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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院的灯火一直亮到后半夜。
**
大姑娘萧清落送给五姑娘的是一套极为娟秀的文房四宝,还有几本装订得十分精致的书笺。
她顿了顿:“墨儿的时间也紧,距离县试没几个月了,便叫他好好温书,辰哥过去反倒分心。”
一旁瞧着的萧三娘也被这一幕激出了眼泪。
萧三娘惊呼一声。
虽则五姑娘还小,萧三娘却觉得这件礼物备的十分合她心意,拉了萧清落到身边坐下:“大姐儿有心了,难为你想着妹妹,等月儿再大些,我便让她上学堂念书去。”
只有被叫仙仙的萧家大姑娘萧清落霎时间如福至心灵。
萧淮汝也难以入眠,他在院中瞧着孤悬天上的皎皎明月,归家两月,又要漂泊,梦中的千山万水,总是回不到最初的时候。
萧淮瑾见老娘提幼时之事,已经上了些岁数的他不由得有些尴尬。
辰哥默默地点头答应弟弟。
萧淮奕将淳哥抱起塞进驴车,回身嘱咐道:“好了娘,大哥,你们回吧,我送他们去,船启了再回来,放心吧。”
五姑娘郁闷地长叹口气,眼前又来一个高大的哥哥,他给的是一只木头小马,五姑娘接过来才要研究,就看见哥哥后头站着个比娘亲还好看的人,她一时都看呆了。
萧三娘过来牵住辰哥的手:“辰儿,你爹娘弟弟这就要赶路了,有什么话这会子跟他们说说。”
辰哥素来疼这个妹妹,她要做什么动作都依着她。
五姑娘:“仙仙,仙仙?仙仙...”
胖乎乎的小手还学着大人安慰她的样子,一下一下地拍着哥哥。
“娘,小三一个人住恐不习惯,不如今后让他在我们院子里睡,和子墨一个屋。”庭院中,萧淮瑾摸着辰哥的小脑袋,对萧三娘提议道。
这一声惊呼之下,挂在门槛上的小姑娘摔了一个屁股墩,翻越成功。
祖母一直在教她叫姐姐,五姑娘打量着眼前这个身上萦满淡淡流光的人,呆愣半晌,却只叫出了:"仙仙。"
萧三娘却是摇头:“我早同他爹娘商议定了,我这儿空屋子也多,今日起辰哥就到上房住。”
她赶忙爬起来,张开双手朝飞奔过来的萧子辰喊:“哥哥!”
犹豫再三终是没有强行纠正,这样最无忧的年纪,自然做什么都是最舒服的。
这些事情自然没有必要在家人面前避讳,萧淮瑾没说话,倒是陈氏脸上有了几分无奈:“倒是相看了几个人家,可惜您这孙女眼睛都长到天上了,愣是没一个满意的。”
可头一日回来又不敢驳婆婆的不是,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心绪,强颜笑道:“太太说的是,清落的婚事也是大爷和我的大事,我们自然不会草率。”
一家人这才回了院子。
这丫头平时走路都打晃,何曾见她翻得过门槛去?何况那睡觉的床也不低,难为她是怎么下来的?
王妈妈默默地给家主递了一块手帕子。
对于即将走出宛州,去到未曾去过的远方,刘氏心中是忐忑的,即使身边会有丈夫的陪同。
她细瞧了瞧这个长得福娃娃一般的五妹妹,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是最纯最真的,难不成她果真能看清自己身上的机缘?
