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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需要我指点啊，陈姨又不知道你的口味。“
路霜没能听懂姜满的话，自顾展现着自己对姜满的夸耀：“但是妈妈可是很为你骄傲，当年你先是考去了北城，后来又比赛得奖去了德国，身边的人别提有多羡慕我有这么出色的女儿，而你从前的芭蕾老师也一直挂着你的照片在舞室里做招牌…”
“就是突然想到，我的人生里好像除了芭蕾就是芭蕾。”
路霜不悦，“好话还不能多说几次。”
书桌抽屉的最底下被姜满收起的旧照片还在那，那是姜满、余白和冉与三人的拍立得合照，甚至可能是他们三人唯一的合照。
收好行李后，姜满坐在了房间的旧书桌前。
不知什么时候雪又开始下了，晴色的天慢慢被覆了一层阴云，明亮又沉郁。www.jingping.me
小时候的姜满，被芭蕾舞台上人群中心的女主角吸引，从而开始学习芭蕾，但到最后，她也只是成为了那些闪闪发光的主角身后的影子。人生的童话，不可能照拂每一个有梦想的人，奇迹若是发生寻常，便不是奇迹。
长大后，很少有人计较，自己和最初梦想成为的那个人不完全一样。
那时候姜满一心想要离昔城远一点，以为自己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昔城了，又或者，她如此迫切愿望自己可以再也
信里的内容现在读着有些无聊，冉与说自己的童年，说自己看的书，说自己一天的流水账，然后写一些现在看来有些夸张的情话，内容陌生得姜满怀疑自己曾经是否有认真阅读，又是否真的有回信。
偶尔，余白的房间门是开着时，这个角度也能看见他的书桌，他算不上是好学生，应当说曾经还属于问题学生的行列，他在书桌前也并不认真读书，不是在画画，就是在戴着耳机听音乐走神。
这世上有无数和姜满一样的舞者，对舞蹈充满热爱，甘愿付出超过常人的努力，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在以为自己翻越过重重难关，可以走向所谓舞者的成功终点时，却发现，这个终点可能根本不存在。
姜满突兀开口说的话，让路霜一愣，然后转而变为错愕，“这是什么意思？”
拍立得相片随时间会泛黄褪色，所以姜满一直将它小心地放置在抽屉里储存，时隔六年，此时相片只微微泛黄，画面还依旧清晰。照片里姜满和余白之间隔着冉与，三人肩膀挨着肩膀，只冉与一人表情灿然，姜满和余白都显得心事重重，谁也没想到这一张合照之后不过一年，三人就四散他乡，鲜少再相聚。
路霜也看向她手中的照片，“你那个时候的舞鞋我都还留着的。”
路霜看一眼打扮敷衍的姜满，又说：“你也别总穿这些灰扑扑的颜色，亮色才适合年轻女孩。”
“好好好，你说的是。”
她俯身捡起来，先看那些信件和字条，字迹都是冉与的，姜满一时竟想不起来自己收到过他那么多信。
“明明是陈姨做饭，怎么成你准备了。”
路霜边朝楼梯走边说：“行，那我去厨房给你准备午饭了。”
姜满看到这怔了怔，她从没听过余白喊她“小满”。
“离开昔城后我就知道了，厉害的人有许多，而比我厉害的人可能还比我更努力，甚至更有天赋。”
照片拍于六年前余白大学入学时，冉与和她一起去学校见他，那时姜满在舞蹈附中还有一年毕业，正犹豫毕业后的规划，余白和冉与都不知道她有意去往国外，还以为三人未来几年都会一同在北城，为纪念他们三人北城生活的开始，冉与借来了朋友的拍立得拍下了眼前这一张合照，还煞有其事地说电子照片不如拍立得有仪式感。
“知道了。”姜满打断路霜，故意嫌弃地调侃道：“这些话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等路霜下楼，姜满进屋阖上了门，然后将行李箱放置在地上摊开。
