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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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妃正在宫里忙里忙外张罗着给殷灵栖精心准备的物件。
“母妃答应你，太子之位只能是恪儿的，你也会是你父皇最喜欢的女儿。会的，一定会的，你们要相信母妃……”
“早知今日，当初本宫便该任由她无声无息溺死在寒潭里！”殷玉娴望着天策帝的背影，满眼怨毒。
栖凰殿近些时日忙碌得紧。www.yimei.me
“这…”元庆压低了头，心里一琢磨，斗胆道：“兴许是齐妃娘娘罢……”
静养的这些时日里，殷灵栖最忙的便是梳理前世的疑点与这一生将要走的路。
慈姑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一口应下：“好，只要公主喜欢，咱们就留着。就搁在栖凰殿里头，公主每日都能看得见，每日都会欢喜。”
慈姑安顿了殷灵栖，一面朝外走，一面斥责手底的小太监办事不力。
天策帝面色不善，冷声道：“既如此，以后便不许她再来打扰昭懿了。”
“啪！”
不管那些宝贝有多么价值连城，公主看不上，那便是死物一件；能哄得公主欢心，这才叫物有所值。
殷玉娴甫一回宫，便望见齐妃为殷灵栖精心操持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抬手便打翻了装糕点的食盒。
慈姑被满殿塞得满满当当的金银珠玉晃得眼晕，叹了口气，为难道：“公主啊，栖凰殿真的放不下了。要不这么着，还没搬进来的那些让他们原路抬回去……”
“奴才明白。”元庆将头埋得低低的。
“朕在问你的话，谁惹公主不高兴了。”
“我就是因为过了脑子当初才给了昭懿生还的机会，没让她直接死在寒潭里！所以我现在后悔了，我悔不当初追悔莫及！”殷玉娴刚进门便挨了一顿训斥，登时气哭了。
***
既如此，也不能白白担着个虚名殒命。说她娇纵跋扈，那她便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娇纵跋扈；说她恶名昭著，那么她便让这群贼喊捉贼的小人知道，何为一报还一报。
“娘娘事事为小公主仔细考虑，当真是拿她当亲女儿疼的呢。”宫人笑着道。
“小祖宗，您当心别着了凉！”太监元庆见状只觉心惊，眼尖手快忙着取来燕地新进贡的白狐裘给公主披上保暖。
她躺在榻上，朝里侧滚了几圈，又扯着绒毯滚回来，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咽气前看到的一幕幕——
“吃什么吃！她也配！”
萧云铮究竟为何要回来。
“你给朕住口！”天策帝指了指她身边的老仆，“把公主带回宫反省，经书抄不够三十遍不必再出门了。再给齐妃传话，让她好好管教她的女儿，和她宫里上下人的嘴！再让朕听到谁敢妄议昭懿，不管是何身份，舌头都不必再留着了！”
殷灵栖背过身将手中画本一扔。
殷灵栖眉尖紧蹙，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姑姑最好了！”殷灵栖从榻上跑下来，步履轻盈扑进慈姑怀里。
“侯府上月送来的首饰里，本宫给昭懿挑的那几款累丝嵌碧玉簪子呢？成色与样式配新取来的料子正合适。”
少女击玉般清泠悦耳的声音自里殿传出，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裹成白玉团子的小公主小跑着奔出来。
齐妃愣住了，皱着眉斥道：“你又在添什么乱！嬷嬷方才可先一步回宫告诉母妃了，你又在你父皇面前说错了话。你说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行事才能过过脑子。”
“是父皇了来了吗？”
他杀了齐聿白，又屠了整座皇宫，他想做什么？
“奴才在。”总管太监抹了把汗。
“不，不！这可随口说不得！”老仆大惊失色，四处张望了一番估摸着没被外人听到，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天爷呀，这祖宗怎么当着皇帝的面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是不打自招啊！
齐妃看着她，只觉得又心疼又心堵。
直至后来玉娴公主将小公主推进湖水里冻得险些丧命，天策帝大发雷霆，这才撤了齐妃的权，将殷灵栖接回先皇后的寝宫将养。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如今大晟只认摄政王萧徵，又有谁望得见被他遮掩住锋芒的新帝。陛下，功高震主乃为臣者之大忌啊。”
“元庆。”他沉声道。
“萧徵掌军权，手握重兵，此时不除，陛下难道要等他杀上帝位时再后悔没有早一步铲除隐患吗！”
