上，两尊崭新的神像并肩而立。
步恬亲昵地刮了下苏迟云的鼻子，嗔道:“你可真是一只狠心的狐狸啊，天道好歹是你的旧主，你转眼就翻脸不认人，要断了她所有的信仰之力。”
步恬看着月亮和小鱼坠在系带的末端晃啊晃，晃啊晃。
步恬看着镜中满头白发的自己，沉默不语。
就像是把一个杯子里的水倒进了另一个杯子里，水的总量没有发生改变，但一个杯子已经空了，另一个杯子则满得要溢出来。
莫倾澜说了很多个“一直”。
黎序根本就没有叛变，他从始至终效忠的都是她。
他说完计划，满含期待地看着步恬。
她想起身，但只要稍微一动就会累得气喘吁吁，最后只能乖乖躺回榻上，裹着厚厚的被子，问道:“是倾澜吗？”
苏迟云的心头因为自己发现步恬的另一面而有几分小雀跃。
步恬抬起苏迟云的头，端详着他的五官, 把玩起对方如绸缎般顺滑的头发。
现在天道的躯壳就是那个空杯子。
步恬揉了揉送到她面前的毛茸茸狐狸耳朵，问:“什么话？”
他才是最有资格陪在姐姐身边的。
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涌向魔域。
魔神的身上没有夕蘅花的香味，也没有魔族惯用的什么刺鼻香味。
“倒是从未有谁这般叫过本尊。听起来还不错, 便允你以后这么叫我。”
女神像身材纤长，头戴帷帽，全身置身于迷雾之中。男神像侍立在女神像的边上，姿容绝世，风华绝代，极艳的容貌中和了一旁迷雾的诡谲，又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其貌绝非人间客。
姐姐现在要对付“天道”，那陪伴在天道左右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莫倾澜，就是弃子咯？
苏迟云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割裂，情感上他陷入了狂喜，可理智上却时刻提醒着自己，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姐姐的逢场作戏。
“迟云明白了。”苏迟云把头埋进步恬的颈窝，“所有的一切都会如姐姐所愿的。”
如若不然，她的态度不会是如此不上心的模样。
她得控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一个人的音容相貌可以改变, 但她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小习惯却很难刻意扭转。
“姐姐为何一直戴着帷帽？”苏迟云问。
但苏迟云又无比希望这是真的。
再没有信仰之力注入，天道可能真的就要在痛苦中消亡了。
到了天道这个级别，只要还有人信仰她，她就能从祈祷之中一次次复苏。
“你说过的，只要这个世上还有人信仰你、爱戴你，你就不会消亡。”他执起步恬的手，轻轻落下一吻， “师父是我唯一的信仰，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姐姐若是不方便就不必了。”苏迟云被熟悉的手法顺着毛，紧紧抱住了步恬，“先前姐姐说的话可还作数？”
“别动不动就说永远，你看看惊雪和眠岁，当初好的时候也是黏黏糊糊的，现在没反目成仇已经算是不错了。”
……
他在魔宫住下，把伐天联盟的总盟从桑陵搬到魔域，日日陪伴在魔神身边，与魔神形影不离。
“这可是把天道拽下至尊之位的好法子，你这么做了本尊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让你去做呢？”
很快，他就要和姐姐诶成婚了。
这样的姐姐，现在是他一个人的。
莫倾澜见步恬一直低垂着头，肩膀是不是耸动一下，以
李逐楼最后退出去的时候，忍不住瞥了一眼即将阖上的殿门内部, 只见那个成日里阴着一张脸的乖张狐君难得展露出顺从的姿态。
他侧着头，从帷帽的缝隙中向里头瞧。
步恬瞅了一眼那水镜，一击震碎了它:“倾澜，我只是失去了信仰之力，不是丧失了辨识能力，你拿幻术来唬我做什么？我只是单纯地，想要照照镜子罢了。”
“你能自己想明白自然是最好的。”步恬打了个响指松开了对苏迟云的束缚。