萧清落应了,周身的荧光淡淡地流动着,真好看呀。
此时屋中熟悉的妆台,熟悉的陈设,都让她有了一种万般不舍的感觉,更放不下的,是她亲手日夜带大的孩子。
萧淮瑾是官身,大姑娘自是可以在家中多留两年,若是放在寻常人家,每年就要因她多缴纳数倍的赋钱。
萧三娘好笑地解释:“平日里这两个字学的少,这会子还说不明白呢。”
《五姑娘她坐享财成》
陪着孙女睡了半夜,她终是早早起身,将堂屋中打点的东西又仔仔细细瞧了一遍,萧淮汝夫妇已经过来磕头了。
萧清落仿佛又掰回一城,陈氏则有隐隐落败之感。
想到此处,萧清落看向自己的娘亲陈氏,见母亲却是刻意避开自己的眼神。
萧三娘听见说孙女瞧不上父母给相看的那些人家,想着多半是这两人拿女儿的婚姻去攀亲,给自己的前程铺路,却不顾女儿的意愿,所以大姑娘才会这般抵触。
辰哥还是默然,显得有些调皮的样子,绕到大伯萧淮瑾后头去了。
五姑娘:“仙仙。”
“大姐儿可说了人家?”萧三娘问萧淮瑾夫妻两个。
萧三娘微叹口气:“她常年不在家中,我也管不着,横竖随你们夫妻二人操心就是,只有一样,那就是决计不能委屈了我孙女。否则,我宁愿她回来,我养她一辈子。”
萧淮奕沉吟半晌,终是有些不放心:“既如此,那儿子每日到上房瞧瞧小三的功课。”
二哥儿萧子墨小了两岁,也是萧淮瑾的儿子,如今瞧着文质彬彬的,比辰哥两个稳重许多,他向来读书上进,若是过了明年二月的县试,少不得要在重霖书院念几年书。
萧子辰一把抱住五姑娘,拍拍她身上的灰尘。
转过了巷子,辘辘之声逐渐远去,车马的影子很快就在长街上化作一个小黑点。
满堂的人都被逗笑了,五姑娘以为自己叫得对了,抱着小木马也跟着不明就里地哈哈傻笑。
“行了,为娘还不知道你的心,打小你就管着两个弟弟,淮汝跟着你时间长,自是长进。只瞧老三,一离了你书也念不进去了。”萧三娘自是瞧出了自家儿子的心思,有些老怀欣慰:
陈氏还有更深的忧虑未曾说出口,只是当着两家小叔妯娌,她决计不会显露就是了。
萧二郎启程的日子转眼就到了,临行的前夜,总有人诸般牵挂,难以入眠。
“读书这事娘也不懂,自然都听你的安排。”
辰哥闷闷地跟着萧三娘回上房,才跨进院门,就看见五姑娘吃力地抱着高高的门槛,正准备翻到门外头来。
刘氏坐在车上掀帘子,却始终没有等到自家 大儿子的一句话,眼神终究是有一丝黯然。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拼命挣钱,全家就能高枕无忧。
她瞧着眼前一直大大方方连眼睛都不眨地打量她的五姑娘,逗弄着问她:“五妹妹,叫姐姐。”
她同亦仆亦友的王妈妈感叹道:“别看孩子们小,他们心里都明白着呢。”
放任哪一个儿孙落魄,她都是不忍心。
现下爹娘远走了,他倒是憋不住了。
子孙们还有自己的路要走,少时不好好约束,将来免不了有参差。
这句话看似无甚稀奇,但其中隐含的威胁之意,只有当事人萧清落能够领会。
陈氏见萧三娘这般给自己女儿撑腰,赶忙去瞥萧清落的神色,果然见她脸上有了得意之态。
萧三娘有五个孙辈,大房的大姑娘萧清落,如今已有十六岁了,自小也在她屋里养过一阵子,只那时候自己还年轻几岁,忙着打理生意,总没有好好带过这个孙女,后来四五岁上跟着父母出远门,也就到如今才见面了。
他想说的是,娘您老人家千万别因孩子可怜又溺爱了他,以至落下学问。
这一向萧三娘带着五姑娘在身边,想到客院里还有一个将要临盆的,总觉得有无形的压力压到自己肩上。
这会子小姑娘把他的头按在怀里,自己的小脑袋也靠过来,睡觉弄乱的头发成了两个冲天辫,斜斜地翘着。
五姑娘两只短小的胳膊抱住辰哥的头,打量了一会儿,拉到自己怀里去了,又叫了一声:“哥哥。”
乖乖,怎地就醒了,平日里也不见她醒的这么早啊!