凡四海之内所有之物，无所谓何其稀有，只要殷灵栖点了头，通通流水般不管不顾往栖凰殿里塞。
慈姑一怔，直觉公主话里有话，正待细问，忽闻殿外似是起了争执。
“父皇替你拒了不想见的人，他们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齐妃又走到堂前，朝宫人发话：“昭懿爱吃的那几款糕点都备上了么？尤其是本宫亲手做的桂子栗粉糕，快取来——”
殷灵栖捧着画本躺在榻上，看慈姑指引内宦将半人多高的珊瑚盆景抬进来，从堆满了各式稀罕物的宫殿内好不容易寻到一处空置的角落安放，一回头，发觉又一批新的无价之宝到了门外。
“是，是，奴婢知错……”老仆一抬头，见自家公主仍是一脸倔强不服气的模样，叫苦不迭。
“谁惹公主不高兴了。”身旁宫人吓得面色如土，天策帝却也不恼，蹲下身捡起画本，拍干净了灰尘，给女儿好好的放回桌案上。
原因无他，流落在外的小公主找回来了，现居于先皇后的宫殿休养。
“吵什么吵，早就告知六宫昭懿公主在此养病。明知故犯还敢来扰公主清静，他们有几颗脑袋能赔！”
从前齐聿白论政时的那些话出现在殷灵栖脑海中：
“谁知道那位主子心里怎么想的呢，这回打发了玉娴公主亲自过来，小的们更是不敢拦。”
齐妃宫里的老仆闻言慌忙按住殷玉娴的手，示意她不要再乱说话了。
先皇后走得早，那时公主还年幼，需得有人教养，齐妃便使了些手段，将小公主接过来养在膝下。
人言可畏，积毁销骨，想要的真相，她可以自己去查。
我喜欢，便一定要得到。
天策帝一入殿，冷不丁凭空飞来一纸张翻飞的本子，落在他脚边。
殷玉娴憋着一口气回了宫。
天策帝一见到女儿，方才阴郁冰冷的面色瞬间缓和，只觉衣氅间凝结的冰渣也融化为水，人都暖和了。
“她若是死了，父皇便会喜欢我了。太子若是死了，他的位置便是皇兄的了。母妃你看，明明是他们兄妹占了我和皇兄的位置。”
信你个鬼！
“公主，咱们回……”
小公主简直就是他们的救星，只要公主一出现，他们威严凛然的皇帝立马就变了一个人，眉宇间尽是慈父才有的和蔼与耐心。
莫非真如齐聿白所言，萧云铮千里迢迢回这一趟，是存了谋反的念头……
“可是我喜欢。”殷灵栖睁着一双清亮如水的眼睛，望向她眼神里充满了澄净的渴望。
天策帝心疼又自责，女儿小小年纪便受到权力纷争的牵连，险些沦为牺牲品，他恨不能替女儿受苦，只得尽力补偿。
“硬闯？”慈姑怒道，“好大的威风！公主亲口发了话，除了陛下再不肯见外人。怎么，一把年纪了竟还如此不知羞耻硬往上凑。”
殷灵栖乐得享受。上辈子她倒也没放肆到如此夸张的地步，仍能被齐太后联合背后势力往宫内宫外放出许多谣言蓄意抹黑。
慈姑过来同她商量：“公主最为喜爱的那条裙子在行宫沾了污血，洗是洗不干净了，尚服局重新做一条还需等上几日……”
宫中人尽皆知，玉娴公主虽不喜小公主，可齐妃娘娘却是摒弃杂念，拿小公主当作亲生的一般疼爱的。又因着齐氏早早定了婚约这一重关系，齐妃与公主关系如何好，自然不必多说。
总管太监这才松了一口气，伏在地上的身体塌了下去，如释重负。
“父皇！”殷玉娴眉眼间透着傲慢，斥道：“昭懿什么意思！母妃遣人来探，昭懿不许人进去。儿臣亲自来探，做妹妹的竟将姐姐拒之于门外，简直匪夷所思。行事如此乖张任性，难怪大家都在背后说昭懿的坏话！”
小太监委屈道:“姑姑，不是小的没把您的话放心上，小的也是无奈，齐妃娘娘那处又打发人来探望了，咱们的人拦着不许进，他们便要硬闯。www.luluo.me”
天策帝只觉肝火上亢，鬓边两侧的太阳穴气得突突直跳。
殿内烧着御用的银丝炭，殷灵栖身上裹着白狐裘，手里又被公公塞了个汤婆子保暖，元庆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确保冷不着公主半分，这才放下心去忙活别的事情。
不仅不要，还要毁掉，免得再去祸害更多无辜的姑娘。
“这几匹缎子的颜色有些老成，昭懿年纪小，不甚般配。去库房里挑几匹新的、颜色鲜亮的换上。”
可小公主自打从行宫回来后，便似变了个人，奇怪得很。
“这是哪里的话，本宫疼她是应该的，那孩子模样生得便惹人怜爱。”
元庆是御前的总管太监，资历最高最得帝心。天策帝命他过来亲自照顾昭懿公主，足以见得对小公主的珍视程度早已远超寻常范畴。
她又不蠢，怎么可能再轻信齐聿白的连篇鬼话。
慈姑领着人急匆匆地赶过去制止，恰逢天子驾临，罢朝了又来探望小女儿。
“既然洗不干净，那便不洗了，直接扔掉罢。”同方才坚持留下贡品的态度截然不同，这件事上，殷灵栖出人意外地决绝。
“脏了的东西，我不要。”话音略一停顿，她意有所指：“脏了的男人，我也不要。”
] 齐妃正在宫里忙里忙外张罗着给殷灵栖精心准备的物件。
“母妃答应你，太子之位只能是恪儿的，你也会是你父皇最喜欢的女儿。会的，一定会的，你们要相信母妃……”
“早知今日，当初本宫便该任由她无声无息溺死在寒潭里！”殷玉娴望着天策帝的背影，满眼怨毒。
栖凰殿近些时日忙碌得紧。www.yimei.me
“这…”元庆压低了头，心里一琢磨，斗胆道：“兴许是齐妃娘娘罢……”
静养的这些时日里，殷灵栖最忙的便是梳理前世的疑点与这一生将要走的路。