她转移开视线，道:“倾澜，世人就快把我给忘了。你也忘了我，高高兴兴去做新纪元的神仙罢。苏迟云是你的情魄，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能拿你怎么样。”
苏迟云凑到步恬的耳边轻轻说着自己的计划。
晃得眼晕。
“师父，是我。”
如果姐姐当真要与他成婚，那就算她不上心也没关系的，只要他好好操持就行了，定然给她一个圆满的大婚。
苏迟云那双仿佛吞噬一切光亮的漆黑双眸蒙上迷蒙的色彩。
“都退下吧。”
“好，师父别着急。”莫倾澜幻化出一面水镜。
步恬抓住苏迟云蓬松的大尾巴, 从他的尾巴根一路顺到尾巴尖，感受着久违的毛茸茸触感, 笑问:“想知道我到底长什么样子？”
与此同时，所有道台里的神像都在一夕之间崩塌。
步恬一只手伸出棉被，轻轻拍了拍莫倾澜的后背。
苏迟云一试不成, 变幻出狐耳和狐尾，拱进步恬的怀里。
通天殿的天道变得极度虚弱。
“拿镜子给我！”
莫倾澜摇了摇头，露出清清浅浅的笑:“师父，你不会消失的。我一直把你记在心里，就算其他人都把你忘了，我也不会。”
苏迟云不过与魔神单独待了片刻，再出来时却仿佛被魔神灌了迷魂汤一般，事事依从魔神。
“你俩长得当真是一模一样啊……这般精致的长相，就该藏进本尊的魔宫, 好好地被珍惜。”
“我的修为不低，应当能活上不少年岁，只要我活着，就一直能为师父提供信仰之力。这么算下来，师父还能活上许久。眼前的困境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前面的路可能会有些难走，倾澜会一直陪着师父走下去。”
听到莫倾澜说这些话，她心里是有些触动的。
苏迟云半趴在神座上, 轻轻地唤了声:“……姐姐？”
如今，天道与魔神都是姐姐这桩事只有黎序和他知晓。
她的身上没什么气味，若真要硬要说一个，那便是魔神身上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朝露气息，闻起来清清爽爽的，非常舒服。
她侧过头，余光划过梳妆台，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倾澜，我的梳妆镜呢？我那个用万年梧桐木作原料雕刻、镶嵌了千年云母、百年珊瑚的梳妆镜呢？”
莫倾澜把还带着晨露的夕蘅花插入花瓶，撩起帷幔，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用挂着月亮剑穗和小鱼剑穗的系带把帷幔拢到一起。
“也罢。”莫倾澜服侍着步恬起身穿衣，从芥子袋里拿出一面镜子，放到步恬的面前。
步恬感觉自己又有了几分力气。
她的一个身体变得极弱，另一个身体却变得极强。
“呵，你就别拿这些话来唬我了。”步恬嗤笑，“我不过是想让你毁掉天道的道台，你便同我翻了脸，算哪门子的什么都愿意听我的？”
步恬躺在榻上，觉得自己就像是得了重感冒一般，浑身提不起力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 “师父如今身子虚弱，倾澜便自作主张把镜子都收了起来。”莫倾澜的眼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小心翼翼地震颤着。
他生怕自己会错意，给步恬添麻烦。
他已经确认了步恬的身份。
步恬却是不相信“永远”的人。
一副有了新欢抛却旧爱的模样。
怪不得当初黎序被莫倾澜带上天宫之后，忽然之间就背叛了魔神，倒戈向了天宫。
“姐姐不希望我如此做吗？”苏迟云黏糊糊地靠在步恬身上确认。
苏迟云放弃挣扎, 平躺在灰雾上，道:“我想和魔神单独聊聊。www.shishuxuan.com”
“姐姐说要与我成婚，这话可还作数？”苏迟云支起身子, 执拗地注视着藏在帷帽后头的一双眼睛。
魔神的面容外头蒙着一层灰雾, 让人完全看不清她的长相。
“师父，我们不会如此的。”莫倾澜隔着厚厚的棉被抱住步恬，把头埋进步恬的颈窝，“倾澜从不轻易许诺，既然说了就一定做到！”
“吱嘎”一声，寝殿的大门被推开。
苏迟云从灰雾之上摔下，直接掉到魔神的腿上。
莫倾澜得到了姐姐一时的偏宠又如何？
