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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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良材起身时，趔趄了一下，许是蹲得久了，腿乏力得很，不小心歪了一下身子，险些栽倒，幸好被子安及时拽住。www.jingping.me
说着，竟摔门而出，穿衣换鞋，行色匆匆的下楼去了。
这不该是重点，她皱着眉：“不然呢，两个人站在甲板上吹凉风么？我现在不也在钟先生的房间？”
钟良璞听出些门道：“乔大哥也从别的码头撬些舢舨来，不就行了？”
钟良璞无地自容、无言以对，可不能叫她再继续琢磨下去，他以后在她面前，岂不是等同于赤裸裸？
他没好气的：“如果是我的偏见，那你为什么到现在也说不出来，打电话叫我回来是为什么事？”
......
这天傍晚，荣庆堂里也没闲着，气氛焦灼。
钟良璞转了个心眼：“说不定把那塌鼻梁翻出来审审，就能知道了！”
她歪了一下头，又笑道：“还是说，你发现我并没有选择你们任何一个，而是选择了高湛秋，这叫你放心，但却不舒服，所以你才对我这样，要么不理不睬，要么百般讥讽？”
不过话说回来，眼镜佘倒是提醒他了，难不成过街楼底下也有了□□的眼梢？那伙水匪还真是□□的人？可到底为什么盯上了他钟良璞？他总觉着这里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那伙计：“电话里也没说，但八成是有什么急事的。”
钟良材面露难色，想要搪塞过去：“你的问题太多了。”
乔七吹胡子瞪眼：“良璞老弟，上回我已经不跟你计较，这回你可又是连个活死人都没抓住，凭那塌鼻梁一句狗屁话，就敢来拿捏老子，你当我荣庆堂都是些什么软柿子！那塌鼻梁的鼻子就是在荣庆堂手里塌的！”
钟良材靠在门框上，并不回头，以为她要啰嗦客气，没什么耐心的：“不用谢我，是你自己换的药。”
他诧异于她的开门见山，她不过和良玉同岁，而良玉是绝对不会琢磨这些因果联系的，她却会！而且敢！
唉，这一日！
她瞧着他，看在他也算是担心她的份上：“哦～本来是有些和华丰仓有关的事，要跟你说的，但你刚才态度那么差，我就临时改主意了。”
眼镜佘拉住了钟良璞：“怎不一并叫他也翻翻今日那些来路不明的眼梢？”
刚上车预备走，却被华丰仓的伙计认出来，远远叫了声：“前面的是璞少爷么？留步！”
好犀利的女人...之前以为她怯懦软弱，却原来只是因为她懂得审时度势，懂得抽丝剥茧。www.yingran.me他只能咳嗽：“咳...你想太多了。”
乔七一拍桌子：“倒是。”
她似笑非笑的盯住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似的，想要听他亲口说一个究竟。
乔七招呼过来几个人，耳语了一番，回头再看钟良璞，觉出这小子的鬼精，不免哼笑道：“你们钟家真是各个的好算盘啊，差使人来，还真是不含糊。”
他离开门框，拄拐走进，站到她面前，认真问道：“华丰仓的什么事？”
那伙计一路小跑着冲到车前：“果真是璞少爷？大爷刚打电话来，叫我去影楼把您请过来，他和余经理也正在来华丰仓的路上了。”
钟良璞想不通，边走边说：“这些日子，叫咱们的人也把过街楼附近看住了。”
乔七：“娘的，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他们又撬人又撬船的，图个什么？”
以往，这只跛脚除了让他行走时慢于常人，倒也无大碍；有时难免被路人指点，他也早已习以为常。但自从把她带回荣华台那一晚开始，他莫名的嫌弃起自己的跛脚。现在尤其！她的腿总会恢复如常，而他再无可能。
转眼到了下午，就轮到他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还好没被那方小子瞧见！