慈姑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一口应下：“好，只要公主喜欢，咱们就留着。就搁在栖凰殿里头，公主每日都能看得见，每日都会欢喜。”
慈姑安顿了殷灵栖，一面朝外走，一面斥责手底的小太监办事不力。
天策帝面色不善，冷声道：“既如此，以后便不许她再来打扰昭懿了。”
“啪！”
不管那些宝贝有多么价值连城，公主看不上，那便是死物一件；能哄得公主欢心，这才叫物有所值。
殷玉娴甫一回宫，便望见齐妃为殷灵栖精心操持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抬手便打翻了装糕点的食盒。
慈姑被满殿塞得满满当当的金银珠玉晃得眼晕，叹了口气，为难道：“公主啊，栖凰殿真的放不下了。要不这么着，还没搬进来的那些让他们原路抬回去……”
“奴才明白。”元庆将头埋得低低的。
“朕在问你的话，谁惹公主不高兴了。”
“我就是因为过了脑子当初才给了昭懿生还的机会，没让她直接死在寒潭里！所以我现在后悔了，我悔不当初追悔莫及！”殷玉娴刚进门便挨了一顿训斥，登时气哭了。
***
既如此，也不能白白担着个虚名殒命。说她娇纵跋扈，那她便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娇纵跋扈；说她恶名昭著，那么她便让这群贼喊捉贼的小人知道，何为一报还一报。
“娘娘事事为小公主仔细考虑，当真是拿她当亲女儿疼的呢。”宫人笑着道。
“小祖宗，您当心别着了凉！”太监元庆见状只觉心惊，眼尖手快忙着取来燕地新进贡的白狐裘给公主披上保暖。
她躺在榻上，朝里侧滚了几圈，又扯着绒毯滚回来，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咽气前看到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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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铮究竟为何要回来。
“你给朕住口！”天策帝指了指她身边的老仆，“把公主带回宫反省，经书抄不够三十遍不必再出门了。再给齐妃传话，让她好好管教她的女儿，和她宫里上下人的嘴！再让朕听到谁敢妄议昭懿，不管是何身份，舌头都不必再留着了！”
殷灵栖背过身将手中画本一扔。
殷灵栖眉尖紧蹙，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姑姑最好了！”殷灵栖从榻上跑下来，步履轻盈扑进慈姑怀里。
“侯府上月送来的首饰里，本宫给昭懿挑的那几款累丝嵌碧玉簪子呢？成色与样式配新取来的料子正合适。”
少女击玉般清泠悦耳的声音自里殿传出，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裹成白玉团子的小公主小跑着奔出来。
齐妃愣住了，皱着眉斥道：“你又在添什么乱！嬷嬷方才可先一步回宫告诉母妃了，你又在你父皇面前说错了话。你说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行事才能过过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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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在。”总管太监抹了把汗。
“不，不！这可随口说不得！”老仆大惊失色，四处张望了一番估摸着没被外人听到，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天爷呀，这祖宗怎么当着皇帝的面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是不打自招啊！
齐妃看着她，只觉得又心疼又心堵。
直至后来玉娴公主将小公主推进湖水里冻得险些丧命，天策帝大发雷霆，这才撤了齐妃的权，将殷灵栖接回先皇后的寝宫将养。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如今大晟只认摄政王萧徵，又有谁望得见被他遮掩住锋芒的新帝。陛下，功高震主乃为臣者之大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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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徵掌军权，手握重兵，此时不除，陛下难道要等他杀上帝位时再后悔没有早一步铲除隐患吗！”
