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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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瞬间，江加耳突然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感受，好像刚才那个叫他“先生”的梁夏月，跟眼前这个坐着和他攀谈的梁夏月，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同一个人。
会怎么想？
东侧是枪，种类从□□、□□、□□、机枪到□□，德式俄式美式一应俱全，甚至连单兵火箭筒都有。
看到这间军火库后，江加耳对梁夏月所说的组织更好奇了。
>
“全部的……都在你一个人这里？”
梁夏月顺次点燃了墙壁上悬挂着的火把，火苗跃动之下，江加耳看到了满室的武器。
江加耳的语速很快，听起来隐隐有种逼问的感觉。
“还好。”江加耳尽量不出戏地回道，“我知道你有枪，多少有点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你不用紧张，虽然爷爷很凶，但是他对于普通人还是很和蔼的。”梁夏月却不觉得有什么，依旧温柔地跟他解释，“叫你去也没有别的意思，你上次不是看到了岳泽发狂时的样子了吗？爷爷大概是想就这件事跟你谈谈心，如果你想忘记这件事，他也可以帮你洗脑。”
看来这个所谓的组织，比他想象的还要手眼通天。
他和梁夏月，在这点上是一模一样的。
会怎么想？
最初听到江加耳突然提起地窖的事，梁夏月的眼神还有点迟疑，不过他只犹豫了一下，就决定还是满足江加耳的好奇心。
江加耳没有立刻回答。
原本在忐忑不安等待他回答的梁夏月，听到这话后，又一次笑了。
只不过他的表情还是很困惑，仿佛只是习惯性地答应下来，但并没有真正理解江加耳的意思。
他定住脚步，侧身向江加耳，似乎有些担心：“吓到了？”
梁夏月还在在意着这件事？
“后天？”
他本来想说“砍死了岳泽”，但又担心这样的字眼显得他对岳泽过于冷酷无情，引起怀疑，又生生止住了。
“嗯，后天我就要去学校了。”
除了枪之外，对面一侧亦铺满了密密麻麻的现代冷兵器，不管是军刀还是强弩，无一不是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武器，打起来寒光四溅，足以绞碎人的大块血肉。
“哦。”江加耳没有再多问。
“怎么了？”
江加耳不知道现在叶山是什么表情，但应该非常温和爽朗：“我都说了，我已经想通了，再听到什么也不会觉得害怕了。”
这么多的武器，肯定不是凭着梁夏月一人之力收集起来的，更别说江加耳还在里面看到了70年代以前的枪的款式，说明这间地窖里的东西，是几代人经过了很久才一点点收集起来的。
梁夏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安静地眨着眼，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说：“我……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梁夏月堂而皇之地说出“洗脑”，别说是叶山，连江加耳都有些讶然。
说不定还会叫着嚷着，要求把梁夏月这个怪物赶出去。
两人各自提着一个手电筒，走到地窖的门前。
江加耳微微一怔。
一想到这儿，江加耳觉得已经仿佛已经看到了到时候因为失望和无措而垂下头的梁夏月，像现在这样的热情和一腔期望也都被浇灭。
或许梁夏月到时候会因为叶山的态度而难过，但那已经和他没有太大关系了。
他的表情十分无辜，让江加耳一时间说不上话。
灯光拂在梁夏月的身上，仿佛为他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暖意，少年的真诚像一簇缓缓烧起的火苗，为他打上了许多耀眼的颜色，又因为江加耳的一举一动在牵扯燃烧。
几分钟后，梁夏月收拾妥当，带着江加耳往地窖的方向走去。
“这个是……”梁夏月眼里看不出情绪，很平静地说，“他们说是我妈妈给我留下来的。”
不仅不回答，梁夏月的眼神也跟着游移不定了起来。
他的情绪突然变得阳光饱满，连从刚才的一池血水里带出来的阴暗和刺痛也被洗净了，这让他看起来和世间所有的拥有幸福家庭的普通少年没什么不同。
“这些都是我的。”梁夏月往前一步，随手掂起一把格斗折刀，跳跃的火光从他的身上移入刀间，燃起一丝杀戮的冷意，“我从出生以来，就一直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没有一天例外。”
和以前的他何其相似。
“看来是我想太多了。”梁夏月望着他，眼里全是温和的善意，“我只是不想被你讨厌。但是不把这些告诉你的话，确实不太公平。”
就在江加耳还在想不需要储存食物的梁夏月会在地窖里放什么的时候，火光就给了他答案。