他闭上眼睛，唇边噙着一抹笑。
苏迟云抱上步恬的手臂，轻轻摇晃着道:“先前是迟云眼瞎，没有看到姐姐的好。你是迟云的好姐姐，迟云自然什么都听姐姐的。既然姐姐想要削弱天道，毁了道台岂不是太过便宜了天道，迟云有个主意，可以一箭双雕。”
她竟然觉得这虚弱之后的白发比黑发好看多了，要不然以后给自己的魔神马甲也整一个银发套餐？
一股精纯的信仰之力注入了她的体内。
他们不愧是相同的魂魄，连小习惯都基本上是一样的。
她感受着自己身上的信仰之力被抽走，反补到了另一个魔神化身的身上。
如果真的有天道衰微这么一天的到来，或许她真的不会消亡，莫倾澜的信仰不足以她拥有翻江倒海之能却足以让她苟延残喘，静待新的转机的到来。
他又轻又柔地笑着，道:“姐姐，既然答应了，便不可反悔。只要你愿意与迟云成婚，迟云什么都听你的，你想让迟云做什么，迟云便做什么。”
眼前的魔神, 便是他的姐姐。
“自然作数。魔神与狐君成婚，魔域便与伐天联盟合作。”步恬漫不经心地说道。
在废墟之上，两尊崭新的神像并肩而立。
步恬亲昵地刮了下苏迟云的鼻子，嗔道:“你可真是一只狠心的狐狸啊，天道好歹是你的旧主，你转眼就翻脸不认人，要断了她所有的信仰之力。”
步恬看着月亮和小鱼坠在系带的末端晃啊晃，晃啊晃。
步恬看着镜中满头白发的自己，沉默不语。
就像是把一个杯子里的水倒进了另一个杯子里，水的总量没有发生改变，但一个杯子已经空了，另一个杯子则满得要溢出来。
莫倾澜说了很多个“一直”。
黎序根本就没有叛变，他从始至终效忠的都是她。
他说完计划，满含期待地看着步恬。
她想起身，但只要稍微一动就会累得气喘吁吁，最后只能乖乖躺回榻上，裹着厚厚的被子，问道:“是倾澜吗？”
苏迟云的心头因为自己发现步恬的另一面而有几分小雀跃。
步恬抬起苏迟云的头，端详着他的五官, 把玩起对方如绸缎般顺滑的头发。
现在天道的躯壳就是那个空杯子。
步恬揉了揉送到她面前的毛茸茸狐狸耳朵，问:“什么话？”
他才是最有资格陪在姐姐身边的。
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涌向魔域。
魔神的身上没有夕蘅花的香味，也没有魔族惯用的什么刺鼻香味。
“倒是从未有谁这般叫过本尊。听起来还不错, 便允你以后这么叫我。”
女神像身材纤长，头戴帷帽，全身置身于迷雾之中。男神像侍立在女神像的边上，姿容绝世，风华绝代，极艳的容貌中和了一旁迷雾的诡谲，又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其貌绝非人间客。
姐姐现在要对付“天道”，那陪伴在天道左右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莫倾澜，就是弃子咯？
苏迟云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割裂，情感上他陷入了狂喜，可理智上却时刻提醒着自己，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姐姐的逢场作戏。
“迟云明白了。”苏迟云把头埋进步恬的颈窝，“所有的一切都会如姐姐所愿的。”
如若不然，她的态度不会是如此不上心的模样。
她得控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一个人的音容相貌可以改变, 但她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小习惯却很难刻意扭转。
“姐姐为何一直戴着帷帽？”苏迟云问。
但苏迟云又无比希望这是真的。
再没有信仰之力注入，天道可能真的就要在痛苦中消亡了。
到了天道这个级别，只要还有人信仰她，她就能从祈祷之中一次次复苏。
“你说过的，只要这个世上还有人信仰你、爱戴你，你就不会消亡。”他执起步恬的手，轻轻落下一吻， “师父是我唯一的信仰，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姐姐若是不方便就不必了。”苏迟云被熟悉的手法顺着毛，紧紧抱住了步恬，“先前姐姐说的话可还作数？”
