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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三说：“这是为啥？”
上午。
常三摇了摇头。
周嵩想了想，回答说：“远距离用步枪，行动风险不大。不过事后能不能躲过侦查，我也不好说。”
常三也笑着说：“周组长，是我言语不当。您莫怪。”
那伙计说：“非常不错。润喉养肝。”
二人来到了里院的正屋，分别坐在了椅子上。
周嵩说：“七、八成吧。不只是枪法好坏的问题，三百米外打移动目标，把握肯定要小一些。”
周嵩说：“要用咱们自已人吗？”
周嵩说：“老常，消息挺灵通嘛。你认识他？”
余彬秀笑了笑，说：“关照嘛也不是不可以，要看你有什么表示了。”
周嵩想了一下，说：“处长觉得常三怎么样？”
周嵩说：“别欲言又止的。你先报个价我听听。”
周嵩笑着说：“老常呐，光顾什么啊光顾？你当这里是醉香楼啊？”
余彬秀说：“风口浪尖上，你自已多留几个心眼吧。”
周嵩说：“老常，找你有正事。里面院子聊。”
常三笑了笑，说：“您说的我都明白。只是这个活儿风险太大了嘛。搞不好我得搭个把儿兄弟进去！”
周嵩点了点头，说：“老常，想让你替我杀一个人。”
常三说：“周组长喝什么茶？龙井还是普洱？”
周嵩沉默了一下，说道：“怎么样？你干不干？”
周嵩说：“我知道了。处长放心。”
周嵩在一家干货铺内瞎转悠。
————————
伙计说：“先生您开玩笑了。现在外面可是解放军围着呢。远的不说，整个东安屯可就开着咱们这一家干货铺。”
常三说：“周组长，咱们都是爽快人，我也不绕圈子了。一口价。三根金条。”
长春市东郊。
顾维新叹了口气，说：“关键是咱们没有充足的证据。像你说的那样硬干的话，怕是要得罪几个大人物。”
常三喝了一口茶，沉默了片刻，说：“好吧。念在您去年帮过我，这个人情我给您！”
顾维新说：“一定要秘。这件事不要向任何无关人员透露。”
周嵩笑了笑，说：“好汉莫提当年勇。两年多没摸过步枪了，水平下降太多了。”
余彬秀说：“有吗？不过是给你提个醒而已。”
周嵩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枣保熟吗？”
周嵩想了一下，说：“二根吧。好歹卖我个面子。”
顾维新正色说道：“根据情报，1兵团司令部上尉副官梁凯私下里与共党组织有所接触，意图代表我长春守军与共产党秘密和谈，罪不可恕。”
常三给二人把茶泡上，说道：“周组长是有事要我办？”
周嵩想了一下，说：“二千五一斤吧。”
周嵩点了下头，喝了几口茶，突然说道：“老常，我又改变主意了。”
周嵩笑了笑，说：“说一下你的计划。”
常三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两口，说道：“活是可以干的。不过价钱方面嘛……”
周嵩点了点头，说：“步枪你自已可以解决吧？”
周嵩说：“您这样一说，的确是个麻烦事。”
顾维新点燃一根香烟，抽了几口，想了大约一、两分钟，说道：“可以。你就按这个意思去办吧。”
余彬秀笑着点了下头，说：“行了。你去忙吧。我还有几个文件要改呢。”
顾维新说：“你觉得暗地里把他干掉，风险大吗？”
周嵩笑了笑，说：“老常，你知道我一个月薪水是多少吗？”
周嵩只能是按惯例问道：“处长，情报可靠吗？”
————————
周嵩想了想，说：“有机会了请你去‘新世界’跳舞。算是有诚意了吧。”
周嵩沉默了一会儿，说：“处长您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顾维新说：“最好不要用处里的人。你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吗？”
那伙计说：“对不起。没有这个价。三千五，少不了。”
周嵩之前已同余彬秀打听过，八月三十号晚上何淑芬家并无访客，他就推断出梁凯二人是去拜访了亲共人士陈季雅，在目前形势下梁凯的目的更是不难猜出。只是这件事他并未上报，不知道顾处长的情报又是来自何处，而且听起来顾维新的情报渠道应该极其可靠。
周嵩说：“好的，处长。”