乔七：“放他娘的狗屁！你这是听哪个不长眼的胡吣？今日也不防告诉良璞老弟。咱们这些跑码头运输的，下面有脚帮、车帮、船帮。那脚帮的苦力好找，车帮的也不费事，就那船帮的最麻烦，日日离不开，可偏偏就那么些个。你们这些做大生意的，瞧不上我们这点牙签肉，可西贡那些上海逃过来的，是块肉就不嫌弃！这些日子，偷摸撬走了不少的舢舨小船，惹得鸿升堂的福建佬来跟我们荣庆堂的抢，早把舢舨的租金给炒到天价了，得，这生意谁也甭想做了！他娘的，□□的算盘打得叫人服气！”
钟良璞早就准备好了，依然赔着笑脸：“乔大哥点我？我哪能那样不懂事？这也新年了，过街楼上，早给荣庆堂的伙计们备好了花红，就等大伙闲下来过去热闹热闹了。”
她也很奇怪，之前高湛秋从不跟她提这些事，她回忆着：“起先只是带我去了他的房间，他说考虑上岸的事，就提到了华丰仓。”
……
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回过身，依然拄着拐杖，斜倚在门框上。为何以前从未发觉，卧室的这盏黄铜吊灯散发出来的光晕，竟如此暧昧？照得房间里的人儿，身影朦胧，格外旖旎。他恍惚着：“哪个问题？”
潘子安双手向后支撑在床上，半仰着身子，小腿在床沿欢快的晃荡着，一副胜利者的得意姿态，眼睛眯起，看向那盏黄铜吊灯，自言自语道：“我没想太多，我还没完全想明白呢，钟先生你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又担心我？莫非我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钟良璞只好吩咐司机，送眼镜佘回过街楼安顿，他自己则下了车，跟那伙计往旁边的华丰仓去。
钟良璞：“大哥找我？这个时辰到仓库去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子安柔声道：“钟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乔七踹翻了眼前的板凳，好个嚣张的钟良璞，上次卖了他大哥钟良材一个面子，今日竟又带人找上门来，当这荣庆堂也是他钟家的，蹬鼻子上脸了？
他不想回答她，他以为这个问题早已经避开了。
一伙人从荣庆堂出来时，已经天黑。
钟良璞也跟着忿忿不平：“一下子带走那么些舢舨，也不是小数目，□□这么损人不利己的，图什么？”
他：“上岸？等一下，他带你进了他的房间？”
两方人马瞬时剑拔弩张，钟良璞却眼睛一亮，听到了什么值钱话似的，一脚跨过歪倒的板凳，凑到乔七跟前，哄着似的：“乔大哥，您误会了不是，上回打这走，我心里就已经知道，这事跟您乔大哥和荣庆堂没什么关系。但这都两回了，您还没咂摸点味道出来么？那伙子人怕不只是冲着我钟家的，也冲向了您和荣庆堂！”
乔七：“你想的简单，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偷摸走私船上的货。尤其开舢舨的，必须是用惯的熟脸，不然砸了招牌，这点牙签肉也赚不到，搞不好还赔进去！你当鸿升堂的福建佬为什么拼了家底也要跟我抢？就因为主顾们都只认这九龙仓上养出来的船帮，外边的不好使！”
他将她的手撇开，撑着拐往书房躲去，刚走到门口，却被子安叫住：“钟先生别走，我还有话要说的。”
她一字一句的：“贝恩福公爵三个月前去世了，他的继承人正在英国处理遗产，已经在拍卖华丰仓了。高湛秋还说，华丰仓是不可能卖给中国人的。”
乔七脸色上瞬间有了和气，笑呵呵的：“唉呀，钟家有你们两兄弟，这生意做得不火都难。可不像我这荣庆堂，是越来越难做咯！”
钟良璞之所以即刻就到荣庆堂来讨说法，一方面是因为塌鼻梁供出来，一方面也是为了来寻寻是不是乔七的眼梢。但看乔七今天这么大的火气，那几个眼梢定不是他荣庆堂的人了。