姜满将照片抽出来的时候，从抽屉里掉落出一个带锁却未上锁的日记本，本子散开落在地上，从里面掉出许多信件和字条。
“这样就挺好了。”姜满看一眼屋内变换一新的符合路霜喜好的装饰——粉色系的床品，点缀碎花和蕾丝花边，搭配同色的窗帘，床下地面铺设了浅灰色地毯，窗边的沙发上也新添了同色的抱枕。
路霜有些不放心，“怎么就突然说这些。”
学芭蕾时，有许多并不愉快的回忆——日积月累的伤病，自我怀疑时想要放弃的瞬间，还有很多很多时候，受挫于名为天赋的巨山。
但姜满离开昔城后，听说余白就一改了从前的散漫，开始认真对待功课，成绩也逐步提升，后来才得以考入北城的大学，对此，余白从没认真解释过原因，即便是冉与调侃之下疑问他，他也是只是笑着说，自己可能突然就懂事了。
“小满：
路霜照着自己的想法将姜满的房间整理好，然后邀功似地带姜满去观摩她的房间。
因为出生在“小满”节气，所以她被起名叫姜满，而她的父母和长辈也自然而然称呼“小满”为她的小名。她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情境下，余白和冉与有了这样的对话，也不知道，在那个情境下，又是否是余白主动提及。
姜满抬头，叹气后说：“都没有，您别想了。”
路霜语气不满地碎念道：“学了十多年快二十年的舞蹈，十几岁就跑去北城，之后还出了国，怎么到现在就要放弃了？”
书桌上的旧书都被收了起来，摆放着新买的梳妆镜和对姜满来说显得多余的首饰盒，而床边原本空荡的边柜上新放置了装饰画，画旁边摆放了一排姜满的照片，多是她芭蕾演出时的照片。
她拿起边柜上的一张照片，那是她七岁的时候，刚学芭蕾没有几年，照片里她正扶着把杆做着大踢腿，侧身看向镜头。
姜满看着路霜停顿后说：“我只是随口说说。”
末尾落笔的时间是五年前，那时姜满时隔三年回昔城，见了亲友后准备去德国。当时发生了许多不愉快，都跟路霜和余岳的旧事有关，余白妈妈家的亲属来这里闹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大概为当时离婚分割的财产以及余白有关，那时余白的妈妈身体有恙正住院，对此也并不知情，但这些年里，余白一直夹在两家亲人间左右为难，白家不能接受余岳和白琳离婚，也不能接受余白和路霜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但她未曾想过，若是没能拥有成功的运气，人生里还剩下什么？而所有忍耐，所有痛苦，所有舍弃，是不是都变成了无意义。
说完她拉开边柜最底下的抽屉，拿出一双鞋头磨破拉丝的软底鞋，姜满看过去，抽屉里摆放着不止这一双她穿破淘汰的舞鞋，还包括她后来的第一双足尖鞋。
姜满也无对路霜挑剔的不满，拖着尾音应和道：“知道了。”
展信佳，不知道你是否介意我这样喊你，我听余白说这是你的小名，总觉得这样喊你好像跟你更亲近一些，显得你没那么难以接近……”
书桌的左前侧是房门，每一次门开启，透过门缝便能看见余白的房间，但他们很少互相打扰，在同一个屋檐下，彼此也一样寡言。
又或者，他们以为自己看见了终点，但那终点却始终遥远无期，而努力丝毫不足以弥补天赋缺失的无能为力。
“本来想换书桌的，但它跟床是一套，那就得换床了，但现在去订家具又来不及。”
”那是发生什么了？在舞团里不愉快了？有什么事不顺利？”路霜追问着。
“我厌恶这座城市，它是我无法选择的归属地，我并不是厌恶它本身，而是厌恶与我所关联的一切像这座城市一样拥挤，即便过了很多年，却还是不能把这些过往的关联带走，它们像市中心盖了一半没有完工的废楼，装饰着过时的反光玻璃和老气的旋转门，在那些新建的商场高楼旁边显得灰头土脸。”