江加耳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对。”梁夏月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刀，眼神淡漠得仿佛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你刚才不是问我是什么人吗？如果我告诉你，我也不是纯正的人类，是专杀忮妄的怪物，你会怎么想？”
去之前，梁夏月在自己的手腕上缠了一圈红绳，那红绳的末尾分成两端，各挂着一个白色的珠子，看起来很像是某种护身符。
“不，没事。”江加耳呼出一口气，掩饰道，“只是第一次被同学这么叫，感觉有点惊讶。你以后还是直接叫我大名吧。”
“当然行啊，后天有体育课吧？我记得你跟我一样都选了乒乓球，到时候分组练习，不是正好可以一起？”
后天，他就不需要再控制叶山的精神了。
整间地窖，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军火库。
他是混血儿，本身也是怪物。但是为了生活下去，他只能拿起武器，培养训练自己的武力，和自己身上一半血脉相通的怪物战斗。
自卑，痛苦，可怜，自我嫌弃。
“多吗？”梁夏月把地窖完完全全扫视了一遍，“我没什么感觉，大概是跟他们生活得太久了，而且这些已经是组织的全部武器了。”
无论是怎样的民间军事爱好者，恐怕都不会有这样的一间地窖，集中在这里的武器，说是相当于一个特警部队也不为过。
这段话的信息量堪称巨大。
他这话显然起了极大的安慰作用，梁夏月眼里的水雾在灯下一闪，像是欢欣的模样。
应该不会。
不过，虽然自觉他的问法已经很正常了，梁夏月还是明显地沉默了下去。
“抱歉。”梁夏月真诚地跟他道歉，“我最近有些混乱，一些乱七八糟的景象总是会在脑子里闪过。如果说错了什么，请不要在意。”
专杀怪物的另一种怪物，这句话说出来，不像是梁夏月在阐述自己，更像是在刨析江加耳自身。
“……不是不能说。”梁夏月憋了很久，才断断续续地开口，“我怕你听了以后，会觉得我很恐怖。”
江加耳耐心地问他：“不能说吗？”
可能是
别说到后天，就算到大后天，一个月，几个月以后，叶山心里对梁夏月恐怕都还是恐惧和憎恶，也许都不会愿意跟他共处一室。
-
“对了，我刚才到你家来，看到后院好像有一个很大的地窖，那是什么地方啊，装菜的吗？”
听到这话，梁夏月终于又把目光落在叶山身上。
他的声音里带上一丝雀跃和希翼：“后天在学校里碰面，我还能跟你像这样说话吗？”
还不止这些。
“我们接着刚才的话说吧。”时间不多了，江加耳还是想尽可能多套点情报出来，把话题又扯了回去，“先不说忮妄的事了。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上次岳泽发狂的时候，你马上就出现了，还用刀——”
江加耳冷静道：“过几天，具体是哪一天？”
叶山的死亡，会不会跟这个组织有关系？
这次，江加耳没办法再替叶山回答了。
在冷兵器和热武器的中间，是各式各样的炮弹和子弹。
到了后天，叶山会跟梁夏月好好说话吗？
江加耳沉默了几秒，说。
就算在江加耳的时代，科技已经十分发达，洗脑也不是一件简单到随处可见的事，一般人没有特殊许可是不能进洗脑间的，而且因为技术问题，洗脑对人体——特别是对大脑皮层造成的损害也是不可控的。
“……”
“组织？”江加耳立刻警惕起来，“过几天直接问——是什么意思？”
黑漆漆的枪身像无声的黑色死神，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出一股惊人的骇力。
“好吧。”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追问就容易引起疑心了，江加耳只能换个话题。
“好。”梁夏月答应了。
都说长时间没人进入的地窖一般都要通风15分钟以上，但这间地窖显然经常有人出入，梁夏月一打开门，不等门口扬起来的尘土下去，就抬高手电筒走了进去。
“那是什么？”江加耳问他。
“对不起，上次是我太冲动了。”江加耳主动放松了语气，“我当时确实被吓到了，但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然的话，今天晚上就没必要过来找你了，我们好歹也聊了这么久呢。”
“嗯。”梁夏月的语调都比刚才上扬了不少，好像一下子就不怯于说话了，“不过关于组织的事，我觉得我可能不一定能跟你讲好，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过几天直接问爷爷。”
已经决定的事情，就只能下定决心做到底。
“我也不太清楚，爷爷到时候应该会找人通知你的。”
经梁夏月这么一说，江加耳才想起来，之前梁夏月杀死岳泽的时候，叶山确实害怕到对他破口大骂。
没办法去想。