常三问道：“杀谁？”
顾处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是我。周组长，你在忙吗？”
他问一名伙计说：“这个红枣怎么卖啊？”
周嵩说：“区区一个副官，会有多复杂的背景？”
顾维新说：“这个梁凯还真有些复杂。他是9兵团司令廖耀湘将军的同乡，邵阳人，之前是由廖将军推荐给郑司令的，要抓梁凯必须得郑司令点头同意。此外梁凯还是三青团成员，要抓他依例还得向总统府机要室上报审批。实在是不好办。”
周嵩说：“怎么讲？”
周
九月九日。星期四。
周嵩点了下头，说：“生吃会不会上火？”
常三说：“你们为啥要杀他？”
周嵩回答说：“顺利。没有什么意外。”
周嵩说：“这个家伙通共。保密局的人不方便出手。”
周嵩笑着说：“处长您客气了。请讲。”
周嵩说：“呃，没有。只是在看几份文件。”
常三笑了一下，说：“不认识。只是听说过。廖耀湘的小老乡嘛。”
常三说：“好的。您慢着点，多留意脚下。”
周嵩说：“没有。是公差。”
常三笑了笑，说：“您谦虚了。那这件事我就尽快安排下去。关于梁凯的行踪您这几天也要给我送来。”
顾维新想了想，说：“有几成把握？”
周嵩说：“普洱吧。”
那伙计终于按耐不住，怒声说：“你是故意找碴是不是？要不要吧？”
周嵩来到办公室外间，对余彬秀说：“在忙啊？我下去了。www.yadaoge.com”
周嵩没有接伙计的话，看了看又说：“这个枣泡水喝怎么样啊？”
周嵩说：“我是担心他狮子大开口。”
周嵩来到了处长办公室，顾维新笑着说：“周组长，坐。这两天还顺利吗？”
周嵩说：“我明白了。下午我就去办这事。”
周嵩慢慢喝了一口热茶，说道：“梁凯。”
周嵩说：“这个不难办。找个机会抓了他就是。”
伙计回答说：“三千五一斤。”
周嵩笑着站了起来，说：“好的。需要帮忙的话，随时言语。”然后他就慢慢转身离开了。
周嵩说：“法币二百万。一年十二个月也就不到三千万。他娘的辛苦一整年，也就只挣不到半根金条。兄弟你一出手，就要三根金条哪？！”
顾维新说：“价钱贵一点也没关系。不过别想着拿咱们当冤大头。”
东安屯。
周嵩点了下头，说：“明白了。以后要多关照啊。”
他挂掉了电话，心里猜测到可能又有麻烦事要自已处理了。
周嵩在一楼的一组办公室坐着，正在看一份考勤表，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常三问他说：“您和他有私仇？”
这时从里间走出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粗壮汉子，对那伙计说：“梁子，怎么和客人说话呢？一边待着去。”
顾维新摇了摇头，说：“你把这事想简单了。要是能抓前几天就抓了。”
周嵩说：“明白。你这里有合适的枪手吗？”
周嵩笑着点了点头，慢慢坐在了办公室对面的椅子上。
常三说：“有一个。帮里的兄弟。以前做过满洲国军，在江上军任职。”
常三说：“没问题。”过了几秒钟，他又说：“周组长在三十二年（一九四三年）打日本人河野的那一枪，四百多米，一枪毙命。了不起啊！”
顾维新点了点头，说：“有一件麻烦事，和你商量一下。”
周嵩抬起头看了那伙计一眼，反而笑了一笑，并未发火。
常三说：“杨参谋长的副官、上尉梁凯？”
周嵩看了看伙计，说：“你这枣核是金子的啊？这么贵？”
顾维新说：“这个人我了解一些。以前也给军统局干过一些黑活。还算可靠。”
周嵩回到办公室后，心中有些担忧起来。
顾维新说：“没有问题。”
周嵩拿起了桌上的电话：“行动科一组。哪位？”
那伙计想说什么没敢说出口，只是嘟囔了一句。
常三想了想，说：“没什么复杂的。远距离用步枪，一枪命中。先说好了，我可不保证有十成把握。”
周嵩叹了口气，说：“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有点酸味啊？”
那伙计说：“不会。一天也就吃十几个，怎么会呢？！”
余彬秀抬起头说：“着什么急啊？过来聊两句。”
下午。
那汉子又对周嵩说：“哟，这不是周组长吗？有三个多月没来光顾了吧？”
余彬秀放下手中的钢笔，对周嵩说：“恭喜啊。你算是进入了咱们处权力的核心圈子了。”