姜满拿起那双足尖鞋，看着它泛黄沉色的鞋底，抚过它变形塌陷的鞋头和痕迹累累的鞋身。
“没有。”姜满将手中的舞鞋放回边柜抽屉里。
从前的姜满，用芭蕾填满自己的生活，自以为，人生若百分百投入只为一件事，那获得一件事的成功，便会麻痹人生其他的缺憾。
姜满和冉与的相识是通过余白，准确说，是冉与主动通过好友余白认识的姜满。
路霜看姜满脸上神情淡然，便相信了她可能真的是随口一说，语气也缓和下来，“你是不是又不想回国了？“
信被合上，姜满没再读下去，将信件和字条又塞回日记本，顺手翻看起日记本里的内容，但本子里一半的纸张都被自己撕掉了，其余所翻到的地方都空荡荡的，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涂涂写写了一段话，是姜满本人的字迹。
“妈，你说我若是现在放弃芭蕾，能去做什么呢？”
不同于姜满和余白，冉与性格外向，言语直接，表达情感更是有种近似莽撞的直白。于是，很短的时间里，冉与喜欢姜满就变得人尽皆知，也就这样，他们三人开始常常一同出现，变成一种既定的相处模式。
路霜还要说什么，被姜满半推出房间，“您去休息会吧，我把行李整理到衣柜里。”
姜满舞蹈生涯的高光，一次是考去北城的舞蹈附中，一次是中学毕业后参加比赛得奖进入德国的舞蹈学院，毕业后她如愿进入当地舞团，年纪尚浅，资质也轻，远做不了首席，这些年甚至没有担任过主要的角色，大部分时候，和大多数舞者一样，她只是那些光鲜舞台上充当背景的群舞之一，毕竟人群中心的主角只有一个，舞者却有千千万万。www.chunlu.me
三件衣裤，两件外套，一些伴手礼，ipad，耳机，和化妆包，就是行李箱里全部的东西，不需要费什么力气收拾，多年各地演出奔波，让她已经养成行李简单的习惯。
姜满又打开其中一封信，和其他信不一样，冉与在这封信的开头称呼她为“小满”。
] “那也需要我指点啊，陈姨又不知道你的口味。“
路霜没能听懂姜满的话，自顾展现着自己对姜满的夸耀：“但是妈妈可是很为你骄傲，当年你先是考去了北城，后来又比赛得奖去了德国，身边的人别提有多羡慕我有这么出色的女儿，而你从前的芭蕾老师也一直挂着你的照片在舞室里做招牌…”
“就是突然想到，我的人生里好像除了芭蕾就是芭蕾。”
路霜不悦，“好话还不能多说几次。”
书桌抽屉的最底下被姜满收起的旧照片还在那，那是姜满、余白和冉与三人的拍立得合照，甚至可能是他们三人唯一的合照。
收好行李后，姜满坐在了房间的旧书桌前。
不知什么时候雪又开始下了，晴色的天慢慢被覆了一层阴云，明亮又沉郁。www.jingping.me
小时候的姜满，被芭蕾舞台上人群中心的女主角吸引，从而开始学习芭蕾，但到最后，她也只是成为了那些闪闪发光的主角身后的影子。人生的童话，不可能照拂每一个有梦想的人，奇迹若是发生寻常，便不是奇迹。
长大后，很少有人计较，自己和最初梦想成为的那个人不完全一样。
那时候姜满一心想要离昔城远一点，以为自己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昔城了，又或者，她如此迫切愿望自己可以再也
信里的内容现在读着有些无聊，冉与说自己的童年，说自己看的书，说自己一天的流水账，然后写一些现在看来有些夸张的情话，内容陌生得姜满怀疑自己曾经是否有认真阅读，又是否真的有回信。
偶尔，余白的房间门是开着时，这个角度也能看见他的书桌，他算不上是好学生，应当说曾经还属于问题学生的行列，他在书桌前也并不认真读书，不是在画画，就是在戴着耳机听音乐走神。