] 在这一瞬间，江加耳突然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感受，好像刚才那个叫他“先生”的梁夏月，跟眼前这个坐着和他攀谈的梁夏月，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同一个人。
会怎么想？
东侧是枪，种类从□□、□□、□□、机枪到□□，德式俄式美式一应俱全，甚至连单兵火箭筒都有。
看到这间军火库后，江加耳对梁夏月所说的组织更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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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的……都在你一个人这里？”
梁夏月顺次点燃了墙壁上悬挂着的火把，火苗跃动之下，江加耳看到了满室的武器。
江加耳的语速很快，听起来隐隐有种逼问的感觉。
“还好。”江加耳尽量不出戏地回道，“我知道你有枪，多少有点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你不用紧张，虽然爷爷很凶，但是他对于普通人还是很和蔼的。”梁夏月却不觉得有什么，依旧温柔地跟他解释，“叫你去也没有别的意思，你上次不是看到了岳泽发狂时的样子了吗？爷爷大概是想就这件事跟你谈谈心，如果你想忘记这件事，他也可以帮你洗脑。”
看来这个所谓的组织，比他想象的还要手眼通天。
他和梁夏月，在这点上是一模一样的。
会怎么想？
最初听到江加耳突然提起地窖的事，梁夏月的眼神还有点迟疑，不过他只犹豫了一下，就决定还是满足江加耳的好奇心。
江加耳没有立刻回答。
原本在忐忑不安等待他回答的梁夏月，听到这话后，又一次笑了。
只不过他的表情还是很困惑，仿佛只是习惯性地答应下来，但并没有真正理解江加耳的意思。
他定住脚步，侧身向江加耳，似乎有些担心：“吓到了？”
梁夏月还在在意着这件事？
“后天？”
他本来想说“砍死了岳泽”，但又担心这样的字眼显得他对岳泽过于冷酷无情，引起怀疑，又生生止住了。
“嗯，后天我就要去学校了。”
除了枪之外，对面一侧亦铺满了密密麻麻的现代冷兵器，不管是军刀还是强弩，无一不是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武器，打起来寒光四溅，足以绞碎人的大块血肉。
“哦。”江加耳没有再多问。
“怎么了？”
江加耳不知道现在叶山是什么表情，但应该非常温和爽朗：“我都说了，我已经想通了，再听到什么也不会觉得害怕了。”
这么多的武器，肯定不是凭着梁夏月一人之力收集起来的，更别说江加耳还在里面看到了70年代以前的枪的款式，说明这间地窖里的东西，是几代人经过了很久才一点点收集起来的。
梁夏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安静地眨着眼，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说：“我……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梁夏月堂而皇之地说出“洗脑”，别说是叶山，连江加耳都有些讶然。
说不定还会叫着嚷着，要求把梁夏月这个怪物赶出去。
两人各自提着一个手电筒，走到地窖的门前。
江加耳微微一怔。
一想到这儿，江加耳觉得已经仿佛已经看到了到时候因为失望和无措而垂下头的梁夏月，像现在这样的热情和一腔期望也都被浇灭。
或许梁夏月到时候会因为叶山的态度而难过，但那已经和他没有太大关系了。
他的表情十分无辜，让江加耳一时间说不上话。
灯光拂在梁夏月的身上，仿佛为他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暖意，少年的真诚像一簇缓缓烧起的火苗，为他打上了许多耀眼的颜色，又因为江加耳的一举一动在牵扯燃烧。
几分钟后，梁夏月收拾妥当，带着江加耳往地窖的方向走去。
“这个是……”梁夏月眼里看不出情绪，很平静地说，“他们说是我妈妈给我留下来的。”
不仅不回答，梁夏月的眼神也跟着游移不定了起来。
他的情绪突然变得阳光饱满，连从刚才的一池血水里带出来的阴暗和刺痛也被洗净了，这让他看起来和世间所有的拥有幸福家庭的普通少年没什么不同。
“这些都是我的。”梁夏月往前一步，随手掂起一把格斗折刀，跳跃的火光从他的身上移入刀间，燃起一丝杀戮的冷意，“我从出生以来，就一直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没有一天例外。”
和以前的他何其相似。
“看来是我想太多了。”梁夏月望着他，眼里全是温和的善意，“我只是不想被你讨厌。但是不把这些告诉你的话，确实不太公平。”
就在江加耳还在想不需要储存食物的梁夏月会在地窖里放什么的时候，火光就给了他答案。
