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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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有些事想跟她确认一下，并不打算跟她成为朋友。”可能是觉得梁夏月没什么恶意，江加耳这话说的很是温和，“你也不用担心什么。”
活泼的梁夏月江加耳没见过，但就目前见到的样子来说，不论是面对何麦时的冷酷漠然还是面对叶山时的手足无措，看起来都不似作假，当然也和所谓的“活泼开朗”毫不搭边。
看完电影出来已经是夜里七八点了，北风席卷着如墨的幽深夜色呼啸而过，带来阵阵冷意。
江加耳对他印象并不深刻，但是根据叶山的记忆，他知道这个人是跟叶山从小一个院子里玩大的小伙伴，关系一直都不错，就算后来岳泽搬家离开了政府家属院，两人的联系也没断，没事就一起去网吧开黑。
“……”
“不会的。”梁夏月的个头比好吃懒做的叶山要矮那么一些，他低头盯着地板的时候，江加耳几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轻轻地说，“我没有父——”
虽然借着叶山的记忆，江加耳很轻松地就摸到了这座城市的各种青少年爱去的场所，但他毕竟不是叶山那样的学生心性，在诸如黑网吧游戏厅KTV游乐场之类的选项里纠结了一圈后，最终选了两个不那么刺激老年人心脏又能符合年轻人需要的——电影院和猫咖。
如果要查，也只有监察官跟着委任人一点点地追溯还原最初的世界线，才能知道委任人的记忆到底有没有被篡改，如果篡改了又是改了哪里。
江加耳看了这实在称不上是车水马空的城市中心半会，转头问他：“觉得冷吗？”
看着他雀跃和猫咪玩耍的样子，江加耳也不由得觉出几分温情来，然而看着看着，他的心头却不免一沉。
“就这样吧。”他心想，“反正以后也没有这样两人独处的机会了。”
“为什么？”
“到底是不是？”江加耳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跟梁夏月说话基本都是这个模式，他知道继续问也没有结果，干脆提了个折衷的提议，“那你要是不想回家的话，我们就去猫咖坐会吧，喝点茶吃点小点心什么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这个说法不太妥当，“……我父母不在这儿。”
“那你现在是跟亲戚住在一起？”
果不其然，在两人通过公交车来到市中心绕过两圈后，岳泽的身影就不见了。
之所以选择梁夏月，除了他正好就在眼前以外，江加耳发现岳泽有点忌惮他也是个原因。
他低头跟在江加耳的身后，在宽肥的校服袖子下扯出了一条戴在手腕上的手链，那手链纤细如丝，隐隐泛着不详的红光。梁夏月捏紧它，轻声在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
江加耳冲他点点头，扭身离开之时忽然从斜后方冒出来一个人，这人就跟缠住小乔木的菟丝花一样把手搭在叶山的肩上：“晚上回家有事没？去不去巷子里？”
按照现在的天气，能出现在街上的多半都是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人，像梁夏月这样只套着单薄校服的实在不多见。
江加耳一抬头，看到他紧抿着唇，目光略略向后瞟，几度轻轻张口想说什么，却最终没发出一点声音。
仿佛是在故意拖时间一样，他不停拉扯拍打着书包上经年累月的皱痕，半天都没有从座位上离开的意思。
“真的么？”
他有点想开口问对方一句不要紧吗，但话到嘴边却又停住了。
这一抹笑容细微到几乎不能称之为笑，却无端地为他那苍白的面容添加了许多颜色，比起白天那冷清的天光，教室里的灯光倒显得温柔了些，揉在梁夏月漆黑的眉目间，蔟出些许轻柔的暖意。
“……”梁夏月似乎被他给笑懵了，有些呆地看着他。
平淡无奇的一天很快就结束了，下课铃打响后，江加耳慢吞吞地收拾起了叶山的书包。
真希望是叶山自己记错了，江加耳心想。如果不是叶山记忆的问题，那只能说明他的记忆被人为篡改过。
·
距离记忆中的那个时间点，已经越来越近了……
梁夏月立刻收回了腿，他好像因为这句话终于放下了心，嘴角不再是紧抿而是延伸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那就好……你回家吧，我不打扰你了。”
“是想说白天的事吗？”梁夏月的不善言辞江加耳是领教过的，也知道这个少年在面对叶山时凌厉的气势全无，不由得有点无奈，“没关系的，我不在意，你也不用在意。”
“哎等等。”江加耳忽然抓了一把他的衣袖，不经意般地朝着左后方瞥了一眼，“你有空吗？不如就陪我去趟市中心吧。”
好在梁夏月对他的安排也没有什么意见，不管江加耳去哪儿，他自始自终都是微笑着点头说好，这好打发的内向性格让江加耳不由得松了口气。