她见他不回答，反而笑了：“钟先生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其实我一直在想，钟先生心里的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很糟糕么…为什么你会对我有那么多的偏见，比如今晚，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请毕叔打电话给你竟是没事找事呢？其实在那晚之前，我与你并没有太多交集，我思来想去，原因大概只有一个，就是我的姑姑吧？钟先生是认为我也存了那样的心思，那在钟先生心里，我的目标是谁，你么？还是钟良璞？”
乔七只顾着赶他钟良璞，却恍然间听明白，他钟良璞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伙水匪扛包袱的时候就栽赃了他，这猴年马月前就赶走了的塌鼻梁，也跟着把脏水往他这里泼，这倒叫他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钟良璞有意打听，追问道：“乔大哥也太自谦了，谁不知道荣庆堂是这地界上最大的堂口，多少买卖、生意，那都是送上门的，只怕您不稀罕呢。”
钟良材没好气的甩了一句：“够了！”
上午还优哉游哉的，在方小子那看新年演出呢。眼瞅着方振业在场子里忙得转成了个陀螺，他却闲得，翘个二郎腿，嗑着瓜子果盘，那滋味别提多得劲了！
她坐在床边，迎向他的眼睛：“你回来时，我问的第一个问题，钟先生是不是担心我了？其实你是担心我，才说了那么一堆怪我的话吧！”
只是他越是躲闪，她越发认定。她不再直勾勾看向他，她已经有答案了。
他似乎很吃惊，来回踱步思索着，无意间用拐杖敲得地板当当响，突然想到什么，追问道：“他为什么今天突然提到华丰仓？”
钟良璞瞧着乔七动摇了心思，连忙又恭维道：“乔大哥，今天我的人已揪出来一个塌鼻梁，后面该您发力了，翻一个烂仔出来，对荣庆堂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
] 钟良材起身时，趔趄了一下，许是蹲得久了，腿乏力得很，不小心歪了一下身子，险些栽倒，幸好被子安及时拽住。www.jingping.me
说着，竟摔门而出，穿衣换鞋，行色匆匆的下楼去了。
这不该是重点，她皱着眉：“不然呢，两个人站在甲板上吹凉风么？我现在不也在钟先生的房间？”
钟良璞听出些门道：“乔大哥也从别的码头撬些舢舨来，不就行了？”
钟良璞无地自容、无言以对，可不能叫她再继续琢磨下去，他以后在她面前，岂不是等同于赤裸裸？
他没好气的：“如果是我的偏见，那你为什么到现在也说不出来，打电话叫我回来是为什么事？”
......
这天傍晚，荣庆堂里也没闲着，气氛焦灼。
钟良璞转了个心眼：“说不定把那塌鼻梁翻出来审审，就能知道了！”
她歪了一下头，又笑道：“还是说，你发现我并没有选择你们任何一个，而是选择了高湛秋，这叫你放心，但却不舒服，所以你才对我这样，要么不理不睬，要么百般讥讽？”
不过话说回来，眼镜佘倒是提醒他了，难不成过街楼底下也有了□□的眼梢？那伙水匪还真是□□的人？可到底为什么盯上了他钟良璞？他总觉着这里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那伙计：“电话里也没说，但八成是有什么急事的。”
钟良材面露难色，想要搪塞过去：“你的问题太多了。”
乔七吹胡子瞪眼：“良璞老弟，上回我已经不跟你计较，这回你可又是连个活死人都没抓住，凭那塌鼻梁一句狗屁话，就敢来拿捏老子，你当我荣庆堂都是些什么软柿子！那塌鼻梁的鼻子就是在荣庆堂手里塌的！”
钟良材靠在门框上，并不回头，以为她要啰嗦客气，没什么耐心的：“不用谢我，是你自己换的药。”
他诧异于她的开门见山，她不过和良玉同岁，而良玉是绝对不会琢磨这些因果联系的，她却会！而且敢！
唉，这一日！
