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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别走——”

    “喂，我知道你能听得见。无论你想做什么，先别急着决定。去把你想听的演奏会听了，说不定，就改主意了呢。”

    这是一封诀别信。

    纸片放在掌心摊开抚平，皱巴巴的纸面上，赫然写着“羽婷小提琴演奏会”的字样——正是刚才广场上排队都一票难求的演奏会门票。

    少年自言自语着，眸光忽地一亮，在包的夹层里掏出一张被压扁的硬纸片。

    天光大亮，明媚的日光穿过阳台，铺满了整个客厅。

    她甚至在梦里看到很多自己并不了解的细节，对方的话语和动作，都清清楚楚。

    少年有些怔忪，不确定这女孩最终要做什么，但无论是什么，她似乎都还没有下定决心。

    头疼得像是要裂开，程霏霏扶着脑袋坐起身，回味着这个不同寻常的梦，感觉很是离奇。

    他将信纸放下，皱眉思索了片刻，重新打开自己的背包，将所有口袋都翻了个遍。

    少年翘起唇角，对着门票轻轻一弹：“你为了排队买她的票，人都晕倒进医院了，应该是很想去的吧？”

    少年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床上的人。

    他好奇地一挑眉，两根手指将纸条夹出来，几下展开，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开始浏览。

    这是个典型的女士斜挎包，有很多夹层。少年不经意地一瞥，看到其中一个夹层里，有一张叠成豆腐块的信纸。

    梦里的这个李泽昱，讲话的语气、声音，甚至开玩笑的样子，怎么和现实里的，不太一样？

    可能因为反复回忆的缘故，这些年，她经常会梦到那次去帝都的经历。以往的梦里都只有支离破碎的片段，可这次这个梦，却非常完整。

    少年站起身，将程霏霏的小挎包放在她的枕边。

    他打开程霏霏的包，将这张票放了进去——和那封信放在了一起。

    不仅完整，程霏霏觉得，自己好像一会儿在经历这个梦，一会儿又成了旁观者。

    读着读着，忽然惊讶地顿住。

    ——奇怪，她怎么来这里过夜了？

    信只写了一半，还没有写完。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却不是寝室的，而是她在校外的那间小房子。

    程霏霏大叫一声，彻底醒了过来。

    他俯下身，稍稍贴近程霏霏的耳侧。

    可是少年还是将口罩拉好，背起背包，转过了身。

    越琢磨，越疑惑。

    “有些麻烦，一时半会儿也许无法解决，只能交给时间。想不通的，就干脆不要想。心情不好的时候，听听音乐吧。音乐这东西神奇得很，有时候，倒是懂得我们全部的心情。”

    “哪儿去了，我记得明明有一张……”

    ……

    “这个送给你。”

    梦里的程霏霏预感到，少年可能是要离开了，着急地呼喊着：“不要走！我还没有看清你的脸，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求求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