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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家人会在乎，他的朋友会在乎，他自己也会在乎。”
老道在此已经数百年，每次诘问入门考核的人，‘杀一人而保天下，你杀还是不杀？’。几乎所有人都选择的是杀，或毫不犹豫，或心中踌躇，吞三吐四。但因为不在自己身上，所以所有人都是置身事外的慈悲：虽此人无辜，但为了天下，为了苍生，合该牺牲。
她面前的云雾兀地散去，只见前方数米处正坐着一位仙风道骨，须眉皆白的老道。
“并不，”她摇了摇头，“我只是凡尘中一个小人物罢了。天道运转，世如炼炉，众人都在此间沉浮，生死不过须臾之间的事。既然大家早晚都要死，我为什么要杀了自己，去做一件已经是既定结局的事，而且我贪生怕死，所以不杀。”
“走右边，快走。”老道咬着后槽牙，抬手迅速地指了一条山路。
谌荧听到他的声音，在心中道：“妖王，我看这位老者也是一位修仙之人，当心被他察觉。”
谌荧停下脚步，抬头向上望去，只能看清前方大约的二、三十个石阶，转头向下望去，数米远外的来路也已分辨不清，湮没在烟霭云雾之中。
“我既不是生他的人，他人的性命，我为什么能做主？”
“可。”
她停下脚步，恭敬施了一礼：“敢问仙者，哪条路是上山的路？”
“且慢，仙长，我刚才回答了您两个问题，我心中也有一问，不知仙长可否也为我解惑？”
众管事见到他纷纷行礼，恭敬道：“樾师兄。”
她刚上了数十个石阶，就发现了不对，每多往上爬一个石阶，便感觉身上愈沉重一分。她快走几步，连上二十个石阶，果然，感觉身上的压力陡增得更加明显。
“这······”他难得语塞，“自然不是。”
不多时，山门处又有一叶小舟停了下来，谌荧随着此次参选的众位少年，从舟中走了出来。
谌荧澹声道：“人命，从来不是以数量取胜。它之所以贵重，是因为它是人的 性命。若以一人命贱，杀之，最终只会是人人命贱，人人该杀。”
“好，小友高见。”老道神色不愉，抬手指路刚要继续道，就听到谌荧的声音问道。
她迎着老道的目光，神色湛然：“包括仙长您。”
她抬首望去，整座山青翠葱郁，秀美异常，可自半山腰处就笼罩着层层的烟霭云雾，只能看见山峦叠嶂，耸立其间，让人不能一窥全貌，而站在山脚处，就让人感觉神清气爽，更残漏尽而来的疲劳一扫而空。
“你不该如此说，”维叶折丹在她脑海中说道，“你应当知晓他想要什么答案，何故惹怒他。”
“我是此人父母吗？”
“······”
“哈哈，”谌荧讥笑两声，“仙长，若要杀的这人活着，可救万万人，那以万人的死，对万万人的活，那这个人该不该杀？”
《道友今日救我了吗》
“······”
“仙者请讲。”
这时，她听见维叶折丹“嗤”地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人修宗门的考核还是这么老套，毫无新意。”
“不杀。”谌荧依旧淡淡地说道。
少女的声音清脆甜美，好似泉水冲激卵石。
但惟有今日，他居然遭人反问，更可恨的是，戳中他心中隐秘，老道神色冰冷，眼神几欲杀人，他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我省得。舅舅，师尊已在横烟阁中久候多时了。”
“好，快随我同去，拜见你的师尊。”