她瞧着他，看在他也算是担心她的份上：“哦～本来是有些和华丰仓有关的事，要跟你说的，但你刚才态度那么差，我就临时改主意了。”
眼镜佘拉住了钟良璞：“怎不一并叫他也翻翻今日那些来路不明的眼梢？”
刚上车预备走，却被华丰仓的伙计认出来，远远叫了声：“前面的是璞少爷么？留步！”
好犀利的女人...之前以为她怯懦软弱，却原来只是因为她懂得审时度势，懂得抽丝剥茧。www.yingran.me他只能咳嗽：“咳...你想太多了。”
乔七一拍桌子：“倒是。”
她似笑非笑的盯住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似的，想要听他亲口说一个究竟。
乔七招呼过来几个人，耳语了一番，回头再看钟良璞，觉出这小子的鬼精，不免哼笑道：“你们钟家真是各个的好算盘啊，差使人来，还真是不含糊。”
他离开门框，拄拐走进，站到她面前，认真问道：“华丰仓的什么事？”
那伙计一路小跑着冲到车前：“果真是璞少爷？大爷刚打电话来，叫我去影楼把您请过来，他和余经理也正在来华丰仓的路上了。”
钟良璞想不通，边走边说：“这些日子，叫咱们的人也把过街楼附近看住了。”
乔七：“娘的，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他们又撬人又撬船的，图个什么？”
以往，这只跛脚除了让他行走时慢于常人，倒也无大碍；有时难免被路人指点，他也早已习以为常。但自从把她带回荣华台那一晚开始，他莫名的嫌弃起自己的跛脚。现在尤其！她的腿总会恢复如常，而他再无可能。
转眼到了下午，就轮到他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还好没被那方小子瞧见！
乔七：“放他娘的狗屁！你这是听哪个不长眼的胡吣？今日也不防告诉良璞老弟。咱们这些跑码头运输的，下面有脚帮、车帮、船帮。那脚帮的苦力好找，车帮的也不费事，就那船帮的最麻烦，日日离不开，可偏偏就那么些个。你们这些做大生意的，瞧不上我们这点牙签肉，可西贡那些上海逃过来的，是块肉就不嫌弃！这些日子，偷摸撬走了不少的舢舨小船，惹得鸿升堂的福建佬来跟我们荣庆堂的抢，早把舢舨的租金给炒到天价了，得，这生意谁也甭想做了！他娘的，□□的算盘打得叫人服气！”
钟良璞早就准备好了，依然赔着笑脸：“乔大哥点我？我哪能那样不懂事？这也新年了，过街楼上，早给荣庆堂的伙计们备好了花红，就等大伙闲下来过去热闹热闹了。”
她也很奇怪，之前高湛秋从不跟她提这些事，她回忆着：“起先只是带我去了他的房间，他说考虑上岸的事，就提到了华丰仓。”
……
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回过身，依然拄着拐杖，斜倚在门框上。为何以前从未发觉，卧室的这盏黄铜吊灯散发出来的光晕，竟如此暧昧？照得房间里的人儿，身影朦胧，格外旖旎。他恍惚着：“哪个问题？”
潘子安双手向后支撑在床上，半仰着身子，小腿在床沿欢快的晃荡着，一副胜利者的得意姿态，眼睛眯起，看向那盏黄铜吊灯，自言自语道：“我没想太多，我还没完全想明白呢，钟先生你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又担心我？莫非我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钟良璞只好吩咐司机，送眼镜佘回过街楼安顿，他自己则下了车，跟那伙计往旁边的华丰仓去。
钟良璞：“大哥找我？这个时辰到仓库去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子安柔声道：“钟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乔七踹翻了眼前的板凳，好个嚣张的钟良璞，上次卖了他大哥钟良材一个面子，今日竟又带人找上门来，当这荣庆堂也是他钟家的，蹬鼻子上脸了？
