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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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土平台走到那儿得经过一个土坡，他沿着土坡的边缘绕过去，却冷不丁在视野开阔处看到了一个人。
·
这番形容让她想到了自己的主人，不得不说，曾经的江加耳比现在的梁夏月还要虚弱无力。
那是一道十分靓丽的身影，和漫山遍野的荒草杂从显得格格不入——
——没有好奇地问叶山为什么来这儿，也没有扭捏地装不认识，而是主动且大方地报上姓名，不论说话方式还是内容都很是讨巧，难怪短短几天就成了男生们心中的女神。
江加耳心想，比她更精致的女性他不是没有见过，但出现在这里就显得格外违和。
又过了几秒，梁夏月终于像是鼓足了勇气，组织着语言开口道：“最近你周围……有发生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听到这话，梁夏月作势要走的步伐顿了顿。
“没关系，我就想尝尝。你不知道的话，那我去问何麦好了。”江加耳并不意外他的回答，他早有预感梁夏月不会那么爽快地把糖给自己。
“别找她。”他急急地说完这话，像是有些无奈似的把糖摊到手上递过去，“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以后不能再要了。”
“你要买吗？”梁夏月声音带着迟疑，“可是这个……这个真的不好吃。而且……而且……”
“你是要回家吗？”梁夏月没有直视对方的眼睛，仿佛不好意思般飘忽着视线，“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能不能跟你一起走……？”
“那你为
与今天上学时不同，这会何麦从头到脚都换了身新衣服，原本土气的校服不知丢到哪儿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修身长大衣和丝绒裙。
玛丽找来的资料基本上是新闻报纸上已经报道过的事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细节。
或许化妆打扮是何麦的爱好，但她这样的装束却不只是爱好的问题，已经到了不合时宜的地步。
“如果你是因为前几天那场命案来的话，可能要白跑一趟了。”何麦忽然开口，她看着据说是尸体发现地的窑洞道，“警察已经把这里处理地差不多了，现在什么都没剩下了。”
他小心从书包里拿出刚才的糖，却没有直接递给叶山：“……我、我也只有这一个。”
暗色球说来十分复杂，它的种类和作用极其繁多，单是明暗监控局关于它的资料就占据了整个电子资料库的四分之一，每每监控局那些搞研究的老学者们一提到它，总是恨不得高谈阔谈八小时才尽兴。
“您是说关于这座后山发生的案子吗？”玛丽回过神来，把江加耳想要的情报传送到了他面前。
他突然回头望向江加耳，那一直苍白如纸的面颊泛上了些微弱的红晕，像忽然染上了一抹朝气，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可爱。
眼看着到家就只有一个巷口的距离了，江加耳回头一看，梁夏月还在默默地跟着自己，“你家也住在这边？”
他的语气平静而淡漠，所说也不过是事实而已，却让玛丽不由得轻声叹息：“先生……”
江加耳一边看着这些报导，一边往发现尸体的土窑洞走去。
就这样直直过了好几秒，梁夏月的表情才有了一丝松缓。
半山腰子上拓出了一处宽敞的平台，林林总总地树了不少墓碑，埋的多数是山上农户家里死去的老人。
如果不是当初格恩老爷子力排众议收养了他，恐怕他早就死在了监控局的枪炮之下。
江加耳回忆了一下叶山这几天好吃懒做的日常，“没有。”
偶尔江加耳主动提起什么话题，想从他嘴里套点情报，他的回答也总是磕磕绊绊的，交流起来十分困难。
案件的开始，是附近的农户在后山的一处土窑洞中发现了两具女尸，经辨认发现，其中一个死者是这后山上顶上的农民之一，另一人则由于头部被毁无法确定身份，但根据尸体情况来看，应该也是居住在这附近的中年妇女。
>
他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对方。
对于梁夏月这个请求，江加耳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说是土窑洞，但其实也是上个世纪村民留下来的了，低矮塌陷，一人通过都显得费力。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回去的路上，梁夏月几乎一路都保持了沉默。
“那暂时应该是安全的。”梁夏月说完这话，忽然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叶山家所在的小区，目光比起普通的看更像是打量和审视，“如果之后发生了什么的话……”
这幅样子让江加耳不禁疑惑了一下，差点就要现时现地检索一下叶山的记忆，看看他是不是曾经霸凌过对方才会惹来这么大的反应。
江加耳心想，那么事情就会比现在复杂且严重得多。
