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巫蛊与少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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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久闭的房门不知何时开了，应该是郁雾父亲回来了。
虽然被撞了，但郁雾却没有挪动分毫，反而程初荷因为磕上了他衣服上的银饰而吃痛地捂着头向后退了几步，他低头将她眼中笼上的一层水雾看得分明，原本有些生硬的语句不易察觉地柔和了几分，“你来做什么？”
想到不像生人的阿月，她抬眼向郁雾问道：“你们寨子里有可以将活人练成活死人，而后容颜不老的蛊吗？”
程初荷正要退出去，转身却撞上了个人。
“要睡回自己房间睡去。”
中间的空位太小，程初荷不可避免的与郁雾有接触。
像方才没有拒绝她的询问一样，这次郁雾也没有拒绝。
郁雾有些低哑的声音到这就停止了，程初荷也将手中绞了许久的一缕头发放下，拨了另一缕出来。
这次没等多久，门就再次打开了，郁雾站在门边侧身只留了个小空隙给程初荷。
还未等她再次叩响门扉，门就已经开了。
可他在屋子里怎么也没找到母亲的身影，他费力地将倒在地上的陶罐扶了起来后走到了屋外，却母亲脸着地倒在了细密的雨里，身上早已淋得湿透。
母亲让他在房中待着，自己则起身出去查看情况。
他冲过去跪倒在母亲身边，想将晕倒的母亲扶起来，手指触碰到的尽是冰凉的雨水，他也以为冷的只是雨水，这时他父亲回来了，父亲将母亲抱起来冲回了房间。
屋内静悄悄的，耳边唯有窸窸窣窣的雨声，不知是寨子内的人都睡得分外早，还是此时夜已深，趴在围栏上向远处眺望无边昏暗中唯余三两灯火。
她眸光间瞥见他肩膀处的布料颜色被雨水洇得有些深，刚想说他才不会打伞，却又想到了什么，及时住了嘴，乖乖拿了伞上楼。
站着的程初荷自上而下看见郁雾垂下的长睫上仍旧有些湿润，她知道应该是方才淋雨打湿的，却不由得疑心是他眼中沁了泪水。
屋前土地平整得找不出一处坑洼。
第二日他第一次没等母亲叫便已经醒了，他轻声起床想给母亲一个惊喜。
郁雾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我今夜不睡觉。”
她只听见了个回房间睡觉，于是缓慢地撑着桌子起身，走到门前将门打开，门外的冷风带着零星碎雨扑上她的门面，瞬间就让她清醒过来了。
“没换好衣服你开什么门？你先穿件衣服我们再说话。”
“十三年前？”程初荷对这个数字有些敏感，而后继续问道：“是秘宝丢失前吗？”
没过多久郁雾便合上门出来了，看见站在屋外的程初荷却无半点惊奇，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见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解释，郁雾也不强求她，他让了让身子示意她出去。
程初荷将手拿回身前愤然地回答道：“不会！”
《虐文女主手握恋与穿书剧本》
但郁雾比她高，她只能努力将手抬高，伞下的木骨才不至于勾住郁雾的头发，斜飞的雨丝便趁此机会砸上了她。
程初荷的脸上已经腻上一层水汽，衣袖擦拂过后不消多时却又再度湿润。
脖颈间有一个微凉的触感一闪而过，回头看去，发现是他湿润的发丝。
正走着远远便见了邵叔，秋露也看见了，有些惊奇地出声道：“想不到邵叔今日居然回来了。”
“不回，十三年前他妻子病重，他带着妻子下山散心，之后再也没回来过了。”
未等郁雾反应便起身跑回房拿了毛巾来，她将发间那条银蛇取下，而后轻轻的搓揉他的发丝。
她估摸着再繁杂的衣服这会也该换好了，于是抬手叩上门扉，出声问道：“郁雾你换好没有？”
到地方后，郁雾将收了的伞扔给程初荷，让她拿上去。
十三年前，郁雾母亲死后他就搬了家，留下一座无人居住的旧屋。
“他平日不回寨子吗？”
故事正讲到最美好地方，屋外传了一声陶罐倾倒的声响，将他们拉回了现实。
晌午过后程初荷独自来了郁雾曾经住过的旧屋。
最后二人共撑一把伞投入了雨里，程初荷十分自觉地将伞柄接过，蹭人家的伞自然要做些什么。
门是半开着的，有人在里面？程初荷推门而入，屋内家具简洁朴素，正中间放了一张桌子，桌子原本是用于供奉秘宝的，如今秘宝丢失，桌子也一应清空了。
所以自那以后的每个雨夜他就再也不睡了吗？
郁雾没接话，等她继续往下说。
程初荷心念一动，开口道：“我帮你把头发绞干吧，这么湿怎么睡。”
郁雾顺着她的指尖看见了那细微的撕痕，却是摇了摇头，“邵叔说他拿到这本书时这残页便已经存在。”
程初荷从怀中掏出来一本书，“我今日不小心将你架子上的书碰落了。”
十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夜，那雨已经下了三天了，泥土中存了许多雨水，已经不能再继续吸收了，地上的坑洼中也已经成了小池塘。