这世上有无数和姜满一样的舞者，对舞蹈充满热爱，甘愿付出超过常人的努力，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在以为自己翻越过重重难关，可以走向所谓舞者的成功终点时，却发现，这个终点可能根本不存在。
姜满突兀开口说的话，让路霜一愣，然后转而变为错愕，“这是什么意思？”
拍立得相片随时间会泛黄褪色，所以姜满一直将它小心地放置在抽屉里储存，时隔六年，此时相片只微微泛黄，画面还依旧清晰。照片里姜满和余白之间隔着冉与，三人肩膀挨着肩膀，只冉与一人表情灿然，姜满和余白都显得心事重重，谁也没想到这一张合照之后不过一年，三人就四散他乡，鲜少再相聚。
路霜也看向她手中的照片，“你那个时候的舞鞋我都还留着的。”
路霜看一眼打扮敷衍的姜满，又说：“你也别总穿这些灰扑扑的颜色，亮色才适合年轻女孩。”
“好好好，你说的是。”
她俯身捡起来，先看那些信件和字条，字迹都是冉与的，姜满一时竟想不起来自己收到过他那么多信。
“明明是陈姨做饭，怎么成你准备了。”
路霜边朝楼梯走边说：“行，那我去厨房给你准备午饭了。”
姜满看到这怔了怔，她从没听过余白喊她“小满”。
“离开昔城后我就知道了，厉害的人有许多，而比我厉害的人可能还比我更努力，甚至更有天赋。”
照片拍于六年前余白大学入学时，冉与和她一起去学校见他，那时姜满在舞蹈附中还有一年毕业，正犹豫毕业后的规划，余白和冉与都不知道她有意去往国外，还以为三人未来几年都会一同在北城，为纪念他们三人北城生活的开始，冉与借来了朋友的拍立得拍下了眼前这一张合照，还煞有其事地说电子照片不如拍立得有仪式感。
“知道了。”姜满打断路霜，故意嫌弃地调侃道：“这些话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等路霜下楼，姜满进屋阖上了门，然后将行李箱放置在地上摊开。
姜满将照片抽出来的时候，从抽屉里掉落出一个带锁却未上锁的日记本，本子散开落在地上，从里面掉出许多信件和字条。
“这样就挺好了。”姜满看一眼屋内变换一新的符合路霜喜好的装饰——粉色系的床品，点缀碎花和蕾丝花边，搭配同色的窗帘，床下地面铺设了浅灰色地毯，窗边的沙发上也新添了同色的抱枕。
路霜有些不放心，“怎么就突然说这些。”
学芭蕾时，有许多并不愉快的回忆——日积月累的伤病，自我怀疑时想要放弃的瞬间，还有很多很多时候，受挫于名为天赋的巨山。
但姜满离开昔城后，听说余白就一改了从前的散漫，开始认真对待功课，成绩也逐步提升，后来才得以考入北城的大学，对此，余白从没认真解释过原因，即便是冉与调侃之下疑问他，他也是只是笑着说，自己可能突然就懂事了。
“小满：
路霜照着自己的想法将姜满的房间整理好，然后邀功似地带姜满去观摩她的房间。
因为出生在“小满”节气，所以她被起名叫姜满，而她的父母和长辈也自然而然称呼“小满”为她的小名。她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情境下，余白和冉与有了这样的对话，也不知道，在那个情境下，又是否是余白主动提及。
姜满抬头，叹气后说：“都没有，您别想了。”
路霜语气不满地碎念道：“学了十多年快二十年的舞蹈，十几岁就跑去北城，之后还出了国，怎么到现在就要放弃了？”
书桌上的旧书都被收了起来，摆放着新买的梳妆镜和对姜满来说显得多余的首饰盒，而床边原本空荡的边柜上新放置了装饰画，画旁边摆放了一排姜满的照片，多是她芭蕾演出时的照片。
她拿起边柜上的一张照片，那是她七岁的时候，刚学芭蕾没有几年，照片里她正扶着把杆做着大踢腿，侧身看向镜头。
姜满看着路霜停顿后说：“我只是随口说说。”