“古时有一国名‘扶梁’。在扶梁国中，每日轻清之灵气自东而生，重浊之秽气由西而沉，久而久之，清之愈清，浊之愈浊，浊气竟渐渐生灵化形，一出生就以人之血肉为食，不老不死。不过十余年，扶梁国已是生灵涂炭，国中轻清灵气断绝，恶欲丛生，恶煞横行，终又一日天降劫雷，业火焚城，扶梁无处不是人间炼狱。”
谌荧也紧紧地跟在众人身后。
而她话音刚落，一道嚣张肆意的金光从山顶飞逝而来，最后还骚包地在众人头顶一个大摆尾，不待飞剑停稳，剑上的少年已经一跃而下。
“世人如此，”谌荧淡声说道，“我不如此。”
而云雪时看着樾飞光，面色羞红娇声道：“太子表哥。”
谌荧放下心来，对老道道：“虽说一人浑噩度世，不觉天高道远，纵然少忧愁，但古书有云‘朝闻道，夕死则已’，我虽然资质不佳，但也想知晓天之高远，道之奥妙，今日面临歧路，请仙长指明。”
樾飞光的眼睛，从她身上披着的轻薄的织锦羽缎斗篷，滑到刚刚婢女交到她手上的金团暖手炉，尔后他轻扬英挺的剑眉，漫不经心地回道：“雪时表妹。”
两人默默无言，维叶折丹见她脚步不停，说道：“右边应是下山的路。”
老道闻言，不置可否，吟道：“歧路多，歧路多，今何在。既然小友一心求道，小老儿就不再多言了。不过指路可以，小友需回答老儿两个问题。”
只见他身着紫袍，五官俊朗英气，颇有清贵之气，但脸上的神情睥睨，举手投足间都是不在乎众者侧目的张狂。
有心性急躁者，抢先一步，顺阶向上。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拥上前去。
只见他双眼盯着面前的棋盘，手捻一枚棋子，正低首沉思，而在他的身后有一左一右两条山路。
众人刚刚站定，从烟霭云雾中就传来一道带着锐意的声音：“诸位请拾阶而上，日中之前到达山门者，为考核合格。”
“若杀您一人，可救苍生，您杀否？”
老道说道这里，抬首看向茫茫之处，继续说道：“而这时，你得天道启示，有一人可生清气，净浊气，你杀还是不杀？”
“我知道，”谌荧继续往前走，
渚州侯云山况拍拍他的肩膀，眉眼含笑着说：“太子殿下，你母后可托我告知你，此次雪儿进入太华宗，要你好生照料她。”
第一重障碍考的是智，第一宗所在的浮玉山，因其“四月妖客春色尽，芳踪犹在百仞峰”的景色而闻名，所以以此推算，浮玉山山高大约百仞，那么由山脚到山顶的石阶大约有八千多阶；第二重障碍考的是体力，在身受压制的情况下，体力弱的人根本爬不了八千多阶，走不到山门处；第三重障碍则测试的是毅力和坚持的心性。在这重障碍中，意志薄弱的人，看到来去皆无，容易心神溃败，也很难坚持到山门处。
“故弄玄虚。”维叶折丹轻蔑地“哼”了一声。
老道拈须而立，悠悠然开口道：“人生在世，熙熙而来，攘攘而去，欢愉少，艰辛多，茫茫哉，杳杳兮，百年人生易过，千年修仙苦熬，我观小友资质不佳，一味强求，不过是弥夜燃烛，不若快快下山离去吧。”
“若杀一人可活万人，你杀不杀？”
她心下了然，原来考核有三重障碍。他们刚一下船，所见的浮玉山就隐没在层层的云雾之中，这是让众人不能得知，从山脚通往山门共有多少石阶，这是第一重障碍；而每上一个石阶，身体所受压制便多增一分，是第二重障碍；而众人拾阶而上时，来路不可辨，去路未可知，这是第三重障碍。
“杀。”他斩钉截铁地道。
第一宗几名外门管事正侯在山门处。而从天际处，远远驶来一艘二十余丈高的金碧辉煌的楼船，转瞬间即到几人眼前。
“仙长高风亮节，”谌荧不甚真心地赞道，“且我观仙长年岁，想是若曾有此劫难，仙长自也曾是当仁不让，奋勇争先之人。”
他看见三人，收起飞剑，略微躬身行了一个礼，道：“舅舅、舅母。”