刘氏来到两个熟睡的孩子床前,无声地抹着眼泪。
母子三人细细嘱咐了一阵,眼见的东方起了鱼肚白,王妈妈也上来了,她指挥着家里的小厮将东西一一搬到车上。
远处灯笼的微光明明暗暗,随着天亮慢慢消失。
**
辰哥愣住了,良久,他终于抱着妹妹大哭了起来。
萧三娘对这个大孙女也是极为疼爱的,如今见她虽然穿着素净,但掩盖不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身姿,已然是到了该议亲的年纪。
萧三娘接过,却只是用袖子点了下眼角的残泪。
萧三娘也不舍,静夜中睁眼久了,视线格外清楚,小孙女那别具一格的睡姿总叫她怀疑是否真的舒服。
淳哥听不见哥哥的亲口答应,觉得他根本就是在敷衍,着急地喊:“哥你说话!”
这小子,在爹娘面前偏生做出一副调皮样子,原来也是一直在硬撑着呢。
码头船启动的早,一家子还要星夜赶路,淳哥睡眼惺忪地任由辰哥儿牵着给萧三娘磕头拜别,临上车前倒是不忘嘱咐辰哥:“哥,那把弯月刀别弄坏了,等我回来咱们再打开玩。”
辰哥行三,淳哥行四,这哥俩自不必说,父亲萧淮汝常年不在身边,母亲刘氏总也管教不下来,萧三娘是隔代亲,到底也狠不下心,就由着哥俩给自己创造一个完整的童年。
大伯母给的是个穿流苏的小项圈,她拿在手里,才扯了两下那好看的流苏,又被祖母夺了去放在一边。
] 西院的灯火一直亮到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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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萧清落送给五姑娘的是一套极为娟秀的文房四宝,还有几本装订得十分精致的书笺。
她顿了顿:“墨儿的时间也紧,距离县试没几个月了,便叫他好好温书,辰哥过去反倒分心。”
一旁瞧着的萧三娘也被这一幕激出了眼泪。
萧三娘惊呼一声。
虽则五姑娘还小,萧三娘却觉得这件礼物备的十分合她心意,拉了萧清落到身边坐下:“大姐儿有心了,难为你想着妹妹,等月儿再大些,我便让她上学堂念书去。”
只有被叫仙仙的萧家大姑娘萧清落霎时间如福至心灵。
萧淮汝也难以入眠,他在院中瞧着孤悬天上的皎皎明月,归家两月,又要漂泊,梦中的千山万水,总是回不到最初的时候。
萧淮瑾见老娘提幼时之事,已经上了些岁数的他不由得有些尴尬。
辰哥默默地点头答应弟弟。
萧淮奕将淳哥抱起塞进驴车,回身嘱咐道:“好了娘,大哥,你们回吧,我送他们去,船启了再回来,放心吧。”
五姑娘郁闷地长叹口气,眼前又来一个高大的哥哥,他给的是一只木头小马,五姑娘接过来才要研究,就看见哥哥后头站着个比娘亲还好看的人,她一时都看呆了。
萧三娘过来牵住辰哥的手:“辰儿,你爹娘弟弟这就要赶路了,有什么话这会子跟他们说说。”
辰哥素来疼这个妹妹,她要做什么动作都依着她。
五姑娘:“仙仙,仙仙?仙仙...”
