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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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他在学堂读书时吃不饱饭，又遭恶仆磋磨，因而格外黯淡，那时候，眼前的老学士似乎就时常投来忧心的目光。然而虽名为师生，实是君臣，老学士不敢过多僭越，只能时常问他。

    “下课！”

    隔着书页都能看到？还是说他们两个有他不知道的暗号？搞不清楚这个问题，方学士感觉自己今晚会睡不着。

    他没好气地将一本书掷向答完就跑的陆空星。

    陆空星紧张的时候就会像这样给自己讲地狱笑话鼓劲，他静静注视着方学士，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将他能过目成诵这件事告知父皇，或者他的其他兄弟？

    皇兄深感妒恨。

    “是，夫子。”

    “只是容臣僭越，臣恳请九殿下，成年封王前，最好不要将此事再告知其他人，亦不要在人前过多显露，尤其是……在九殿下的兄弟们面前。”

    不料，方学士却伸出苍老的手，握住了陆空星的手，他望着这特殊的白发紫瞳的小皇子。

    “夫子，仙术，他用了仙术。”

    现下，被这双苍老枯瘦的手握着，陆空星能从中感受到那份关切的温度。他忽而笑了，轻声应道。

    方学士松开手，面上现出“孺子可教”的神情。见陆空星乖巧可爱，方学士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从白天就一直疑惑的那个问题。

    “好孩子，九殿下。臣知晓过目成诵是格外值得骄傲的本事，多少读书人日夜苦背，及不上九殿下扫过一眼。”

    每每他挟制着陆空星一同离开，老学士就会在他们身后长长叹息。再后来，第一个知晓陆空星能过目成诵的人，是皇兄。

    “回去吃你的饭！”

    然而那时，陆明修总会笑嘻嘻替他回答。

    如果会的话，陆空星只能考虑晚间求求仙人，看能不能给老学士来个一忘皆空。

    【九殿下可要课后补补课？老臣见殿下跟得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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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殿下，你跟那商歌，究竟是如何作弊的？”

不起纸，只能在沙地上临字。

    方学士：“……”

    呼，他讲地狱笑话的功底还在。

    老学士用了“臣”的自称，字字恳切，句句忠告。陆空星一时怔住了，他发觉自己前世似乎忽略了一些他人的关心。

    【夫子，他不用，我们这便回去了。】

    陆空星很感谢眼前的老学士，于是真诚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