“别动不动就说永远，你看看惊雪和眠岁，当初好的时候也是黏黏糊糊的，现在没反目成仇已经算是不错了。”
……
他在魔宫住下，把伐天联盟的总盟从桑陵搬到魔域，日日陪伴在魔神身边，与魔神形影不离。
“这可是把天道拽下至尊之位的好法子，你这么做了本尊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让你去做呢？”
很快，他就要和姐姐诶成婚了。
这样的姐姐，现在是他一个人的。
莫倾澜见步恬一直低垂着头，肩膀是不是耸动一下，以
李逐楼最后退出去的时候，忍不住瞥了一眼即将阖上的殿门内部, 只见那个成日里阴着一张脸的乖张狐君难得展露出顺从的姿态。
他侧着头，从帷帽的缝隙中向里头瞧。
步恬瞅了一眼那水镜，一击震碎了它:“倾澜，我只是失去了信仰之力，不是丧失了辨识能力，你拿幻术来唬我做什么？我只是单纯地，想要照照镜子罢了。”
“你能自己想明白自然是最好的。”步恬打了个响指松开了对苏迟云的束缚。
她转移开视线，道:“倾澜，世人就快把我给忘了。你也忘了我，高高兴兴去做新纪元的神仙罢。苏迟云是你的情魄，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能拿你怎么样。”
苏迟云凑到步恬的耳边轻轻说着自己的计划。
晃得眼晕。
“师父，是我。”
如果姐姐当真要与他成婚，那就算她不上心也没关系的，只要他好好操持就行了，定然给她一个圆满的大婚。
苏迟云那双仿佛吞噬一切光亮的漆黑双眸蒙上迷蒙的色彩。
“都退下吧。”
“好，师父别着急。”莫倾澜幻化出一面水镜。
步恬抓住苏迟云蓬松的大尾巴, 从他的尾巴根一路顺到尾巴尖，感受着久违的毛茸茸触感, 笑问:“想知道我到底长什么样子？”
与此同时，所有道台里的神像都在一夕之间崩塌。
步恬一只手伸出棉被，轻轻拍了拍莫倾澜的后背。
苏迟云一试不成, 变幻出狐耳和狐尾，拱进步恬的怀里。
通天殿的天道变得极度虚弱。
“拿镜子给我！”
莫倾澜摇了摇头，露出清清浅浅的笑:“师父，你不会消失的。我一直把你记在心里，就算其他人都把你忘了，我也不会。”
苏迟云不过与魔神单独待了片刻，再出来时却仿佛被魔神灌了迷魂汤一般，事事依从魔神。
“你俩长得当真是一模一样啊……这般精致的长相，就该藏进本尊的魔宫, 好好地被珍惜。”
“我的修为不低，应当能活上不少年岁，只要我活着，就一直能为师父提供信仰之力。这么算下来，师父还能活上许久。眼前的困境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前面的路可能会有些难走，倾澜会一直陪着师父走下去。”
听到莫倾澜说这些话，她心里是有些触动的。
苏迟云半趴在神座上, 轻轻地唤了声:“……姐姐？”
如今，天道与魔神都是姐姐这桩事只有黎序和他知晓。
她的身上没什么气味，若真要硬要说一个，那便是魔神身上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朝露气息，闻起来清清爽爽的，非常舒服。
她侧过头，余光划过梳妆台，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倾澜，我的梳妆镜呢？我那个用万年梧桐木作原料雕刻、镶嵌了千年云母、百年珊瑚的梳妆镜呢？”
莫倾澜把还带着晨露的夕蘅花插入花瓶，撩起帷幔，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用挂着月亮剑穗和小鱼剑穗的系带把帷幔拢到一起。
“也罢。”莫倾澜服侍着步恬起身穿衣，从芥子袋里拿出一面镜子，放到步恬的面前。
步恬感觉自己又有了几分力气。
她的一个身体变得极弱，另一个身体却变得极强。
“呵，你就别拿这些话来唬我了。”步恬嗤笑，“我不过是想让你毁掉天道的道台，你便同我翻了脸，算哪门子的什么都愿意听我的？”
步恬躺在榻上，觉得自己就像是得了重感冒一般，浑身提不起力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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