江加耳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对。”梁夏月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刀，眼神淡漠得仿佛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你刚才不是问我是什么人吗？如果我告诉你，我也不是纯正的人类，是专杀忮妄的怪物，你会怎么想？”
去之前，梁夏月在自己的手腕上缠了一圈红绳，那红绳的末尾分成两端，各挂着一个白色的珠子，看起来很像是某种护身符。
“不，没事。”江加耳呼出一口气，掩饰道，“只是第一次被同学这么叫，感觉有点惊讶。你以后还是直接叫我大名吧。”
“当然行啊，后天有体育课吧？我记得你跟我一样都选了乒乓球，到时候分组练习，不是正好可以一起？”
后天，他就不需要再控制叶山的精神了。
整间地窖，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军火库。
他是混血儿，本身也是怪物。但是为了生活下去，他只能拿起武器，培养训练自己的武力，和自己身上一半血脉相通的怪物战斗。
自卑，痛苦，可怜，自我嫌弃。
“多吗？”梁夏月把地窖完完全全扫视了一遍，“我没什么感觉，大概是跟他们生活得太久了，而且这些已经是组织的全部武器了。”
无论是怎样的民间军事爱好者，恐怕都不会有这样的一间地窖，集中在这里的武器，说是相当于一个特警部队也不为过。
这段话的信息量堪称巨大。
他这话显然起了极大的安慰作用，梁夏月眼里的水雾在灯下一闪，像是欢欣的模样。
应该不会。
不过，虽然自觉他的问法已经很正常了，梁夏月还是明显地沉默了下去。
“抱歉。”梁夏月真诚地跟他道歉，“我最近有些混乱，一些乱七八糟的景象总是会在脑子里闪过。如果说错了什么，请不要在意。”
专杀怪物的另一种怪物，这句话说出来，不像是梁夏月在阐述自己，更像是在刨析江加耳自身。
“……不是不能说。”梁夏月憋了很久，才断断续续地开口，“我怕你听了以后，会觉得我很恐怖。”
江加耳耐心地问他：“不能说吗？”
可能是
别说到后天，就算到大后天，一个月，几个月以后，叶山心里对梁夏月恐怕都还是恐惧和憎恶，也许都不会愿意跟他共处一室。
-
“对了，我刚才到你家来，看到后院好像有一个很大的地窖，那是什么地方啊，装菜的吗？”
听到这话，梁夏月终于又把目光落在叶山身上。
他的声音里带上一丝雀跃和希翼：“后天在学校里碰面，我还能跟你像这样说话吗？”
还不止这些。
“我们接着刚才的话说吧。”时间不多了，江加耳还是想尽可能多套点情报出来，把话题又扯了回去，“先不说忮妄的事了。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上次岳泽发狂的时候，你马上就出现了，还用刀——”
江加耳冷静道：“过几天，具体是哪一天？”
叶山的死亡，会不会跟这个组织有关系？
这次，江加耳没办法再替叶山回答了。
在冷兵器和热武器的中间，是各式各样的炮弹和子弹。
到了后天，叶山会跟梁夏月好好说话吗？
江加耳沉默了几秒，说。
就算在江加耳的时代，科技已经十分发达，洗脑也不是一件简单到随处可见的事，一般人没有特殊许可是不能进洗脑间的，而且因为技术问题，洗脑对人体——特别是对大脑皮层造成的损害也是不可控的。
“……”
“组织？”江加耳立刻警惕起来，“过几天直接问——是什么意思？”
黑漆漆的枪身像无声的黑色死神，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出一股惊人的骇力。
“好吧。”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追问就容易引起疑心了，江加耳只能换个话题。
“好。”梁夏月答应了。
都说长时间没人进入的地窖一般都要通风15分钟以上，但这间地窖显然经常有人出入，梁夏月一打开门，不等门口扬起来的尘土下去，就抬高手电筒走了进去。
“那是什么？”江加耳问他。
“对不起，上次是我太冲动了。”江加耳主动放松了语气，“我当时确实被吓到了，但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然的话，今天晚上就没必要过来找你了，我们好歹也聊了这么久呢。”
“嗯。”梁夏月的语调都比刚才上扬了不少，好像一下子就不怯于说话了，“不过关于组织的事，我觉得我可能不一定能跟你讲好，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过几天直接问爷爷。”
已经决定的事情，就只能下定决心做到底。
“我也不太清楚，爷爷到时候应该会找人通知你的。”
经梁夏月这么一说，江加耳才想起来，之前梁夏月杀死岳泽的时候，叶山确实害怕到对他破口大骂。
没办法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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