然而到了猫咖里，梁夏月的定力就没之前在电影院里那么好了。他似乎是第一次来这种充满温馨的小咖啡馆，面对一团又一团毛绒绒的小东西也十分茫然无措，直到店员第三遍过来提醒说可以撸猫了，他才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江加耳。
“那要回家吗？”江加耳说，“你晚回去你爸妈会不会说你？”
教室里的学生们很快就走掉了大半，梁夏月更是老早就收拾好了东西，他回头犹豫地看了江加耳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朝着他那边走去。
江加耳喝完了手中的茶向窗外看去，只见无边的暗沉夜色像一张巨大的网牢牢地笼住了这座荒凉的五线城市。这网似乎带着无数鲜明的巨刃，毫不留情朝
江加耳忽然想起来了今天叶山对他的评价——“我记得以前他挺活泼开朗的，对大家也挺大方，人缘也不错……”
记忆或者时间线被人篡改替换其实不算什么少见的事，但这事一旦发生就很麻烦，毕竟单凭检索委任人的记忆和单纯的观察周围都很难验证这些。
岳泽说的巷子则是与学校隔了两条街的小吃街后巷，那儿一排连着都是黑网吧，进去不需要登记身份证，专门赚他们这种未成年小孩的钱。
跟江加耳说话的时候，岳泽几乎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跟梁夏月视线撞上，那不是故意无视，而是一种刻意的、近乎惶然的躲避。
就这样，江加耳和梁夏月两人一路无言地走回了家。快到岔路口分开的时候，梁夏月礼貌地跟他告别。
岳泽一愣，半晌后只得悻悻缩回了手，“行吧……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江加耳对这种行为习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处在强权管制下被长期训练的标志。最初他被监控局接管的那几年，几乎也是这样凡事都要经过长官的允许，不被命令就不懂得自己动作。
江加耳一看，是隔壁班的男生岳泽。
“因为……”梁夏月一下子被这话问住了，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江加耳看到他因为说不出话而小沮丧地低头，突然觉得很是有趣，不禁轻声笑了一下。
“你去吧。”江加耳对猫没什么太大兴趣，便让他一个人去。
梁夏月在江加耳面前不过一米的地方站定，他微低着头，浓密又黑的眼睫如同羽扇一样垂下遮挡住双目，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并没有回答。
“那就走吧。”江加耳尽量动作自然地拉着梁夏月去了公交车站，他知道岳泽现在就在身后不远处跟着他们，若是此时跟梁夏月分道扬镳，必然会引来对方的猜测和怀疑。
江加耳眼角余光早就看到他了，不等对方走近就问：“有什么事吗？”
“真不行。”江加耳把对方的手从自己肩上放下去，他着实不想跟岳泽去黑网吧打游戏，眼看着无法拒绝，正考虑着要不要潜出时，忽然往旁边一瞥，注意到了一直留在原地没动的梁夏月。
“？”
江加耳回过半个头，梁夏月看起来有点着急，他往前半步虚虚地堵住江加耳的去路，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一句：“……不要跟何麦扯上任何关系。”
他站起身随意地把书包往肩上一搭就打算离开，却忽地听到对方轻声否认道：“……不是。”
梁夏月对他这个邀请吃了一惊，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缓缓点了点头。
“真的真的，她那么漂亮我哪儿攀得起。”江加耳随便打了个哈哈，轻轻拍了下梁夏月的肩，示意他把路腾开。
“少骗我了，阿姨这几天都加班，她都跟我妈说了，你当我不知道啊？”岳泽不满道，“你回去这么早干嘛？赶着当学霸啊？”
江加耳略一迟疑：“……不了，今天我妈回家早，我得早点回去。”
“走吧走吧。”见江加耳不为所动，岳泽干脆搂着他的肩膀往门外带了一带，“我请你行不行？就当是陪我去呗。”
“我今天已经跟他约好了。”江加耳当机立断指着梁夏月道，“我两有点事要一起出去一趟，下次吧。”
·
通过刚才对梁夏月的细致观察，他发现，这个少年不论做什么都要等江加耳发出表示同意的信号后他才会去做，就像刚才逗猫要先问他的意见一样，不论是电影买票还是餐馆点餐，多小的事都要江加耳点头才行。
“……”
梁夏月见他不去，只是状似无聊地翻着手机，一时间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顶不住店员的热情招呼和猫咪们的诱惑，低声说了声抱歉就小跑着去了猫区。
不出意外地，梁夏月依旧点头说好。
其实江加耳喊梁夏月去市中心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甩开岳泽才提出了这么个要求。
江加耳看了眼在自己身边亦步亦趋的少年，忽然有点发愁要把他带去哪儿去。
梁夏月也注意到了岳泽，他有些疑惑地朝着那边看了一眼，接着又看向江加耳。