他不想回答她，他以为这个问题早已经避开了。
一伙人从荣庆堂出来时，已经天黑。
钟良璞也跟着忿忿不平：“一下子带走那么些舢舨，也不是小数目，□□这么损人不利己的，图什么？”
他：“上岸？等一下，他带你进了他的房间？”
两方人马瞬时剑拔弩张，钟良璞却眼睛一亮，听到了什么值钱话似的，一脚跨过歪倒的板凳，凑到乔七跟前，哄着似的：“乔大哥，您误会了不是，上回打这走，我心里就已经知道，这事跟您乔大哥和荣庆堂没什么关系。但这都两回了，您还没咂摸点味道出来么？那伙子人怕不只是冲着我钟家的，也冲向了您和荣庆堂！”
乔七：“你想的简单，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偷摸走私船上的货。尤其开舢舨的，必须是用惯的熟脸，不然砸了招牌，这点牙签肉也赚不到，搞不好还赔进去！你当鸿升堂的福建佬为什么拼了家底也要跟我抢？就因为主顾们都只认这九龙仓上养出来的船帮，外边的不好使！”
他将她的手撇开，撑着拐往书房躲去，刚走到门口，却被子安叫住：“钟先生别走，我还有话要说的。”
她一字一句的：“贝恩福公爵三个月前去世了，他的继承人正在英国处理遗产，已经在拍卖华丰仓了。高湛秋还说，华丰仓是不可能卖给中国人的。”
乔七脸色上瞬间有了和气，笑呵呵的：“唉呀，钟家有你们两兄弟，这生意做得不火都难。可不像我这荣庆堂，是越来越难做咯！”
钟良璞之所以即刻就到荣庆堂来讨说法，一方面是因为塌鼻梁供出来，一方面也是为了来寻寻是不是乔七的眼梢。但看乔七今天这么大的火气，那几个眼梢定不是他荣庆堂的人了。
她见他不回答，反而笑了：“钟先生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其实我一直在想，钟先生心里的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很糟糕么…为什么你会对我有那么多的偏见，比如今晚，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请毕叔打电话给你竟是没事找事呢？其实在那晚之前，我与你并没有太多交集，我思来想去，原因大概只有一个，就是我的姑姑吧？钟先生是认为我也存了那样的心思，那在钟先生心里，我的目标是谁，你么？还是钟良璞？”
乔七只顾着赶他钟良璞，却恍然间听明白，他钟良璞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伙水匪扛包袱的时候就栽赃了他，这猴年马月前就赶走了的塌鼻梁，也跟着把脏水往他这里泼，这倒叫他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钟良璞有意打听，追问道：“乔大哥也太自谦了，谁不知道荣庆堂是这地界上最大的堂口，多少买卖、生意，那都是送上门的，只怕您不稀罕呢。”
钟良材没好气的甩了一句：“够了！”
上午还优哉游哉的，在方小子那看新年演出呢。眼瞅着方振业在场子里忙得转成了个陀螺，他却闲得，翘个二郎腿，嗑着瓜子果盘，那滋味别提多得劲了！
她坐在床边，迎向他的眼睛：“你回来时，我问的第一个问题，钟先生是不是担心我了？其实你是担心我，才说了那么一堆怪我的话吧！”
只是他越是躲闪，她越发认定。她不再直勾勾看向他，她已经有答案了。
他似乎很吃惊，来回踱步思索着，无意间用拐杖敲得地板当当响，突然想到什么，追问道：“他为什么今天突然提到华丰仓？”
钟良璞瞧着乔七动摇了心思，连忙又恭维道：“乔大哥，今天我的人已揪出来一个塌鼻梁，后面该您发力了，翻一个烂仔出来，对荣庆堂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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