郁雾伸手推了一下她，程初荷骤然惊醒，未完全退去的睡意蒙着她努力睁开的眼睛，她有些茫然地看向那个将她推醒的罪魁祸首。
走到屋外，发现才停不久的雨又下了起来，她见门边放了一把伞，应该是郁雾的，于是在屋檐下等他出来。
他反而将伞撑得低了许多，不甚在乎被伞蹭乱的发丝。
“我先和你说声抱歉。”
“邵叔。”
对着眼前的一片白，程初荷猝然捂住了双眼背过身去。
“而后我想问问，这本书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邵叔作为蛊医拥有医书倒也正常，程初荷将书册翻至秘宝那页，指着残页问道：“秘宝功效这一页是你撕下来了吗？”
而后程初荷便扯着他谈天，什么都说，说完便忘了自己说过。
再往里走，又摆了张供桌，摆着郁雾母亲的灵牌，灵牌前插着的三根香正吐着白色细线，将逝者与生人牵连。
他的手陷入松软的泥土用力想爬起来跟上父亲，低头间却发现，方才母亲头脸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极深的水坑……
她托着脸整理刚才问到的信息，漫无边际地想了一通之后发现郁雾竟然也不急着赶她走，二人间便维持着一个短暂的沉默。
连绵且浩大的雨不分昼夜地下，空气早已像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润得几乎要滴水。
那夜父亲不在寨中，他躺在温暖干燥的被子里，眼睛一瞬不眨地听母亲给他讲故事。
郁雾辫子的发尾往下坠着水珠，已经在地板上聚了一堆水。
原本
程初荷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抬手在空中将他的视线截断，“你说话，看着我做什么？”
秋露凝眉想了一会，“我，记不清了。”
温暖的被褥将他圈着，伴随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困意很快就涌上了四肢，他没等到母亲就已经睡着了。
见他穿了衣服，程初荷才从门与他中间穿过，进了房间。
雨夜凉爽得有些过头，冷意渐渐从门缝间溜进来。
郁雾轻挑眉梢，看了她背影好一会，终于还是关了门换衣服去了。
郁雾伸手将她靠得有些近的手按下后说道：“我是在想，你这么会做梦，晚上睡觉会不会流口水。”
有先自然有后，郁雾轻哼一声算是应了，听她还想说什么。
过了这么久，郁雾却只脱了上衣，似乎并不打算换衣服，在烛火的照耀下，他身上坠着的几颗水珠微闪着光。
程初荷强硬地将他的头摆正，“不睡也得绞干，湿乎乎的会长头发虫的，就当付你房租了。”
第二日，郁雾是在桌前醒来的，他昨夜分明并不困的，准备和之前每个雨夜一样坐到天明。昨夜他将程初荷推醒后，竟生了困意 ……
郁雾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粉色的唇因为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而涂上一层透明的水，像是雨后喝饱了水的海棠花瓣，娇艳欲滴。
她抿了抿唇，口中说道：“今天屋外又打雷又刮风的，我也有些睡不着，我陪你谈天吧。”
那看样子是找不到那残缺的一页了，程初荷将书册合上若有所思。
回了房间后，却又有些睡不着了，闭着眼睛想去捉回方才的困意。
就这样，秘宝丢失了，他的母亲也去世了，溺死在一个小水坑中，只因为一只麻醉蛊。
没有流口水。
银饰叮咚作响间，她抬头对上了郁雾的双眼。
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声，“你去淋雨做什么？”
郁雾闻言便梗着脖子任由她动作，低头间，看见了她沾湿了的裙角，是刚才给他打伞时被飘进来的雨丝淋湿的。
可能是今夜淋了雨，头有些发晕，郁雾居然与她说了。
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程初荷见邵叔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便跟着秋露离开了。
郁雾的目光落到了她发间挂着的吊坠上，又移到了她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最后顺着她脸上的线条滑到了她因撑着手而微张的嘴唇上。
程初荷醒后刚出门就遇上了秋露，她正要去摘些草药，程初荷听后便想和她一同去，正好了解一下寨子情况。
“还是我来吧，你连伞都不会打。”说罢郁雾便从她手中夺过伞柄。
但她并不是睡不着的人，所以说着说着便撑着手臂合上了眼。
屋内没有回应，程初荷再次出声：“你把门开开，我有事情问你。”
] 楼下久闭的房门不知何时开了，应该是郁雾父亲回来了。