顾维新说：“好的。那你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
] 常三说：“这是为啥？”
上午。
常三摇了摇头。
周嵩想了想，回答说：“远距离用步枪，行动风险不大。不过事后能不能躲过侦查，我也不好说。”
常三也笑着说：“周组长，是我言语不当。您莫怪。”
那伙计说：“非常不错。润喉养肝。”
二人来到了里院的正屋，分别坐在了椅子上。
周嵩说：“七、八成吧。不只是枪法好坏的问题，三百米外打移动目标，把握肯定要小一些。”
周嵩说：“要用咱们自已人吗？”
周嵩说：“老常，消息挺灵通嘛。你认识他？”
余彬秀笑了笑，说：“关照嘛也不是不可以，要看你有什么表示了。”
周嵩想了一下，说：“处长觉得常三怎么样？”
周嵩说：“别欲言又止的。你先报个价我听听。”
周嵩笑着说：“老常呐，光顾什么啊光顾？你当这里是醉香楼啊？”
余彬秀说：“风口浪尖上，你自已多留几个心眼吧。”
周嵩说：“老常，找你有正事。里面院子聊。”
常三笑了笑，说：“您说的我都明白。只是这个活儿风险太大了嘛。搞不好我得搭个把儿兄弟进去！”
周嵩点了点头，说：“老常，想让你替我杀一个人。”
常三说：“周组长喝什么茶？龙井还是普洱？”
周嵩沉默了一下，说道：“怎么样？你干不干？”
周嵩说：“我知道了。处长放心。”
周嵩在一家干货铺内瞎转悠。
————————
伙计说：“先生您开玩笑了。现在外面可是解放军围着呢。远的不说，整个东安屯可就开着咱们这一家干货铺。”
常三说：“周组长，咱们都是爽快人，我也不绕圈子了。一口价。三根金条。”
长春市东郊。
顾维新叹了口气，说：“关键是咱们没有充足的证据。像你说的那样硬干的话，怕是要得罪几个大人物。”
常三喝了一口茶，沉默了片刻，说：“好吧。念在您去年帮过我，这个人情我给您！”
顾维新说：“一定要秘。这件事不要向任何无关人员透露。”
周嵩笑了笑，说：“好汉莫提当年勇。两年多没摸过步枪了，水平下降太多了。”
余彬秀说：“有吗？不过是给你提个醒而已。”
周嵩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枣保熟吗？”
周嵩想了一下，说：“二根吧。好歹卖我个面子。”
顾维新正色说道：“根据情报，1兵团司令部上尉副官梁凯私下里与共党组织有所接触，意图代表我长春守军与共产党秘密和谈，罪不可恕。”
常三给二人把茶泡上，说道：“周组长是有事要我办？”
周嵩想了一下，说：“二千五一斤吧。”
周嵩点了下头，喝了几口茶，突然说道：“老常，我又改变主意了。”
周嵩笑了笑，说：“说一下你的计划。”
常三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两口，说道：“活是可以干的。不过价钱方面嘛……”
周嵩点了点头，说：“步枪你自已可以解决吧？”
周嵩说：“您这样一说，的确是个麻烦事。”
顾维新点燃一根香烟，抽了几口，想了大约一、两分钟，说道：“可以。你就按这个意思去办吧。”
余彬秀笑着点了下头，说：“行了。你去忙吧。我还有几个文件要改呢。”
顾维新说：“你觉得暗地里把他干掉，风险大吗？”
周嵩笑了笑，说：“老常，你知道我一个月薪水是多少吗？”
周嵩只能是按惯例问道：“处长，情报可靠吗？”
————————
周嵩想了想，说：“有机会了请你去‘新世界’跳舞。算是有诚意了吧。”
周嵩沉默了一会儿，说：“处长您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顾维新说：“最好不要用处里的人。你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吗？”
那伙计说：“对不起。没有这个价。三千五，少不了。”
周嵩之前已同余彬秀打听过，八月三十号晚上何淑芬家并无访客，他就推断出梁凯二人是去拜访了亲共人士陈季雅，在目前形势下梁凯的目的更是不难猜出。只是这件事他并未上报，不知道顾处长的情报又是来自何处，而且听起来顾维新的情报渠道应该极其可靠。
周嵩说：“好的，处长。”
常三问道：“杀谁？”
顾处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是我。周组长，你在忙吗？”