“不是。”梁夏月先是否认，过了几秒却又改了口，“……是。”
梁夏月摇了摇头。
] “我只是有些事想跟她确认一下，并不打算跟她成为朋友。”可能是觉得梁夏月没什么恶意，江加耳这话说的很是温和，“你也不用担心什么。”
活泼的梁夏月江加耳没见过，但就目前见到的样子来说，不论是面对何麦时的冷酷漠然还是面对叶山时的手足无措，看起来都不似作假，当然也和所谓的“活泼开朗”毫不搭边。
看完电影出来已经是夜里七八点了，北风席卷着如墨的幽深夜色呼啸而过，带来阵阵冷意。
江加耳对他印象并不深刻，但是根据叶山的记忆，他知道这个人是跟叶山从小一个院子里玩大的小伙伴，关系一直都不错，就算后来岳泽搬家离开了政府家属院，两人的联系也没断，没事就一起去网吧开黑。
“……”
“不会的。”梁夏月的个头比好吃懒做的叶山要矮那么一些，他低头盯着地板的时候，江加耳几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轻轻地说，“我没有父——”
虽然借着叶山的记忆，江加耳很轻松地就摸到了这座城市的各种青少年爱去的场所，但他毕竟不是叶山那样的学生心性，在诸如黑网吧游戏厅KTV游乐场之类的选项里纠结了一圈后，最终选了两个不那么刺激老年人心脏又能符合年轻人需要的——电影院和猫咖。
如果要查，也只有监察官跟着委任人一点点地追溯还原最初的世界线，才能知道委任人的记忆到底有没有被篡改，如果篡改了又是改了哪里。
江加耳看了这实在称不上是车水马空的城市中心半会，转头问他：“觉得冷吗？”
看着他雀跃和猫咪玩耍的样子，江加耳也不由得觉出几分温情来，然而看着看着，他的心头却不免一沉。
“就这样吧。”他心想，“反正以后也没有这样两人独处的机会了。”
“为什么？”
“到底是不是？”江加耳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跟梁夏月说话基本都是这个模式，他知道继续问也没有结果，干脆提了个折衷的提议，“那你要是不想回家的话，我们就去猫咖坐会吧，喝点茶吃点小点心什么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这个说法不太妥当，“……我父母不在这儿。”
“那你现在是跟亲戚住在一起？”
果不其然，在两人通过公交车来到市中心绕过两圈后，岳泽的身影就不见了。
之所以选择梁夏月，除了他正好就在眼前以外，江加耳发现岳泽有点忌惮他也是个原因。
他低头跟在江加耳的身后，在宽肥的校服袖子下扯出了一条戴在手腕上的手链，那手链纤细如丝，隐隐泛着不详的红光。梁夏月捏紧它，轻声在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
江加耳冲他点点头，扭身离开之时忽然从斜后方冒出来一个人，这人就跟缠住小乔木的菟丝花一样把手搭在叶山的肩上：“晚上回家有事没？去不去巷子里？”
按照现在的天气，能出现在街上的多半都是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人，像梁夏月这样只套着单薄校服的实在不多见。
江加耳一抬头，看到他紧抿着唇，目光略略向后瞟，几度轻轻张口想说什么，却最终没发出一点声音。
仿佛是在故意拖时间一样，他不停拉扯拍打着书包上经年累月的皱痕，半天都没有从座位上离开的意思。
“真的么？”
他有点想开口问对方一句不要紧吗，但话到嘴边却又停住了。
这一抹笑容细微到几乎不能称之为笑，却无端地为他那苍白的面容添加了许多颜色，比起白天那冷清的天光，教室里的灯光倒显得温柔了些，揉在梁夏月漆黑的眉目间，蔟出些许轻柔的暖意。
“……”梁夏月似乎被他给笑懵了，有些呆地看着他。
平淡无奇的一天很快就结束了，下课铃打响后，江加耳慢吞吞地收拾起了叶山的书包。
真希望是叶山自己记错了，江加耳心想。如果不是叶山记忆的问题，那只能说明他的记忆被人为篡改过。
·
距离记忆中的那个时间点，已经越来越近了……
梁夏月立刻收回了腿，他好像因为这句话终于放下了心，嘴角不再是紧抿而是延伸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那就好……你回家吧，我不打扰你了。”
“是想说白天的事吗？”梁夏月的不善言辞江加耳是领教过的，也知道这个少年在面对叶山时凌厉的气势全无，不由得有点无奈，“没关系的，我不在意，你也不用在意。”
“哎等等。”江加耳忽然抓了一把他的衣袖，不经意般地朝着左后方瞥了一眼，“你有空吗？不如就陪我去趟市中心吧。”
好在梁夏月对他的安排也没有什么意见，不管江加耳去哪儿，他自始自终都是微笑着点头说好，这好打发的内向性格让江加耳不由得松了口气。
然而到了猫咖里，梁夏月的定力就没之前在电影院里那么好了。他似乎是第一次来这种充满温馨的小咖啡馆，面对一团又一团毛绒绒的小东西也十分茫然无措，直到店员第三遍过来提醒说可以撸猫了，他才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江加耳。
“那要回家吗？”江加耳说，“你晚回去你爸妈会不会说你？”