“照这个情况来看，可能是——全部。”玛丽认真地回答道，“至于他的立场我也不太明白，不过他既然特意跑来提醒您，应该不会是凶手。”
“没事，那不要了。”江加耳问，“你知道在哪儿能买到这个么？”
不知是不肯说，还是真的不善言辞。
江加耳轻声说了句谢谢，从他手中接过了糖。
“嗯。”江加耳没问为什么，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随口回了一句：“那你路上小心。”
虽然从外观上无法断定那糖是什么，但按照两人如此不正常的反应来看，江加耳怀疑——这种糖很可能是暗色球的一种。
江加耳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此时就如同有个虚拟的屏幕树立在江加耳面前似的，他盯着眼前，快速扫视了一遍。
“啊……不、不是。”梁夏月猛然停住脚步，声音里带着掩饰和尴尬，“抱歉，不知不觉就跟来了……”
然而，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那仅差分毫就归于暗面的特质却依然把江加耳排除在了正常人的行列之外。
“八成是的。”江加耳转身往回走，“他的身体看起来很孱弱。如果不是暗面的血统支撑着他，恐怕长不到这么大。”
也不知道当初发现尸体的农民，是为什么突然想来这里看看。
他站在森凉的碑林中，俯视这座落后的城市，只感到风夹杂着无尽的苍凉从四面八方涌来。
“当然啦，”何麦柔柔笑着回道，“这两天我把班上人都记得差不多了。只有你没见过。”
如果这颗糖真的是暗色球的话……
据说悲剧是由于两人相伴下山时不幸遭遇劫匪而导致的。
北方多山，特别在这种荒凉的五线城市，成片的山岭更是跟城市连为一体，往往山下还算是城内，到了山上就是另一幅农村风光了。
本来，江加耳找梁夏月并没有什么深层的意思，只是相对于周围总是环绕着人的何麦，单独一人的梁夏月显得更好搭话而已。
“对了，这颗糖你今晚带回局里分析一下，看看是不是暗色球。”江加耳打断了玛丽的伤春悲秋，“——以及，我今天中午让你查的资料呢？”
“您已经确定他是混血儿了吗？”
他看向江加耳的眼里带着犹疑，江加耳觉得他可能有什么话想说，也不打断，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何麦正站在那土窑洞跟前，风轻轻扬起她的额发，露出她秀气雅致的侧脸。
但梁夏月的反应就不是这么平常了。
“怎么了？”见梁夏月一副有话要说却顾虑着什么说不出口的样子，江加耳不由得出声催促。
即使在混血儿里面，他也是十分另类的存在。
直到目前，杀人犯仍在逃中，有不少人说他还埋伏在这座山上，搅得附近的农户这几天都惶惶不安，不到日落家家户户便紧闭大门。
江加耳淡淡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
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恳切，“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商量。……那我就先告辞了。”
“叶山。”不等江加耳走近，何麦就朝着他转过身来，她双手轻轻地背在背后，给人一种格外灵巧可人的感觉，“今天忘了跟你打招呼了，我是前天刚转过来的何麦。”
“你知道我名字？”
不过，不管它的研究价值有多大，老学者们对它如何宠爱，在江加耳看来，暗色球就是暗面生物的“药”。
“玛丽。”江加耳把自己的机器助手叫了出来，“你觉得梁夏月知道多少？又是什么立场？”
他朝着江加耳微笑了一下，之后又迅速跑开了。
他能清楚感觉到来自叶山身体的抗拒，但为了搞明白梁夏月的目的，他还是答应了。
而且对于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来说，跟同性说话，也总是比跟漂亮的女生容易些。
——太精致了。
她没有穿北方人过冬赖以生存的厚重棉裤，只套了一双薄薄的短丝袜，配了一双在看起来在这荒山野岭很难走路的豹纹高跟靴。
药物随意流出自然不是什么好事，监控局自然也很清楚这点，所以对暗色球的把控一直都很严格。
拨开已经变得光秃秃的灌木，江加耳走到了那一片土垒的小平台上。
他结巴了半天，最后给出了一个很扯的理由：“而且这个糖粘牙，你吃了会不舒服的。”
就在他转身打算离开时，梁夏月又从背后叫住了他。
在叶山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他宛如受惊的兔子一样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书包，看起来竟是有几分紧张。
半小时后，江加耳独自一人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后山山腰处。
“我也希望他不是。”江加耳说，“那孩子的眼神很单纯，应该没什么害人的心思。我已经很多年没在混血儿中见过这样的了。”
一听到江加耳说要去找何麦，一直低着头显得唯唯诺诺的梁夏月猛地抬起了头。
