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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是绑在爪子上。

    那名本已离去的衙役走了回来,手里捧着盆饵料,难怪这只鸟显得有些兴奋。

    抬头看了看天色,勾月暂未离去,并无半片云翳遮挡,赵乾坤挥了挥手里的长幡,朝... ...

    老道侧耳一听,旋即面露诧异:“好像是号角的声音。”

    “什么什么声音?”老道咕囔一声,继而也作聆听状。

    “嗯?什么声音?”

    擦擦——

    徐念白两人跟着那名衙役在这里兜兜转转了一刻钟,途径后院的一间木屋时,老道递来一个眼神。

    有乐师等在途中,见到众人走来,浩荡的乐曲声随之而起,一群人马出了南城,向着远处而去。

    这座木屋很高,等到那名衙役的脚步声走远了,徐念白小声问道。

    再翻过院墙时,徐念白脚步一顿,侧过身子。

    甩了甩袖子,老道叮嘱一声:“走。”

    飞禽的爪子上绑着锁链,如若用刀砍断,势必会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此时从天边传来的钟鼓声在耳畔消失,周遭重新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徐念白点... ...

    来者低着头,摸了摸离的小脑袋,并没有看到头顶上方的两人。

    徐念白接过小瓷瓶,也倒出些粉末涂在身上,随后轻轻推开没有上锁的房门。

    木门被推开,房间里的黑羽大雕瞬间就察觉到,只是抬着头打量着闯入它领地的两个陌生人。

    朝廷大祭历来都是归神天司来管,也就是这群白衣,他们将操演整个祭祀流程。

    “吱呀——”

    车辇当头,不知里头坐着谁人。白衣队列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青州百姓以及数不清的江湖人士。

    同样的开门声响起,离又抬头看了看,这回则是轻声鸣叫了一番,显得有些欢快。

    “好像是,咱们动作快一点。”

    “师父,那飞禽在哪里?”徐念白的声调很低,只能令老道一人听见。

    “吱呀”

    两人趁隙潜入后,各自隐去身形,谨慎地跟在那名衙役的背后。

    下方师弟们点点头,朗声道:

    后者回他:“不知道,慢慢找吧,有人来了先躲起来。”

    而在他的下方,一群白衣排成阵列,席地而坐。

    众人此行的方向,便是远在南城之外的一座关隘,水阳关。

    这时,有一声厚重的钟鼓声传来,回荡在众人耳畔,人群里的嘈杂声也因钟声而小了下去,无人再敢大肆喧哗,微弱的嘀咕声却是未绝。

    “许是在这里,去看看。”老道回应,走了过来。

    百姓是最后一批到达现场的人,在他们之前,青州官员、军营将领、神天司领事人,早已在现场等候了。

    师徒俩对视一眼,皆是遥望向南边的天际。

    祭祀之日,朝廷是允许百姓在旁观礼的。家家户户拖家带口的走出来,提着灯笼用来照明,即使是凌晨的风冷的刺骨,也阻挡不住大家想要亲眼目睹这场大祭的狂热心情。

    老道解释:“离生性凶猛,只认可平时喂养它的人,这粉末能能够掩去你我的身上的气味,对这些牲畜来说如同空气,快些擦在身上,免得待会儿那只巨鸟被生人靠近发了狂。”

    “快,把柱子上的锁链取下来。”老道嘱咐着。

    掩上房门,两人打量着这只大鸟,它的两翼被绳索捆住,一根粗壮的铁链从柱子上连到了它的身下,... ...

    房间很大,只见里头趴着一只黑羽大雕,此时正伏在地面似在睡觉。徐念白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只巨鸟外观与普通的鹰类似,要说不同的地方也就是体格要更大些。

    这会儿还未破晓,天是黑的,街上却比以往更为喧哗。

    ......

    此前老道分析过,“离”这种稀有的飞禽,应当会有专门的人来照顾,可就算大祭当前,说不准府衙还会留有值守人员。也有可能是武骁卫高手躲在暗中,两人必须打起十分警惕。

    “不错,你想要在半旬之内抵达京城,只能靠这小家伙了。”老道啧啧舌,瞥到徐念白就要进去,赶忙拦住了他。

    “吃吧吃吧。”

    偌大的关隘前有一座祭坛,祭坛上站着个白衣胜雪的青年男子,头顶戴着礼帽,手里拿着一面幡。

    二人来到窗外,徐念白伸手指戳破了窗纸,贴着脸附在上面向里面看去。

    ‘离’歪着脑袋,似乎在疑惑为何闻不到他们的气味,所幸就将两人当成了空气,不再注意。

    徐念白屏着呼吸向老道看去,后者朝他摇摇头,示意等那人走后再行动。

    徐念白从柱子上解下链条,老道士的大袖一挥,道袍鼓胀间,飞禽连带着锁链消失在房间里。

    “那边已经开始了?”

    “吉时已到,请祖先——”

    “咚——”

    徐念白问了句:“这就是‘离’?”这么大的鸟他还是头回看见。

    厚重的晨钟响起,音浪覆盖整座府城。

    寅时三刻。

    踏踏.....

    徐念白不解,却见老道士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拔出瓶塞在手掌心倒了些粉末出来。

    “这是?”

    脸色稍稍一变,徐念白抬头看了看高耸的房梁,朝老道指了指,两人一前一后跨了上去,做了回梁上客。

    窸窸窣窣。

    府城里的那栋五层阁楼,首层的大门敞开着,一群白衣井然有序地走上长街,每人手里提着盏灯笼般的小件,勉强照亮周围。

    “在这儿?”

    眉梢一挑,徐念白露出惊喜神色。

    话音方落,拐角走出来一个提着灯笼的衙役,看了院墙这边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等等。”

    六月六。

    躲在花圃后方阴暗处的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徐念白冲老道努努嘴,老道士领会过来,两人悄悄跟着那名衙役走了过去。

    队列边上有着身披黑甲的铁骑作为随行护卫,马蹄“哒哒哒”的沿着长街走去,马鼻里不时冒出些白雾。

    南城方向,有铺天盖地的声响传来。

    偌大的府衙里,只有辉煌的灯笼挂在檐下,与之前街上的绰绰人影相比,府衙的院落、回廊空空如也,除了之前那名衙役外不见半个人影。

    面前摆着一条长桌,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祭品,种类繁多。

    府衙外的小巷被一道钟声打破寂静,身穿短衣的年轻人随口问向身旁的老者。

    两颗脑袋出现在府衙墙头之上,察觉到院中没有护卫后,轻声从墙上翻了下来。

    徐念白脚步轻缓地踩在青石板上,往后看了眼,老道士也已经翻了过来,不过他身手不好,下来时是屁股朝下的,此时正摸着身后发痛的位置。

    头,旋即停下脚步,转身隐入黑暗。

    半刻钟之后,衙役收走了小盆,掩上了房门。见此,两人又等了一会,这才跳了下来。

    徐念白点头又摇头:“不对,我还听到了一种像是喊杀声,似乎哪里打起来了?”

    这时,木屋外响起脚步声,声音很是轻微,但在此时的夜色下还是被徐念白捕捉到了,显然是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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