闻言，维叶折丹这才垂眸，第一次神色认真地看着她，尔后，哈哈笑道：“难怪，难怪，果然，果然······你还真是对谁都同样宁折不弯。但逆旅而行，前路多舛，怕是苦头不断。”
谌荧绕过老者，但她向前疾行数十步后，依旧走回老者面前。
“但这个世间就是如此，天地生五气，灵气生人，精气化妖。从出生起，万物就被分为三六九等。乾坤最尊，修士次之。在修士中，人族看不起兽性未脱的妖族，妖族又看不起血脉不纯的半妖。而凡人就如同巨人脚下的草芥，你在走路的时候，岂会在意一棵草的死活。”
“但我就是这么一个爱自讨苦吃的人。”
“多谢。”谌荧抬脚向右边走去。
“为何？”老道负手而立，神色湛然。
众人闻言，不由自山脚拾阶望去，只见陡峭的石阶蜿蜒向上延伸，数百阶之后消失在层层的云雾中。
“哦，你也可活万万人？”
谌荧听完，神色冷凝，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不杀。”
闻言，老道神色阴沉了下来：“好，你决定不了他人性命，那若杀你一人，可救苍生，你杀否？”
“天真，”维叶折丹嗤笑一声，“力强则位高，力弱则位卑，强者掌控弱者的一切，弱者依从强者，世人皆是如此。”
他话音刚落，谌荧向前跨出一步，脚下发出轻微的“波”的一声。
维叶折丹却傲然道：“不过一片残识，也就唬唬你们罢了。本王早已斩神渡劫，化神之下无人能够发觉。”
她逡巡一番后，不满地对着父母娇声说道：“太子表哥，怎么不在？”
从楼船中浩浩荡荡走出二十余人，最前面是一对仪态高雅从容，庄重大方的夫妇，而在二人之中，是一位容貌艳丽、眉黛青颦，皮肤细腻得宛如玉石一般的少女。
“我知道。但我只是看不得他肆意轻贱他人性命。说得再冠冕堂皇，不过是高高在上地牺牲他人罢了。”
] “他的家人会在乎，他的朋友会在乎，他自己也会在乎。”
老道在此已经数百年，每次诘问入门考核的人，‘杀一人而保天下，你杀还是不杀？’。几乎所有人都选择的是杀，或毫不犹豫，或心中踌躇，吞三吐四。但因为不在自己身上，所以所有人都是置身事外的慈悲：虽此人无辜，但为了天下，为了苍生，合该牺牲。
她面前的云雾兀地散去，只见前方数米处正坐着一位仙风道骨，须眉皆白的老道。
“并不，”她摇了摇头，“我只是凡尘中一个小人物罢了。天道运转，世如炼炉，众人都在此间沉浮，生死不过须臾之间的事。既然大家早晚都要死，我为什么要杀了自己，去做一件已经是既定结局的事，而且我贪生怕死，所以不杀。”
“走右边，快走。”老道咬着后槽牙，抬手迅速地指了一条山路。
谌荧听到他的声音，在心中道：“妖王，我看这位老者也是一位修仙之人，当心被他察觉。”
谌荧停下脚步，抬头向上望去，只能看清前方大约的二、三十个石阶，转头向下望去，数米远外的来路也已分辨不清，湮没在烟霭云雾之中。
“我既不是生他的人，他人的性命，我为什么能做主？”
“可。”
她停下脚步，恭敬施了一礼：“敢问仙者，哪条路是上山的路？”
“且慢，仙长，我刚才回答了您两个问题，我心中也有一问，不知仙长可否也为我解惑？”
众管事见到他纷纷行礼，恭敬道：“樾师兄。”
她刚上了数十个石阶，就发现了不对，每多往上爬一个石阶，便感觉身上愈沉重一分。她快走几步，连上二十个石阶，果然，感觉身上的压力陡增得更加明显。
“这······”他难得语塞，“自然不是。”
不多时，山门处又有一叶小舟停了下来，谌荧随着此次参选的众位少年，从舟中走了出来。
谌荧澹声道：“人命，从来不是以数量取胜。它之所以贵重，是因为它是人的 性命。若以一人命贱，杀之，最终只会是人人命贱，人人该杀。”