他问一名伙计说：“这个红枣怎么卖啊？”
周嵩说：“区区一个副官，会有多复杂的背景？”
顾维新说：“这个梁凯还真有些复杂。他是9兵团司令廖耀湘将军的同乡，邵阳人，之前是由廖将军推荐给郑司令的，要抓梁凯必须得郑司令点头同意。此外梁凯还是三青团成员，要抓他依例还得向总统府机要室上报审批。实在是不好办。”
周嵩说：“怎么讲？”
周
九月九日。星期四。
周嵩点了下头，说：“生吃会不会上火？”
常三说：“你们为啥要杀他？”
周嵩回答说：“顺利。没有什么意外。”
周嵩说：“这个家伙通共。保密局的人不方便出手。”
周嵩笑着说：“处长您客气了。请讲。”
周嵩说：“呃，没有。只是在看几份文件。”
常三笑了一下，说：“不认识。只是听说过。廖耀湘的小老乡嘛。”
常三说：“好的。您慢着点，多留意脚下。”
周嵩说：“没有。是公差。”
常三笑了笑，说：“您谦虚了。那这件事我就尽快安排下去。关于梁凯的行踪您这几天也要给我送来。”
顾维新想了想，说：“有几成把握？”
周嵩说：“普洱吧。”
那伙计终于按耐不住，怒声说：“你是故意找碴是不是？要不要吧？”
周嵩来到办公室外间，对余彬秀说：“在忙啊？我下去了。www.yadaoge.com”
周嵩没有接伙计的话，看了看又说：“这个枣泡水喝怎么样啊？”
周嵩说：“我是担心他狮子大开口。”
周嵩来到了处长办公室，顾维新笑着说：“周组长，坐。这两天还顺利吗？”
周嵩说：“我明白了。下午我就去办这事。”
周嵩慢慢喝了一口热茶，说道：“梁凯。”
周嵩说：“这个不难办。找个机会抓了他就是。”
伙计回答说：“三千五一斤。”
周嵩笑着站了起来，说：“好的。需要帮忙的话，随时言语。”然后他就慢慢转身离开了。
周嵩说：“法币二百万。一年十二个月也就不到三千万。他娘的辛苦一整年，也就只挣不到半根金条。兄弟你一出手，就要三根金条哪？！”
顾维新说：“价钱贵一点也没关系。不过别想着拿咱们当冤大头。”
东安屯。
周嵩点了下头，说：“明白了。以后要多关照啊。”
他挂掉了电话，心里猜测到可能又有麻烦事要自已处理了。
周嵩在一楼的一组办公室坐着，正在看一份考勤表，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常三问他说：“您和他有私仇？”
这时从里间走出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粗壮汉子，对那伙计说：“梁子，怎么和客人说话呢？一边待着去。”
顾维新摇了摇头，说：“你把这事想简单了。要是能抓前几天就抓了。”
周嵩说：“明白。你这里有合适的枪手吗？”
周嵩笑着点了点头，慢慢坐在了办公室对面的椅子上。
常三说：“有一个。帮里的兄弟。以前做过满洲国军，在江上军任职。”
常三说：“没问题。”过了几秒钟，他又说：“周组长在三十二年（一九四三年）打日本人河野的那一枪，四百多米，一枪毙命。了不起啊！”
顾维新点了点头，说：“有一件麻烦事，和你商量一下。”
周嵩抬起头看了那伙计一眼，反而笑了一笑，并未发火。
常三说：“杨参谋长的副官、上尉梁凯？”
周嵩看了看伙计，说：“你这枣核是金子的啊？这么贵？”
顾维新说：“这个人我了解一些。以前也给军统局干过一些黑活。还算可靠。”
周嵩回到办公室后，心中有些担忧起来。
顾维新说：“没有问题。”
周嵩拿起了桌上的电话：“行动科一组。哪位？”
那伙计想说什么没敢说出口，只是嘟囔了一句。
常三想了想，说：“没什么复杂的。远距离用步枪，一枪命中。先说好了，我可不保证有十成把握。”
周嵩叹了口气，说：“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有点酸味啊？”
那伙计说：“不会。一天也就吃十几个，怎么会呢？！”
余彬秀抬起头说：“着什么急啊？过来聊两句。”
下午。
那汉子又对周嵩说：“哟，这不是周组长吗？有三个多月没来光顾了吧？”
余彬秀放下手中的钢笔，对周嵩说：“恭喜啊。你算是进入了咱们处权力的核心圈子了。”
顾维新说：“好的。那你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