胖乎乎的小手还学着大人安慰她的样子,一下一下地拍着哥哥。
“娘,小三一个人住恐不习惯,不如今后让他在我们院子里睡,和子墨一个屋。”庭院中,萧淮瑾摸着辰哥的小脑袋,对萧三娘提议道。
这一声惊呼之下,挂在门槛上的小姑娘摔了一个屁股墩,翻越成功。
祖母一直在教她叫姐姐,五姑娘打量着眼前这个身上萦满淡淡流光的人,呆愣半晌,却只叫出了:"仙仙。"
萧三娘却是摇头:“我早同他爹娘商议定了,我这儿空屋子也多,今日起辰哥就到上房住。”
她赶忙爬起来,张开双手朝飞奔过来的萧子辰喊:“哥哥!”
犹豫再三终是没有强行纠正,这样最无忧的年纪,自然做什么都是最舒服的。
这些事情自然没有必要在家人面前避讳,萧淮瑾没说话,倒是陈氏脸上有了几分无奈:“倒是相看了几个人家,可惜您这孙女眼睛都长到天上了,愣是没一个满意的。”
可头一日回来又不敢驳婆婆的不是,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心绪,强颜笑道:“太太说的是,清落的婚事也是大爷和我的大事,我们自然不会草率。”
一家人这才回了院子。
这丫头平时走路都打晃,何曾见她翻得过门槛去?何况那睡觉的床也不低,难为她是怎么下来的?
王妈妈默默地给家主递了一块手帕子。
对于即将走出宛州,去到未曾去过的远方,刘氏心中是忐忑的,即使身边会有丈夫的陪同。
她细瞧了瞧这个长得福娃娃一般的五妹妹,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是最纯最真的,难不成她果真能看清自己身上的机缘?
萧清落应了,周身的荧光淡淡地流动着,真好看呀。
此时屋中熟悉的妆台,熟悉的陈设,都让她有了一种万般不舍的感觉,更放不下的,是她亲手日夜带大的孩子。
萧淮瑾是官身,大姑娘自是可以在家中多留两年,若是放在寻常人家,每年就要因她多缴纳数倍的赋钱。
萧三娘好笑地解释:“平日里这两个字学的少,这会子还说不明白呢。”
《五姑娘她坐享财成》
陪着孙女睡了半夜,她终是早早起身,将堂屋中打点的东西又仔仔细细瞧了一遍,萧淮汝夫妇已经过来磕头了。
萧清落仿佛又掰回一城,陈氏则有隐隐落败之感。
想到此处,萧清落看向自己的娘亲陈氏,见母亲却是刻意避开自己的眼神。
萧三娘听见说孙女瞧不上父母给相看的那些人家,想着多半是这两人拿女儿的婚姻去攀亲,给自己的前程铺路,却不顾女儿的意愿,所以大姑娘才会这般抵触。
辰哥还是默然,显得有些调皮的样子,绕到大伯萧淮瑾后头去了。
五姑娘:“仙仙。”
“大姐儿可说了人家?”萧三娘问萧淮瑾夫妻两个。
萧三娘微叹口气:“她常年不在家中,我也管不着,横竖随你们夫妻二人操心就是,只有一样,那就是决计不能委屈了我孙女。否则,我宁愿她回来,我养她一辈子。”
萧淮奕沉吟半晌,终是有些不放心:“既如此,那儿子每日到上房瞧瞧小三的功课。”
二哥儿萧子墨小了两岁,也是萧淮瑾的儿子,如今瞧着文质彬彬的,比辰哥两个稳重许多,他向来读书上进,若是过了明年二月的县试,少不得要在重霖书院念几年书。
萧子辰一把抱住五姑娘,拍拍她身上的灰尘。
转过了巷子,辘辘之声逐渐远去,车马的影子很快就在长街上化作一个小黑点。
满堂的人都被逗笑了,五姑娘以为自己叫得对了,抱着小木马也跟着不明就里地哈哈傻笑。
“行了,为娘还不知道你的心,打小你就管着两个弟弟,淮汝跟着你时间长,自是长进。只瞧老三,一离了你书也念不进去了。”萧三娘自是瞧出了自家儿子的心思,有些老怀欣慰:
陈氏还有更深的忧虑未曾说出口,只是当着两家小叔妯娌,她决计不会显露就是了。
萧二郎启程的日子转眼就到了,临行的前夜,总有人诸般牵挂,难以入眠。