“好，小友高见。”老道神色不愉，抬手指路刚要继续道，就听到谌荧的声音问道。
她迎着老道的目光，神色湛然：“包括仙长您。”
她抬首望去，整座山青翠葱郁，秀美异常，可自半山腰处就笼罩着层层的烟霭云雾，只能看见山峦叠嶂，耸立其间，让人不能一窥全貌，而站在山脚处，就让人感觉神清气爽，更残漏尽而来的疲劳一扫而空。
“你不该如此说，”维叶折丹在她脑海中说道，“你应当知晓他想要什么答案，何故惹怒他。”
“我是此人父母吗？”
“······”
“哈哈，”谌荧讥笑两声，“仙长，若要杀的这人活着，可救万万人，那以万人的死，对万万人的活，那这个人该不该杀？”
《道友今日救我了吗》
“······”
“仙者请讲。”
这时，她听见维叶折丹“嗤”地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人修宗门的考核还是这么老套，毫无新意。”
“不杀。”谌荧依旧淡淡地说道。
少女的声音清脆甜美，好似泉水冲激卵石。
但惟有今日，他居然遭人反问，更可恨的是，戳中他心中隐秘，老道神色冰冷，眼神几欲杀人，他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我省得。舅舅，师尊已在横烟阁中久候多时了。”
“好，快随我同去，拜见你的师尊。”
“古时有一国名‘扶梁’。在扶梁国中，每日轻清之灵气自东而生，重浊之秽气由西而沉，久而久之，清之愈清，浊之愈浊，浊气竟渐渐生灵化形，一出生就以人之血肉为食，不老不死。不过十余年，扶梁国已是生灵涂炭，国中轻清灵气断绝，恶欲丛生，恶煞横行，终又一日天降劫雷，业火焚城，扶梁无处不是人间炼狱。”
谌荧也紧紧地跟在众人身后。
而她话音刚落，一道嚣张肆意的金光从山顶飞逝而来，最后还骚包地在众人头顶一个大摆尾，不待飞剑停稳，剑上的少年已经一跃而下。
“世人如此，”谌荧淡声说道，“我不如此。”
而云雪时看着樾飞光，面色羞红娇声道：“太子表哥。”
谌荧放下心来，对老道道：“虽说一人浑噩度世，不觉天高道远，纵然少忧愁，但古书有云‘朝闻道，夕死则已’，我虽然资质不佳，但也想知晓天之高远，道之奥妙，今日面临歧路，请仙长指明。”
樾飞光的眼睛，从她身上披着的轻薄的织锦羽缎斗篷，滑到刚刚婢女交到她手上的金团暖手炉，尔后他轻扬英挺的剑眉，漫不经心地回道：“雪时表妹。”
两人默默无言，维叶折丹见她脚步不停，说道：“右边应是下山的路。”
老道闻言，不置可否，吟道：“歧路多，歧路多，今何在。既然小友一心求道，小老儿就不再多言了。不过指路可以，小友需回答老儿两个问题。”
只见他身着紫袍，五官俊朗英气，颇有清贵之气，但脸上的神情睥睨，举手投足间都是不在乎众者侧目的张狂。
有心性急躁者，抢先一步，顺阶向上。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拥上前去。
只见他双眼盯着面前的棋盘，手捻一枚棋子，正低首沉思，而在他的身后有一左一右两条山路。
众人刚刚站定，从烟霭云雾中就传来一道带着锐意的声音：“诸位请拾阶而上，日中之前到达山门者，为考核合格。”
“若杀您一人，可救苍生，您杀否？”
老道说道这里，抬首看向茫茫之处，继续说道：“而这时，你得天道启示，有一人可生清气，净浊气，你杀还是不杀？”
“我知道，”谌荧继续往前走，
渚州侯云山况拍拍他的肩膀，眉眼含笑着说：“太子殿下，你母后可托我告知你，此次雪儿进入太华宗，要你好生照料她。”