] 从土平台走到那儿得经过一个土坡，他沿着土坡的边缘绕过去，却冷不丁在视野开阔处看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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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形容让她想到了自己的主人，不得不说，曾经的江加耳比现在的梁夏月还要虚弱无力。
那是一道十分靓丽的身影，和漫山遍野的荒草杂从显得格格不入——
——没有好奇地问叶山为什么来这儿，也没有扭捏地装不认识，而是主动且大方地报上姓名，不论说话方式还是内容都很是讨巧，难怪短短几天就成了男生们心中的女神。
江加耳心想，比她更精致的女性他不是没有见过，但出现在这里就显得格外违和。
又过了几秒，梁夏月终于像是鼓足了勇气，组织着语言开口道：“最近你周围……有发生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听到这话，梁夏月作势要走的步伐顿了顿。
“没关系，我就想尝尝。你不知道的话，那我去问何麦好了。”江加耳并不意外他的回答，他早有预感梁夏月不会那么爽快地把糖给自己。
“别找她。”他急急地说完这话，像是有些无奈似的把糖摊到手上递过去，“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以后不能再要了。”
“你要买吗？”梁夏月声音带着迟疑，“可是这个……这个真的不好吃。而且……而且……”
“你是要回家吗？”梁夏月没有直视对方的眼睛，仿佛不好意思般飘忽着视线，“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能不能跟你一起走……？”
“那你为
与今天上学时不同，这会何麦从头到脚都换了身新衣服，原本土气的校服不知丢到哪儿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修身长大衣和丝绒裙。
玛丽找来的资料基本上是新闻报纸上已经报道过的事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细节。
或许化妆打扮是何麦的爱好，但她这样的装束却不只是爱好的问题，已经到了不合时宜的地步。
“如果你是因为前几天那场命案来的话，可能要白跑一趟了。”何麦忽然开口，她看着据说是尸体发现地的窑洞道，“警察已经把这里处理地差不多了，现在什么都没剩下了。”
他小心从书包里拿出刚才的糖，却没有直接递给叶山：“……我、我也只有这一个。”
暗色球说来十分复杂，它的种类和作用极其繁多，单是明暗监控局关于它的资料就占据了整个电子资料库的四分之一，每每监控局那些搞研究的老学者们一提到它，总是恨不得高谈阔谈八小时才尽兴。
“您是说关于这座后山发生的案子吗？”玛丽回过神来，把江加耳想要的情报传送到了他面前。
他突然回头望向江加耳，那一直苍白如纸的面颊泛上了些微弱的红晕，像忽然染上了一抹朝气，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可爱。
眼看着到家就只有一个巷口的距离了，江加耳回头一看，梁夏月还在默默地跟着自己，“你家也住在这边？”
他的语气平静而淡漠，所说也不过是事实而已，却让玛丽不由得轻声叹息：“先生……”
江加耳一边看着这些报导，一边往发现尸体的土窑洞走去。
就这样直直过了好几秒，梁夏月的表情才有了一丝松缓。
半山腰子上拓出了一处宽敞的平台，林林总总地树了不少墓碑，埋的多数是山上农户家里死去的老人。
如果不是当初格恩老爷子力排众议收养了他，恐怕他早就死在了监控局的枪炮之下。
江加耳回忆了一下叶山这几天好吃懒做的日常，“没有。”
偶尔江加耳主动提起什么话题，想从他嘴里套点情报，他的回答也总是磕磕绊绊的，交流起来十分困难。
案件的开始，是附近的农户在后山的一处土窑洞中发现了两具女尸，经辨认发现，其中一个死者是这后山上顶上的农民之一，另一人则由于头部被毁无法确定身份，但根据尸体情况来看，应该也是居住在这附近的中年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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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对方。
对于梁夏月这个请求，江加耳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说是土窑洞，但其实也是上个世纪村民留下来的了，低矮塌陷，一人通过都显得费力。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回去的路上，梁夏月几乎一路都保持了沉默。
“那暂时应该是安全的。”梁夏月说完这话，忽然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叶山家所在的小区，目光比起普通的看更像是打量和审视，“如果之后发生了什么的话……”
这幅样子让江加耳不禁疑惑了一下，差点就要现时现地检索一下叶山的记忆，看看他是不是曾经霸凌过对方才会惹来这么大的反应。
江加耳心想，那么事情就会比现在复杂且严重得多。