教室里的学生们很快就走掉了大半，梁夏月更是老早就收拾好了东西，他回头犹豫地看了江加耳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朝着他那边走去。
江加耳喝完了手中的茶向窗外看去，只见无边的暗沉夜色像一张巨大的网牢牢地笼住了这座荒凉的五线城市。这网似乎带着无数鲜明的巨刃，毫不留情朝
江加耳忽然想起来了今天叶山对他的评价——“我记得以前他挺活泼开朗的，对大家也挺大方，人缘也不错……”
记忆或者时间线被人篡改替换其实不算什么少见的事，但这事一旦发生就很麻烦，毕竟单凭检索委任人的记忆和单纯的观察周围都很难验证这些。
岳泽说的巷子则是与学校隔了两条街的小吃街后巷，那儿一排连着都是黑网吧，进去不需要登记身份证，专门赚他们这种未成年小孩的钱。
跟江加耳说话的时候，岳泽几乎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跟梁夏月视线撞上，那不是故意无视，而是一种刻意的、近乎惶然的躲避。
就这样，江加耳和梁夏月两人一路无言地走回了家。快到岔路口分开的时候，梁夏月礼貌地跟他告别。
岳泽一愣，半晌后只得悻悻缩回了手，“行吧……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江加耳对这种行为习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处在强权管制下被长期训练的标志。最初他被监控局接管的那几年，几乎也是这样凡事都要经过长官的允许，不被命令就不懂得自己动作。
江加耳一看，是隔壁班的男生岳泽。
“因为……”梁夏月一下子被这话问住了，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江加耳看到他因为说不出话而小沮丧地低头，突然觉得很是有趣，不禁轻声笑了一下。
“你去吧。”江加耳对猫没什么太大兴趣，便让他一个人去。
梁夏月在江加耳面前不过一米的地方站定，他微低着头，浓密又黑的眼睫如同羽扇一样垂下遮挡住双目，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并没有回答。
“那就走吧。”江加耳尽量动作自然地拉着梁夏月去了公交车站，他知道岳泽现在就在身后不远处跟着他们，若是此时跟梁夏月分道扬镳，必然会引来对方的猜测和怀疑。
江加耳眼角余光早就看到他了，不等对方走近就问：“有什么事吗？”
“真不行。”江加耳把对方的手从自己肩上放下去，他着实不想跟岳泽去黑网吧打游戏，眼看着无法拒绝，正考虑着要不要潜出时，忽然往旁边一瞥，注意到了一直留在原地没动的梁夏月。
“？”
江加耳回过半个头，梁夏月看起来有点着急，他往前半步虚虚地堵住江加耳的去路，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一句：“……不要跟何麦扯上任何关系。”
他站起身随意地把书包往肩上一搭就打算离开，却忽地听到对方轻声否认道：“……不是。”
梁夏月对他这个邀请吃了一惊，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缓缓点了点头。
“真的真的，她那么漂亮我哪儿攀得起。”江加耳随便打了个哈哈，轻轻拍了下梁夏月的肩，示意他把路腾开。
“少骗我了，阿姨这几天都加班，她都跟我妈说了，你当我不知道啊？”岳泽不满道，“你回去这么早干嘛？赶着当学霸啊？”
江加耳略一迟疑：“……不了，今天我妈回家早，我得早点回去。”
“走吧走吧。”见江加耳不为所动，岳泽干脆搂着他的肩膀往门外带了一带，“我请你行不行？就当是陪我去呗。”
“我今天已经跟他约好了。”江加耳当机立断指着梁夏月道，“我两有点事要一起出去一趟，下次吧。”
·
通过刚才对梁夏月的细致观察，他发现，这个少年不论做什么都要等江加耳发出表示同意的信号后他才会去做，就像刚才逗猫要先问他的意见一样，不论是电影买票还是餐馆点餐，多小的事都要江加耳点头才行。
“……”
梁夏月见他不去，只是状似无聊地翻着手机，一时间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顶不住店员的热情招呼和猫咪们的诱惑，低声说了声抱歉就小跑着去了猫区。
不出意外地，梁夏月依旧点头说好。
其实江加耳喊梁夏月去市中心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甩开岳泽才提出了这么个要求。
江加耳看了眼在自己身边亦步亦趋的少年，忽然有点发愁要把他带去哪儿去。
梁夏月也注意到了岳泽，他有些疑惑地朝着那边看了一眼，接着又看向江加耳。
“不是。”梁夏月先是否认，过了几秒却又改了口，“……是。”
梁夏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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