第一重障碍考的是智，第一宗所在的浮玉山，因其“四月妖客春色尽，芳踪犹在百仞峰”的景色而闻名，所以以此推算，浮玉山山高大约百仞，那么由山脚到山顶的石阶大约有八千多阶；第二重障碍考的是体力，在身受压制的情况下，体力弱的人根本爬不了八千多阶，走不到山门处；第三重障碍则测试的是毅力和坚持的心性。在这重障碍中，意志薄弱的人，看到来去皆无，容易心神溃败，也很难坚持到山门处。
“故弄玄虚。”维叶折丹轻蔑地“哼”了一声。
老道拈须而立，悠悠然开口道：“人生在世，熙熙而来，攘攘而去，欢愉少，艰辛多，茫茫哉，杳杳兮，百年人生易过，千年修仙苦熬，我观小友资质不佳，一味强求，不过是弥夜燃烛，不若快快下山离去吧。”
“若杀一人可活万人，你杀不杀？”
她心下了然，原来考核有三重障碍。他们刚一下船，所见的浮玉山就隐没在层层的云雾之中，这是让众人不能得知，从山脚通往山门共有多少石阶，这是第一重障碍；而每上一个石阶，身体所受压制便多增一分，是第二重障碍；而众人拾阶而上时，来路不可辨，去路未可知，这是第三重障碍。
“杀。”他斩钉截铁地道。
第一宗几名外门管事正侯在山门处。而从天际处，远远驶来一艘二十余丈高的金碧辉煌的楼船，转瞬间即到几人眼前。
“仙长高风亮节，”谌荧不甚真心地赞道，“且我观仙长年岁，想是若曾有此劫难，仙长自也曾是当仁不让，奋勇争先之人。”
他看见三人，收起飞剑，略微躬身行了一个礼，道：“舅舅、舅母。”
闻言，维叶折丹这才垂眸，第一次神色认真地看着她，尔后，哈哈笑道：“难怪，难怪，果然，果然······你还真是对谁都同样宁折不弯。但逆旅而行，前路多舛，怕是苦头不断。”
谌荧绕过老者，但她向前疾行数十步后，依旧走回老者面前。
“但这个世间就是如此，天地生五气，灵气生人，精气化妖。从出生起，万物就被分为三六九等。乾坤最尊，修士次之。在修士中，人族看不起兽性未脱的妖族，妖族又看不起血脉不纯的半妖。而凡人就如同巨人脚下的草芥，你在走路的时候，岂会在意一棵草的死活。”
“但我就是这么一个爱自讨苦吃的人。”
“多谢。”谌荧抬脚向右边走去。
“为何？”老道负手而立，神色湛然。
众人闻言，不由自山脚拾阶望去，只见陡峭的石阶蜿蜒向上延伸，数百阶之后消失在层层的云雾中。
“哦，你也可活万万人？”
谌荧听完，神色冷凝，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不杀。”
闻言，老道神色阴沉了下来：“好，你决定不了他人性命，那若杀你一人，可救苍生，你杀否？”
“天真，”维叶折丹嗤笑一声，“力强则位高，力弱则位卑，强者掌控弱者的一切，弱者依从强者，世人皆是如此。”
他话音刚落，谌荧向前跨出一步，脚下发出轻微的“波”的一声。
维叶折丹却傲然道：“不过一片残识，也就唬唬你们罢了。本王早已斩神渡劫，化神之下无人能够发觉。”
她逡巡一番后，不满地对着父母娇声说道：“太子表哥，怎么不在？”
从楼船中浩浩荡荡走出二十余人，最前面是一对仪态高雅从容，庄重大方的夫妇，而在二人之中，是一位容貌艳丽、眉黛青颦，皮肤细腻得宛如玉石一般的少女。
“我知道。但我只是看不得他肆意轻贱他人性命。说得再冠冕堂皇，不过是高高在上地牺牲他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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