虽然被撞了，但郁雾却没有挪动分毫，反而程初荷因为磕上了他衣服上的银饰而吃痛地捂着头向后退了几步，他低头将她眼中笼上的一层水雾看得分明，原本有些生硬的语句不易察觉地柔和了几分，“你来做什么？”
想到不像生人的阿月，她抬眼向郁雾问道：“你们寨子里有可以将活人练成活死人，而后容颜不老的蛊吗？”
程初荷正要退出去，转身却撞上了个人。
“要睡回自己房间睡去。”
中间的空位太小，程初荷不可避免的与郁雾有接触。
像方才没有拒绝她的询问一样，这次郁雾也没有拒绝。
郁雾有些低哑的声音到这就停止了，程初荷也将手中绞了许久的一缕头发放下，拨了另一缕出来。
这次没等多久，门就再次打开了，郁雾站在门边侧身只留了个小空隙给程初荷。
还未等她再次叩响门扉，门就已经开了。
可他在屋子里怎么也没找到母亲的身影，他费力地将倒在地上的陶罐扶了起来后走到了屋外，却母亲脸着地倒在了细密的雨里，身上早已淋得湿透。
母亲让他在房中待着，自己则起身出去查看情况。
他冲过去跪倒在母亲身边，想将晕倒的母亲扶起来，手指触碰到的尽是冰凉的雨水，他也以为冷的只是雨水，这时他父亲回来了，父亲将母亲抱起来冲回了房间。
屋内静悄悄的，耳边唯有窸窸窣窣的雨声，不知是寨子内的人都睡得分外早，还是此时夜已深，趴在围栏上向远处眺望无边昏暗中唯余三两灯火。
她眸光间瞥见他肩膀处的布料颜色被雨水洇得有些深，刚想说他才不会打伞，却又想到了什么，及时住了嘴，乖乖拿了伞上楼。
站着的程初荷自上而下看见郁雾垂下的长睫上仍旧有些湿润，她知道应该是方才淋雨打湿的，却不由得疑心是他眼中沁了泪水。
屋前土地平整得找不出一处坑洼。
第二日他第一次没等母亲叫便已经醒了，他轻声起床想给母亲一个惊喜。
郁雾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我今夜不睡觉。”
她只听见了个回房间睡觉，于是缓慢地撑着桌子起身，走到门前将门打开，门外的冷风带着零星碎雨扑上她的门面，瞬间就让她清醒过来了。
“没换好衣服你开什么门？你先穿件衣服我们再说话。”
“十三年前？”程初荷对这个数字有些敏感，而后继续问道：“是秘宝丢失前吗？”
没过多久郁雾便合上门出来了，看见站在屋外的程初荷却无半点惊奇，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见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解释，郁雾也不强求她，他让了让身子示意她出去。
程初荷将手拿回身前愤然地回答道：“不会！”
《虐文女主手握恋与穿书剧本》
但郁雾比她高，她只能努力将手抬高，伞下的木骨才不至于勾住郁雾的头发，斜飞的雨丝便趁此机会砸上了她。
程初荷的脸上已经腻上一层水汽，衣袖擦拂过后不消多时却又再度湿润。
脖颈间有一个微凉的触感一闪而过，回头看去，发现是他湿润的发丝。
正走着远远便见了邵叔，秋露也看见了，有些惊奇地出声道：“想不到邵叔今日居然回来了。”
“不回，十三年前他妻子病重，他带着妻子下山散心，之后再也没回来过了。”
未等郁雾反应便起身跑回房拿了毛巾来，她将发间那条银蛇取下，而后轻轻的搓揉他的发丝。
她估摸着再繁杂的衣服这会也该换好了，于是抬手叩上门扉，出声问道：“郁雾你换好没有？”
到地方后，郁雾将收了的伞扔给程初荷，让她拿上去。
十三年前，郁雾母亲死后他就搬了家，留下一座无人居住的旧屋。
“他平日不回寨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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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后程初荷独自来了郁雾曾经住过的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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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是半开着的，有人在里面？程初荷推门而入，屋内家具简洁朴素，正中间放了一张桌子，桌子原本是用于供奉秘宝的，如今秘宝丢失，桌子也一应清空了。
所以自那以后的每个雨夜他就再也不睡了吗？
郁雾没接话，等她继续往下说。
程初荷心念一动，开口道：“我帮你把头发绞干吧，这么湿怎么睡。”
郁雾顺着她的指尖看见了那细微的撕痕，却是摇了摇头，“邵叔说他拿到这本书时这残页便已经存在。”
程初荷从怀中掏出来一本书，“我今日不小心将你架子上的书碰落了。”
十三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夜，那雨已经下了三天了，泥土中存了许多雨水，已经不能再继续吸收了，地上的坑洼中也已经成了小池塘。