“照这个情况来看，可能是——全部。”玛丽认真地回答道，“至于他的立场我也不太明白，不过他既然特意跑来提醒您，应该不会是凶手。”
“没事，那不要了。”江加耳问，“你知道在哪儿能买到这个么？”
不知是不肯说，还是真的不善言辞。
江加耳轻声说了句谢谢，从他手中接过了糖。
“嗯。”江加耳没问为什么，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随口回了一句：“那你路上小心。”
虽然从外观上无法断定那糖是什么，但按照两人如此不正常的反应来看，江加耳怀疑——这种糖很可能是暗色球的一种。
江加耳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此时就如同有个虚拟的屏幕树立在江加耳面前似的，他盯着眼前，快速扫视了一遍。
“啊……不、不是。”梁夏月猛然停住脚步，声音里带着掩饰和尴尬，“抱歉，不知不觉就跟来了……”
然而，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那仅差分毫就归于暗面的特质却依然把江加耳排除在了正常人的行列之外。
“八成是的。”江加耳转身往回走，“他的身体看起来很孱弱。如果不是暗面的血统支撑着他，恐怕长不到这么大。”
也不知道当初发现尸体的农民，是为什么突然想来这里看看。
他站在森凉的碑林中，俯视这座落后的城市，只感到风夹杂着无尽的苍凉从四面八方涌来。
“当然啦，”何麦柔柔笑着回道，“这两天我把班上人都记得差不多了。只有你没见过。”
如果这颗糖真的是暗色球的话……
据说悲剧是由于两人相伴下山时不幸遭遇劫匪而导致的。
北方多山，特别在这种荒凉的五线城市，成片的山岭更是跟城市连为一体，往往山下还算是城内，到了山上就是另一幅农村风光了。
本来，江加耳找梁夏月并没有什么深层的意思，只是相对于周围总是环绕着人的何麦，单独一人的梁夏月显得更好搭话而已。
“对了，这颗糖你今晚带回局里分析一下，看看是不是暗色球。”江加耳打断了玛丽的伤春悲秋，“——以及，我今天中午让你查的资料呢？”
“您已经确定他是混血儿了吗？”
他看向江加耳的眼里带着犹疑，江加耳觉得他可能有什么话想说，也不打断，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何麦正站在那土窑洞跟前，风轻轻扬起她的额发，露出她秀气雅致的侧脸。
但梁夏月的反应就不是这么平常了。
“怎么了？”见梁夏月一副有话要说却顾虑着什么说不出口的样子，江加耳不由得出声催促。
即使在混血儿里面，他也是十分另类的存在。
直到目前，杀人犯仍在逃中，有不少人说他还埋伏在这座山上，搅得附近的农户这几天都惶惶不安，不到日落家家户户便紧闭大门。
江加耳淡淡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
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恳切，“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商量。……那我就先告辞了。”
“叶山。”不等江加耳走近，何麦就朝着他转过身来，她双手轻轻地背在背后，给人一种格外灵巧可人的感觉，“今天忘了跟你打招呼了，我是前天刚转过来的何麦。”
“你知道我名字？”
不过，不管它的研究价值有多大，老学者们对它如何宠爱，在江加耳看来，暗色球就是暗面生物的“药”。
“玛丽。”江加耳把自己的机器助手叫了出来，“你觉得梁夏月知道多少？又是什么立场？”
他朝着江加耳微笑了一下，之后又迅速跑开了。
他能清楚感觉到来自叶山身体的抗拒，但为了搞明白梁夏月的目的，他还是答应了。
而且对于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来说，跟同性说话，也总是比跟漂亮的女生容易些。
——太精致了。
她没有穿北方人过冬赖以生存的厚重棉裤，只套了一双薄薄的短丝袜，配了一双在看起来在这荒山野岭很难走路的豹纹高跟靴。
药物随意流出自然不是什么好事，监控局自然也很清楚这点，所以对暗色球的把控一直都很严格。
拨开已经变得光秃秃的灌木，江加耳走到了那一片土垒的小平台上。
他结巴了半天，最后给出了一个很扯的理由：“而且这个糖粘牙，你吃了会不舒服的。”
就在他转身打算离开时，梁夏月又从背后叫住了他。
在叶山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他宛如受惊的兔子一样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书包，看起来竟是有几分紧张。
半小时后，江加耳独自一人来到了学校附近的后山山腰处。
“我也希望他不是。”江加耳说，“那孩子的眼神很单纯，应该没什么害人的心思。我已经很多年没在混血儿中见过这样的了。”
一听到江加耳说要去找何麦，一直低着头显得唯唯诺诺的梁夏月猛地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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