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透着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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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初和妻子没搬去村东头时，是和父母一起住这个院子。

    可能是那晚大俊夜里过来喊醒大宝妞妞，骗说去吃肉，而等第二天早上，家里就开始有了泥鳅吃，晚上更是有了大块大块的肉。

    

    

    

    

    

    烟雾缭绕，秦开胜把烟袋杆在石头上敲敲，倒出里面烟灰，“你娘不在这，说吧，到底什么事？”

    早上的大骨汤面条，高汤熬的足，味道鲜，他一气吃了三碗，更别提好多天才能闻到肉味的大宝和妞妞。

    “啊？”秦向河一愣。

    

    

    

    

    

    他开始是照旧在旁边看的，恰好大俊有事出去，让他帮忙凑个摊，结果那一下午，他整整赢了五十多块钱，几乎是妻子那时的两个月工资。

    

    父亲一直认为，不是大俊，他也不会染上赌博，以至于后面败家的不成样子，更不会闹成今天这个局面。

    秦广山诧异看看院子里的父亲，又看看揽着侄子侄女的母亲。

    

    

    几年前，闹分家后，儿子就再也没踏进过这个家门。

    

    

    

    “真没事。”秦向河将轮子卡进平板车凹槽里，然后推到墙边。

    

    现在他有点转变了，以后再吃饭，得看着俩娃点，不能这么的胡吃海塞。

    

    农村拉东西的平板车很沉，百八几十斤是有的，早些年父亲抢收麦子，曾经闪到过腰。

    

    这片地方共五个院子，最西边这个是他父母家，往东紧挨着的是他大哥家，虽说住在两个院子，但因为没有分家，所以吃是在一起。

    

    

    来人叫秦广山，是他的大哥，从小就对他非常好。

    秦开胜沉下脸，重重哼了声的转过身。

    秦向河摇头，“不是，我自己买的。”

    

    “大哥！”

    之后不知怎么和刘大胖混到一起的大俊，开始不断拉着他出去喝酒，再后来又慢慢上了赌桌。

    等妻子怀孕，考虑房间不够，家里曾打算过，直接在西边盖个院子，然后搬过去住。

    

    

    

    

    突然，半掩的大门，嘭地一下被重重推开。

    

    秦向河刚要说大俊已经“走”了的事，忽听院门外传来惊讶声，转身，见一个三十五、六岁，浓眉大眼的男人进来。

    此前还担心俩娃吃不饱，恨不得把锅里的都让两人吃完。

    

    

    然而不论事情多大，毕竟是他儿子。

    “我来吧，你腰不好。”

    所以任他怎么解释，俩娃都觉得这些是大俊叔送的，估计刚在厨房和奶奶也这么说了。

    

    厨房里，大宝背着他，又偷偷从口袋里往外掏大白兔糖和果子。

    见妞妞喊叫着冲来，秦广山一把抱起来，在空中轻轻抛几下。

    这个败家臭小子，昨晚换的衣服洗了还没干呢，兜里又弄的黏黏糊糊，家里没衣服换了。

    提到大俊，他神情难免不自然。

    

    大林子名叫秦大林，是大哥的独生子，今年十一岁，马上开学就读初一了。

    今天无端端的进了门，还喊了他，透着蹊跷。

    平板车修好，见秦开胜要把平板车翻个，秦向河忙的走过。

    

    

    

    “向河？！”

    

    他怕俩娃吃多了甜的吃坏牙齿，早上特地将零食放到西屋衣柜子上，没看大宝进去，都不知什么时候装的。

    

    

    从小到结婚后的几个月，他虽说有点叛逆，但也没怎么离谱。

    

    

    在一次他和大俊几人出去喝酒，完了觉得无聊，刘大胖就搭起了赌摊子。

    秦广山啧啧称奇了一阵，忽又问秦向河，“对了，大宝病全好了吧？”

    

    紧接喊两个娃进厨房，从旁边柜子里，又是白面馒头又是馓子往外拿。

    等把咯咯笑的妞妞放到地上，他轻捏了下旁边的大宝脸颊，仔细的打量下，然后才开口，“你大嫂和大林子刚好坐别人拖拉机，也回来了，在家收拾呢。”

    

    

    

    

    秦向河扭头，隔着院墙，下意识往东边看去。

    

    

    

    有时在村里遇见，问什么就回什么，但从不喊人，自从儿媳妇离婚走了，更是苦大仇深，连面都不见了。

    那边，王桂云从厨房出来，摊开手中糖果， “向河，这些，还有你家肉大骨头的，都是大俊家送的？”

    从村东头过来，才走一小截路，妞妞就喊累要抱，秦向河狠心让她和大宝一样跟着走，就是想给他们消消食。

    

    

    别说馓子，就是一盆肉端面前，秦向河估计俩娃都吃不下。

    之后连续赢了几天，渐渐上瘾，哪知又过几天，便连续往外输，这赌瘾就变得更大了。

    秦向河知道，父亲最看不得大俊，也难怪。

    逃离茅塘村在外的二十多年，时常想过回乡看望大哥，可每每又过不去心中那关。

    

    秦向河揉着肩膀，苦笑。大哥不像他，从小就老实跟着父母下地干活，手上全是茧子，劲也大得很，“大哥，大嫂呢？她家那边没事吧？”

    

    

    

    秦向河面露笑容，感激的看着一步步走来的面相忠厚老实的男人。

    

    见俩娃抱着馓子，一副想吃又实在吃不下的样子，她这才相信先前儿子所说的。

    

    秦开胜没吭声，退后两步，抽着烟袋，看这个不成器儿子帮他把平板车翻过来，再架到轮子上。

    秦向河上学时比较爱打牌，可从来不会耍钱。

    马上，又一幕，让他眼睛差点瞪出来。

    走到迎上来的秦向河面前，他不知是说不出，还是不想说透，咧嘴笑了下，抬手使劲拍拍秦向河肩膀。

    

    

    

    不是大俊、王灿逃了，这事就能过去，相信以后还会再见，到时再做计较。

    王桂云接过泥鳅，倒水盆里养着，既惊讶又欢喜，儿子主动送东西过来，可还是头一遭。

    一个胖乎乎卷发女人冲进来，将一个小木盒往秦广山面前一摔，“姓秦的，钱呢！”

    王桂云留意到了秦向河的脸色，问，“怎么，和大俊闹翻了？”

    以前是酱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更别提来帮他做什么事，越是殷勤，他知道可能事情越大。

    

    

    

    谁知没多久，他就因为赌钱喝酒的事，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赌气跑去了村东头。

    清楚记得，那天赢钱，他特地跑去镇上，称了整整五斤肉回来。

    “她爷爷九十多，眼看熬不过去了，家里不知从哪找的老中医，神了，给开个大方子，就连喝三天，这又能认识人了，来前，都能下地了……”