末尾落笔的时间是五年前，那时姜满时隔三年回昔城，见了亲友后准备去德国。当时发生了许多不愉快，都跟路霜和余岳的旧事有关，余白妈妈家的亲属来这里闹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大概为当时离婚分割的财产以及余白有关，那时余白的妈妈身体有恙正住院，对此也并不知情，但这些年里，余白一直夹在两家亲人间左右为难，白家不能接受余岳和白琳离婚，也不能接受余白和路霜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但她未曾想过，若是没能拥有成功的运气，人生里还剩下什么？而所有忍耐，所有痛苦，所有舍弃，是不是都变成了无意义。
说完她拉开边柜最底下的抽屉，拿出一双鞋头磨破拉丝的软底鞋，姜满看过去，抽屉里摆放着不止这一双她穿破淘汰的舞鞋，还包括她后来的第一双足尖鞋。
姜满也无对路霜挑剔的不满，拖着尾音应和道：“知道了。”
展信佳，不知道你是否介意我这样喊你，我听余白说这是你的小名，总觉得这样喊你好像跟你更亲近一些，显得你没那么难以接近……”
书桌的左前侧是房门，每一次门开启，透过门缝便能看见余白的房间，但他们很少互相打扰，在同一个屋檐下，彼此也一样寡言。
又或者，他们以为自己看见了终点，但那终点却始终遥远无期，而努力丝毫不足以弥补天赋缺失的无能为力。
“本来想换书桌的，但它跟床是一套，那就得换床了，但现在去订家具又来不及。”
”那是发生什么了？在舞团里不愉快了？有什么事不顺利？”路霜追问着。
“我厌恶这座城市，它是我无法选择的归属地，我并不是厌恶它本身，而是厌恶与我所关联的一切像这座城市一样拥挤，即便过了很多年，却还是不能把这些过往的关联带走，它们像市中心盖了一半没有完工的废楼，装饰着过时的反光玻璃和老气的旋转门，在那些新建的商场高楼旁边显得灰头土脸。”
姜满拿起那双足尖鞋，看着它泛黄沉色的鞋底，抚过它变形塌陷的鞋头和痕迹累累的鞋身。
“没有。”姜满将手中的舞鞋放回边柜抽屉里。
从前的姜满，用芭蕾填满自己的生活，自以为，人生若百分百投入只为一件事，那获得一件事的成功，便会麻痹人生其他的缺憾。
姜满和冉与的相识是通过余白，准确说，是冉与主动通过好友余白认识的姜满。
路霜看姜满脸上神情淡然，便相信了她可能真的是随口一说，语气也缓和下来，“你是不是又不想回国了？“
信被合上，姜满没再读下去，将信件和字条又塞回日记本，顺手翻看起日记本里的内容，但本子里一半的纸张都被自己撕掉了，其余所翻到的地方都空荡荡的，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涂涂写写了一段话，是姜满本人的字迹。
“妈，你说我若是现在放弃芭蕾，能去做什么呢？”
不同于姜满和余白，冉与性格外向，言语直接，表达情感更是有种近似莽撞的直白。于是，很短的时间里，冉与喜欢姜满就变得人尽皆知，也就这样，他们三人开始常常一同出现，变成一种既定的相处模式。
路霜还要说什么，被姜满半推出房间，“您去休息会吧，我把行李整理到衣柜里。”
姜满舞蹈生涯的高光，一次是考去北城的舞蹈附中，一次是中学毕业后参加比赛得奖进入德国的舞蹈学院，毕业后她如愿进入当地舞团，年纪尚浅，资质也轻，远做不了首席，这些年甚至没有担任过主要的角色，大部分时候，和大多数舞者一样，她只是那些光鲜舞台上充当背景的群舞之一，毕竟人群中心的主角只有一个，舞者却有千千万万。www.chunlu.me
三件衣裤，两件外套，一些伴手礼，ipad，耳机，和化妆包，就是行李箱里全部的东西，不需要费什么力气收拾，多年各地演出奔波，让她已经养成行李简单的习惯。
姜满又打开其中一封信，和其他信不一样，冉与在这封信的开头称呼她为“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