凡四海之内所有之物，无所谓何其稀有，只要殷灵栖点了头，通通流水般不管不顾往栖凰殿里塞。
慈姑一怔，直觉公主话里有话，正待细问，忽闻殿外似是起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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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栖捧着画本躺在榻上，看慈姑指引内宦将半人多高的珊瑚盆景抬进来，从堆满了各式稀罕物的宫殿内好不容易寻到一处空置的角落安放，一回头，发觉又一批新的无价之宝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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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那位主子心里怎么想的呢，这回打发了玉娴公主亲自过来，小的们更是不敢拦。”
齐妃宫里的老仆闻言慌忙按住殷玉娴的手，示意她不要再乱说话了。
先皇后走得早，那时公主还年幼，需得有人教养，齐妃便使了些手段，将小公主接过来养在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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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帝一入殿，冷不丁凭空飞来一纸张翻飞的本子，落在他脚边。
殷玉娴憋着一口气回了宫。
天策帝一见到女儿，方才阴郁冰冷的面色瞬间缓和，只觉衣氅间凝结的冰渣也融化为水，人都暖和了。
“她若是死了，父皇便会喜欢我了。太子若是死了，他的位置便是皇兄的了。母妃你看，明明是他们兄妹占了我和皇兄的位置。”
信你个鬼！
“公主，咱们回……”
小公主简直就是他们的救星，只要公主一出现，他们威严凛然的皇帝立马就变了一个人，眉宇间尽是慈父才有的和蔼与耐心。
莫非真如齐聿白所言，萧云铮千里迢迢回这一趟，是存了谋反的念头……
“可是我喜欢。”殷灵栖睁着一双清亮如水的眼睛，望向她眼神里充满了澄净的渴望。
天策帝心疼又自责，女儿小小年纪便受到权力纷争的牵连，险些沦为牺牲品，他恨不能替女儿受苦，只得尽力补偿。
“硬闯？”慈姑怒道，“好大的威风！公主亲口发了话，除了陛下再不肯见外人。怎么，一把年纪了竟还如此不知羞耻硬往上凑。”
殷灵栖乐得享受。上辈子她倒也没放肆到如此夸张的地步，仍能被齐太后联合背后势力往宫内宫外放出许多谣言蓄意抹黑。
慈姑过来同她商量：“公主最为喜爱的那条裙子在行宫沾了污血，洗是洗不干净了，尚服局重新做一条还需等上几日……”
宫中人尽皆知，玉娴公主虽不喜小公主，可齐妃娘娘却是摒弃杂念，拿小公主当作亲生的一般疼爱的。又因着齐氏早早定了婚约这一重关系，齐妃与公主关系如何好，自然不必多说。
总管太监这才松了一口气，伏在地上的身体塌了下去，如释重负。
“父皇！”殷玉娴眉眼间透着傲慢，斥道：“昭懿什么意思！母妃遣人来探，昭懿不许人进去。儿臣亲自来探，做妹妹的竟将姐姐拒之于门外，简直匪夷所思。行事如此乖张任性，难怪大家都在背后说昭懿的坏话！”
小太监委屈道:“姑姑，不是小的没把您的话放心上，小的也是无奈，齐妃娘娘那处又打发人来探望了，咱们的人拦着不许进，他们便要硬闯。www.luluo.me”
天策帝只觉肝火上亢，鬓边两侧的太阳穴气得突突直跳。
殿内烧着御用的银丝炭，殷灵栖身上裹着白狐裘，手里又被公公塞了个汤婆子保暖，元庆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确保冷不着公主半分，这才放下心去忙活别的事情。
不仅不要，还要毁掉，免得再去祸害更多无辜的姑娘。
“这几匹缎子的颜色有些老成，昭懿年纪小，不甚般配。去库房里挑几匹新的、颜色鲜亮的换上。”
可小公主自打从行宫回来后，便似变了个人，奇怪得很。
“这是哪里的话，本宫疼她是应该的，那孩子模样生得便惹人怜爱。”
元庆是御前的总管太监，资历最高最得帝心。天策帝命他过来亲自照顾昭懿公主，足以见得对小公主的珍视程度早已远超寻常范畴。
她又不蠢，怎么可能再轻信齐聿白的连篇鬼话。
慈姑领着人急匆匆地赶过去制止，恰逢天子驾临，罢朝了又来探望小女儿。
“既然洗不干净，那便不洗了，直接扔掉罢。”同方才坚持留下贡品的态度截然不同，这件事上，殷灵栖出人意外地决绝。
“脏了的东西，我不要。”话音略一停顿，她意有所指：“脏了的男人，我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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