郁雾伸手推了一下她，程初荷骤然惊醒，未完全退去的睡意蒙着她努力睁开的眼睛，她有些茫然地看向那个将她推醒的罪魁祸首。
走到屋外，发现才停不久的雨又下了起来，她见门边放了一把伞，应该是郁雾的，于是在屋檐下等他出来。
他反而将伞撑得低了许多，不甚在乎被伞蹭乱的发丝。
“我先和你说声抱歉。”
“邵叔。”
对着眼前的一片白，程初荷猝然捂住了双眼背过身去。
“而后我想问问，这本书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邵叔作为蛊医拥有医书倒也正常，程初荷将书册翻至秘宝那页，指着残页问道：“秘宝功效这一页是你撕下来了吗？”
而后程初荷便扯着他谈天，什么都说，说完便忘了自己说过。
再往里走，又摆了张供桌，摆着郁雾母亲的灵牌，灵牌前插着的三根香正吐着白色细线，将逝者与生人牵连。
他的手陷入松软的泥土用力想爬起来跟上父亲，低头间却发现，方才母亲头脸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极深的水坑……
她托着脸整理刚才问到的信息，漫无边际地想了一通之后发现郁雾竟然也不急着赶她走，二人间便维持着一个短暂的沉默。
连绵且浩大的雨不分昼夜地下，空气早已像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润得几乎要滴水。
那夜父亲不在寨中，他躺在温暖干燥的被子里，眼睛一瞬不眨地听母亲给他讲故事。
郁雾辫子的发尾往下坠着水珠，已经在地板上聚了一堆水。
原本
程初荷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抬手在空中将他的视线截断，“你说话，看着我做什么？”
秋露凝眉想了一会，“我，记不清了。”
温暖的被褥将他圈着，伴随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困意很快就涌上了四肢，他没等到母亲就已经睡着了。
见他穿了衣服，程初荷才从门与他中间穿过，进了房间。
雨夜凉爽得有些过头，冷意渐渐从门缝间溜进来。
郁雾轻挑眉梢，看了她背影好一会，终于还是关了门换衣服去了。
郁雾伸手将她靠得有些近的手按下后说道：“我是在想，你这么会做梦，晚上睡觉会不会流口水。”
有先自然有后，郁雾轻哼一声算是应了，听她还想说什么。
过了这么久，郁雾却只脱了上衣，似乎并不打算换衣服，在烛火的照耀下，他身上坠着的几颗水珠微闪着光。
程初荷强硬地将他的头摆正，“不睡也得绞干，湿乎乎的会长头发虫的，就当付你房租了。”
第二日，郁雾是在桌前醒来的，他昨夜分明并不困的，准备和之前每个雨夜一样坐到天明。昨夜他将程初荷推醒后，竟生了困意 ……
郁雾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粉色的唇因为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而涂上一层透明的水，像是雨后喝饱了水的海棠花瓣，娇艳欲滴。
她抿了抿唇，口中说道：“今天屋外又打雷又刮风的，我也有些睡不着，我陪你谈天吧。”
那看样子是找不到那残缺的一页了，程初荷将书册合上若有所思。
回了房间后，却又有些睡不着了，闭着眼睛想去捉回方才的困意。
就这样，秘宝丢失了，他的母亲也去世了，溺死在一个小水坑中，只因为一只麻醉蛊。
没有流口水。
银饰叮咚作响间，她抬头对上了郁雾的双眼。
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声，“你去淋雨做什么？”
郁雾闻言便梗着脖子任由她动作，低头间，看见了她沾湿了的裙角，是刚才给他打伞时被飘进来的雨丝淋湿的。
可能是今夜淋了雨，头有些发晕，郁雾居然与她说了。
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程初荷见邵叔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后便跟着秋露离开了。
郁雾的目光落到了她发间挂着的吊坠上，又移到了她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最后顺着她脸上的线条滑到了她因撑着手而微张的嘴唇上。
程初荷醒后刚出门就遇上了秋露，她正要去摘些草药，程初荷听后便想和她一同去，正好了解一下寨子情况。
“还是我来吧，你连伞都不会打。”说罢郁雾便从她手中夺过伞柄。
但她并不是睡不着的人，所以说着说着便撑着手臂合上了眼。
屋内没有回应，程初荷再次出声：“你把门开开，我有事情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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