“读书这事娘也不懂,自然都听你的安排。”
辰哥闷闷地跟着萧三娘回上房,才跨进院门,就看见五姑娘吃力地抱着高高的门槛,正准备翻到门外头来。
刘氏坐在车上掀帘子,却始终没有等到自家 大儿子的一句话,眼神终究是有一丝黯然。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拼命挣钱,全家就能高枕无忧。
她瞧着眼前一直大大方方连眼睛都不眨地打量她的五姑娘,逗弄着问她:“五妹妹,叫姐姐。”
她同亦仆亦友的王妈妈感叹道:“别看孩子们小,他们心里都明白着呢。”
放任哪一个儿孙落魄,她都是不忍心。
现下爹娘远走了,他倒是憋不住了。
子孙们还有自己的路要走,少时不好好约束,将来免不了有参差。
这句话看似无甚稀奇,但其中隐含的威胁之意,只有当事人萧清落能够领会。
陈氏见萧三娘这般给自己女儿撑腰,赶忙去瞥萧清落的神色,果然见她脸上有了得意之态。
萧三娘有五个孙辈,大房的大姑娘萧清落,如今已有十六岁了,自小也在她屋里养过一阵子,只那时候自己还年轻几岁,忙着打理生意,总没有好好带过这个孙女,后来四五岁上跟着父母出远门,也就到如今才见面了。
他想说的是,娘您老人家千万别因孩子可怜又溺爱了他,以至落下学问。
这一向萧三娘带着五姑娘在身边,想到客院里还有一个将要临盆的,总觉得有无形的压力压到自己肩上。
这会子小姑娘把他的头按在怀里,自己的小脑袋也靠过来,睡觉弄乱的头发成了两个冲天辫,斜斜地翘着。
五姑娘两只短小的胳膊抱住辰哥的头,打量了一会儿,拉到自己怀里去了,又叫了一声:“哥哥。”
乖乖,怎地就醒了,平日里也不见她醒的这么早啊!
刘氏来到两个熟睡的孩子床前,无声地抹着眼泪。
母子三人细细嘱咐了一阵,眼见的东方起了鱼肚白,王妈妈也上来了,她指挥着家里的小厮将东西一一搬到车上。
远处灯笼的微光明明暗暗,随着天亮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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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愣住了,良久,他终于抱着妹妹大哭了起来。
萧三娘对这个大孙女也是极为疼爱的,如今见她虽然穿着素净,但掩盖不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身姿,已然是到了该议亲的年纪。
萧三娘接过,却只是用袖子点了下眼角的残泪。
萧三娘也不舍,静夜中睁眼久了,视线格外清楚,小孙女那别具一格的睡姿总叫她怀疑是否真的舒服。
淳哥听不见哥哥的亲口答应,觉得他根本就是在敷衍,着急地喊:“哥你说话!”
这小子,在爹娘面前偏生做出一副调皮样子,原来也是一直在硬撑着呢。
码头船启动的早,一家子还要星夜赶路,淳哥睡眼惺忪地任由辰哥儿牵着给萧三娘磕头拜别,临上车前倒是不忘嘱咐辰哥:“哥,那把弯月刀别弄坏了,等我回来咱们再打开玩。”
辰哥行三,淳哥行四,这哥俩自不必说,父亲萧淮汝常年不在身边,母亲刘氏总也管教不下来,萧三娘是隔代亲,到底也狠不下心,就由着哥俩给自己创造一个完整的童年。
大伯母给的是个穿流苏的小项圈,她拿在手里,才扯了两下那好看的流苏,又被祖母夺了去放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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